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囂張的態度,直叫他父親氣的渾身發抖,抄起桌上的酒壺就往這邊砸來,紀維琛坐在那裡,紋絲不動,半點躲的意思都沒有。我想也不想,直接轉身就撲到他身上!
酒壺堪堪的就砸在了我的背上,雖然穿了毛衣,卻還是疼的很,我伏在他身上,才扭動身子,就忍不住的喊了出來。
——嘶
紀維琛反應過來,一把將我抱在懷裡,五官都有些扭曲起來,這是爆發怒火的前兆,我有些害怕,拉著他的袖子低低的喊,“紀維琛……”
他身子一顫,卻是回神過來,他看著我,眼底猩紅一片,我努力的攬住他,“我想回家了。”他什麼都不說,抱起我就往外走,招呼都沒有打。
回景園後,紀維琛為我上完藥後就抱住我說了聲抱歉,我只他心中有愧疚,反手攬住他,“我沒事的,你……你不要不想太多了。”
他沒有說話,只是抱緊我,我靠在他懷中,想起剛才的一幕幕,心疼不已。從認識他以來,何嘗見過他這樣的一面,我印象中,他一直是天之驕子,眾人豔羨的焦點,怎麼也沒有想到,他的家竟然是這樣。
眼眶酸脹,安慰的話就脫口而出,“別難過,紀維琛……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他身子一怔,原本黯淡的眼睛迸發出光彩來,他看著我,幾秒後,吻就落了下來,那麼的熱烈,甚至帶著些掠奪。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也不想問,只給他回應。
交頸纏綿間,一個冰涼的物體滑過肌膚,睜眼望去,就見一枚女戒被他掛在脖中,也許是女人天生的敏感,總覺得這是個特別的東西,可剛伸手去握,他就直起了身子。
我的手就這麼的僵在空中,碰觸空氣。
第一次,紀維琛對我有這樣強烈的排斥!
“紀維琛。”
一句話,叫我僵在那裡,這意思,分明是已經知曉了。從學校那樣大張旗鼓牽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的,如今挑破了,心都跟著顫了。
到底是做賊心虛啊。
不過我臉皮向來厚,張嘴說胡話本事也還是有,所以,哪怕心中恐慌的要命,嘴上卻不依不饒的反問,“紀維琛怎麼了?”
“怎麼?林生涼,你莫不是忘了之前我對你的警告,離他遠一些麼!”
“我沒忘,但我也沒答應。”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強撐著的,明明知道這麼說會陷自己於困局當中,卻實在不想再伏低做小。憑什麼都是蕭家的女兒,蕭美含就可以金尊玉貴的養在霽月風光中,我卻得輾轉奔波朝不保夕,憑什麼她什麼都不用付出就可以得到修養極佳的貴公子,而我拼命努力也只配流連於男屌絲中?!
我不甘心!
這話一出,無疑是惹怒了蕭夫人,她冷哼一聲,“林生涼,你真的以為傍上了紀維琛就能長久麼?你別忘了,再親密也抵不過一張婚書。”
我如何能不懂這個道理,只不過她又有資格說這話?
蕭美含到如今和他也不過是未婚夫妻。
想著,反擊的話就說出了口。
蕭夫人聽了,直氣的笑,“好,好的很,林生涼,你當真的是好的很啊,既然這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聽著她的威脅,腦中那一股憤恨瞬間熄滅,“你要做什麼!”生怕母親被牽連,頓了頓,“你有什麼衝我……”話不等說完,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我回撥過去,那頭已經關了機。
恐慌四起,不由後怕起來,生怕那瘋婦對母親做出什麼。想著,也不顧及時差,撥通了母親的電話。
彼時國內是下午,母親很快的接了電話。我匆忙的對她交代注意事項,直聽得母親問我怎麼回事,我知道母親的性子,不嚴重些根本不會放在心上。狠了狠心,半真半假的說蕭夫人來找我了。我們是吃過那人虧的,母親聞言,立刻警鈴大作,掛電話時還吩咐我要保護好自己。
夜晚的風涼意十足,身上雖長裙曳地,肩膀卻冷的可能,下意識的攬緊自己。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只覺得渾身都麻木了,才帶著如常的微笑走向那浮華的世界中。
才邁步進去,就被紀維琛攔下,“剛剛跑去哪兒了,一直找不到你。”
我指了指外面,“透了透氣。”
許是凍僵的緣故,說話時,聲音都帶著顫。紀維琛蹙眉,伸手去攬我的肩,才碰觸到我的肌膚,語氣就冷了下來,“身子剛好就去受凍,看你這次生病我管不管你!”狠話撂下的時候,紀維琛已經脫了外套披在我肩上。
熟悉的溫度襲來,我衝著他直笑。
他見了,無奈掐了掐我的臉頰,“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啊。”
“不能。”我撲入他的懷中,抱緊他,紀維琛,你可知道我已經拿了自己所能給出的所有真心,倘若你辜負了,便只能碎在地上了。
風尚之夜過後,紀維琛就沒有這麼忙,加上他的職權一向在中華地區,所以,帶我遊玩一天後就乘上了回國的航班。
“回雲城後,你收拾收拾就搬過來和我住。”說完,不等我張嘴,就接著道,“你別和我扯理由,你下半學期的課程活動表,我手裡有一份。”
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什麼好辯駁的。的確,我沒有什麼理由拒絕,從來拒絕也不過是找理由罷了。倘若真心不願,一百條理由也隨口而來,倘若願意,刀山火海都可以闖。
“要我答應也可以,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說說?”
“照看我母親。”
“嗯?”
我靠在他懷裡,柔聲的說,“這幾日我一直心緒不寧,總覺得母親會出什麼事。紀維琛,你知道麼,我只有她這麼一個親人了,我不想她出事。”
“別擔心,阿姨不會有事的。”他拍著我的後背安慰,“回國後,我就派人照看些。”
“謝謝。”
我抬頭,滿眼的淚光,他看著我,輕笑著,“傻姑娘。”
下了飛機,紀維琛並沒有給我去學校收拾的機會,直接的帶我去了他的住所。
倆個人,無人的空間,自然又糾纏到一起。
一連幾天,除了吃喝,我們便不知疲倦的探索對方的身體奧秘。客廳、臥室、陽臺,地板……每一處都是激情的場地,無需剋制。
“我們是不是太放縱了?”剛結束一場歡愛,我說話時聲音都是啞的,“要不,出去走走?”
“累了?”他側過腦袋看我,眉眼上挑,“還是怕我累?”
我翻了個白眼,乾脆趴在他身上鬧,“當然是怕你累,這幾天一直膩歪著,你的腰就不疼?”
“疼不疼的,再試試,你不就知道了。”說著,他的手又撫上了我的肩,我實在是累極了,裹著被子就往旁邊滾,便滾還邊求饒,“我累,是我累。”
“既然累了,早說就是,何必找理由呢。”他捏著我的臉頰,笑的妖孽,直叫我看的痴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頭那句“為什麼是我?”就脫口而出了。
他愣了下,仿若沉思般,片刻後才開口,“是啊,為什麼會是你?你說你吧,既不淑女,嘴也不乖,要說伺候人吧,也就那樣。唯一出眾的,就是這副長相,可你也知道,這年頭最不缺的就是沒人了。”
我有感而問的一句,哪裡能想到紀維琛會巴拉巴拉說一堆出來,而是還是貶義的。身子微僵,神情也跟著黯然了。是啊,我哪裡都不好,如何能希望只是我呢?
不對,我們相處以來,紀維琛就沒有說過只有我。
更別說喜歡什麼了。
呵,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啊。
“我知道了。”苦笑著翻身起來,還沒等腳踏上地板,他就從身後抱住我,“傻姑娘,我說這些不是叫你傷心的,我只是為了表示,即使你不出眾,我也認定你。”
這般話,說是甜言蜜語都不為過。
而林生涼,何嘗有矯情抓著話柄斤斤計較的權利,能和他在一起,本就是偷來的時光。當下,就轉身衝著他眨眼睛,“我可以當成你對我的表白麼?”
他又好氣又好笑,“敢情就是騙我說好話呢。”
我吻了吻他的唇,“好了啦,我們起床梳洗吧,這麼些天沒出門,都要發黴了。”
“這麼想出去?”
“恩恩。”我連連點頭。
“好吧,答應你了。”
出門後,我首先拉著紀維琛去藥店,美其名曰,鼻子塞了要感冒沖劑,實則是買避孕藥。
從昨日開始,避孕套用完後,紀維琛就沒有再採取措施,雖然他不在意,嘴上還說著,有了就生下來的話,我卻不能不注意。
“要人尊重必先自重,你自己都做出那種下作事,還指望別人對你好言好語?”
好言好語,我從來都不指望的。但這般難聽的話,也是夠了。原本心情就不佳,再說下去,我估計就要和她開吵了。握緊拳,強下去心中的憤然道,“您今日打電話來,不是為了要罵我吧,有話,您就直說。”
“還需直說什麼,難道你自己不清楚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