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知不知道自己昏迷少時日, 但是現在這情況看,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 小毛這是……有新的戀情嗎?
美知本也沒有真正和五條直人談過戀愛,見到這種情況倒也沒什尷尬的,雖之前兩個人在庭院裡…有過短暫的接吻,感覺很新奇,如今再回憶一下,可能也只是當初的一時衝動, 她當初出於被動狀態,望著張俊秀的臉,在對方比天空還要澄澈藍瞳注視下, 幾乎很少人能夠逃脫。
畢竟, 很少有人能拒絕這樣的美色, 更何況美知在這方面如同一張紙, 只需輕輕引誘,不諳世事的小鹿也會因為好奇踏入陷阱, 變成獵人的囊中之。
避諱似的退開在一旁,美知著應, 並沒有否認他們認識的事, 客氣地回覆一句:“五條桑。”
她喊得不是帶著親暱意味的直人,而是比禪院雪乃更為生疏的五條桑。美知的話裡不含任何的旖旎和留念,她連臉上的都恰到好處, 將兩個人的關係表現出只是認識的淺交而已。
而依舊坐在地上的和服少女察覺到原本朝她伸出手的少年不著痕跡地將手收回去, 緊緊握拳垂在身側,他的臉色比平常要僵硬許,副沉默言的姿態和看著一旁美麗少女的晦澀眼神,幾乎能夠一眼看穿他們之前有她不知道的故事。
身為即將締結兩家婚約的女方, 她絕對不能放任五條直人和位陌生少女的接觸。
不管是從容貌,還是五條直人的反應,對於她僅僅是清秀的臉龐而言,隨便拿出一樣都能將她輕易擊敗。
她痛呼一聲,將擦破皮的手掌按在地上狠摩擦一下,隨即發出聲響吸引身旁人的注意,但五條直人像是沒聽到一般根本沒有半反應,反而是站在一旁的美知轉過臉,眉眼溫和地蹲下身捧著她的手掌端詳一番,而這一靠近,禪院雪乃再也法避開美知的容顏衝擊。
是一張她都法生出嫉妒的臉,眉目如畫,連簡單的口脂都沒有塗抹,但即使是這樣,她的任何部分都挑不出任何瑕疵。
雪乃垂落下眼睛,如果真的是這樣的對手話,她些所謂的小機根本沒有用。
就是因為清楚地知道容貌帶的第一視覺衝擊,即使再的溫柔,再的體貼,也是絕對比不過的。
美知不知道她在想什,她像是捧著珍貴的寶捧雪乃的手湊到面前,鼓著臉頰輕輕吹掉她傷口上的髒東西,對於從沒有什同齡人相伴的美知,她對柔軟的女孩子更為關注一些,看到雪乃發呆,軟聲問:“痛不痛呀?”
雪乃這才反應過,她和美知近距離對視片刻,不知為何有些羞愧地偏過頭,“……不痛。”
美知扶著她的腰將她拉,察覺到她身後的和服沾不少灰塵,體貼地輕輕拍掉,美知很少看到比她還要脆弱的女性,於是關地囑咐她記得處理傷口,可能是看到雪乃注意力不太集中,美知只好轉過身,望向五條直人,耐地又囑咐一遍:“五條桑,記得她處理傷口啊。”
少年抿緊嘴唇一言不發,漂亮的眼眸眨也不眨地凝視著美知的臉,臉色陰翳,嘴唇上下闔動,後也沒說出一句話。美知被他這樣注視著也沒有太在意,人見伊春樣的人她都對付過,五條直人至少沒他變態。
看到美知轉身要走,少年急促喘-息著捉住她的手腕,眼睛泛紅,聲音壓得極低,似是卑微乞求:“他們說……你,美知。”
美知轉過頭看一眼雪乃,不著痕跡地將自己的手抽回,五條直人根本沒用什力氣,她一下子就掙脫。
“她不是,”五條直人音量提高地想要解釋,禪院雪乃咬住下唇走遠一些,直到聽不到他們說話才停下,背過身假裝看風景,他看也沒看,想去拉美知的手,“你聽我說……”
美知不太喜歡這種宛如三角戀的狗血場景,沒說話轉身就要離開,下一秒手臂人扯住,眼前的景一晃,她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尖縈繞著一絲血腥氣,少年將腦袋埋她的脖頸之間,聲音也是聽得出的顫抖,“美知……”
美知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被系統假象欺騙愛上自己的五條直人,她不太習慣這種緊密間的擁抱,只是抱著她的人好像很難過的樣子,手臂繞在少年身後輕輕拍拍已做安撫。
美知不會說什傷感的話,她輕輕地試圖推開他:“五條桑,我們這樣……不太好。”
不太好三個字的意思他們都懂,察覺到少年身體的僵硬,美知又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再說,這也不是你的錯哦,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是嗎?”
少年卻將她摟得更緊,幾乎要將她揉身體裡永不分開。
“我不會的,”他說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像是對他自己說一樣,後做什決定一般慢慢鬆開她,“我很開,你還活著。”
對,就是這樣嘛。
還能做朋友。
美知得到滿意的答案朝他,這才轉身走。
她還覺得自己這一次處理得很不錯,於是在裡梅過找她換藥的時候,把這件事簡單地和他說一遍,一邊他擦拭著幾乎忽略不計的傷口:“他這樣,讓另一個女孩子很尷尬的。”
裡梅跪坐在她身旁,為讓美知更好操作,他彎下背聽她用著可愛的語氣說一遍前因後果,需要他回應的時候就會平靜地嗯一聲,視線卻沒有離開過美知可愛的表情上。
後一道工序完畢,美知很有成就感地他擦掉不小蹭到他臉頰上的藥水,“裡梅,你不要動。”
少年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就像是一座雕像,任由美知他塗藥擦臉。
之前上藥還只是和美知有過輕微的肢體碰觸,但現在,美知為固定他的臉,只要直身體扳住少年秀氣的下巴,湊過臉去,用溼布輕輕擦拭著,少女連呼吸都是柔軟的,噴灑在他的臉頰上時,裡梅身體猛地繃緊,纖瘦的身材如同一根蓄勢待發的箭,似乎只要她再靠近一就會脫離弓箭,往遠處飛奔出去。
他幾乎是出於本能往後稍稍退一,但還是被美知發現,下巴差脫離她的掌控,美知皺眉,故作生氣般,“別動。”
裡梅的視線裡全是美知微微鼓的臉,怎……連生氣的樣子,都法挪動視線?
他有些難堪地移開視線,耳根卻因為她剛剛句撒嬌意味的別動而發軟。
直到聽到美知說好的時候,裡梅還以為這時間已經過很久,久到他可以將美知的聲音刻在腦子裡,即使他們隔得再遠,只要她出聲,自己也能聽見隨時趕到。
美知一放開手,少年就狼狽地身,沒說一句話快步走出去。
她還沒聽到一句誇獎呢!美知對於裡梅這類安靜的傾聽者有種莫的信任,她收拾東西,桌上就陡出現一張紙條。
美知對於這種類似魔術的場景非常新奇,她拿紙條開啟看完,才記自己被系統安排五條直人戀人的角色時,同時也是作為探子的存在。
而現在,五條家得到她沒的訊息,速度非常快地她第一次聯絡。
——明日午時儘快回五條家,有要事相商。
美知不太想去,但想著兩面宿儺這邊親情度遲遲不動,可能這是一個契機也不一定。
她並不是一個好的撒謊者,裡梅都察覺到她虛的樣子,時不時看著兩面宿儺,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又立馬低下腦袋,可憐巴巴地抱著自己的碗啃飯。
她的臉上就差寫著我有事情瞞著你幾個字。
美知不知道自己早已暴露,她還為自己出去找個藉口——家裡太聊想要出去走走。
兩面宿儺不說破,靠在椅背上,微抬著下巴嘴角翹答應:“去吧去吧,別走丟。”
裡梅想要跟上去,美知中警鈴大作,瞪圓眼睛滿臉抗拒:“裡梅,我只是出去走一走,你忙你自己的事情就好啦,我會很快回的。”
裡梅垂下眼,將事重重掩蓋下去,他擔的並不是美知會出什事,而是……
美知會做什事惹宿儺大人生氣。
到時候他根本沒有阻攔的能力。
看到她急切的樣子,裡梅又想之前她和自己談論過五條直人的事情,底一沉,百分之九十能夠確定這次見面是和五條直人有關的事情。
他原本是想跟上去的,兩面宿儺看出他的思,不在意地撐著下頜,富有磁性地聲音裡暗含肅殺:“裡梅啊,退下吧。”
這是在警告他不要做餘的事情,裡梅沒有猶豫,低眉斂目:“是,宿儺大人。”
美知隨著記憶裡的路線慢慢走過去,她本也只是普通人,等到趕過去的時候,五條家族的人看到她後,臉上的懼意和嫌惡還沒得及掩飾,對上美知溫和天真的雙眼,努力壓抑住,“去吧,家等你很久。”
美知頭,走去。
說話,當美知見到五條家族正襟危坐在大廳裡的場景後,恨不得掉頭就走。
是比兩面宿儺都很難對付的場景,美知硬著頭皮對著坐在正中央的五條家鞠躬行禮,而五條直人就坐在五條家一側的椅子上,在看到美知後,視線幾乎法從她身上移開。
五條家自察覺到兒子的異樣,想到面前這個少女能夠讓直人違背自己的命令拒絕和禪院家聯姻後,自將這件事的責任歸咎在美知身上。
原本他騙取直人美知已經掉的訊息,從而促五條直系的延續,好不容易利用對兩面宿儺的仇恨讓直人答應聯姻,結果原本靈魂都不在的人又活過,把他的計劃全盤打亂,不過一個普通的女人……
衣袖掩蓋住中年男人緊握的拳頭,他臉色平靜:“美知,我知道你和直人的關係,把你派去兩面宿儺的身邊,不會恨我吧。”
美知搖搖頭,她的任務目標就是兩面宿儺,這有什恨的。
五條直人咬緊牙關,看到美知沒有半反應都忍不住想要替她委屈,樣的一個人,不知道會如何折磨她?
她可以說出的,些委屈,他作為罪魁禍首的兒子,說到底也是推動這件事發展的一份子不是嗎?
“直人拒絕和禪院的聯姻,我答應。”五條家直接丟出炸-彈,坐在下方五條家族的人詫異地看向家,聯姻可是大事,不僅能鞏固咒師家族的關係,或許還能讓後代繼承兩方的咒術也不一定。
美知終於看向直人,少年注意到她終於看向自己,蒼的臉努力擠出一個,沒有說話。
“作為交換——”
“如果你想成為直人的妻子,成為五條家族的一份子的話……”
美知沒想到事態朝這個方向發展,她似乎想通這大概就是五條直人上次說的話的意思,他或許…反抗家族的命令,爭取到和她在一的結果。
但是,她並不想要啊。
美知打斷他的話,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說明自己的態度,否則自己的任務可能就真的完不成。
“我不想,”她以嬌弱的身軀站立在大廳內,非常明確地表明自己的想法,毫不猶豫,“我沒有這個想法。”
少年快要坐不住,他的手緊緊抓住木椅扶手,手背青筋暴,藍瞳似乎失去明亮,望著美知臉上認真的神色失態到咬破自己的下唇。
系統:【親情度: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