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外面走廊又熱鬧了一陣,樓下也不斷有槍聲響起,近凌晨的時候才結束。
但樓裡一群人似乎已經習慣了,只是睜眼忐忑一會兒,很快又閉眼睡著了。
照例,第二天又是近正午的時候才出發。
陳強是第一個推開門的,門剛開一條縫,就嚇得砰一聲迅速關上門,心臟砰砰狂跳。
“怎麼了?”
張江趕緊問。
“蛇——昨天那條變異蛇就在門外!”
聲音打著顫,陳強哆哆嗦嗦回答。
門一開,就看見一大條變異後的竹葉青蜷在門外,蛇頭還正對著他,差點沒嚇死他。
“嗯?”
挑眉,南星走過去透過貓眼看出去。
好傢伙!
門外的確是條後變異竹葉青,但——
似乎已經死了。
只是身子裡不知道有什麼東西在拱動,綠油油的蛇皮都在湧動著。
她忍不住又貼緊些眯著眼睛仔細察看。
的確,竹葉青體內有東西,而且竹葉青的身體正在肉眼可見的膨脹著。
“奇怪。”
低喃一聲,南星眼眨也不眨的仔細看,她實在太好奇這頭恐怖的變異竹葉青身體到底被什麼玩意兒霸佔了。
“屮,不好,快閃!”
突然,她臉色一變,拽著顧銘墨就往距離最近的廚房躲。
然後,在其餘眾人後知後覺剛躲好的一瞬間,門外一聲巨響,變異竹葉青的身體炸開,巨大的衝擊力,將客廳陽臺的落地窗炸裂,玻璃碎片到處飛濺,數不清的白色小蟲子,一時間多如雨下。
躲進臥室的一群人門窗緊閉,只能聽見外面有巨響傳來,卻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廚房裡,南星早就將玻璃門關上,索性是在玄關後的拐角處,玻璃門只炸裂了幾道裂縫。
但玻璃門糊了不少讓她狂躁到快爆炸的東西。
“——”
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南星額角抽搐的想把張江拽出來暴揍一頓。
當然,還有那個金主。
“南——南星,你們還在嗎?”
臥室裡,張江等人在爆炸後等了幾分鐘,也沒聽到南星和顧銘墨的動靜,有些害怕,忍不住叫了一聲。
“沒死呢。”
聽見他聲音,南星沒好氣回答。
呼。
眾人松了口氣:
“那能出來了嗎?”
眼尾一眯,南星眸色變得惡劣起來:
“可以。”
咯吱咯吱。
門開,一群人小心翼翼的出來了。
客廳裡一片蠕動的白色,孫玲玲一下子沒認出來那是什麼東西:
“這什麼啊,看著好噁心。”
還那麼多,多到讓人頭皮發麻!
張江臉色發白的望著地板天花板還有沙發上密密麻麻的白色蟲子,手捂著唇,似乎有嘔吐之意:
“蛆!”
話音落地,再控制不住衝到嗓子眼裡的噁心,彎腰狂吐了起來。
孫玲玲,陳強,陳瑞珍:
“——”
“嘔!”
廚房裡,顧銘墨拿拖把刀把廚房推拉門弄開,南星出來就看見張江幾人吐的臉上毫無血色:
“走!”
眾人吐的兩腿發軟,沒有走路的力氣,但一看到原本好好的房間,已經成為被密密麻麻的蛆包圍,咬緊牙關硬著頭皮拖著兩條無力的腿,硬生生的槓到了樓下。
走廊裡,因為爆炸,也遍佈著蛆蟲。
很噁心!
終於,撐到了八層,沒發現變異獸蹤跡,一群人趕緊找了個房間歇息。
居民樓下,似乎也因為爆炸鬧騰了一會兒,但很快就安靜下來了。
“你研究什麼不好,你要研究這個,連蛆都能成精,老子沒被變異獸弄死,要早晚被噁心死!”
陳強癱在地上,卻看見鞋子黏黏糊糊的,惡的猛打一激靈,一邊罵罵咧咧,一邊開門丟鞋子,然後四處翻找鞋子。
張江早就噁心的沒有說話力氣了,如果早知道蛆也會變異,他寧可自斷雙臂,也不去搞研究:
“但那個爆炸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門外是變異竹葉青嗎,蛇死了會爆炸?
除非類似鯨爆!
南星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不想理他!
這個玩蛆的老男人!
“——”
額。
看出了南星眼底的無語和嫌惡,張江心虛的抓抓腦袋,訕笑一聲,只能自己轉動腦瓜子分析。
片刻後,大概得出了結論:
“我猜測是蛆蟲透過未知手段佔據了變異蛇的屍體,然後大量繁殖,再加上最近氣溫過高,導致變異蛇屍體劇烈膨脹,最後爆炸。”
似乎,只能這樣解釋了。
“真是活久見,沒見過鯨爆,反而先見過蛇爆。”
陳強忍不住吐槽。
不過,噁心還是很噁心。
短暫休息後,一群人再次出發,陳瑞珍跑去801號房看了下,沒有囡囡的身影。
懊惱的咬了下唇,轉身趕緊跟上眾人:
“七樓看起來什麼都沒有,我們趕緊去六樓吧。”
陳瑞珍緊張的催促,看起來像是在懼怕什麼。
“不去看看你女兒有沒有在這一層?”
皺眉,陳強問道。
“沒有,肯定沒在這一層,我們趕緊去六樓吧!”
陳瑞珍又急急的催了一遍,眼睛還慌慌張張的四處打量。
挑著眉梢,南星似笑非笑的看她:
“你在怕什麼?”
她戲謔的笑容裡,夾帶著明顯的銳意,陳瑞珍頓覺頭皮發麻:
“沒——沒有!”
突然,一個男人出現,滿臉興奮和激動:
“終於看見大活人了,再看不見人,我真的要憋瘋了!”
男人叫魏漢生,三十五歲,是個拳擊教練。
自從變異獸佔據居民樓後,他就沒見過活人了,每天一睜眼就是孤獨的一個人,要不是樓下停著救援車,他都要懷疑這個世界是不是只剩他一人了。
“嗯?你們和這個女人是一夥的?”
但他臉上的興奮和激動,卻在看見陳瑞珍後,瞬間褪去了,只剩不加掩飾的厭惡和敵意。
張江趕緊解釋:
“啊,是,她是去找女兒的,我們看著挺可憐,覺得能幫——”
“呵呵,什麼找女兒,她女兒就是被她親手殺死的!”
魏漢生冷冷盯著臉色越來越虛的陳瑞珍,語氣冰涼不帶溫度。
眾人被魏漢生一席話弄懵了,幾個人對望一眼,反應不過來: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