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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奈面帶微笑:“洽……談?”
宰:“嗯嗯。”
琴酒似笑非笑:“呵, 洽談?”
宰:“嗯嗯!”
兩目光落處,穿著小貓咪衛衣,頭上還頂著一幅貓咪耳朵的男孩正坐餐桌邊上, 一口一個小蛋糕。
邊上一個穿著繁複洋裙的金髮女想要靠近怎麼敢靠近, 鼓著腮幫子眼睜睜的盯著消滅她最愛的甜食, 偏偏看著男孩的目光閃閃發亮, 恨臉上寫上‘喜歡’兩個字。
一身黑的森鷗外則殷勤地給男孩遞甜點, 目光直往他頭上的貓咪耳朵飄, 手指蠢蠢欲動, 還對著金髮女孩撒嬌:“被欺負的愛麗絲醬也好可愛!吶吶, 愛麗絲醬, 要要也試一下貓咪套裝啊,可愛的哦!”
愛麗絲狠狠踢他一腳:“才要,林郎是變態!”
三月點點頭, 露出認同且鄙視的眼神。
被踢還被鄙視了的港.黑首領臉上泛出兩朵詭異的紅暈。
……還捂住了鼻孔。
中原中也:“……”
報警吧!
哦, 對, 他現跟著三月黑衣組織搞風搞雨來著,報警。
窒息。
聽到腳步聲,森鷗外一秒坐回辦公桌背後,模狗樣道:“歡迎諸位,那麼接下來就行洽談吧。”
三月像是笑眯眯地衝琴酒、泉奈他們:“喲~”了一聲,然後才漫經心道, “洽談的話,之前就已經結束了?百分之三十的貨呢。”
他好像完全沒注意到兩個琴酒之間隔了八丈遠的恐怖修羅場,森鷗外面前也依舊淡。
這種場合,沒辦法剝了褲子打屁股呢!
泉奈對琴酒使了個眼色,隨後給面子地站三月的身後, 做足了上下級的樣子。
琴酒咧開嘴無聲冷笑一下,同樣也什麼都沒說。
別以為拖延這一半會兒的,他就會放過他。
——是的,既然gin那邊都得到了訊息,一手主導了組織變革的三月怎麼可知道。
所以,本來正和中也、亂步一起和下午茶的三月連組織那邊都顧上通知,就亂步嘲笑的眼神中,迅速通知了森鷗外,直奔港口黑手黨的總部。
目前為止,除了一同這幢大廈的gin和vodka,組織裡還沒知道,三月用第一次用組織首領的身份出面了。
然,就算是知道了,也會有什麼意見。
gin低頭,按了按禮帽,神色平靜,他身後的vodka屏氣凝神,恨找個地縫,立刻鑽去。
但他們都沒有對三月行使屬於boss的權利表示異議。
森鷗外嘆了口氣,半半假地道:“是讓羨慕呢,我上位的候,可沒有三月醬那麼和平。”
中原中也皺起眉頭:“喂,對我們的boss放尊重一點。”
三月醬是什麼鬼?!
森鷗外的臉一僵。
作為下屬,這種候,就應該出面維護上司,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將目光投向這個房間中,唯一的下屬宰。
卻見他看都看自己這個老師兼首領一下,正鬼鬼祟祟蹲地上,伸手去抓垂三月背後的貓尾巴。即使被他身邊數個滿含殺氣的目光盯著也放棄,頗有點越挫越勇的架勢。
森鷗外:“……”
對了,還有蘭堂呢!
雖然三月一幅無害的樣子,但是森鷗外還至於天到被他那可愛的表皮完全迷惑了心智。
尤其,要接待的中還有重力使中原中也,以及疑似具備冰系異、和gin得一模一樣,目前來看,和三月脫開關係的男。
至於扎小辮子的矮個青——其實矮,全靠身高一米九的琴酒襯托——疑似具備空間轉移力。
是,想想看,就讓森鷗外羨慕得眼淚都要從嘴角掉下來了。
過,準幹部蘭堂的異還是厲害的。
他自我安慰了一下,這種場合蘭堂兼顧輔助於殺戮的異,要比尾崎幹部的純殺戮異更合適,所以作為保險,他就站他背後的陰影裡。
等了一會兒,也見對方說話,森鷗外奇怪地扭頭看過去。
只見這個盛夏的天氣,還穿著冬衣的蘭堂,維持著雙手環抱一幅被凍得瑟瑟發抖樣子,一張臉卻側向落地窗,正出神地看著什麼。
森鷗外追著他的目光向外望去,卻只看到了早就看習慣了的一望無際的藍天和大海。
這有什麼好看的?準幹部的辦公室雖然沒他的樓層高,但同樣也有落地窗的啊?
解的首領正要咳嗽一聲,就看見這個看起來靠譜,但是辦事還是靠譜的準幹部突然開口了。
只見他神色怔楞地低低道:“啊,小鳥……”
森鷗外:“……”
為什麼他就慢了一步,沒把重力使給撿回去?!
——含恨!
“再看也沒用,中也是我噠!”
三月舔舔手指上沾到的奶油,被看過去的重力使拔出手指,掏出手絹粗暴地擦了擦。
泉奈頗覺有趣地看著這一幕,心道,如果這個耳廓要紅得這麼明顯的話,這樣子倒還讓有幾分相信。
還挺可愛的。
至於琴酒?
他回憶了一下這段間收集到的情報,確認這個重力使除了紀小一點,某方面還需要打磨之外,武力和忠誠已經需要擔心。
——以及,吸引奇怪的這一點上,倒是一如既往的效率驚。
琴酒瞥了眼還試圖揪三月衣服上垂下尾巴的宰,這也是什麼省油的燈。
還有……
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就算經歷稍有區別,但大致都是一樣的,所以,除了琴酒之外,沒比他更瞭解‘琴酒’。
gin的位置離三月遠近,但是他的目光卻越過了所有的阻礙,落前面那個形容稚嫩的身上。
別眼裡,那大概是屬於下屬的平靜可靠的目光吧!
但是琴酒知道,這分明就是看到了中意之物的期待興奮的目光,是獵看到了美麗的獵物,野獸看到了新鮮的血食。
是欲.求,也是極端的殺意。
作為一個下屬,這樣的目光未免過狎暱。
……且冒犯。
——說到底,過七個月的間,這小鬼都幹了什麼?!
就他暗自皺眉的候,交涉還繼續。
“哎,這麼直白說出來好傷,過,還是可愛啦!”
森鷗外自己給自己遞了個臺階,然後面色一肅,端出一幅正經樣來,“那麼,鈴木先生是對兩個組織之間的盟約有其他意見嗎?”
“安心啦,這一批多給百分之三十的貨這個決那一位姑且還是請示過我的,我沒意見哦!”
三月說起曾經地首領那一位的候,語氣輕飄且隨意,場的沒有一個覺得奇怪,就連傳說中對組織異常忠誠的gin也氣息平穩,眉毛都沒抬一下。
vodka腦子是好使,但可是因為今天一再被震驚全家,帶上了墨鏡保持沉默的他光看外表,倒似乎傳染到了他大哥寵辱驚的架勢了。
“畢竟兩個組織的合作已經久了,森先生也是有力的,相信這批貨會被好好使用的。”
黑衣組織全世界大宗的軍.火交易市場上,本就出於行業鏈的上游,多給百分之三十也過是賺一點的問題。
想來,這一點森鷗外也是知道的,所以初開口也是開得毫猶豫。
“會來這裡,過是我正好橫濱,就來重新一下盟約。”
差多就是之前有實權,但懶得管。現,名頭也變更了,那就把該籤的東西籤一下。
“這個流程,森先生你應該熟悉才對。”
就像是一前森鷗外上位的候,那候地港.黑對外可叫什麼森氏,而是被冠以先代的姓氏。只過,一代新換舊,首領換了,下面的東西也會跟著換。
“還是一點空子都沒有呢!”
森鷗外似似假的抱怨了一句,便道,“那麼,請稍等!”
他拎起內線電話,讓下面的去準備一份新的合約。
“我難道是看起來傻乎乎會被別佔便宜的型別嗎?”
三月抬起下巴,倒沒有什麼生氣地表現。見到送盟約上來、神色恭謹中帶著許複雜的尾崎紅葉,還衝她揮了揮手,“你好呀~”
森鷗外挑了挑眉,哦呀,居然是這樣的性格嗎?
原來還是個懂心的孩子。
就和偵探社的那個一樣,可以輕易看透事實,掌握令欣羨的資訊,但卻無法理解複雜的心。
可惜,站那種組織的頂點,懂心可行。
——心是有裂縫的,野獸是會咬的。
剛有所猜測,他就和另一個銀髮的殺手對上了視線。
是警告,還有毫顧忌的殺意。
哎呀,似乎被家給發現了,這可糟糕。
森鷗外忍住舔了舔被唇瓣包裹住的尖利牙齒。
明明是同一個,居然對著同一個存抱有截然一樣的情感,有趣。
他按捺住了心中,想要做一下情感導師,幫助他認清一下自我的衝動。
這個還知道正來歷的‘琴酒’,眼睛中可是寫滿了‘要是有異動,就絕對會殺了你’的宣言!
完全沒將兩個組織可會開戰這樣的可放眼裡。
是瘋子呢。
森·組織奴隸·鷗外緩緩地回了一個無害的笑容。
暫,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