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維爾洛解釋後, 海蘿拉徹底愣住了。
原來希望主他們那時不是冷漠地注視圍觀,而是預謀地幫她。讓她親自弒神,獲得掠奪主的神格和世界規則的認可, 而擁神的資格……
雖然即使她不這麼做, 維爾洛也能透過分享自己的神格讓她神,對她而言,意義是完不同的。
前者她只是依附著維爾洛的神, 後者則是依靠她自己神。
海蘿拉原本不討厭希望主和秩序主當時置事外的做, 此刻想清楚後, 些感激對方了。
希望他們也能好好在一起吧。她在心底小小的為希望主他們祝福。
過了好半天,海蘿拉才向維爾洛,問道:“如果我也為神明了, 我們是不是就能一直在一起了啊?”
維爾洛了起來:“當然。”
他凝視著她的眼, 溫柔地說:“否則你以為我會如何?短短地和你在一起兩百年,然後離開你嗎?”
即使自己回來得再晚一點,海蘿拉處亡者都,他也能讓對方為神明,只不過會更麻煩一點。
不過這就不用告訴對方了。海蘿拉今天已經哭得太多了, 維爾洛不想再讓她落淚了。
海蘿拉對此一無所知。她發現了新大陸, 就不急著和維爾洛一起遊歷的事情了。
她興沖沖地拉著維爾洛,詢問了一大堆對方的神職。
兩人擠在一起, 開始分析和考她的未來神職。
凡利現在回龍島了, 它已經長大了, 一年四季都在外面瞎轉悠,偶爾還帶上女巫娃娃。所以現在女巫小屋只她和維爾洛兩人。
他們的談話不用顧及其他人。
兩人把維爾洛的所神職列出來,又排除掉對方已經分給神的神職……
最終維爾洛說:“許多花卉還沒神。”
他只分出去了一薔薇女神,其他由他創造的花還沒神明代表。
海蘿拉拒絕了。她是占卜預言的女巫, 轉去做某一種花卉的神明也太奇怪了。
而且維爾洛在所花鐘最喜歡薔薇,就連神座上也生長著薔薇,她才不要去當其他的花。
維爾洛了起來,故意說:“如果你為某種花卉的神明,我的神座上當然會生長著你的伴植株。”
海蘿拉不理他。
最終兩人挑選好神職後,海蘿拉也沒選擇立刻為神明。
因為根據維爾洛的意,神需要軀殼中完蛻變。也就是說如果海蘿拉要塑造神軀,需要先死亡。
海蘿拉暫時不準備去死,她還打算要和維爾洛去自己曾經走過的地方走一遍。
一段時間後,兩人啟程離開都,按照海蘿拉前寫下的遊記去往其他地方。
遺憾漸漸被彌補。
他們去了精靈森,文森現在已經是精靈王,在他的管理下,精靈一族愈發強大。這麼多年過去,他始終獨一人。
文森突然見到維爾洛,難得驚訝失聲許久。最終,他的眼底流露出解脫後的輕鬆,像是卸下了心中的某種負擔。
他沒追問維爾洛如何死而復生,海蘿拉他們也沒解釋。
海蘿拉和維爾洛在精靈森呆了一段時間後,告別文森離開了。
啟程時,海蘿拉忍不住回頭向文森,對方正站在精靈母樹的下方,目送他們離去的背影。
在這一刻,海蘿拉彷彿回到了還在聖殿學院的時光。那時他們三人一起上課一起冒險,打打鬧鬧地去塞勒鎮調查吸血鬼任務……
一瞬間,她甚至想開口邀請文森一同遊歷。
然而很快海蘿拉清醒了。即使她開口,文森也不會離開精靈森。這麼多年,他未離開過這裡。
這片土地流淌著精靈一族的血液,他被責任和愧疚困在這裡,無離開。
離開精靈森後,海蘿拉帶著維爾洛去了萊茵河谷。這些年海蘿拉偶爾會回到這裡度過一段悠閒的假期,所以莊園沒被荒廢。
在這寒冷冬天,她躺在維爾洛的懷中,兩人蓋著同一條毯子,頭抵著頭翻那些相簿和筆記。
他們十指緊扣,接吻相擁,抵足而眠。
喘息聲斷斷續續在屋內響起,壁爐中木柴安靜地燃燒,跳動的火焰映照出情人的纏綿影,
溫暖的屋外,雪水融化滴落水。
……
一百年後,海蘿拉去世。
她的葬禮在聖殿舉辦,女巫協會及朋友學生部到場。聖殿外,還許多慕而來,屬於她的崇拜者。
為伯利蘭卡副其實的至高女巫,海蘿拉的葬禮異常恢宏。棺木下方是無數層層疊疊的白玫瑰,她的屍體被鮮花簇擁環繞,莊嚴的聖殿此刻一片肅穆。
黑暗主的神像下,樞機祭司正在唸誦她的悼詞,歷數她這些年創造的每一件輝煌事。
所人都低著頭,目送這位黑暗女巫最後一程。
當喪鐘敲響,發出哀鳴時,聖殿內暗了下來。
白晝褪去,黑夜襲來。
眾人紛紛震驚抬頭,神情警惕地注視著四周,尋找異變的緣由。
海蘿拉體下層層疊疊的玫瑰悄然生長,年邁的軀開始蛻變,又衰返還青春,直至容貌變為少女。
黑夜中,光芒閃爍。
上首沉默的神像睜開眼,黑暗主中走出,喚醒玫瑰上的屍體。
夜女神就此誕生。
萬籟俱靜時,一位少女的形出現。
她頭戴薔薇花冠,金色長髮如海藻般飄蕩腰間,穿黑色長裙,裸露的肌膚處不斷浮現出古怪的花紋,足尖踩在空中。
她依然是海蘿拉的模樣,又明顯了變化,本就完美的面容神化後愈發聖潔崇高。
這一天,海蘿拉為世界上第一神的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