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冬季了, 美奈很怕冷地縮房子的壁爐旁烤火。
時間已經過去了四年,陀思自從說有事出門後已經一週沒有回來了, 不過過兩天就是新年,算一算時間他也應該要回來了。
這段時間,美奈早上睜開眼就能看到自家窗戶已經被厚厚的雪掩蓋住了一半,而大門的地方更是不用說,如果她忘記沒將那雪清理出去,再想去鏟掉就會很困難。
這是一座有年份的別墅, 因為地處偏僻,周圍的鄰居也不過幾戶,都是本地人, 高鼻梁深邃眉眼, 只有一米六的美奈他們眼就有不夠看了。對於這位亞裔面孔的乖巧姑娘, 原本以為是非常內斂害羞的格, 但互送過幾次食物後,也慢慢熟了起來, 出去玩也不忘記喊上美奈,而她觀察出陀思並不喜歡她和其他人交流過密, 拒絕了幾次, 但他注意到美奈被悶家的沉悶,白帽少年便著她去了。
而鄰居自然也是清楚這兩個人未婚夫妻的系,於是路上經常打趣她:“如果不是你住過來, 我們都不知道那住著一個小夥兒。”
“如果他不疼你, 我家有三個兒子,個個壯實,美奈隨便挑!”
這的話落陀思耳朵,少年也只是陰鬱著眉眼, 沒有血色的臉上彎唇一笑:“壯碩地像頭牛,又需要他們去犁地……是說,”他自顧自地平靜說完,將視線轉移到美奈身上,“是美奈你對我哪不滿意呢?”
已經改名為美奈的美知立馬搖著頭,她靠過去拉住了他透著病-態的纖細手指,表明自己的立場:“怎麼會呢。”
從她的眼睛倒映的只有他的身影,那清澈的眼眸下,即將溺死的旅人彷彿也不會掙扎一下,陀思挪開視線,手指卻慢慢地將美奈的小手拉到自己掌心,就好像蜘蛛將黏蛛網上的獵物用蛛絲一點點纏緊,這才能完全屬於他般。
收攏起手指,他什麼也沒說,用著強勢的動又好似溫柔至極,他的指腹是冰涼的,並沒有因為感受到少女想要退縮的動從而放開她。
這幾天,美奈特意去鄰居家找那位夫人尋求織手套的方,她看著書籍和網路上的東西總是不得,而鄰居的指導下開始磕磕絆絆地織起來。
新年快到了,她想要趁著有時間給他織一雙手套。
每次和他接觸的時候,少年的指尖都冰涼得像埋雪地的石頭,身為未婚妻,她想了好久才決定鍛鍊自己手工能力,至少……
也要拿出一件像的禮物來。
爐子的火吐著猩紅舌尖,隨時能到木柴發出的噼啦響,時間已經很晚了,美奈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禮物,她將自己喜歡的小草莓縫製手套背面上,可可愛愛的,舉起來檢查了一番,因為第一次做難免不太完美,如果不是沒有時間了,她打算再做一副更好的。
做完後才感覺到肩膀的痠痛,掀開蓋腿上的厚布,她撐了個懶腰,打著呵欠回到房間去睡覺。
而當她剛躺被子沒久,頂著大雪的少年走至門前,目光落被鏟一旁的雪停留了一會,腳上的靴子粘著不少雪,他掏出鑰匙打開門,摘下帽子拍掉上面的雪,脫下鞋子走了進去。
客廳很溫暖,陀思脫下身上的棉衣外套,他的身材一如既往的纖瘦,雪一般的膚色透著病-態,他走到壁爐旁伸出手感受餘溫,沒熱,應該是剛剛熄滅沒久,見狀,他直接轉過身掉頭走入了那間已經上門的房間。
門是反鎖的,他的手搭門把手上,嫻熟地用備用鑰匙打開門,漆黑的房間依稀能看清美奈沉睡的容顏,他慢慢走過去,沒有開燈,坐她床邊盯著她看了一會,烤熱的手貼她的臉頰上,看到美奈睡夢皺著眉偏過了臉頰,背對著他又重新睡著,陀思輕笑了一聲。
從口袋掏出買來的禮物,那是一條墜著一顆深海珍珠的項鍊,觸感生溫,他俯下身,托起美奈的後頸,不容拒絕地系了她的頸上。
當事人乖順的任他動,她緊閉雙眼,隨著他的動無意識地微張開唇,他們靠得很近,而她這副子卻好似引誘般,而她明明什麼也沒做,少年將手指壓了她的唇瓣上,低語著:“伊甸園的毒蛇引誘,也不過如此。”
“你有罪。”
不帶感情的話語彷彿的信徒,他說完這句話後,也只是定定凝視著美奈好一會,他親手製造出來的品本以為不過新鮮一陣,但她並不是一個隨手能拋棄的物件,她的容顏,她的心靈,以及她的毫不掩飾的心,變成了地獄的枷鎖,一點一點纏繞這位信徒腳腕上。
陀思並沒有停留太久,他的手指上殘留著少女嘴唇的柔軟觸感,溫熱的呼吸,他走出房間,將手指按壓自己的唇上,慢慢彎起了嘴角,壓不住眼睫下洩露的病-態。
美奈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習慣看窗戶。
那乾乾淨淨的,並沒有被被雪覆蓋住,她慢慢坐起身,打了個呵欠,難道雪已經停了嗎?
等到她穿著睡裙走出去,桌上已經擺放好熱騰騰的早餐,壁爐的火燒得正旺,客廳掛上了小飾品,就像做夢一,一夜間,有田螺姑娘給她準備好了所有過節的用品,她摸了摸脖子,突然發墜著什麼東西,拿起來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戴上一條墜著珍珠的項鍊。
她掐了自己的一把,確定不是做夢,陀思坐壁爐旁交叉著腿,因為背對著的緣故,他慢慢轉過椅子,朝她露出一個溫良的笑:“吃早餐了。”
將手的書擱一旁,他站起身替她拉開了椅子,美奈愣怔怔地走過去,等到坐下去仰著頭看他的時候,眨了眨眼睛確定了一下,才拉住了他的袖子。
“陀思?”
“怎麼了,美奈。”少年彎下腰來,似乎是為了聆她的話而靠近,少年被火烤熱的臉頰將溫度傳遞到了她的鼻尖上,彷彿有木柴燃燒的香氣,有好聞。
美奈往後退了一點,靠得太近都無聚焦,她搖著頭,這三年的時光讓她也無避免和陀思有身體接觸,當她的世界只剩下一個未婚夫後,難免會以他為心,將她能夠給與的回報都相贈回去。
從開始的陌生,到的熟悉,美奈並不排斥他的親近,對於陀思做的這一切她自然也是欣喜的。
少女搭著他的肩膀,將唇靠近他的耳畔,聲音又輕又軟:“我只是很想你。”
嘴邊的笑容淡了一點,陀思轉動瞳孔用餘光注視著美奈純粹的喜悅,她沒有撒謊,這的笑容原本是屬於森鷗外的,曾經被他戲耍過的男人,而,屬於了自己。
這幾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去瞭解美奈,一張如白紙的少女是如何讓森鷗外藏匿如此深,他也深刻體會到美奈她的動人處,這的相處下同也增加了他的束縛。
而美奈毫不自知面前這個人心智如妖,依舊盤算著什麼,她只是順心而為,得到了未婚夫的禮物,上半身微微前屈,將臉頰湊過去,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謝謝你的禮物,我很喜歡。”
他微僵了一下。
而沒有等到陀思的反應,她站起身突然小跑去了房間,將放櫃子的手套拿出來,但她又仔細看了看手套,相比於脖頸上的項鍊,頓時有拿不出手。
正當猶豫的時候,身後傳來陀思的聲音:“是給我的禮物嗎?”
他這句話讓美奈再無後路可走,窘迫感圍繞她周圍,美奈難為情地垂下腦袋,將手套藏自己身後:“……可是,太過粗糙了。”
“我明天再——”送你其他的。
她沒說完,陀思走近手臂繞過她身後,輕輕一扯,美奈咬著下唇鬆開了手,只盯著自己的腳尖不去看他的表情,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依舊將手背身後。
周圍沉寂了一會,美奈感覺周圍的空氣都稀薄了起來,難以呼吸。
毛茸茸的東西貼她的臉頰上,美奈睜大眼抬起頭來看時,陀思又收回了手,活動了五指:“挺合適的。”
被他這麼一誇,又心虛又有點高興。
美奈踮著腳尖小聲嘟囔:“因為是第一次做不是很好看,下次給你做更好的……”
“好,”陀思看到手套上的小草莓笑出聲,他的眉眼似乎都柔和了很,而此刻,他動彎腰靠近了一,蜻蜓點水般,她的臉頰上吻了吻,冰涼的觸感讓美奈打了個激靈,“謝謝美奈的禮物,我很喜歡。”
這交換禮物的氣氛幾乎提前把年都過完了,他們一起出去買禮物,一起拍照,一起窩壁爐邊接吻,一切的一切虛假的都好像一場夢。
美奈被抱著回了房間,她第一次嘗試著親吻的滋味,當她躺軟床上,頭髮壓背後,看著床邊處於少年和青年間的陀思用蒼白的手指解開他的棉衣,露出純白的襯衫時,臉頰一下子就通紅了起來。
她的未婚夫很帥氣,眉眼的那點病-態陰鬱增添了秘感,她不討厭,於是當他雙臂撐她臉側時,兩個人的鼻尖差幾釐米就要碰上了。
美奈伸出食指撫摸著他的眉眼,柔軟溫暖的指腹好似導火線,她不知道面前的人瞳色加深,稍微往下傾來,吻上了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