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還在我這裡,在你們沒有答應我條件的情況下,我絕對不會給你們。」
柏泉的態度十分強硬。
而面對柏泉的強硬,邵陽指了下身邊被綁著的兩人。
「你不要忘記還有兩個人質在我手上。」
在邵陽指向蘇紡的時候。
我站了起來。
「我想你已經可以放開蘇紡了,我們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
「小姐,把你牽扯到這件事情裡面,真的是十分抱歉,但為了拿回那件東西,我也只能這麼做了。」
邵陽依舊沒有放人的意思。
或許對他來說,手上可以作為人質的人越多越好。
而且手上的這個人質,還是救了柏泉這傢伙的恩人。
麻煩的事情。
這裡想要他們放人,也只可能讓柏泉交出那個箱子了。
「柏泉,把箱子給他們吧。」
「...」
柏泉沉默了五秒。
五秒後,他從身上拿出了一把鑰匙。
「東西就在二樓的櫃子裡,這是鑰匙。」
鑰匙丟了出去。
看著落地的鑰匙,邵陽點了下頭。
得到大哥示意後的小弟,迅速拾起了鑰匙。
一來一回,只花了兩分鍾。
迅速到讓人不可思議。
小弟手上的黑色箱子,已經到了邵陽的手中。
接過箱子的邵陽並沒有檢查裡面東西。
與其說不檢查,還不如說沒有辦法檢查。
那箱子是有密碼鎖的。
沒有開啟箱子的邵陽顯然不知道箱子的密碼。
柏泉指著邵陽手中的箱子。
「東西你們已經拿到了,放人吧。」
「如果這是真貨的話,我想我們馬上就會放人。」
「拿回組裡,讓慄揚帆那家夥自己開啟檢查吧!」
「當然只能夠讓慄大哥來檢查,但不會拿回組裡,慄大哥十分鐘之後就會到。」
「那家夥打算自己來這裡驗收嗎?」
「畢竟一來一回的時間太長,而且慄大哥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對你犯下的錯做個裁決,你該不會認為做了這麼多事,交換之後就沒事了吧?」
「...」
「...」
聽著兩個人的對話。
看起來事件終於要迎來結束了嗎?
被捲進了這樣的麻煩事情裡。
但是這兩個人,為什麼給人的感覺有那麼點違和。
——
十分鐘。
一個高大的男人出現在了店裡面。
在男人走進店內後,邵巖和周圍的十多個小弟,一齊彎下腰。
「大哥!」
男人並沒有急著做什麼。
看了一圈店內的環境之後,男人的視線停在了被綁著的兩個人身上。
「放了他們。」
「明白了大哥!」
邵巖高聲的回應了男人。
在蘇紡和店長都被解開之後。
男人示意邵巖走過來。
「我可不記得什麼時候組裡允許你們綁架老人和孩子。」
「大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沒辦法?」
男人完全沒有聽邵巖辯解的意思。
揮舞出的拳頭正中了邵巖的臉。
挨了這一拳的邵巖連續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這是教訓,明白了嗎!」
「明白了!」
在男人做著這些動作的時候,蘇紡已經跑到了我身邊。
蘇紡揉著自己的手腕。
「啊...被綁了至少有一個小時...好疼。」
「...」
「露諾露諾,你說這些人是什麼人?」
「你難道...不應該關心下自己身體嗎?」
聽到我說的後,蘇紡活動了下身體。
「還好...沒問題,除了被綁了有點發麻之外,也沒什麼問題。」
蘇紡的臉上和往常一樣,沒什麼變化。
那家夥,雖然有些天然呆,但絕對不是一個被綁了一個多小時還絲毫不害怕的傢伙。
「你不怕嗎?」
「怕?為什麼,那些人完全沒什麼惡意的樣子,他們一定是在演戲對吧?」
「沒有惡意?蘇紡你沒有在開玩笑嗎?」
「嗯...反正我是這麼感覺的。」
「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吧。」
就在我拉著蘇紡打算離開的時候,訓話結束的男人走到了我們五米處,停了下來。
90度的鞠躬。
男人對著我們彎下了腰。
「我的名字是慄揚帆,對今天發生的一切,我萬分抱歉。」
「沒什麼...我們要走了。」
「耽誤了你們不少時間,真是抱歉。」
在說完這句話後,慄揚帆讓開了路。
看樣子總算能夠離開這個地方了。
可是剛走了兩步,眼前的情況卻不得不讓我停下。
「雖然想到了一點,但沒想到會變得這麼麻煩。」
店外已經被人圍了起來。
聽了蘇紡的話後,我多多少少猜到了點。
就像是邵陽在利用著我們逼迫柏泉出來一樣。
柏泉也在利用著邵陽。
但說利用或許也有點不合適,就像蘇紡說的一樣,柏泉和邵陽本身就在演著戲。
從一開始就很奇怪了,柏泉並不是一個蠢貨,從之前的言行也看得出,他不可能是一個沒有任何準備就單人衝出來和別人交涉的傢伙。
但我想,我和蘇紡被卷進來也只是意外,柏泉他並沒有想到這一點。
他和我們見面的目的,也只是想讓慄楠會的人知道他回過家這個事實而已。
在店內交涉,以及將箱子放在店內也只是為了方便拿取和劇情的進行。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二十多平米的店,已經成為了一個盛大的舞臺。
——
這個舞臺上的演員,已經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
看著店外,一個個手持著鈍器的傢伙。
慄揚帆轉過頭。
他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變化。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到的卻是柏泉從邵陽小弟的手上拿回了黑色的箱子。
「這是什麼意思?」
柏泉把箱子放在了桌子上。
「慄大哥你該不會認為我一個人會衝到這個地方吧?」
「我得到的訊息是你被抓住了。」
「哼...不是這樣說,你也不會過來。」
「邵陽,這是怎麼回事?」
邵陽帶著他的小弟已經站到了柏泉的背後。
他揉著紅腫的臉。
「我嗎?其實我也沒什麼想法,我只是服從仲裁屋的命令而已。」
「哼...仲裁屋的那群老家夥。」
柏泉把黑箱子推到了慄揚帆的面前。
「我想你已經沒有選擇了。」
「你要箱子裡面的東西做什麼,如果你想取代我,你已經做到了。」
「我想要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爸爸真正的仇人是誰!」
「這箱子裡面的東西和你爸爸沒有關係,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夠了,你認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開啟箱子!」
慄揚帆無奈的在箱子的密碼處摸索了起來。
他現在的情況,聽從柏泉所說的做,才是最正常的選擇。
周邊一個護衛都沒有的情況下。
貿然的做些出格的事情,這就是找死。
嗒。
密碼鎖被開啟了。
黑色箱子裡面的東西展現了出來。
對慄楠會來說特別重要的東西。
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佛像?」
「...」
「這是什麼?」
一個拳頭大的金色佛像,被黑色的泡沫固定在了中央。
慄揚帆把箱子推回了柏泉的面前。
「我一開始就說了,這東西和你爸爸的死沒有關係。」
「告訴我這個佛像是什麼。」
「這是你爸爸弄到的文物,價值好幾個億的東西。」
「竟然是這種東西。」
慄揚帆摸了下額頭,他的視線始終在黑箱上。
淡然自若。
他在這種絕境下,也絲毫沒有任何的動搖。
「我不知道你調查的結果是什麼,你爸爸的死是一個意外。」
「慄揚帆,慄楠會的初代當家,爸爸的義兄弟。」
「或許你應該叫我一聲叔叔。」
在聽到慄揚帆的這話後,柏泉用力的錘了下桌子,發洩著自己的不滿。
「開什麼玩笑!」
「雖然柏楠他接任組長的位置不到一個月就出了意外,但這只是意外而已,我沒有理由去害我自己的義兄弟。」
「那個時候,組裡和青組的矛盾非常大,你是猜到了會發生的一切,並且為了鞏固自己的權利,所以才故意讓出了組長,讓青組暗殺了爸爸對吧!」
「並不是這樣,那個時候我們的確和青組有矛盾,但這個矛盾並沒有升級到需要暗殺對方的組長才能解決。」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讓你說出來!」
看著柏泉招手。
我也意識到事情正在變得更加麻煩起來。
這麼衍化絕對會變成一件涉及到人命的暴力事件。
真想直接離開這裡。
就在我想著怎麼才能離開這裡的時候。
本來在我身邊的蘇紡卻走了出去。
「大叔你在騙人對吧?」
蘇紡的話讓柏泉放下了手。
本來正在往前靠著的人影也停了下來。
慄揚帆低下頭看著蘇紡。
「柏泉,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先讓她們離開。」
「...」
柏泉搖了下頭。
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抱歉,我剛才有些太衝動了,你們先離開吧。」
「...」
我是想要直接離開。
但是蘇紡接下去的動作又讓我打消了想法。
「這個,是大叔藏起來的東西吧?」
蘇紡從箱子的黑色泡沫中抽出了一個信封。
不知道裡面是什麼,但是在被抽出的一瞬間,就被柏泉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