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高老闆嗎？還來賭石啊？我聽說前幾天你花了好幾百萬買了一堆廢料回去，連新手都沒你這麼背，怎麼，今天還敢來碰運氣？”黑皮膚男陰陽怪氣地說道。
“關你屁事！”高離冷冷地看了黑皮膚男一眼。
“哈哈哈，怎麼，還生氣了啊！”黑皮膚男開心地笑著。
“別理他，看你的，一腦殘而已，小人得志。”高離“啐”了一口痰，然後對趙陽說道。
黑皮膚男笑得更加囂張，“高老闆，我承認以前進貨沒你運氣好，虧了不少，生意也比不過你，但現在不一樣，你高離這次虧得褲衩都不剩，國內的珠寶經銷商肯定不會再把代理權給你，我看你這次怎麼跟我比。”
“尼瑪幣。”高離破口大罵。
兩人互相對罵之際，趙陽盯著手裡的原石聚精會神地看去。
天眼順勢睜開，一道白光從中泛起，緊接著趙陽手裡原石開始變透明，一點點綠色的晶體從原石顯現出來。
這塊原石是個半成品，出綠極少，價格標的4000元，實際上解開連一百塊都不值。
趙陽放下手上的原石，扒拉著剩下的一堆石頭。
“高離，你帶一個毛頭小子來賭石，難道破罐子破摔了？”黑皮膚男突然停下爭吵，將矛頭指向趙陽。
高離沒好氣地說道，“關你毛事？跟個雞婆一樣逼話多，要買毛料就買，別特麼多屁事。”
“哈哈，買毛料？我倒要看看，你們怎麼買毛料。”黑皮膚男不但不走，反而饒有興致地看著趙陽，等著看好戲。
高離陰沉著臉，死盯著黑皮膚男。
趙陽一聲不吭地挑選毛料，看了一大半，都是些人工仿的假貨，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最底下一塊中等大小的毛料吸引了他的視線。
扒開其他毛料，趙陽將低下這塊黝黑的毛料取出來。
黑皮膚男眼睛一掃，頓時嗤笑一聲，“呵，一看就是垃圾。”
趙陽微微轉過頭，斜視黑皮膚男，淡淡地說，“我記得在賭石這一行，鑑別毛料極為講究，在拿到毛料之時，首先要看，透過對毛料的質感顏色，以及結構確定它是真貨還是B貨C貨。其次是掂，照，刻，分別鑑定它的質量，光澤，硬度，來確定這是哪一類毛料，最後才透過敲，觸，決定手中的毛料有價值是否值得購買。
作為一個長期混跡賭石市場的買家，連判斷毛料的基本都不自知，開口便是垃圾，你有什麼資格，張開就是垃圾？憑你一張嘴嗎？”
黑皮膚男被趙陽一通厲聲訓斥，當場如被電擊，驚在原地。
原以為眼前的毛頭小子是個啥也不懂的菜雞，沒想到竟精準地說去挑選毛料的步驟，黑皮膚男一時沒有防備，被恁的無話反駁。
趙陽冷笑一聲，轉過頭對高離說，“就買這塊毛料吧。”
高離看了一眼價格，整整一萬塊錢，這麼貴？
猶豫了幾秒後，高離咬了咬牙，直接刷卡付錢，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己既然誇下口相信趙陽，就得相信人家。
“還有多少錢？”買完這塊毛料，趙陽問道。
高離看了看餘額，回答道，“五千。”
“夠了，還能再挑一個。”趙陽將毛料遞給高離，隨後又到了另一個攤上。
黑皮膚男惡狠狠地盯著趙陽的身影，在遠處不緊不慢地跟著，“等著吧，一會去解石的地方，我看你怎麼出醜。”
趙陽站在一處相比其他攤子，規格較小的攤前，天眼掃視之下，還真讓他發現了一個上好的毛料。
雖然小了點，但裡面的翡翠種水可不得了。
付了3000元，高離捧著兩塊毛料帶著高叔和趙陽前面解石的地方。
排隊期間，趙陽看著前面幾個給毛料切割，拋光到最後都大失所望，一臉哭喪的人，心底嘆了口氣。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賭石這種東西，七分技術三分運氣，而往往就是這三分運氣，決定了以後得命運。
所以若不是鍾愛這一行，接觸賭石，非要慎之又慎不可。
輪到趙陽他們的時候，高離打算先把小的毛料拿去解了，但被趙陽阻止。
高離將中等大小的毛料交給切割師傅，切割師傅將其拿到中型切割機前，按照趙陽的指示，進行小心切割。
很快，在機器的嘈雜聲中，有人大叫一聲，“見綠了！”
切割師傅開始將去皮完成的毛料取出來，進行下一步拋光。
黑皮膚男縮在人群中，一雙賊眉鼠眼緊盯著拋光現場，惡毒地詛咒這是一塊半成品。
所謂半成品，就是拋光以後，所見綠並不多。
然而令他大失所望的是，切割師傅進行細緻磨砂後，見綠部分越來越多。
高離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後背的襯衫被汗水一點點浸透。
趙陽嘴角一彎，好戲才剛開始！
隨著切割師傅不斷地精磨，一塊大片的綠呈現在眾人眼前，切割師傅停下來，抹了一把汗水，撈了一小碗水澆在出綠的表面。
水洗過後，人群頓時一陣驚呼，“快看，是玻璃種！”
黑皮膚男心臟一滯，幾乎屏住呼吸地看向出綠的毛料。
毛料上方已拋光的部分，在被清水澆灌後，翠綠色極其純正，濃豔與均勻，陽光照耀下，呈現熒熒透明的綠光。
這的確是極為罕見的玻璃種！
而且還是品質極高的翠綠色玻璃種！
黑皮膚男震驚地看著這一幕，簡直不可置信！！
切割師傅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出翠綠色玻璃種表情也波瀾不驚，鎮定地問道，“還需不需要繼續拋光，接下來很可能只出一層綠就完事了。”
“兄弟，別拋了，三百萬，我直接買走如何？”人群中，一名戴眼鏡的西裝男突然說道。
三百萬！
高離咽了一口口水，轉頭看向趙陽，
趙陽搖搖頭，說道，“繼續拋光。”
繼續拋光其實有很大的風險，可能面臨斷層，分裂，以及剛剛說到的僅有一層綠，毛料的價值會瞬間崩塌下去，進而一文不值。
很多人在切割毛料，拋光一部分之後，便選擇賣出去，其實這樣可以很好的降低損失，讓別人承擔風險。
高離糾結地一會，最終轉過頭，心一狠說道，“繼續拋光。”
切割師傅眼神一凝，隨即毫不含糊地繼續下去，隨著翠綠色越來越多，周圍的觀看群眾的呼聲也跟著越喊越大。
最終，趙陽大喊一聲“停”，眼前的毛料，出現幾乎滿綠的情況。
“竟然是一塊完整的翠綠色玻璃種翡翠，天吶！”
“小夥子不賣是對的，起碼值千萬！”
“牛逼，運氣逆天了！”
黑皮膚男臉色蒼白地聽著旁邊賭石人的呼聲，如遭五雷轟頂，僵硬在原地。
價值一千多萬的滿綠玻璃種翡翠！
好在它只是中等大小，若是再大上一點，何止一千萬多萬？
高離欣喜若狂地在原地手舞足蹈，“趙陽，你太它娘的牛逼了，玻璃種，滿綠啊！我這輩子估計都難見第二次了！”
趙陽也稍稍被驚訝到了，透過天眼，他看見了裡頭有滿綠的翡翠，但不知道，居然是玻璃種，而且還值千萬。
用一萬塊錢，竟然就換了價值一千萬的翡翠原石，這運氣，還有誰敢稱第一？
“小夥子！這塊石我出700萬！”這時一個長相黝黑的中年人急忙開口說道。
“700萬？”黑皮膚男只感覺整個人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自己剛才還將價值700萬的原石1萬賣了出去。
還以為今天遇到傻子了，沒想到自己才是那徹頭徹尾的大傻子。
“對不起，不賣！”趙陽看都沒有看一眼，徑直的搖了搖頭。
“800萬！”中年人也發起了狠，咬了咬牙說道。
趙陽也陷入了糾結之中，這塊玉石雖然滿綠，但是真正按照價值來算的話，也就值個600萬左右，但是這塊玉中卻有一塊拇指大小的玉母。
所謂的玉母表示玉中之王，價值連城，一塊手指甲大小的玉母價值都超過了千萬，何況是拇指大小。
而真正令趙陽心動的是玉母具有保養身體的功效，自己母親若是真有這塊玉母，說不上對於治病也是一件好事。
“小夥子，你考慮的怎麼樣？”中年人似乎有些緊張一樣，徑直的開口問道。
“明天來聚寶齋取貨！”趙陽留下一句話之後，徑直的向著外邊走去。
而高離抱著一大塊玉石緊緊的跟在了趙陽的身後，整個人一副崇拜的看著趙陽。
兩個人徑直來到了聚寶齋之外，關緊了大門之後，高離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之後，方才有些疑惑的對著趙陽問道：“你真打算賣了這塊原石？”
“那難道留著下崽？”趙陽沒好氣的回答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高離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之後一屁股做到了趙陽的旁邊。
“小趙啊，我們兩個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兄弟了，你看看是不是也教教哥哥如何鑑定原石？”
趙陽無奈的翻了翻白眼，一副我不認識你的表情。
“趕緊將玉石拋開吧，裡邊有我需要的東西！”趙陽一邊吩咐一邊徑直的站了起來。
好大一會之後，兩個人總算是將一塊完整的玉石拋開，而高離徹徹底底的服了！
看著面前拇指大小的玉母，高離只感覺整個心都提了起來，嘴裡不聽的喃喃道：“發財了，發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