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知看著他頭頂與眾不同的數字, 陷入了沉默。
面前的卡卡西近一步,歪著腦袋問她:“我頭上有什麼東西嗎?”
美知咬著指甲過了臉, 她擔心會看出什麼不與他對視,面不改色地撒謊:“我先去拿東西,卡卡西你先等一!”
“我和你一。”他好像看出了什麼又不點破,抬腳了進來,美知慌得很,好在奶奶今天說要出去一, 家裡就她一個幾歲的孩子,偏偏現在還要強裝鎮定到自己的小房間裡,目光搜尋了房間裡的東西一圈, 最後拿了一條她編的小鏈子。
還沒想到該怎麼拖延時間, 至少也讓其他人發現後面這個假冒卡卡西的行蹤, 他的手突然從身後伸過來, 抓住了她徘徊在桌面上的手腕,往後輕輕一扯。
“該了美知, ”他的聲音突然轉涼,對於她慢吞吞的動作很是不滿, “再不去, 你可能就見不到帶土了。”
周圍安靜地可怕,感受到身後那個人的不耐煩,美知背脊都僵硬了一些。
她無法再拖延時間了, 美知乾脆轉過身看著他, 他模仿得很好,不管是樣貌還是舉止和卡卡西根本分不出區,或許是和上次那個假扮止水的那個人是同類,會模仿成這樣, 是她得罪不的人。
每次都穿到這麼危險的世界,比小雞崽兒還弱的美知在心裡嘆了口氣,活命不容易。
假扮卡卡西的白絕看著面前矮矮的小姑娘仰視著他,明明才那麼點年紀,卻好像早已將他的身份看透了一樣,認地問他:“你的能帶我去找哥哥嗎?”
她喊的稱呼不是卡卡西,而是用的你,好像知道他是假的,還是冷靜地問他到底能不能見到宇智波帶土這樣的問題。
見是要見的,不過方式特殊一點。
畢竟要想讓宇智波帶土成為一枚聽話的棋子,讓那個笨蛋倔強的宇智波妥協的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讓他親眼看到木葉毀掉他所有的希望。
宇智波斑對這個曾經擄最後沒有成功的宇智波美知很感興趣,不知道是運還是的有能力第一時間選擇的宇智波止水,抓過來看看是否有利用價值。
白絕的任務就是不管如何,都要將美知帶,他看著美知信誓旦旦地回答:“當然。”
在這種關頭,美知好像也沒有的選擇了。
白絕還是很紳士地她抱在懷裡,熟練地翻過牆離開了木葉村,就好像做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他在前他還嘲諷一木葉的守衛,大搖大擺地離開。
美知將臉埋在白絕的懷裡,他的性格相對還是比較溫和的類,只要他獲取了這些人的查克拉,就可以變幻成其他人的模樣,基本上沒有人能夠察覺。
美知雖然不能用忍術,上次系統摳出一點出來施捨給她,也就是說她身上還有有一點的,只不過少得可憐。
白絕身上的孢子吸附她身上,悄無聲息,美知甚至都沒察覺到。
美知他矇住了眼睛帶到了隧道裡,在此前,宇智波斑將宇智波帶土支了一會,放的美知眺望沒什麼光亮的石洞,面上佈滿皺紋的宇智波斑頭髮花白坐在那裡,身後還插著幾根很粗的管子。
美知打量了四周,並沒有看到宇智波帶土的身影。
她扭過頭看著假扮成卡卡西的白絕,皺著眉看著他好像在責怪他沒有信守承諾,打狗還需要肉包子呢,她連見一面都不行嗎?
“你在找他嗎?”宇智波斑老態龍鍾地坐在那裡,看著穿著團扇服的後柔聲問道。
美知看向面前能夠做主的人,她反也豁出去了,點頭說:“對,我哥哥呢?”
她那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讓宇智波斑覺得有些好笑,他坐在那朝她招招手,就好像慈祥的長輩將小輩招過去詢問課業似的:“你膽子很大,過來讓我好好看你。”
身上還帶著親和度的加成,美知邁著腿抿著嘴聽話的過去。
她看到宇智波斑的好感度漲了個點,頭頂上“宇智波斑”幾個字大大咧咧地展現出來——這是好感度超過10點就會出現的新功能,宇智波姓氏的話……算來應該是同族,她的視線雖然停留時間不長,宇智波斑這樣的人怎麼會沒有注意到。
他將掌心放在美知頭頂上,在宇智波家族裡,這是一具沒有什麼查克拉的身體,那就意味著不能開眼,說來有些可惜。
他不露痕跡地收回手,回憶到什麼似的,收斂了一點笑容:“你剛剛在看什麼?”
美知將手負在身後,如果對方對自己有興趣還好,如果沒有興趣,那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自己或許會性命不保。
美知歪著腦袋:“我知道你是誰。”
宇智波斑掀眼皮,似乎又來了一點興趣。
他想前她能一眼認出的宇智波止水這件事,或許並不是巧合,順著美知的話,他不急不緩地問去:“說來聽聽。”
妥協帶來也是無奈舉,如果她不答應的話,或許會身後這個人打暈強行帶,那還不如聽話些至少還能消減他們對自己的敵意,要知道獵手對於不聽話的獵物從來都是一槍斃命的。
系統對美知能夠想出這番話表示很震驚,畢竟在此前,主腦都對她尤為不認可。
美知無視幹說不做的系統,反也不能提供太多的幫助,她只能靠自己想辦法了。
畢竟,這個世界的哥哥……稍微弱了一點,陽光了一點。
“我知道哦,”她裝腔作勢地抬小巴,“你也是宇智波的嘛。”
美知怕說太多,只提出一個姓氏,這一點就讓面前的老人眼睛睜大了一瞬,似乎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眼裡閃過回憶,笑著伸出手用指腹貼在她眉骨上:“告訴我,乖孩子……”
“這是你的能力嗎?”
一個不會忍術的幾歲孩子居然能一語說出他的來歷,要知道他身上的衣服沒有任何特徵,即使是白絕,也抬頭看了她一眼。
“我就知道,”美知不告訴他,彎著眼睛甜甜地笑來,“我連哥哥都沒有告訴呢,不過……”
她上前了一步,凡她會體術的話,那個距離隨時可以解決掉面前的宇智波斑。
白絕身體一動,剛想上前拉開她,宇智波斑示意沒事,美知靠近他,小聲地湊到宇智波斑耳邊:“大人也要講究誠信的,爺爺你說對不對……我哥哥是在這裡的吧?我可以見見他嗎?”
“我會讓你見到他的。”他意味深長地說著,目光卻在她臉上逡巡了很久,似乎想要找到什麼他記憶裡的東西,很快他就放棄似的收回了視線。
美知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叫做宇智波斑的老人好像換了主意似的,讓恢復身體的白絕帶她去了的地方,那裡和洞穴離得很遠,因為她不會體術和忍術,倒也不擔心她會跑。
身上突然膨脹了一堆像是白色泡沫的東西,白絕吸取了她身上的查克拉,白色泡沫很快消失不見,後將她交給了另外一個白絕。
美知試圖問這個東西是什麼,是那個新來的白絕一副啞巴的樣子誓死不開口。
看來,這還是一個龐大的、有組織性有紀律的家族。
美知自然不知道,吸取她身上查克拉的白絕變幻成了她的樣子回到了宇智波斑身邊,按照改動後的計劃裡在裡面演戲。
宇智波帶土進去的那一刻,看到美知的背影一子就認出來了。
他衝上去想要擁抱她,開心地幾乎失聲:“美知!”
白絕假扮的美知轉過身皺著眉看向他,那是一種帶土從未見過的冷漠眼,那樣的視線讓他立刻止住了腳步,不知為何他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慌亂。
越是這種時候,他的判斷力已經失去了方向。
“你不是我哥哥,”她遠遠地站在宇智波斑身邊朝他的方向眺望過來,沒有任何喜悅的情緒,反而退縮到斑身邊,“是怪物嗎?我討厭你,你不要過來!”
自己臨死前還囑咐卡卡西保護著的妹妹,如今看到他沒有任何開心的情緒,反而嫌惡地看著他害怕地往後退,這遠比那塊巨石壓在他身上時更為痛苦,好像一子都呼吸不過來了。
帶土抓住身前的衣服,或許是衣服太緊的緣故,他拉開衣襟,想要上前一步,強扯著露出一個笑容,帶著他自己都不清楚美知厭惡時討好的那點卑微:“哥哥只是受傷了……美知不要怕……”
‘美知’縮在樹後大叫,強烈地排斥著他:“我沒有你這樣的哥哥!宇智波帶土早就死了!你是怪物!去死去死,不要靠近我!!”
笑容僵在臉上,宇智波帶土的手指都在發顫。
有什麼比親人對他的恐懼和厭惡更為讓人心寒的事情呢,他垂手臂,對於宇智波斑答應讓他見一見美知的請求後悔不迭。
是啊,他變成了怪物,一個由其他東西組合成他半邊身體的怪物。
他迫切想要回去的心沉寂了去,連妹妹都厭惡的他……
美知意外發現,宇智波帶土的親情度一子就掉了二十,這太突然了,她剛想動一,盯著她的白絕也跟著她動了一,就好像是影子一樣,和她形影不離。
“你要看著我噓噓嗎?”美知鼓著臉頰盯著他。
白絕索了一,慢慢轉過了身。
美知假裝發出脫衣服的聲響,試圖踮著腳悄悄離開,白絕像是腦後面長了眼睛一樣扭過頭,跳躍著拎了她的領子,視線落在有些心虛的美知臉上,無聲地指責她的謊言。
反現在是小孩子,美知扭過臉還得寸進尺地哼了一聲。
白絕:……
宇智波斑給她安排了新的洞穴,住了一晚。
他溫和地告訴她明天就可以見到宇智波帶土了,白絕給她帶來了褥,美知才半信半疑地睡了一個不怎麼安穩的覺。
她要當面問問,她做了什麼讓宇智波帶土如此突然降低這麼多的親情度,明明他們間都沒有見過面。
翌日,她興沖沖地爬來,那只不說話的白絕將她帶到斑的身邊,那位老人此刻卻悲憫地望著她:“帶土身體出了點問題,你的想去看他嗎,不管看到什麼,你都依舊堅持嗎?”
美知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要,他是我哥哥啊。”
“是……”斑閉上眼睛,“感人的兄妹情。”
“帶她去吧,去看看。”
美知感到不安,她白絕抱著帶到了一棵高樹上,這個距離可以看到在廝殺的戰場,以及躺在地上死去的野原琳。
白絕捂住了她的嘴巴,阻止她想呼喊殺瘋的帶土名字,美知乾脆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崩潰的樣子。
曾經戴著遮陽鏡的陽光少年變了模樣,光著腳在那裡發洩怒火。
美知或許察覺到了那個叫做宇智波斑的傢伙到底有什麼目的了,總,讓一個小孩子去見證自己兄長殺戮時的樣子,多半是不懷好意的。
她帶了回去,開始變得沉默了來。
宇智波斑對於她的改變很是滿意,他揉著美知的發頂以作安慰,滿身是血的帶土從洞穴外了進來,和抬頭看過去的美知打了個照面。
他人都殺麻了,手上沾著不同人的血液,多到回來的時候血還滴落在地上。
他靜靜地望著美知,不願意聽到她會說出前那些殘酷的話,只是簡單地從她臉上劃過還往後退了一步。
美知想要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去。
宇智波帶土在迴避她,甚至連個眼都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