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寒著一張臉,將兩個人帶進了內書房,示意兩個人都坐下。
不再看他們,直接沉穩緩慢的開口:"西秦皇室,只有兩個皇子,當年你祖父認為爹爹性情軟弱,不堪大任。其實爹爹一直知道,如果不是爹爹一直表現的風花雪月,對朝政漠不關心,也許你祖父就會為穩固西秦江山除了我。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他一心選中的儲君沒有能力給他孕育下一代。"
停了一下,安順王發現這兩個孩子一個比一個沉得住氣,並沒有被這樣驚天的秘密打擊到,不由一笑,這樣也好!
"皇后獨寵,就是一個假象。因為皇帝要努力維持自己的形象,不得不出此下策。皇兄他以為借腹生子的事兒沒人知道。可惜的是,定國侯早就知道了。如今這個江山也不算是姓顧的了,心兒你也沒必要為了西秦委屈自己。如果爹爹以前知道,也斷然不會讓你嫁入冷家的。"
沉默了一會兒,安順王扔下一句令他們感興趣的話:"現在說這些都沒用,心兒你可想好了?真的選定這個人了?"
安順王爺一掃剛才的低迷頹廢,眼光銳利如刀。說真的,難怪他會懷疑,這個女兒,徹底顛覆了他的認識,安順王爺不止一次的懷疑,心兒不會是被換了吧?再做決定前,還是弄清楚比較好!
顧心然細想了一下,現在再瞞著似乎有些說不過去了。再說現在這身本事,還真是在她來了以後才學的。既然這個爹把這樣重要的皇室機密告訴自己,那她好像也該實話實說了!
"爹爹,你還記得不。大概是心兒三歲多的時候,孃親帶著心兒和哥哥去大相國寺上香,那時候也是個..."
顧心然一五一十的將自己小時候就知道這幅身子的秘密,開始是害怕,後來年紀漸長,知道這秘密可能帶來的災禍,漸漸地人越來越冷清,後來在皇宮遇見朱雀,得到奇遇,修習了武功,然後在冷府和日暖學了鞭子,然後是大相國寺遇見無傷...
這段話,不只是給安順王一個解釋,更重要的是,也給無傷一個解釋。
安順王越聽越心驚,真沒想到,雖然從小錦衣玉食,這孩子心裡裝著那樣一個天大的秘密,該是怎樣的日日懸心!
說到底,就是他這樣的消極心態,沒有給女兒安全感。想起生生逼的這樣一個姣花軟玉的女孩兒,去自己籌劃,自己努力,安順王覺得自己枉為人父。剛才還一再試探,簡直該死!
一時間,安順王爺的父愛情潮達到頂點。暗下決心一定讓女兒幸福!他還就是兒女情長了,當年為了王妃甘心不爭,今日為了女兒,一定要爭上一爭的。
顧心然松了口氣,別怪她多疑,這些日子唐僧肉做慣了,她還真有些擔心,這個爹也想得道成仙呢?
心裡藏著秘密的感覺不是太好,如今一吐為快,心裡的負擔也輕了不少。由此決定,以後再也不自己一個人憋著了!
看著安順王有些自責的樣子,顧心然眼珠一轉,一下子跳過去,抱著安順王的胳膊,輕輕晃動。認真地問:"離得近了,是不是就能聞得到了?"
無傷心裡一陣發酸,恨不得伸手將心兒拉回來。眸子裡的寒芒一閃,又恢復了人畜無害的淡雅溫潤笑意。
不管如何,心兒當著親爹,表示出心儀於他的意思,這就足夠他心裡美滋滋的了。
安順王心裡一激動,他的寶貝有多久沒親近過他了。安順王猛地想起來,這孩子自小兒就是個香娃娃啊。一股熟悉的,久違的異香傳來。安順王突然脫口道:"孩子,你這香可不是什麼天生的魅香。你娘懷你的時候胎不牢,正好你舅舅在,就把他們仰韶的奇香果給你娘吃了。你這香,分明就是那個果子的香味兒。"
此言一出,顧心然雙眸晶亮,那就是說,一切都是個誤會!
前身白白擔憂了那麼久,自己白白辛苦了這麼久?身上的擔子刷的一輕,顧心然真想放聲高歌。喜悅無以言表,顧心然一把抱住老爹顧綿延,給了一個響亮的頰吻:"老爹我愛死你了!這麼說,我以後都不用擔心了?"
無傷的俊美的臉沉了下去,冷氣,酸氣,就連殺氣都冒出來了。
安順王先是一愣,正想斥責出聲,感覺到無傷猶如實質的殺氣,不由心裡一陣好笑,又是一陣得意,失落。幾種心緒交織。最後理智的拉下顧心然的手,輕斥道:"這麼大的女孩子了,真是胡鬧!禮儀風範都學到哪裡去了,也不怕別人笑話。"
這話無傷又不愛聽了,什麼叫別人啊,以後心兒嫁給他,夫妻一體,別人才是別人!再說難得看見心兒這麼高興,這半老頭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顧心然這才想起,無傷還在一邊站著,這孩子從頭到尾都一聲不吭,很容易讓人忽略了他的存在。只不過要是讓無傷知道顧心然已經把他這麼個活色生香的大美男都忘了,只怕會更鬱悶,更生氣!
安順王腦子轉的飛快,想了想,問無傷:"你是這麼打算的?"
無傷清淺一笑:"當然最好還是讓心兒嫁給我。"
瞧瞧多麼無害的陌上少年無雙,可提起要求臉不紅氣不喘的。這會兒不說入贅了!
安順王也不客氣,直接道:"你不說了可以入贅顧家的嗎?"
無傷點頭:"話說的沒錯,不過我要是入贅,只怕也入贅不到你家,不如乾脆讓心兒嫁給我得了。"
水晶一樣精緻絕美的男子,與他不食人間煙火的外表半點不符合的腹黑算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