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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殺人算盤

第二百三十章 殺人算盤

人若是遇到恐懼必然會緊張,慌亂,但一個人完全陷入了恐懼之中,被恐懼所包圍之時,他若不被駭暈或者駭死,便反而會愈來愈冷靜,這恐怕也是物極必反的一種表現。

熊倜此刻便愈來愈冷靜,他開始藉助火摺子微弱的光芒查探四周,他發覺在這一大片橫七豎八的骸骨之間,竟有不少樹根木段,細細檢視之下,發覺這些俱都是一種油質松木的根段。

想必上方那棵沉入山石間的古樹便是一棵油質松木,多年來由於各種緣由,洞壁之上的樹根墜落而下,積年累月,竟有不少,且此種木質富含油脂,不易腐爛,卻極易燃燒,只是燃起來油煙太濃。

熊倜大喜,點燃了一段樹根,便是一把天然的火把,有了充足的火把照明,他便愈加地冷靜,細細檢視這些骷髏情狀。

這些骷髏俱都是尚未腐爛之前自上方墜落而來的,因為每一具骷髏俱都未完全散開,且又都有一處摔碎的痕跡。

除去摔碎的痕跡,熊倜發覺這十來個骷髏俱都有另外一個相同的特點,那便是它們的頸骨俱都被人以同樣的重手法捏碎。

之所以說是被人捏碎,而不是自上方墜落跌碎,那是因為每一具骷髏的頭骨俱都距離身體骨骼不遠,有的甚至幾乎是連在一處,只是俱都同樣碎為數塊,顯然是在筋肉腐爛之前已碎。

熊倜想起那巨人雙眼血紅,聲嘶力竭的狂吼著要喝幹他的血的那副面容,禁不住不寒而慄。

他此時已斷定,這些人原本便是被那巨人擰斷脖子,喝乾了血,隨後方才丟落於此處地洞的,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幕情形,熊倜仍感到一陣陣寒意襲來。

忽然,他心頭又是一驚,他記得在他跌落之前,隱約聽到有人大喝一聲,好似是在喊某人的名字,“仇恨天,住手”。

仇恨天?

不錯,正是“仇恨天”這個名字,難道那巨人便是名叫仇恨天?仇恨天又會是誰?他屬於何門何派?為何會被人囚禁於荒山山洞之中,備受鐵索穿骨之痛?

以他的內力功夫,輕而易舉便會逃離此處山洞,但他為何卻甘願被人囚禁?熊倜不得而知,愈想愈是覺得此事古怪異常。

再回想那個大叫仇恨天名字的聲音,熊倜亦是覺得有些熟悉,只是當時情況緊急,他不及遐想,加之那人也顯得焦急萬分,聲音已有些尖銳,聽得不太真切,所以他直到此刻也不知那人到底是何人。

這地洞之中甚為空曠,且乾燥異常,那些骷髏俱都佈滿灰塵,也絕無半點腐臭之氣,可見墜於此處時間已久,熊倜想見他們死時那副慘景,禁不住心中一片悽然,竟忘了自己此時亦是處於絕境之中。

忽然,一陣“悉悉索索”之聲,熊倜高擎火把轉眼望去,只見一顆骷髏頭骨微微晃動,心中忽然一緊,轉念便又冷靜下來,定睛檢視那顆骷髏頭骨。

片刻之後,果然有一隻地鼠探頭探腦自那頭骨之中鑽了出來,熊倜不禁啞然失笑,一隻小小的地鼠竟然令他吃了一驚。

常言道,鼠目寸光。鼠類的視力大都很弱,全憑聽力與嗅覺判斷外界事物,所以熊倜雖高舉火把,但只要一動不動,屏住呼吸,它便不會發覺,小心翼翼地四處竄來竄去,尋覓食物。

忽然,又是一陣幾不可聞的聲音傳來,若是常人定然聽不到那聲音,熊倜內力已至高深境界,且此處處於地底深處,寂靜異常,但在他聽來亦是微微的“噝噝”之聲。

熊倜環顧四周,並未發覺任何異常之處,但那聲音卻依舊連續不斷,雖然若有若無,他卻斷定這並不是聽力產生幻覺,而是確確實實存在的,因為他已感到一種難以描述的壓力。

這種壓力極似於絕世高手懾人的內力所形成的殺氣,但又與之有些不同,至於不同在哪一處,他又難以分辨,因為此時這種壓力他從未有過感受,也從未聽人描述過。

置身於如此絕境,又面臨一種未知的恐懼,熊倜的內力開始異常緊張,但他竭力抑制真氣,令其在任督二脈之內平穩迴圈,此刻他的聽覺,視覺,甚至於觸覺,已極度靈敏,發揮到極致。

忽然,那只地鼠突地一跳,一對黑眼珠透出極度恐懼的目光,渾身也似在顫抖,緊接著它向前躥出兩步,便即停住,又是突地一跳,又再次停住,好似有一股無形的大力將其吸住,令其無法逃脫。

熊倜亦感到似有一股奇異的吸力,且那“噝噝”之聲愈來愈響,令人感到毛骨悚然。

突然,那只地鼠凌空飛起,但它並未向前飛去,而是不可思議地向後倒飛出去,一道灰影一閃,撲了過來,於空中將那只地鼠吞了進去,緊接著一個旋轉盤作一盤,落於地面之上。

熊倜此時方才看清,那灰影竟是一條黑灰色的蟒蛇,背部佈滿漆黑的斑點花紋,大腿般粗細,長約丈八有餘,一顆三角蛇首揚起五六尺高,黑黃色的眼珠似在凝視著熊倜,不斷吞吐的蛇信亦是漆黑之色。

蛇類亦並非以眼視物,而是感受外界熱量,以及以蛇信吞吐來探路,所以那蟒蛇並非是真的凝視熊倜,熊倜知道它是感受到了火把異常強烈的熱量,想必這條蛇從未見識過如此強烈的熱量。

想及此處,熊倜悄然將火把插於石縫之間,隨即又輕輕撿起一根樹根,將其引燃。

那只地鼠相對於那蟒蛇來說,實在太小,並不足以充飢,此時便開始緩緩向著火把移動,想必是想要細細檢視這從未見過的事物,如此強烈,不知是否能夠果腹。

熊倜卻並不希望那蟒蛇過來一探究竟,雖然他明知蟒蛇見識過火把的厲害,必然會瞬即逃離,但他不敢肯定它會不會感受到他的存在,或者嗅到他身體之上的血腥氣。

此時此刻,他左肩骨折,渾身痠痛,若是真要與這蟒蛇打鬥,他甚至不敢肯定能夠一招殺死它,加之這蟒蛇多半有毒,若是被它咬傷,豈不是後果難以預料?

於是熊倜將手中樹根點燃之後,看準時機向外竭力丟擲。那蟒蛇果然迅疾撲了過去,緊接著又突然停了下來,繞著那根燃燒的樹根晃來晃去,片刻之後又轉過頭來,向著熊倜再次緩緩移來。

熊倜暗自罵道:“畜生,竟這般精明,看來我不殺你,今日便要做了你的腹中餐了。”

那蟒蛇吞吐著蛇信,蜿蜒而來,步步逼近,忽然高高揚起頭,“噝”的一聲,張開巨口,竟有兩尺餘寬,紅涔涔之間兩顆毒牙異常明顯,毒液滴滴而落,伴隨著一陣令人作嘔的惡臭之氣迎面撲來。

熊倜冷哼一聲,手中長劍緊握,嚴陣以待。

那蟒蛇果然發覺了熊倜的存在,“呼”的一聲撲了過來,熊倜長劍一揮,直斬蟒蛇七寸,蛇首飛落,蛇身上下翻騰,鮮血飛濺。

熊倜側身翻滾,避開飛濺的蛇血,撿起地上那段熊熊燃燒的樹根,略一思索,決意離開此處是非之地,因為這蟒蛇不但兇狠,且頗具靈性,他不敢擔保它沒有同伴,熊倜遲早是要離開,還是愈快愈好。

這地洞之下,向前逐漸變得崎嶇蜿蜒,四處俱都是凌亂的大小石塊,洞壁之上佈滿裂縫,想必是多年前經歷了巨大的坍塌,也不知是人為所致,還是天然山崩。

好在空間廣闊,熊倜預備了足夠的松木樹根,便不愁沒有火把,向前行了三五裡路程,便已不覺得筋骨痠痛,也不知是血脈逐漸暢通,還是他深厚的內力對於傷勢恢復頗有裨益。

約莫走了兩三個時辰,這地下石洞亦未走完,熊倜已覺得腹中飢渴,便行至一處稍微平坦之處,尋了一處平滑的大石,準備坐下來休息片刻。

待到坐了下來,他忽然間便發現了令他驚喜的奇異狀況。

他所坐的那塊巨石之上,居然有人工雕琢的痕跡,他連忙以衣袖揮去大石之上的灰塵,只見一個側面竟有筆力蒼勁的字跡,那字跡雕刻得極其細緻,顯然是出自大家之手。

但那字卻有至少三尺見方大小,所以熊倜所見只是殘缺不全的筆畫, 完整的字跡只有極少幾個,他費盡心機竟也看不出巨石之上所雕刻的到底是何內容。

熊倜點燃一支新的火把,細細檢視周邊石塊,以及洞壁殘垣,這才發覺這地洞乃是天然石洞,經過了後天人工雕琢而成。

但他所墜落之處卻完全是天然形成,全無人工雕琢跡象,他這一路走來,由於心情複雜,加之地洞黑暗,路面崎嶇,所以也不知自何處開始才有了人工雕琢的痕跡,可見此處是一處尚未完工的工程。

除去帝王之家,也不知何人會耗費如此浩大的人力財力,開鑿如此巨大的工程?單單這殘留的痕跡,已令得熊倜頗為驚歎。

既然此處為人工雕鑿,熊倜方才所來之處又顯然不是出口,那便能夠斷定,此端必有另一處能夠離開此處,卻不知這地洞經歷了如此劇烈的坍塌,那出口是否早已被巨石封死?

心中有了希望,熊倜便又生新力,起身繼續趕路。

又行了一頓飯的工夫,前方果然隱隱有些亮光,熊倜大喜之下,腳步也輕快的許多,只用了不多時刻便已到了亮光之處,手中火把已然熄滅竟也絲毫不知。

原來這亮光竟是自上方七八丈丈高處而來,熊倜仰望上方,只見洞壁光滑陡峭,毫無著力之處,他又有傷勢在身,雖不算太重,但要躍出上方出口,卻是絕無可能。

思索之間,忽見上方人影晃動,緊接著似有說話之聲。

熊倜屏住呼吸,凝力靜聽,隱隱聽到一人道:“我家公子要在下來此面見閣下,送來這封書信。”

另一人接下來道:“哦,想必是你家兩位公子已然得手。”

第一人答道:“不錯,我家公子交待,狼嚎聲起便已得手,在下便是聽到那狼嚎之聲,便連夜趕至此處。”

那人哈哈大笑,緊接著道:“我這一樁生意可謂完美無缺,不但貴府兩位公子名利雙收,且於華山派也是揚眉吐氣。”

第一人又答道:“不錯,公子早就說過,能接下殺人算盤這一單生意,便是他們兩兄弟揚名天下的機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