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映自從穿過來, 還從沒出宮好好玩過,雖為天下之主,可別說天下,就連京城裡哪裡熱鬧哪裡好玩, 他都統統沒去過。
京城裡一座天下的青.樓為“不夜樓”, 據說不夜樓裡面的姑娘, 每一個都美.豔人, 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引得無數文人雅士流連忘返,每晚都王孫公子不夜樓裡一擲千金, 就連沈映皇宮裡都說過不夜樓的大。
不夜樓裡的美人他是無緣得見了, 只是不知這花閣的美人比之不夜樓裡的又如何。
沈映拽著顧憫,興致勃勃地進了花閣裡, 只見樓裡通火通明,裝修得十分精緻堂皇,臺上舞姬妖嬈起舞, 臺下男男女女衣香鬢影、觥籌交錯,歡歌語不絕,一派紙醉金迷的氣象。
其實古代青.樓並不同於窯子, 雖然青.樓也做皮肉生意,但也許多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兒,清朝以前都是文人雅士、士大夫之流常聚集的風雅場, 許多流傳下來的典文學作品也來源於青.樓,譬如白居易的《琵琶行》以及柳永的許多寫青樓女子的詞。
沈映以前讀那些詩詞的時候, 就遺憾不能親眼得見青.樓裡的盛況,今能夠身臨其境,也總算不枉他穿越這一遭了。
顧憫一旁瞥見沈映自從進了青.樓, 就開始瞪大了眼睛,四處量,一副大為感興趣的模樣,頓時悔不該輕信他的話,跟著他進青.樓。
進了這種風月場,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住溫柔鄉的誘.惑?
不過幸好的是沈映身上沒銀子,顧憫暗暗算,要是他敢點姑娘陪酒陪/睡什麼的,他便堅決不同意,沒銀子,看沈映還怎麼那些花花腸子。
立時就眼尖兒的老鴇看到來了新客人迎上來,不過見他們穿著都很普通,看著也面生,以態度也不是很熱情,“兩位公子,來玩的罷?兩位是就堂裡喝酒曲兒啊,還是要到樓上雅間,我們這兒可相熟的姑娘要點了作陪麼?”
沈映只是對青.樓是什麼樣子的感到好奇,但他當皇帝之前,可是正兒八的純情大學生一枚,連酒吧都沒去過兩次,不是風月場上的老手,面對老鴇這一連串的提問還是些招架不住,於是扭頭看向顧憫,點不知措。
老鴇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量著沈映著問:“這位公子,瞧您面生,是第一次來咱們這兒玩吧?”
顧憫不聲色地擋沈映身前,淡淡道:“我們兄弟是外地人,剛巧路過此處,早就聞京城這一帶繁華之,便想要來見識見識,麻煩安排一間清靜的雅間,好酒好菜備上,請個會彈琵琶的姑娘作陪即可。”
說完,便從袖子裡掏出一錠銀子遞老鴇,老鴇向來都是只認銀子不認人,收了銀子便喜顏開,熱情地招呼道:“好好好,兩位公子放心,我們花閣啊,氣雖然比不上京城裡的青.樓響亮,但不是我吹,我們這兒的酒菜可是一絕,姑娘們也都是溫柔可人,善解人意,許多京城裡的達官貴人都會來我們這兒玩呢,保管讓你們滿意!快快快,樓上請!”
沈映聞言眉梢了下,從顧憫身走出來,吟吟地看著老鴇:“這位娘子,你說的是不是真的啊?京城裡的貴人都會上你這兒來?莫不是說大話誆我們兩個沒見識的外來人的吧?”
那老鴇翹著蘭花指,甩了甩手裡的帕子,“這位公子別不信,老婆子我可沒吹牛。”她伸出食指往樓上的方向指了指,“現樓上就一位崔公子,他是我們這裡的常客,那崔公子的父親可是京城裡頭的大官!”
大官?沈映腦子裡迅速過了一遍,一下子沒想起來九卿之哪位官員是姓崔的,便以為這老鴇大機率是吹牛。
龜.公過來領著沈映和顧憫上樓進了一間雅間,不一會兒酒菜也端上來了,人出去,顧憫先謹慎地拿出銀針試了毒,確定沒毒才讓沈映筷。
差不多一天沒吃東西,沈映早就飢腸轆轆了,青.樓裡的吃食自然比不上宮裡的御膳精緻,但他也不挑,先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剛放下筷子,便一個長相清秀的姑娘抱著琵琶開門進來了。
姑娘進來先行禮問安:“兩位公子萬安,奴家妙蓉,來公子們彈琵琶助興。”停頓了下,看到顧憫和沈映身旁都空空如也,便又問,“公子們需要叫兩個姑娘來陪酒嗎?”
顧憫道:“不用,姑娘請坐。”
妙蓉抱著琵琶一旁坐下,暗暗腹誹,真意思,她還從沒見過兩個男人來青.樓喝花酒光琵琶的呢,不要姑娘陪酒,那去酒樓豈不是更好?
“其實,叫兩個姑娘來作陪也不錯啊,人多喝酒才熱鬧。”沈映桌子下面悄悄扯了扯顧憫的衣服,擠眉弄眼朝他使眼色,喝花酒不點姑娘,肯定會引起別人懷疑的啊喂!
顧憫無於衷:“我身上銀子只夠曲的。”
沈映睜眼眼睛瞪他,他今天明明看到他荷包裡還好幾張銀票的!沒錢?騙鬼呢!簡直是鐵公雞一毛不拔!
過這一天下來,他算是看透了,顧憫以為這一路上就只他們兩個人,以就逐漸暴露出了本性,現對他是尊敬也沒了,恭順也沒了,仗著幾個臭錢,就處處頂撞他,和他唱反調!
他就知道!這個亂臣賊子,以前他面前全是演戲!
而妙蓉一顧憫的話,心裡便也數了,原來是兩個窮鬼到青.樓裡長見識來了,這種男人她平時也沒少見,些男人看著人模狗樣的,其實兜裡窮得叮噹響,只是她沒想到,長得這麼好看的男人也會是虛其表,真是可惜。
既然是兩個窮鬼,妙蓉也就沒什麼討好的心思了,收了收心神淺著問:“公子們想什麼?”
顧憫看也沒看妙蓉一眼,隨意地道:“姑娘擅長什麼就彈什麼罷。”
沈映氣得仰頭灌了一大盅酒,光喝酒吃菜琵琶,這還算什麼逛青.樓?他堂堂一個皇帝,到哪裡不是前呼擁的,還不能請兩個姑娘陪酒了麼?
他現就是十二萬分悔跟顧憫走,真是沒勁透了!
雅間裡響起輕快的琵琶聲,沈映現哪心情什麼琵琶,喝了口酒,越想越不甘,湊近顧憫用只能他們兩個能清的聲音道:“你現這樣對我,總一天你會悔的。”
顧憫眼睛微闔似乎欣賞琵琶,到沈映的威脅,不以為意地問:“為何?”
“你忤逆上意、目無尊卑、小氣吝嗇還苛待我……”沈映數落完,冷哼了聲,“我回宮,就治你個大不敬之罪,就問你怕不怕?”
顧憫:“哦。”
沈映拿腿桌肚子下面踹了顧憫一腳,咬牙道:“哦是什麼意思?”
顧憫輕描淡寫地道:“你若不怕文武百官都知道你逛了青.樓的事,那就儘管治我的罪。”
沈映瞪眼:“你還敢威脅我?”
顧憫微微睜開眼,睨了他一下:“不敢,我是保全你的聲,不過不用謝,這是我為人臣子的本分。”
沈映又踢了他一下,“要臉?誰要謝你了?”然更湊近了點顧憫,嘴唇都快要貼了顧憫的耳廓上,悄聲下令道,“朕現用皇帝的身份你下口諭,命你把你身上的銀子都朕,接下來朕說什麼你都不得違背,否則就是抗旨,該怎麼做你自己掂量!”
顧憫又把眼睛閉了起來,端坐不,彷彿老僧入定一般。
沈映忍不住提高了點音量,“你到沒?”
顧憫言簡意賅:“聾了。”
沈映氣結,抬起手指向顧憫,“你!”
顧憫睜開眼,大掌一揮,將沈映的手整個包裹手裡按下來,衝著沈映溫柔又寵溺地一,“別鬧,還別人看。”
沈映:“……”他點忍不住了,好想現就叫林凡他們出來,把顧君恕這個裝聾的他綁了!
下口諭顧憫都敢不了,看來他這個皇帝,顧憫心裡是壓根兒沒一點兒權威啊!
而坐他們對面彈琵琶的妙蓉,一直也觀察著他倆,發現這兩個男人實奇怪,跑青.樓裡來不點姑娘陪酒是因為沒銀子那還可以理解,但是兩個大男人,那兒一會兒咬耳朵說悄悄話,一會兒拉拉扯扯,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情罵俏。
他們真的是來青.樓裡找樂子的嗎?
不是跑錯了地方吧?
妙蓉看到兩人曖.昧的舉止不晃了下神,不小心彈錯了根弦,顧憫出來,轉頭朝妙蓉掃了一眼,眼神冷漠而危險,好像警告妙蓉不要亂看。
妙蓉那般犀利的目光看得心頭顫了顫,忙低下了頭裝作認真彈琵琶,心裡卻還想,一個男人,看人的眼神怎麼能那麼冷,而且變得也太快了,明明前一刻望著旁邊那位公子的眼神,還是很溫柔和煦的。
一曲正要彈到高-潮部分,忽然隔壁房間傳來了一陣異響,似乎是客人掀了桌子,杯碗碟盤摔碎地上發出來的響聲。
顧憫到警惕心頓起,立即起身,語氣森冷地質問妙蓉:“怎麼回事?”
妙蓉放下琵琶,歉然一,柔聲道:“公子不用緊張,許是隔壁的客人吃醉了酒,發酒瘋吧,應該還是那位崔公子,他一喝多就這樣,這幾天我們這兒都習慣了。”
“崔公子?”沈映感興趣地問,“就是那位父親京城裡做大官的崔公子嗎?”
妙蓉點頭,“是,公子與崔公子認識?”
沈映道:“並不是,方才是你家媽媽與我說起。妙蓉姑娘可知這崔公子的父親是誰?”
妙蓉想了想,搖搖頭,“這奴家就不是很清楚了,只說是好像京裡帶兵的。”
帶兵的?莫非還是個兵權的武將?
沈映抬頭和顧憫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皺起的眉頭代表了,他們都不記得京城裡什麼時候過哪號領兵的姓崔的大人物。
莫不是這個什麼崔公子吹牛的吧?
門外隱隱約約傳來那個崔公子的叫罵聲。
“敢敷衍本公子是吧?你們知不知道本公子是誰?信不信我讓我爹帶兵來把你們這兒拆了!”
“芳蕊呢!趕緊叫芳蕊過來伺候本公子!今晚本公子就要她來伺候我!”
老鴇賠小心地道:“崔公子,可芳蕊她是賣藝不賣身的啊!您大人大量,求您別和一個小女子為難好嗎?”
“我管她賣什麼呢!本公子瞧上了她那是她的福氣!把本公子伺候好了,本公子一高興,說不定就替她贖身納她為妾了,那是她的造化知不知道?”
老鴇為難道:“崔公子您消消氣,我去勸勸芳蕊,這種事情也總得講兩廂情願才行,您說是不?”
“兩廂情願?都出來賣了還立什麼牌坊?我可告訴你們,本公子可馬上就要進錦衣衛了,你們都知道錦衣衛是什麼地方吧?敢得罪我,我帶錦衣衛來把你們這兒一把火燒了!”
沈映到這裡,戲謔地瞟了顧憫一眼,指桑罵槐道:“見沒?連這種狗仗人勢的東西都能進錦衣衛了,怪不得錦衣衛的聲老百姓口這麼差。”
顧憫面無表情地道:“他進不了錦衣衛。”
沈映嗤,“話別說得太滿。”然摸了摸下巴,“不過,我還真挺想知道這個崔公子背的人是誰,口氣這麼大?這差不多還是天子腳下呢,就敢這麼囂張?”
妙蓉到他們的議論,嘆了口氣道:“公子們不知,這位崔公子看上了我們樓裡的芳蕊姑娘,可芳蕊是清倌兒,並不賣身,芳蕊躲了崔公子幾,這個煞星便來樓裡鬧,媽媽礙於他家的權勢,又不敢趕人走,這生意也不知道還能做幾天。”
沈映一竟然還這種不講理的混賬王八蛋,登時起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心,冷了聲往前揮了下手,“走,咱們出去會會那位崔公子。”
開房門出去,隔壁雅間還砸東西,外面的老鴇哭爹喊娘了:“崔公子您別砸了,您這樣鬧,讓我還怎麼做開門生意啊!”
“老鴇,我說句公道話,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沈映走過去,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樣,“人家崔公子來這裡是花錢買高興的,可你們現把崔公子弄得這麼不高興,你們就是這麼開門做生意的?”
房裡面的崔公子到外頭人說話,醉醺醺地走了出來,量了眼沈映,沒好氣地問:“你又是從哪兒來的?”
沈映作了個揖,彬彬禮地道:“見過崔公子,下……徐景明,這位是我的兄長,徐景承。我們兄弟倆是從外地過來準備進京投奔親戚的,方才隔壁喝酒,到外面靜便過來看看。”
崔公子見沈映和顧憫穿著一身普通老百姓的衣服,便沒把他們當回事,不耐煩地道:“幾時輪得到你們看本公子的熱鬧?快滾!快滾!”
沈映也不惱,依舊眯眯地說:“崔公子,剛剛我隔壁也大致了些你們的對話,你這麼惱火不就是為了個女人嗎?下或許一法子,可以令你功抱得美人歸。”
崔公子完,不相信地嘲弄道:“你一個鄉下來的能什麼辦法?可別大言不慚。”
沈映氣定神閒道:“崔公子不妨下說完,芳蕊姑娘雖然流落風.塵,但也是出淤泥而不染,若是無無分就這麼委身於崔公子,對一個姑娘家來說,確實不妥。若崔公子是真心喜歡芳蕊姑娘,心納她為妾,就該先下聘表誠意才是,這樣方能佳人芳心啊。”
那崔公子當然也只是說說而,怎麼可能真的會幫一個妓.女贖身納她為妾,傳出去豈不是要人死,況且一個淸倌兒贖身,那可得好幾百兩銀子,他要是這個錢,都不知道能喝多少次花酒了!
崔公子正想開口讓沈映少管閒事,可沒想到沈映突然又說:“既然今能這裡,幸結識到像崔公子這樣器宇不凡的人物,這樣吧,不如為芳蕊姑娘贖身的銀子我替崔公子出了,也算是幫忙就了一樁好姻緣,如何?”
崔公子一愣,眨了眨醉眼,些不敢相信,“你幫我出贖身錢?”
沈映走到崔公子旁邊附耳道:“先把人家姑娘贖了身,之是納妾還是當外室哪怕是做個燒火丫頭,那還不是崔公子你想怎麼弄就怎麼弄?”
崔公子沈映說懵了,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冤大頭,無緣無故的,竟然上趕著幫他花錢?
沈映見崔公子呆呆的不說話,便知他是心了,轉身問老鴇:“老鴇,不知替這位芳蕊姑娘贖身要多少銀子?”
老鴇點不信這個衣著普通的年輕公子能一下子拿出來那麼多銀子,猶猶豫豫地說了個數,沈映手往旁邊的顧憫那兒一伸,看著他挑了挑眉,示意他拿銀票出來。
雖然不知道沈映到底算做什麼,但顧憫還是乖乖掏了錢,沈映把一張銀票拍到老鴇手裡,大氣地道:“看看,對不對數。”
老鴇把銀票拿手裡反覆看了看,確認是真的,連連點頭,“對對對,那這位公子,你替芳蕊贖了身,不知芳蕊以是跟誰啊?”
沈映手一指崔公子,大方道:“贖身錢雖是我出的,但人我是送崔公子的。”
“啊?”崔公子臉上一副了大獎似的茫然表情,都沒緩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沈映著對老鴇說:“你回去告訴芳蕊姑娘讓她好生準備著,過幾崔公子準備好了便來下聘。”然扭頭詢問崔公子,“崔公子,您覺得怎麼樣?”
崔公子慢慢抬起手指向沈映,盯著沈映看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剛剛說你叫什麼字?”
沈映抱拳,微微一,“下,徐景明。”
崔公子突然咧嘴一樂,走過去用力拍了拍沈映的肩膀:“徐景明!你這個人,倒是很上道嘛!行!你這個朋友,我崔英傑交了!”
沈映往身指了指,“那不知崔兄可否賞臉移步去我哪兒一起喝一杯?”
崔英傑豪爽地道:“喝!喝!今晚能認識徐兄這樣的人,真是暢快,當然要不醉不歸!”
顧憫看著不過才一會兒功夫,就好得像是拜把子兄弟一般的兩個人勾肩搭背地從他面前走過,眼皮不由得跳了跳,看看他的這位聖上,如今渾身上下哪裡還一點皇帝的樣子?
回到雅間裡,三人關起門來推杯換盞地喝了起來,酒過三巡,本來就醉得差不多的崔英傑很快老底就都沈映旁敲側擊地問了出來。
原來這崔英傑的父親,乃是北城兵馬司的指揮,不過一正六品的小官,這福來鎮上,竟也能傳了京大官,沈映知道,差點沒出聲來。
區區六品官,上朝的時候連他面都見不到。
沈映又幫崔英傑杯子裡倒滿酒,閒聊般問:“崔兄,你既家住京城,為何又會跑到這裡的青.樓來?難不這花閣的姑娘,當真要比京城裡的不夜樓還要好?”
“屁!”崔英傑了個酒嗝,十分不屑道,“那論起色藝雙絕,當然還是不夜樓裡的姑娘最好,若不是我父親,說最近京城可能要出亂子,讓我待城外的莊子上,你以為本公子會稀罕來這兒?”
沈映崔英傑說完,看著對面的顧憫,皺了下眉頭,繼續不露聲色地裝作好奇地問崔英傑:“啊?好端端的,京城會出什麼亂子啊?我們兄弟正準備進京投親呢。”
崔英傑擺了擺手,拍拍沈映的手臂,搖頭晃腦地得意道:“好兄弟,為兄勸你暫時先別進京了,先城外住下,過段時說。你放心,你這麼仗義,為兄不會虧待你的,為兄進了錦衣衛,以京城,我罩你!”
沈映敷衍道:“那我們兄弟二人,以可要多仰仗崔兄了。”
五城兵馬司,京負責抓捕盜賊,疏通街道及囚犯關押、火禁之事,兵馬司指揮,雖然官職不大,但管的事情不少,對城道路也十分熟悉。
既然崔英傑的父親知道京不就要出亂子,讓兒子提前出城避禍,而崔英傑又說,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進錦衣衛,那就說明,北城兵馬司現極可能杜謙仁一黨收買掌控。
沈映若無其事地端起酒杯放到唇邊,完美地掩飾住唇邊浮起的一抹充滿算計的冷。
他正愁京城裡安插不了人和他裡應外合呢,沒想到喝個花酒,就肉票自己送上門來了,這趟青.樓,可真沒白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