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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另有天地

第二百八十章 另有天地

原來仇恨天是血煞門當年最小的弟子,在血煞門覆滅之時年僅六七歲,但他資質頗高,小小年紀便已領悟到五六成啼血心法。

曾一梅當初安排他跟隨曾紫霞離開啼血谷,誰料想陰差陽錯之間,他竟獨自一人走失,從此流落江湖,隱姓埋名以乞討為生。

雖然曾一梅遣散血煞門弟子之時,告誡他們任何人不得為血煞門復仇,但仇恨天卻一直心中怨氣難消,後來在一次練功之時氣入旁門,以致走火入魔,險些喪命。

在他昏迷了多日之後,竟被一場大雨澆醒,算是撿回了一條性命,但他卻從此落下病根,不知何時便會突然神智不清,狂性大發,見人便殺,變成一個魔人。

仇恨天後來終於知道自己發病之時便會化作魔人,於是異常痛苦,便找人打製了鐵索,並將自己鎖在了一處隱蔽的山谷之中,以防自己發狂之時出外傷人。

聽到此處,熊倜方才明白仇恨天為何會被五根鐵索鎖於死人谷魔洞之中,原來這些俱都是他自己所為,而並非外人將其困於那死人谷魔洞之中。

關暮雪已聽得臉色發白,忽然問道:“那樣他豈不是會將自己活活餓死在那山谷之內麼?”

鬼叔嘆道:“他倒不會把自己活活餓死,他在清醒之時便將自己解開,自外面帶回一些日常必需的用品之後,隨即又將自己鎖於山洞之中。”

熊倜絕沒有想到仇恨天會是如此一個人,他也不知他算是一個極度善良之人,或者是一個極度兇殘之人。

一個人若是能夠親手將自己的鎖骨刺穿,並鎖在鐵索之上,那麼這個人算不算是兇殘至極?

一個人為了不傷害別人,竟寧願將自己困於荒山野嶺之中,數十年如一日,這樣的一個人,難道還不算是天底下至善之人?

鬼叔又道:“直到後來他殺了一群搶匪,救下了一個被那些搶匪割掉舌頭的孩子,便傳授他血煞門的內外功法,從此以後他便外出得越來越少了。”

熊倜道:“想必那個孩子便是那晚進入雙柳鎮柳府的那個狼兒?”

鬼叔道:“不錯,他給那孩子取名狼兒,偶爾他們師徒二人也外出截殺搶匪,除暴安良,平日裡他便將自己鎖在那山洞之內,由狼兒替他外出購置日常用度。”

熊倜忽然想起魔洞地穴之下那些骸骨,便道:“也包括替他將他要殺的人誘入死人谷魔洞之中。”

鬼叔道:“不錯,有時候狼兒也會有意將那些惡名昭著的惡匪巨盜誘入那山谷洞之內,以供仇師弟他練功療傷。”

熊倜疑惑道:“練功療傷?”

鬼叔道:“仇師弟魔性大發之時,便會感到經脈之內如同烈火焚燒一般,只有喝下人血之後,方才能夠即刻平息。”

熊倜聽得大驚失色,霎時間冷汗直流。他已想起當日在那死人谷魔洞之中,仇恨天口口聲聲要喝了他的血,他今日方才知道,這魔人當真是會喝人血的。

於是他道:“我的血也差一點讓你這位仇師弟當做大補湯給喝了。”

鬼叔道:“柳氏雙雄有一次路遇搶匪,恰好被仇師弟所救,於是他們便從此認識,仇師弟後來又陸陸續續對他們指點一二,久而久之柳氏雙雄知道了仇師弟以活人練功,便偶爾也為他尋找目標。”

熊倜苦笑道:“我明白了,原本我也是柳氏雙雄替他找來的目標。”

鬼叔並未接熊倜的話,接著道:“我留意到柳氏雙雄的武功似乎有些血煞門的痕跡,便愈加地對他們感興趣,直到那一晚見到狼兒出現,我便斷定他們定與血煞門有些關係。”

熊倜道:“你見到狼兒的身手,便更是感興趣了,所以那一晚你無論如何也是會追到死人谷魔洞之中的。”

鬼叔又道:“我早已看出他們是要誘你上鉤,所以只有跟在你身後,絕不能被你察覺,更不能被他們知道。”

熊倜嘆道:“以鬼叔的身手,自然輕而易舉便辦到了。”

鬼叔道:“但是我絕不能疏忽大意,所以我潛入山洞之後,便在暗處細細觀察。”

熊倜道:“不知鬼叔都看到了些什麼?”

鬼叔道:“起先的時候,單憑聲音我便能夠有六七成的把握,所以便斷定他們的武功至少與血煞門聯絡頗深。”

熊倜道:“哦!”

鬼叔又道:“後來燈火亮起之後,我看到仇師弟之後便更是大吃一驚。”

熊倜眉頭一皺,不解道:“你們分別之時,他不過才六七歲年紀,數十年之後你竟然一眼便能夠認出他來?”

鬼叔嘆道:“數十年光陰已逝,當年的小孩子已變成了老頭,我又怎會一眼便認出他來?”

熊倜道:“但是當時我似乎已聽到鬼叔你叫了一聲仇恨天。”

鬼叔道:“不錯,因為當時我看到了他眉梢有一條長長的傷疤,那是當年在啼血谷練功之時,我不小心以劍劃傷他的,小孩子變成了老頭子,那傷疤也變淺了,但是那傷疤的位置和形狀我還是認識的。”

熊倜恍然點了點頭,又道:“況且小孩子雖然已變成了老頭子,但眉宇間還是會多多少少有幾分當年的樣子的。”

鬼叔磕了磕菸袋,嘆道:“不錯,我看到了那傷疤,而且我也看出了幾分當年小師弟的樣子,最重要的是當時我眼見著他要向你下手,情急之下只有高聲喊出了口。”

熊倜笑道:“想不到鬼叔倒是頗為關心熊倜。”

鬼叔臉色一沉,佯裝怒道:“臭小子,你少臭美,我是怕你死了,便沒有人替我們尋找江無涯的下落。”

關暮雪這老半天已聽得額頭冷汗滲出,大氣也不敢出,她甚至悄悄地向熊倜身後挪了一挪,離開那魔人仇恨天更遠了一些,好似仇恨天隨時都會喝人血似的。

此刻聽到了鬼叔與熊倜兩人拌嘴,她方才籲出一口氣來。

鬼叔忽然又轉向仇恨天,道:“仇師弟,你難道忘了,我已告訴過你,他便是熊倜,只有他才能找到你的無涯大哥,難道你不希望你的紫霞師姐找到無涯大哥?”

仇恨天神情凝重,道:“我聽師兄的,等我的傷養得差不多了,師兄便帶我去見紫霞師姐,我們一起去尋找無涯大哥。”

鬼叔再次摁下一道機關,又一面石門開啟,石門之內竟是潺潺的流水,到處的石鍾石乳,長長的石階通向遠處溪水之中,溪水之上一葉扁舟,扁舟之上掛著一盞風燈。

此處竟似是另有天地。

鬼叔帶著熊倜與關暮雪登上那一葉扁舟,順流而下,片刻之後便來到一處淺灘,扁舟自然已擱淺,他們踩著綿綿的沙灘離開溪水,便看到了一處燈光。

燈光如明星,如明星的燈光是自一處石屋之內映照而出的。

那石屋之內除去燈火的光明,還能夠遠遠看到爐火正旺,有一人靜坐於爐火之旁,似在凝視著那一爐熊熊燃燒的火焰,爐火之上還有一壺滾燙的香茶,熊倜已聞到了茶的清香。

熊倜已認出那煮茶的人正是柳靜山,關暮雪自然也已認了出來,他們雖然已看到了柳靜山,卻也都感到有些疑惑,因為柳靜山的神態似乎有些不對。

神態不對的意思就是與平常有些不同,有些異樣。

熊倜與關暮雪相視一眼,俱都露出疑惑的目光,但他們卻俱都沒有說出一個字,只是默默地跟著鬼叔走進了石屋。

柳靜山聽到了腳步聲,一抬頭看到鬼叔已到了面前,他好似微微一驚,瞬時又平靜了下來,道:“鬼叔,你來了。”

鬼叔並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柳靜山已起身拿來了三個茶杯,恭恭敬敬地為鬼叔沏了一杯茶,緊接著又給熊倜與關暮雪各沏了一杯,好似這壺茶原本便是準備用來招待他們的。

四個人圍著一個石桌而坐,石桌旁邊爐火之上的茶水煮得滋滋直響,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柳靜山也未說一個字,甚至在熊倜與關暮雪看來,柳靜山的心中似乎並沒有一絲感激他們的救命之恩,而只是將他們二人當做了普通的客人。

終於鬼叔問道:“你的傷恢復的怎樣了?”他這句話自然是在問柳靜山。

柳靜山恭敬道:“已無大礙了,多謝鬼叔費心。”鬼叔只是問了一問,他便如此感激,態度如此恭敬,但熊倜與關暮雪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卻好似已忘得一乾二淨。

他忘得一乾二淨,鬼叔卻並沒有忘,而且已在提醒他,只聽鬼叔道:“你這次能夠撿回一條命,多虧了他們兩位,你該謝謝他們才是。”

熊倜與關暮雪還沒有說一句客套話,柳靜山卻道:“大恩不言謝,若是有機會,柳靜山自當報答。”

鬼叔聽得連連搖頭,熊倜與關暮雪也聽得啞口無言,因為他們此刻要說客套話好似有些多餘,便只有閉口不言。

片刻之後,依舊是鬼叔道:“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這個問題想必也是他們想要問的。”

柳靜山道:“鬼叔只管問,柳靜山知無不言。”

鬼叔道:“那便是你為何要想方設法謀害熊倜?你與他無冤無仇,想必是受人指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