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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我火急火燎地出門,哪裡顧得上拿鑰匙?

穿著吊帶連衣裙,外搭棉線針織衫,全身上下哪裡有裝鑰匙的地方?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陳芳齡。你很好。你好到家了。

你真是愚拙蠢笨,呆滯遲鈍。

你真是個聾子!傻子!呆子!

如此有眼無珠,顛三倒四。

我鬧了個大笑話,我惹了個*煩。

我悔恨沮喪,滿心愧疚,我頭重腳輕,大腦空白。

我抱著頭蹲在了房門口。

我竟然忘了帶鑰匙出門,這可怎麼辦?

今夜要如何過?

我怎會如此耳拙?竟將王遠的聲音錯聽成駱安。

這可如何是好?

他怎麼會知道我的電話?

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間打給我?

他找我有什麼事?

這些疑問翻來覆去的迴響在我的腦海裡,我快魔怔了。

我的頭皮發麻,我的腿腳發軟,我的心裡很亂。

“蹲著不難受?”他的聲音環繞耳畔。

“怎麼不進門?”他的腳步聲近了。

天哪!他怎麼跟來了?不是來尋仇的吧?

“快起來吧。當心頭暈。”他的聲音裡含著關切。

我雖然蹲在地上低著頭,但是依然能感覺到他就站在我面前。

我閉著眼睛將頭埋在雙腿間,頭腦混亂。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完全沒有頭緒。

他緩緩地蹲在了我面前,輕輕地拍拍了我的頭。

他怎麼能隨隨便便拍我頭呢?

“幹嘛?”我猛然抬頭,一驚一乍。

“睡著了?”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一片澄明。

這麼近距離的和他面對面對視,真讓人尷尬。

我挪挪身子,向著牆面貼近了幾步。

“幹嘛不回去睡?蹲著不難受哪?”

我只好低著頭,無言以對。

“快起來吧,當心血液不迴圈。”即使蹲著,他也比我高出一個頭。

他的身影黑漆漆的,壓得我的喘不過氣來。

我感覺他朝我這邊又移動了幾步。

“要不要我扶你起來?”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不用!”我心驚肉跳地抬頭。

“想什麼呢?”他直勾勾地看著我,繼而轉眼向我的身上望去。

他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裙子上,一臉玩味。

我順著他的眼神審視自己。

我的睡裙本來就短,再加上蹲著身子,抱著膝蓋……

我去撞牆算了。

我猝然起身又猛又快,彷彿觸電般一蹴而立,雙膝無力跌了一個踉蹌。

我感覺腿腳痠軟,小腿抽筋,一霎那間向下跌倒。

我結結實實地跌進了那人的懷裡。

那人是王遠。

我錯當做駱安的人。

他一把接住了我,跌落在懷。

他的胳膊圈住我的身子,他的雙手扶著我的胳膊。

呃……

我驚得連忙掙脫,他卻毫不放手。他一點沒有用力,我卻絲毫動彈不得。

他的呼吸從頭頂拂過,癢癢的,輕輕的,驚的我雞皮疙瘩乍然生起。

“你幹嘛!”我用力晃動胳膊將他的手甩掉。

“拿開!”我兇狠道。

他紋絲不動,維持原樣。一臉理所應當的表情看著我,分明不把我的命令放在眼裡。

他滿臉欠抽,嘴角欠揍。這個登徒子!

“放開!”我訓斥道,“再不放我叫人了!”

“我不就是人?”他嬉皮笑臉。

“你……”我咬牙切齒。

“我什麼?要不是我你一準兒摔個大軟包。”他示意我看看地面。

“丟開!”我哪怕磕破膝蓋,摔傷額頭,總好過落在你這個花花公子懷裡。

“趕緊的!”我怒視道。

“過河拆橋呀你!”他笑逐顏開地看著我。

“快點兒!”我瞪他。

“過會兒。”他紋風不動。

“鬆開!”我親自上手用力扒他的胳膊。

他的身體好似銅牆鐵壁,我用盡全力不能動他分毫。

他的胳膊圈著我的身子,他的雙手反扣著我的胳膊。

他的下巴碰著了我的額頭。他的手掌捱到了我的胳膊。

男女授受不親!他與我此般情形,太不合宜。

“能不能聽懂人話?”我惡狠狠道。

“難不成你說的是鬼話?”他油嘴滑舌。

“你……”我七竅生煙。

“你還年輕。”

“什麼?”我莫名其妙。

“沒聽說過生氣長皺紋兒?咳,年輕就是資本。你看你都氣成什麼樣兒了!”

“你……”我瑟瑟發抖。

“冷嗎你?”他的目光將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停!”我禁止他的眼睛觀看我的全身。

“還有嗎?”他的目光轉向我。

“什麼!”我的忍耐快到極限了。

“你說什麼?”他看我道,“你不是讓我嚐嚐你的手藝嗎?”

“你先鬆開!”那是個誤會。

“反悔了?”他將胳膊圈得更緊。即使他並沒有摟我抱我。

“我吃不多。我就嚐嚐。”他爭取道。

“先丟開!”我上火道。

“你想耍賴?”他搖頭道,“這可不成。”

“我沒答應你。”我答應的是駱安。

“那是誰?”他冷笑道,“難道是鬼?”

“你先放手!”我無奈道。

“然後呢?”

“然後我跟你解釋。”我需要跟他解釋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然後呢?”

“然後我跟你講清楚說明白。”

“然後呢?”

“然後就會真相大白。”

“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然後呢?”

“還要什麼然後?”我哭笑不得。

“什麼時候給我飯吃?”

……

“可是你自己答應我的。紅口白牙的,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有完沒完?”我要瘋了。

“有飯沒飯?”他不依不饒。

“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我沒得罪你吧!”我欲哭無淚。

“我還想問你呢!你幹嘛出爾反爾?”

“我怎麼了?”我要崩潰了。

“你說你有沒有邀請我來你家吃飯?你自己說!”他滿臉委屈。

“那是個誤會!”

“所以你就能言而無信?話不算話?”

……

“你能不能先放手?”我已經平靜了。

不再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死亡。我已經爆發好久了,可惜全無果效,於事無補。我只好沉默死亡,此時此景,我大概離斷氣不遠了。

“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請我吃飯。”

“答應!我答應!”我連門都進不去,答應你有個辣子用!

“真的?”他又驚又喜。

“真的。”我欲哭無淚道,“只要你有本事開門。”

“真的?”這人真是囉嗦?難道是復讀機?

聽不懂人話?我沒帶鑰匙,我進不去門,我回不了家,你知道嗎?

我連今夜的住宿都沒地方,我連今晚的落腳都沒著落,談何吃喝?談何用飯?

再說了,要不是你神出鬼沒的一通電話,我至於這麼狼狽在外,有家不回?

都怪你錯打電話,都怪你假冒駱安。

都怪你聲音太像。都怪你亦真亦幻。

都怪我火急火燎,都怪我粗心大意。

“我給你鑰匙你請我吃飯?說話算話不會反悔?”他心存疑惑。

“你能幫我開門?”我大喜過望。

“當然能。”他胸有成竹。

“怎麼開?”我興奮激動。

“鑰匙開。”他一本正經。

“你有我家鑰匙?”我大吃一驚。

“怎麼沒有?”他面不改色。

“怎麼可能?”我不可思議。

“一切皆有可能。”他強忍嬉笑。

“難道……”

難道他私自配了我家鑰匙?不可能。他沒有這個機會。沒有這個必要。

難道他撿到過我的鑰匙再拿去配製?不可能。我之前從未丟失過。

難道他擁有*?國內什麼沒有?他從家裡帶了一把過來以防萬一?

是了,一定是*。

“你有*?”我驚訝道。

“*?你蒙誰呢?”他樂不可支。

“你手裡的鑰匙不是*?”

“看動畫片兒呢?三歲小孩兒?”他笑不可遏。

“那是什麼?”我糊塗了。

“不是跟你說了是鑰匙。不相信我?”他眼睛眨眨。

“隨便吧。”我已經暈了。

“開門後你得讓我進去。你可要答應我。”

“進去?”我警惕道。

“進去吃飯!甭多想。”他補充解釋。

“好吧。”我已經筋疲力竭了。

“說話算話。不許抵賴。”他三令五申。

“快點兒吧!”我的精神快崩潰了。

“你得先答應我!”

“行行行!”這人怎麼這麼較真!

“這可是你說的?”他最後確認。

“我說的我說的!”我要瘋了。

“好!”他勝券在握。

他終於收回了胳膊,站直了身子,離開了我的跟前,不再和我面對面。。

和他近距離相對的這些時刻讓我如坐針氈,站立不安。

為了不和他有肢體上的接觸,我站如松立如鍾,我收緊臂膀蜷起身子,再這樣站下去,我恐怕要僵硬成乾屍了。

終於解放了!呼!我松了一口大氣。

“嘆什麼氣哪?哀兵必敗!過來過來!”他向我招手。

“幹嘛?”我沒好氣。

“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他煞有介事。

“學劉謙幹嘛?”我真不想搭理他。

“學他?”他不屑一顧。

“趕緊吧您!可別砸了攤子。”我冷嘲熱諷。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您擎好兒吧。”他架勢十足。

“行家請吧。”我唇舌相譏。

“開口後可得讓我進去吃飯。”他再次提醒。

我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