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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古廟喋血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古廟喋血

熊倜一頭撞向牆角,但他卻並不是自尋死路,而是在尋求活路。他手腕一轉,劍鞘閃電般點向牆面,瞬時身形借力滑向一側,酒鬼的招式卻並沒有因此被他化解,只是稍稍一頓,便又緊攻了上來。

一個人在全力進攻的時候,他的防守便會變得薄弱,便極有可能會露出破綻。

酒鬼此刻不僅僅是在全力進攻,而且是竭盡全力,毫無防守,所以此刻是他的招式最猛烈的時候,同樣也是他將自己置於最危險的境地的時候。

熊倜自然明白這一點,他也絕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所以他才會一頭撞向牆角,順勢變換身法,給自己絕處求生的機會。

他的身形忽然向一側滑出,卻未曾想到酒鬼的招式也緊隨身後,他只是爭取到了半個呼吸也不到的喘息機會。

機會有時候不在於多少,而在於人能夠把握住多少機會。

熊倜在那半個呼吸不到的機會裡,瞬時拔出長劍,隨即一個轉身,劍鋒卻並未刺出去。

他的劍鋒雖沒有刺出去,但酒鬼的胸膛卻自己送了上來,在那一剎那,熊倜只要輕輕一送,長劍便會穿胸而過,方才還活蹦亂跳,追著要他性命的酒鬼,便會變成死鬼。

酒鬼的臉色大變,慘白的好似哭喪棒上面的白紙,他當即收住身形,但還是向前衝出了一尺,頓時一股刺骨的寒意傳遍全身。

這刺骨的寒意來自酒鬼的胸膛,只在一剎那便傳遍了他渾身每一處毛孔,他瞬時感到了一陣恐懼,他知道那是死亡的感覺。

他緩緩地收回目光,當他低下頭的時候,便看到了一柄劍,劍身漆黑,卻有一種奇異的光芒,他只看了一眼,便感到那光芒似有一種魔力,瞬間便將他的魂魄攝了去,並將他變為一個空空的軀殼。

沒有人敢多看一眼這詭異的劍,酒鬼雖然只看了一眼便已經後悔,他勉強穩住心神,緩緩抬起頭,便看到了熊倜冷若冰霜的面孔。

這柄漆黑的劍正緊緊地握在熊倜的手中,熊倜的姿勢正是一個收的動作,而並不是刺的招式,酒鬼已看出,熊倜並沒有想要殺他,如若不然他的胸膛早已多了一個透亮的窟窿。

熊倜手中的劍僅僅刺入酒鬼的身體三寸,但他只要稍稍一用力,便能夠要了他的命,熊倜冷冷道:“我現在也有個問題要問你。”

酒鬼的冷汗已滲出,他道:“我在聽。”

熊倜道:“怎樣才能找到十幾年前那個僱主?”

“什麼僱主?”

熊倜並沒有回答,他的手腕稍稍一動,酒鬼的面容便痛苦地扭曲,即刻便答道:“你是說十幾年前要殺那一對老年夫婦的僱主?”

“說。”

“沒有人能找到‘暗河’集團的僱主,這是規矩。”

熊倜的手腕又在動,酒鬼的臉色已白得發青,青中帶綠,他恨不得即刻便死,但熊倜並沒有讓他死,於是他沙啞著聲音道:“或許是有法子的,但最有效的法子卻只有一個,那便是去問泉眼。”

“怎樣才能找到泉眼?”

“不知道,我從未真正見過泉眼。”

“哦?”

“因為泉眼總是在有任務的時候才找到我們,他找我們的方法至少有八百種,但每次我們見到他時,他都穿著一身金絲長袍,渾身上下連每一根手指頭都包裹得嚴嚴實實,而且總是給我們一個背影。”

“難道他沒有其他的特徵,比如他的兵刃,甚至他的隨從有幾個人?長的是何模樣?”“沒有,他從未顯露過他的兵刃,他也沒有隨從,總是一個人,至少我見到的是這樣。”

熊倜相信酒鬼此刻絕不會撒謊,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一定會是實實在在的大實話。

沉默了片刻,忽然酒鬼道:“你為何對那件事情如此感興趣?”

熊倜冷冷道:“你的話太多了,此刻你還沒有發問的資格。”

酒鬼的眼神突然發亮,似乎一個快要淹死的人抓住了一大把稻草,他又道:“你是不是那個孩子?”

熊倜的臉上忽然有了痛苦之色,他瞪著酒鬼道:“你閉嘴,否則我立刻便要了你的命。”

酒鬼並沒有閉嘴,他反而啞然而笑,道:“你便是那個孩子,那個當年被我賣掉的孩子?”

熊倜的臉色也變得鐵青,變得異常痛苦,他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紫黑色的左手變得更黑,更紫,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芒,他手中那把漆黑的劍也不停地抖動起來。

酒鬼的胸膛已被鮮血染得通紅一片,他的嘴角也開始淌血,任何人都看得出,他此時正在經受著鑽心的痛,但他還是笑了起來,笑得愈來愈瘋狂。

熊倜的手還在緊緊地握著劍,但他此刻已無力刺出去,因為他的全身經脈開始痙攣,他的身體已痛苦地縮在一起,以至於他不得不收回長劍,以劍撐地,漸漸地跪倒在地。

那把劍已不再是他原來那把鑲滿寶石的長劍,而是一把漆黑的,泛著詭異可怕光芒的劍。

散落在四處的柴段大多已經熄滅,只有少數幾段忽明忽暗,襯托得酒鬼的笑容更加猙獰,他一隻手緊緊捂住胸口,鮮血已自手縫裡滲出,即便是他的嘴角,也在不停地淌血。

但他還是在笑,笑得更加瘋狂,笑得更加得意,因為他知道,他在絕無勝算的情況之下,突然便抓住了熊倜的弱點,而且是致命的弱點,他一擊奏效,熊倜已蜷縮在地,正在經受著生不如死的煎熬。

酒鬼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道:“你一定想不到我會突然擊中你的弱點,令你徹底崩潰,其實我也沒有完全想到。”

他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流淌的鮮血,仔細端詳著滿手的血漬,緊接著舔了一舔,咂吧著嘴,道:“你有沒有嘗過自己血液的味道。”

熊倜極力想抬起頭來,但此刻他體內拘魂散的毒性正與內力猛烈地衝撞,渾身的經脈幾欲崩裂,他只微微動了動,抬了抬眼皮,便又痛苦地單膝跪了下去。

酒鬼道:“我早已注意到你的左手,我知道你定是中了九魂殭屍的拘魂散,但我不明白你為何還會活著,或許是老天註定了要你死在我的手裡。”

熊倜自牙縫裡吐出幾個字:“少廢話,快動手。”或許他此刻所經受的痛苦,比死還要恐怖,所以他只求一死。

酒鬼譏誚道:“死並不難,但我還不想立刻便要你死,朋友一場,我們總要一番道別之後,才好送你上路。”

熊倜已痛苦地說不出一個字來,如困獸一般低沉地咆哮了兩聲,隨即又吐出一口濃黑的鮮血,他的腰已蜷縮得更彎,頭也沉得更低。

酒鬼輕蔑地一笑,一隻手托起熊倜的頭,道:“告訴我,封三手到底去了何處?或許我會考慮幫你脫離痛苦。”

“哼!”熊倜冷冷地哼了一聲,他不屑於回答酒鬼的問題,即便是知道封三手的下落,他也不會回答他。

“暗河”集團為何要追殺封三手?泉眼又為何會派出如此多的殺手來追殺熊倜?十來年前那一次酒鬼又是被何人所僱傭?

這諸多的疑惑令熊倜百思不得其解,他愈是思考這些問題,他的情緒愈是激動,體內拘魂散的毒性隨即也愈是強烈,猶如咆哮的洪流一般,衝擊著他渾身的經脈。

酒鬼的耐性終於到了極限,他冷笑道:“也罷,既然你死活也不肯說,我索性成全了你,等殺了你之後,我再慢慢地找他。”

話未說完,酒鬼的笑容已消失,他的眼光中閃過一道冷酷的光芒,那是每一個殺手都有的目光。

酒鬼的五根手指已開始發力,手掌之上的青筋已暴起,他的面容已開始變得異常猙獰。

熊倜已感受到他的指尖所發出的內力,眨眼之間熊倜的下頜便會被他捏得粉碎,熊倜的喉管也會瞬時被他掐斷,死亡的氣息已重重籠罩住熊倜的每一寸肌膚,以及他的每一個毛孔。

突然,熊倜感到下頜所經受的強大壓力一眨眼便消失殆盡,酒鬼的五根手指瞬間收回,酒鬼的人也已倒飛出去。

熊倜因巨大的痛苦而精神萎靡,竟看不清面前的事物,只是隱約看到一道黑影自眼前疾射而過,“騰”的一聲沒入地面,看情形那是一柄極厲害的暗器。

熊倜感覺得到那暗器並不是射向他,而是射向酒鬼。

此時此刻,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地方,又有誰會來搭救熊倜?

熊倜還沒有看清那人在何處,酒鬼卻已驚叫道:“原來是你,你竟然還敢露面?”

一個人自門外緩緩走了進來,他道:“不錯,我還敢來,即便是你們四個人都在這裡,我還是會來的,因為我絕不會讓你們殺了他。”

熊倜已聽出了此人的聲音,不禁大吃一驚,他怎會到了此處?難道世間竟有如此湊巧的事情?還是其中另有隱情?也不知他突然出現是為了何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