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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傀儡門主

第一百八十一章 傀儡門主

聽到五毒聖使所述,熊倜他們三人俱都知道,五毒門確實遇到了麻煩,而且是天大的麻煩,因此他們也理解了五毒門為何會如此草木皆兵,嚴密盤查每一個進入貴州的江湖人士。

夕陽的餘暉已將盡,山谷間一片昏暗。

誤會解除,眾人便相互認識,五毒聖使為彝族人,叫做阿加約達,是五毒門的十大聖使之一。

阿加約達對著山頭道:“你們看好山口,我帶熊少俠去見門主。”

山谷間一片回應之聲,竟有數十人之多,看來看守斷魂嶺的並不只是五毒聖使一人,五毒門當然不會派一個人看守這處要道隘口。

天際一線光明將盡未盡,夜幕已張開,卻還未降臨人間。

昏暗的光線之下,五毒門愈加的顯得神秘莫測。

熊倜上一次是以階下囚的身份被押進來的,與眾豪傑被關押在五毒門的牢房裡,當初那幾位豪傑大都已化為一段回憶,包括五毒門的九尾蠍王麻九爺。

如今熊倜他們三人顯然是貴客的身份,是由五毒聖使阿加約達領進來的,不是押進來的,但熊倜的心情,卻比上一次輕鬆不了多少。

貴客的意思便是很受主人歡迎,會有香茶美酒招待,而且伴隨著主人真誠的笑臉,這一切都會給人以親切溫暖的感覺。

作為主人,麻骨魂並沒有給這三位貴客上茶上酒,也沒有令人感到親切溫暖的笑臉。

迎接熊倜的只有一張苦瓜臉,苦的令人揪心。

或許麻骨魂並沒有將熊倜當作貴客,而是將他當成了自家兄弟。

一個人即便是遇到了麻煩的時候,也要強裝出一副笑臉來招待客人的,但若是來的人不是客人,而是自家兄弟,那便不同了,他非但不必強裝,毫無保留的展露糟糕的心情,而且還要向兄弟訴苦。

麻骨魂此刻便在訴苦,在向熊倜訴苦,他目光甚至有一些呆滯,不停地叨叨,甚至有一些囉嗦,好似一個受盡了委屈的怨婦。

熊倜不忍心打斷他,任憑他不停地說。

一個人若是遇到了麻煩,找個可靠的人說出來,即便所說的都是無用的廢話,聽的人也是無用的廢人,那也是有好處的,至少這樣能夠讓他的心情放鬆一些,好受一些。

阿加約達所說的那些話,麻骨魂再次說了一遍,不過說得更詳細,更準確。

逍遙子是在九月三十將麻雀兒送回五毒門的,麻骨魂記得很清楚,因為第二天便是寒衣節。

一年之中有三大鬼節,春季的清明節,秋季的中元節,以及十月初一的寒衣節,又稱為冥陰節,這一天要給故去的先祖燒御寒衣物,以及紙錢,以免先祖在陰司忍受寒冷。

寒衣節也預示著天氣轉冷,五毒門之後的境況,卻令人的心更冷,那是一種令人恐懼的冷,比寒冬還要冷。

因為麻雀兒在十月初一忽然便不見了,緊接著便是三十一位精英弟子死於非命。

這一切都是拜那位左大善人所賜,因為麻雀兒失蹤那天夜裡,左大善人便僱人送來了一封書信。

左大善人僱的是寨子裡有名的懶漢二狗子。

二狗子當時正在一個避風的柴草窩裡曬太陽,捉蝨子,他感覺這樣的生活才是過日子,幸福,愜意,比皇帝還逍遙自在。

當二狗子捉了十八個蝨子的時候,突然天上便掉下來一個大元寶,差一點便砸到他的腳。

這是多麼危險的事情,二狗子頓時便惱怒不已,他一抬頭,想要看看是誰在捉弄他,但陽光很刺眼,他便眯起了眼睛,之所以要眯眼睛,是因為這樣不用抬手遮擋陽光,他向來很會省事。

二狗子眯起眼,便看到一個人站在他面前。

他道:“你差點砸到我。”

那人道:“這元寶是你的了。”

二狗子道:“誰說的?元寶並不在我手裡。”

那人拾起元寶,放在二狗子的手裡,道:“這回是你的了。”

二狗子閉著眼睛道:“嗯,你擋著太陽了。”

這句話的意思顯然是在說,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那人並沒有走,他給了二狗子一封信,想讓他送到五毒門,並親手交給五毒門門主麻骨魂。

如此麻煩的事情,二狗子當然不願意,僅僅一個元寶便想耽擱二狗子兩個時辰的太陽,這豈不是痴人在說夢話?

那人又發了毒誓,保證他若是將這封信送到,五毒門定會再送給他一個元寶,而且還會用轎子把他送回來的。

二狗子並不是那種能被金錢所打動的人,但那天他突然發了善心,決定幫這個忙,而且他還真的沒有坐過轎子,據說坐轎子是一件挺舒服的事情。

既然答應了人家,便要說話算數,二狗子等到已感覺不到陽光溫暖的時候,一咬牙,便開始起身,他花了兩個半時辰,走了足足八九裡路程,夜幕已降臨的時候,他終於趕到了五毒門。

有了麻雀兒的下落,麻骨魂自然高興,便給了他一個元寶,又按照他的要求,用一頂轎子將他送了回去,連那頂轎子也送給了他。

說完這麼多事情,麻骨魂的目光還是那麼呆滯,沒有一絲表情,既沒有悲傷,也沒有痛苦,好似連眼睛都沒有眨一眨。

他掏出一封書信,木然地遞給熊倜。

這便是左大善人的那封信,信上的言語極盡客氣謙遜,但所說的事情卻又極其蠻橫霸道,最後的署名是左如水。

左如水便是左員外,左大善人。

熊倜嘆道:“這件事的確很麻煩,一個不懂武功的員外,偏偏要向一個江湖門派挑釁,可見此人絕不簡單。”

麻骨魂道:“因為他有朋友,一群願意給他賣命的朋友。”

熊倜道:“不錯,因為他是大善人,所以他便有一群朋友,其中自然不乏願意給他賣命的朋友,更可怕的是,沒有人知道那些願意給他賣命的朋友當中,有多少是一流高手?”

麻骨魂道:“所以我們五毒門雖然在貴州勢力龐大,卻一直拿他沒有任何辦法,我們不知道他是誰,也不知道他在何處。”

熊倜道:“可見那位左大善人的確有問題,他多年來樂於助人,定是有預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

麻骨魂顯然承認這一點,但他還是木然道:“恐怕是的,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找到他,即便他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些年他是在處心積慮地對付五毒門,我還是沒有辦法。”

熊倜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他已聽得出麻骨魂的話外之意,熊倜不敢相信,難道昔日那位野心勃勃,辦事毒辣幹練的麻骨魂已被折磨得心灰意冷?這位左大善人難道已可怕到如此地步?

封三手的話總是太少,但他往往會在最關鍵的時候,說出最關鍵的話,他道:“那位左大善人並不是不可戰勝的,他也有害怕的事情,而且他非常害怕一件事情。”

麻骨魂並沒有看封三手一眼,或許他覺得他所說的這句話毫無根據,根本不值得一提。

熊倜卻點了點頭,道:“不錯,左大善人的確害怕一件事情。”

麻骨魂道:“我一點也看不出,他會害怕哪件事情?”

封三手道:“他若是心中不害怕,就不會先下手為強,緊緊抓住一個籌碼,以保萬無一失。”

麻骨魂道:“什麼籌碼?”

熊倜道:“自然是雀兒姑娘。”

麻骨魂道:“你們是說雀兒妹妹?”

熊倜道:“不錯,若是左大善人毫無顧忌,他便不會多此一舉,將雀兒姑娘囚禁起來。”

麻骨魂道:“他會害怕什麼?”

熊倜道:“他定是害怕你們找到他,所以他才利用最殘忍的手段,殺了你們五毒門派出去的精英弟子,他是要以這樣的方式,令你們感到膽怯,從而放棄搜尋左家莊的計劃。”

麻骨魂道:“他既然害怕五毒門找到他,為何又要來招惹我們?”

熊倜嘆道:“在找到他之前,沒有人能夠猜得出他為何要對付五毒門,這應該是他最大的秘密。”

頓了一刻,熊倜又道:“但有一點是絕不會錯的。”

麻骨魂道:“哪一點?”

熊倜道:“也許左大善人真的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他絕不懂得武功,所以他害怕五毒門找到他,而且左家莊與左大善人絕不難找到,只要方法運用得正確。”

麻骨魂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封三手道:“正因為他害怕你們找到他,所以他便絕不是神秘莫測,令人無法找到的,而且絕不難找得到。”

麻骨魂嘆道:“但是我們五毒門損失了三十一名精英弟子,花費了兩個多月時間,卻還是毫無頭緒。”

熊倜道:“或許你們的方法不對,找錯了方向。”

麻骨魂苦笑道:“圍繞著貴陽城,我們幾乎是掘地三尺,找了個遍,四面八方,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

熊倜道:“你的意思是說,貴陽城以外,你們五毒門所派出的精英弟子,已詳細搜尋了一遍。”

麻骨魂道:“不是一遍,是六遍。”

熊倜道:“但是有一個地方,你或許忘記了。”

麻骨魂道:“什麼地方?”

熊倜道:“貴陽城之內,你搜尋過沒有?”

麻骨魂嘆道:“貴陽城對我們來說,幾乎像是五毒門總舵一樣熟悉,那裡絕沒有一個左家莊和左大善人。”

熊倜道:“或許他的名字並不叫做左如水,左員外,也不是左大善人,而是左老闆,左掌櫃,甚至是一個普通的名字,張三或者李四。”

麻骨魂一驚,好似恍然大悟,道:“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