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江皎知曉謝逾一定會過來,便等在那兒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那道矯健的身姿又從窗戶裡跳了進來。
“謝逾。”她喊道,歡歡喜喜的跑了過去。
小姑娘直接摟住了他的腰身,一點避諱也無。
看著她的動作,謝逾的喉結滾了滾,板著一張臉教訓道,“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你如此行事……”
“可深更半夜,督主大人不是照樣爬了我的窗,進了我的房?”江皎半仰起臉,打斷了他的話,眼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真論起來,也是他更肆無忌憚才對。
“謝逾,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了。”從江易鴻答應的那刻起,他們的關係便定了下來。
所以,還有什麼所謂呢!
“嗯。”謝逾眸光溫柔的看著她,可在看到她額上的紅時,眉頭立時就蹙了起來,“額頭怎麼了?”
小姑娘的皮膚本身就很嬌嫩,一點點紅痕便越發的明顯。
“這個啊!”江皎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嘻嘻的道,“沒事。”
今日在壽安堂裡磕了三個響頭,所以就留了些痕跡。
當時許老夫人看到她額頭上的紅印子,直罵她是個小沒心眼的,磕頭就磕頭,還把自己弄傷了。
隨後許老夫人便喊了常嬤嬤過來,給她塗了玉露凝膏,生怕會在她的額頭上留下傷疤。
江皎就只管笑,這紅印子也沒有破皮,第二天一早肯定就會好了。
“紅了。”謝逾眸子有些深邃,裡面蘊藏著一絲心疼。
“一點也不疼。”江皎吐了吐舌頭,見他似是不信,她伸手拽著他的大掌,與他十指相扣了起來,“謝逾,真的不疼了。”
“何時啟程?”他又問道,在她的話語中敗下陣來。
原以為自己足夠鐵石心腸,無論什麼人都無法撼動他,可看到了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小姑娘,他連置氣都做不到。
只想哄著她。
“好像再有三日。”江皎回答道,也很快了。
不過秦疏詞要是知曉謝逾會在今日提親,恐怕早就將日程提前了,誰知道他急急忙忙的準備著,卻還是被謝逾坑了一把。
“到了那邊……”
“我知道,不許跟別的男子過於親近,每天都要想著你,永遠覺得你最好,夢裡也要時常夢到你,心裡眼裡全都是你……”
從小姑娘的唇瓣種吐出這番話來,謝逾的心起伏著,如同洶湧澎湃的海浪,不過在對上她眼神的片刻,就歸於平寂。
再然後,更大的風浪來襲。
他抬手捏住了小姑娘的下巴,阻止著她說出更多動聽的話來。
江皎睜大著眸子,奇怪的看著他,剛想問他要做什麼,下一秒,溫熱的氣息襲來。
他竟然吻住了她的唇瓣。
江皎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摟著她的男人動作輕柔,只虛虛的扶著她的脊背,然後極其尋常的吻著她。
過了片刻後,他才鬆開了她,嗓音喑啞的有些模糊,“昭昭。”
周身瀰漫著的氣息,好似將這夜色也襯得越發的荒謬起來。
江皎紅著一張臉,如同熟透的蘋果。
在她的眼中,謝逾自來都是矜貴自持的存在,很少有這種時刻,更何況說出這樣的話來。
再者,他的身份,大抵也不允許他輕易的動情。
可他吻過來的那一刻,似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大抵是想吻便吻了!
抿了抿唇,她有些羞赧的道,“謝逾,你……”
“什麼?”半天沒等到她的話,謝逾望著她染紅的臉蛋,眼眸愈發的溫柔起來,心中的魔又開始歡欣鼓舞了起來。
他側過視線,開始看起了她的肩頭。
彷彿只有這樣,才會抑制住想要再次吻她的衝動。
他的小姑娘,就該被捧在手心裡好好的呵護著,輕易不能損傷,也不能讓她知曉他的意圖。
否則,很有可能會嚇跑她。
“你也要想我。”江皎突然的道,心口砰砰的跳動著。
謝逾薄唇含笑,手摸了摸她的臉蛋,答應道,“好。”
近距離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江皎發現他臉上帶著的淡笑,似乎還有些別的意味。
寵溺,無奈,還有一些勢在必得的強勢。
“對了謝逾,上次送你的荊玉如何了?”江皎突然想起了這茬,她可沒有忘記荊玉和玉墜隱含的一絲聯絡,不過荊玉在謝逾的手裡,她也不清楚具體的情況。
“那荊玉裡的東西,好像會生長。”謝逾斟酌了一下,才回答道。
“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也許是我記錯了。”謝逾不能肯定,他並不是時刻將荊玉帶在身上,而是放在他的臥房裡。
“嗯?”江皎想起之前看到的荊玉裡的絲線,一下子瞳眸就睜大了片刻。
難不成那也是氣運值?
該不會她積攢完玉墜的氣運值,還要積攢那塊荊玉!!!
老天在玩她嗎?不會這麼跟她開玩笑吧!
“昭昭,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江皎怕謝逾起了疑心,連忙搖頭。
以後找個機會,她一定要去看看那荊玉,裡面是不是真的藏著氣運值。
“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好。”
謝逾從窗戶裡躍出去,可剛到了自家的院落,就有一柄劍朝著他襲來。
看清楚來人之後,他面容沉靜,抬手擋過那劍招,“你不是本座的對手,看在昭昭的份上,本座也不會傷你。”
秦疏詞拿劍指著謝逾,氣的渾身發抖。
他剛剛看的清楚,這廝從他家小表妹的屋子裡出來。
他竟然……竟然半夜爬窗!
“我殺了你。”秦疏詞說著,便又開始朝著謝逾攻擊了起來。
他雖然主攻科舉,可在北疆也上過戰場,學了些武藝,因此對上謝逾也不全是被其碾壓,再加上謝逾不意對他出手,兩方的戰局就越發不明朗了起來。
謝逾不想和秦疏詞過招,然而對方卻沒有放過他的打算。
最後一招,直取他的心臟而來,謝逾只好震碎了他的劍。
秦疏詞悶哼了一聲,很顯然被謝逾震傷了一些。
“本座說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謝督主,在下佩服。”本以為秦疏詞會繼續糾纏,但他卻很識相的離開了。
謝逾望著他落入夜色的背影,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