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曼哈頓華爾道夫大酒店，十七層的小型會議室裡，不管外面的媒體炒作的多麼熱鬧，扎克-施耐德還是硬著頭皮請來了市政府的兩個人。
既然出了這檔子事情，韋恩也就不指望影片能安安靜靜的拍攝了，他能做的就是趕緊想辦法搞定這兩個人，迅速拍攝完在紐約的戲份。
市政府來的這兩個人坐下之後一言不發，為首的是賊猶太裔中年人，有著特別顯眼的鷹鉤鼻子，不過這兩位顯然不太想談下去，就像來走過場一樣。
韋恩看著這位中年人，確定這位是能夠做決定的之後，開口問道：“費恩斯坦先生，按照我們之前達成的合約，市政府完全沒有理由推翻一切。”
這裡是紐約，就連市政府自己恐怕都數不清，每週到底有多少來自好萊塢的劇組取景拍攝。他們的方案一般都是，只要不故意擾亂社會秩序，就會積極配合劇組拍攝。
“我們不會推翻之前的合約。”索爾-費恩斯坦沒有戳穿韋恩的裝傻。“你們當然可以繼續拍攝，只是那些在市中心大規模封路的方案，需要從新改一改。”
說完後他搖了搖頭，看著對面的大導演，如果不是同為猶太裔，他都懶得提起這些。
“繼續拍攝……”
對方也是在明確的推卸責任，他們當然可以繼續拍攝，可缺了紐約市政府的配合，那些需要封路拍攝的大場面鏡頭，就會全部都泡湯了！
《小丑》說是一部漫改電影，不如說是一部犯罪劇情片，最後需要的鏡頭全是市中心的大規模大場面！
扎克-施耐德看韋恩皺起了眉頭，轉頭開口說道：“費恩斯坦先生，按照我上個月與你們談好的協議，合同上清晰明確的表明了雙方的義務，市政府必須……”
“扎克！”
正在邊思考邊觀察對方臉色，韋恩聽到這裡立馬打斷了自己的副導演，自己裝傻是嘗試，扎克-施耐德就有些火上澆油了。
同樣聽到這番話，索爾-費恩斯坦明顯沒放在心上，語氣一如既往的平淡。“施耐德先生，簽訂的合約一直都不會變，你們可以繼續在紐約拍攝，只不過因為治安問題，紐約警局的任務非常繁忙，所以沒辦法幫你們封閉道路了。”
雖然嘴上叫著扎克-施耐德的名字，可是這位中年猶太裔政客，眼睛從沒有一秒鐘離開韋恩。
皺著眉頭又想了一下，韋恩決定開門見山，這是一條沒法直接邁過去的門檻。“費恩斯坦先生，直接說吧，是什麼原因構成了市政府的決定，我希望能知道主要的理由。”
直到這時這位中年人才露出了笑容。索爾-費恩斯坦也痛快的開口說道：“這麼跟你說吧，如果你們是個小劇組加小導演，這件事隨便媒體怎麼報道，我們也不會管。可你和你的劇組受到的關注度太高了，明白嗎？”
“嗯？”就算早就猜到了一些，他還是指了指自己。“這麼說跟我有很大關係？”
“孩子，有很大關係！”索爾-費恩斯坦也就不在裝傻，看著這位年輕過分的導演。“你別小看了自己的影響力，你的兩部影片都在紐約引起了年輕人的觀影熱潮。《逃出絕命鎮》上映的時候，甚至有些影院排隊的年輕人，都排到了影院外面堵塞了交通，你的影響力確實很大……”
這讓他無語的點了點頭，韋恩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逃出絕命鎮》上映時，確實在年輕人群體中引起了潮流。
不要說紐約這座城市的年輕人，就連有色人種社群中的那些非裔年輕人，都開始派對走進了影院看電影。
“就因為你在某方面的影響力。”索爾-費恩斯坦臉上也帶上了無奈的笑容。“市政府不願意沾惹上某些醜聞，有很多人本身就對政府部門不滿，再加上那些媒體的無底線炒作，他們其中很大一部分人，會認為是政府幫忙一個有“問題”的……”
不用他說完。韋恩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政客就是這個樣子，但凡有一丁點的風險，他們就會立即收回自己的手，絕對不會讓自己身上有被攻擊的理由。
聽到對方這樣說，韋恩聳了聳肩，表示這一切跟自己沒有關係。
“我知道現在哪怕這名被抓的副導演，所作所為都跟劇組無關，也沒法停止讓那些媒體繼續炒作，不過在這裡還是得說上一句，費恩斯坦先生，凱倫-沃斯特所作所為全是他的個人行為。”
看韋恩把話都說到了這裡，索爾-費恩斯坦也就不在繞彎子。“按照你準備拍攝的路段，那裡離紐約的最繁華第五大道只有兩條街，這個位置簡直太敏感了，不可能不引起公眾和記者的圍觀。”
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格林伯格導演，對於政府部門來說，穩定要壓倒一切！”
他的潛臺詞非常明確，政客們做事以穩定為主，而你韋恩-格林伯格太有名了，很難不讓記者和公眾忽略。
這就是凱倫這位副導演造成的後果了，韋恩都不用看今早的報紙，就能想到憑藉警察要調查劇組違禁品的問題，就會被安上一個毒窩的稱號。
那些政客，包括索爾-費恩斯坦在內，都不會願意讓媒體說跟毒窩劇組有關聯，這些對於好萊塢明星導演不算事情，對政客們是大事情。
“情況就是這樣，格林伯格導演。”索爾-費恩斯坦一點都沒有隱瞞，他們可不怕韋恩拿合約說事，除非以後華納兄弟不在紐約取景了，才會瘋了那樣做。
“所以我們希望你能慎重考慮，在紐約需要拍攝外景的計劃。因為這次有可能讓你們造成損失，我可以個人給你一個人情承諾，你以後再來紐約拍攝電影，絕對會有很多便利條件！”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幾乎等於把韋恩逼進了死衚衕，讓他一時半會一點辦法都沒有，這時韋恩的腦子在迅速的轉動，想著有沒有什麼可以替代的計劃。
不過幾乎沒有可能，如果放棄已經考察好的外景，那也只能回到洛杉磯搭景拍攝，可是現在搭景太晚了，這本應該是前期籌備該做的事！
這時韋恩甚至想到了不理會市政府，自己根據合同強行去外景地拍攝的可能性。
就以合同上標明的那些條款，市政府絕對沒有權利阻止劇組正常拍攝，可其中會不會遇到什麼問題，就沒人能夠知道了。少了市政府的協調，也就等於沒有了警察部門的支援。
尤其是需要封路拍攝的戲份，就算拍攝進度再快，也不是一天半天可以完成的。受到各種各樣限制的劇組，明顯會變得寸步難行。
在心中否決了這個主意後，韋恩沮喪的搖了搖頭，嘗試性的說道：“如果我同意紐約市政府的建議，不去那個敏感到該死的街道拍攝，回到最早去的那條貧民區自己佈置拍攝，你們能不能給劇組提供幫助？”
“唔，有趣的建議……”索爾-費恩斯坦抬起手輕輕撓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要想清楚這樣做可行度會有多少。
這是韋恩最後的辦法了，不然他就準備立刻趕回洛杉磯，玩一把更瘋狂的綠布拍攝，後期所有背景全部透過CG合成。
現在這樣做的代價非常高，計算機雖然早已經被工業光魔運用到了電影製作上，可2000年前只要跟特效沾邊的都貴的要人命。
“你們不能立刻就去拍攝，必須得等這兩天媒體稍微平靜下來後。”索爾-費恩斯坦意外的竟然答應了，這給了韋恩一種不真實感，他都已經在心裡開始取捨別的方案了！
現在有兩種選擇，要麼立馬回到洛杉磯，一邊拍攝內景戲份，一邊讓工作人員加班加點的搭景，不過肯定會錯過超級碗。
第二種就是留在紐約，去花大價錢佈置布魯克林那條街道，把外景鏡頭拍完立馬就走，還有可能趕在聖誕節前完成，不過需要增加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