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皎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她一早醒來的時候,直接對上了一雙幽深深邃的黑眸。
她竟然沒有回大將軍府,而且還和謝逾同塌而眠。
“你……你,我……”她組織著語言,可磕磕盼盼了半天,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謝逾就這麼看著她,半垂著眸子,薄唇掀起一抹笑意。
“早啊,昭昭。”
江皎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我怎麼會在這裡?”
“你說呢?”謝逾反問道,有些好笑的看著她。
江皎努力的回憶了起來,她給謝逾上了藥,然後又和他說了會話。
可能是神經一直緊繃著,陡然鬆懈下來,她就犯起了困,緊接著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感覺到謝逾將她抱到了床上。
所以他們睡了?
呸,不是!他們同床共枕了?
“謝逾。”江皎扭捏了一陣,才想起來,對方是個太監。
她在激動什麼呢?
只是很單純很簡單的躺在床上睡了一晚而已。
鬧了個大臉紅,謝逾欣賞著小姑娘的神色,臉上的笑意越發的寵溺起來。
江皎低著頭,狀似無意的問道,“你身上的傷口有沒有大礙,我昨晚沒有對你動手吧?”
“你要對我動什麼手?”謝逾奇怪的問道。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江皎連忙搖頭,腰卻被勾住。
一個用力,她被拉到了男人的面前。
謝逾的手指在她臉頰上掐了掐,眯著眼睛看著他面前的小姑娘。
不施粉黛的面孔上,幾乎看不到任何的雜質,撫摸上去的手感亦是柔滑而細膩的。只是她的臉泛起著一陣潮紅,像是熟透了的柿子,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上一口。
一定很美味!
謝逾的喉結幾度上下滾動,視線最後和她的目光對上,而後抬手刮了刮她圓潤的小鼻頭。
“昭昭,你在想些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想。”江皎立刻搖頭。
想什麼?她什麼都不敢想好嘛!
雖然她確實挺垂涎謝逾的美色,可也做不來那種霸王硬上弓的事情,她只是怕自己睡覺不老實,打到了他的傷口罷了。
彷彿猜中了她的想法,謝逾湊過去,在她耳際輕輕的道,“你睡覺很乖,我從未看過你如此乖巧的模樣。”
那種乖是由內到外的,徹底愉悅了謝逾。
說是他的私心也好,他本該著人將她送回去,可他就這麼將她留了下來。
小姑娘睡著之後,謝逾將她抱來了床上。
原本只是單純的看著,可不自覺的,他似是受到了蠱惑一般,腦子裡只剩下吻上去的念頭。
下一刻,他朝著她櫻花色的唇瓣上偷偷的吻了吻。
動作不敢過於放肆,害怕驚醒她,他只是輕輕的,淺嘗輒止。
謝逾恍惚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否則他怎麼會在一覺醒來,便看見了小姑娘的臉。
可當他的手指觸碰上去,那軟糯糯的感覺提醒著他,這並不是夢。
她真的在他的身側。
而後,就是等著她醒過來的時刻了。
起初,小姑娘睜開了眸子,那雙琥珀色的桃花眸似是沒有反應過來,有些懵懂有些迷茫,卻像是初生的小鹿那樣的乾淨。
謝逾的眼眸漸漸的轉深,直到小姑娘跳起來,有種驚慌失措的感覺,他才忍不住笑了起來。
難不成她以為自己還能對她做些什麼?
起碼,他現在還是一個太監的身份!他自問自己並沒有暴露出什麼,讓她發現了不同尋常之處。
“完了完了。”江皎急匆匆的下了床,心裡焦急了起來。
一夜未歸,第二天早上才回去,她要怎麼跟舅母他們交代?
也不知道昨晚他們有沒有來她的小院裡,就算昨晚沒發現,可今天早上也該發現了吧!
“怎麼了,昭昭?”謝逾開腔問道,見她細眉緊鎖,忍不住問道,“你不開心嗎?”
江皎擋眼朝著他看了過去——
男人的衣領鬆開了一些,露出大片的胸膛,跟他斯文淡漠的氣質有些相襯,而那包裹著的紗布讓他看起來增添了一些羸弱的氣息,愈發容易激起他人的保護欲。
江皎愣了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果然,她被謝逾迷惑的不輕。
“謝逾,我得回去了,否則我舅母找不到我,肯定會很擔心的。”江皎也很想在這裡陪著他,可目前她還不能這麼隨心所欲。
“好。”謝逾沒有強留。
“我晚上再來看你,你好好休息,不許下床來,我晚上會來檢查你的傷口,要是有一點點的裂開,我就不理你了。”
江皎說著,朝前走了幾步路。
她湊過去,在男人的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等我來。”
謝逾勾了勾唇角,眉眼間釀出笑意。
目送著江皎離開,謝逾才喊了疾影進來。
“屬下願意領罪。”疾影一進門,就朝著謝逾跪了下來。
謝逾掀起著眼眸,瞧著他,沒有說話。
疾影繼續認罪道,“主子千里迢迢來北疆,就是為了見江四小姐一面,所以屬下自作主張叫來了江四小姐。”
“行了,起來吧!”謝逾淡淡冷冷的道,似乎沒有任何怪罪的意思,“到底是你自作主張還是另外的人,難道本座還不清楚嗎?”
不是謝長留發話,疾影哪裡敢去找江皎過來。
疾影站起了身,退至了一側。
果然,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主子,不過看樣子,主子也並沒有怪他。
“霧緒怎麼樣了?”
“霧緒沒什麼大礙,只是他很自責,不敢來見主子。”疾影回答道,這兩日霧緒很是頹廢,但是又不敢親自過來。
謝逾要不是為了他擋上一刀,那他就是殞命的下場。
可這一刀,也讓謝逾的傷勢過重,所以霧緒很自責。
“嗯。”謝逾眯了眯眼眸,慵懶的開口,“讓你派出去的人查到什麼了嗎?”
“未曾。”疾影說著,便有些奇怪的回答,“裴明玦在望城沒有什麼舉動,而且鎮北大將軍的人也時刻盯著他。”
“五軍都督府的人可都不是軟柿子,一直隱忍不發,應當是在背地裡計劃著什麼。只是本座好奇的是,五軍都督府的人到底扶持哪位皇子?”
謝逾冷笑了一聲,便囑咐疾影將他的衣裳拿來。
“主子,江四小姐吩咐了,今日主子哪裡也不能去。”
謝逾:……
他這是被軟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