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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章 花丸家、花丸雅信

清晨的時候,花丸花火在臥室幫他整備衣裝。

上杉櫂的衣服都是她買的,這也沒什麼不好。

除了價格偏貴以外,無論是風格還是大小都和他十分匹配。

以花丸花火藝術生的身份,她總是能在他身上搭配出眾多不同,但又非常好看的服飾。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懂選衣服,這點確實沒錯。

至少上杉櫂出門買衣服的時候,就從未想過什麼穿搭,衣服能穿上就行。

“我們只談了兩年的戀愛,每天過得卻像是老夫老妻一樣,我出門你幫我整理衣服,我回家你已經把菜做好了,等鑰匙轉開了門鎖,你會站在玄關向我說著歡迎回家。”

花丸花火的雙手從他的衣襟處放下,微微合攏在自己的裙襬前。

“戀愛只有兩年...但櫂君和花火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知道,青梅竹馬嘛。”

上杉櫂微笑著,牽起她的小手,軟軟的觸感散發著溫暖。

“很少有青梅竹馬的情侶能走到一起,所以我也更想珍惜這份觸手可及的緣分。本來以為我們會平平澹澹的在三個月後結婚,沒想到還是會有一些麻煩。”

花丸花火主動握住了他的手,雖然氣力柔弱,但也沒有迴避他的視線。

“櫂君...無論在什麼地方...花火只要有櫂君在身邊就可以了......”

她的聲音很弱氣,但弱氣中又隱隱有著堅強。

她是想給他信心,告訴他自己內心中最真實但也最害羞說出口的想法。

“有這句話就完全足夠了。”上杉櫂伸出手,把她抱進懷裡,這麼做並非為了什麼,只是想抱抱她。

花丸花火臉靠在他的身上,泛著紅,有著害羞,也有著安心。

門縫外面小愛依一臉好奇地看著房間內抱在一起的哥哥姐姐,嘴裡說著好羞羞之類的話。

......

“給,香蕉,便當帶了嗎?”

上杉櫂幫她把書包整理好,順便把手裡的香蕉遞給她。

“帶了。”愛依雙手接過哥哥遞過的香蕉,拉開香蕉皮就往小嘴裡吃。

她穿著白丘小學的小學生制服,白襪子是必須穿的,帽子可戴可不戴。

愛依時常是戴著帽子,這讓上杉櫂又想起了花火小時候,也是小小一隻,時常戴著帽子,走在通學路上總是被鮮花與蝴蝶吸引......

回憶太多了,但她那會兒可要比愛依沉悶得多。

從小學開始,小孩子就不用父母送了,通常與同學結伴去上學。

小花火沒什麼朋友,她只有和上杉一起去上學。

一直是上杉去找她,而她喜歡睡懶覺,每天出門都有十分靦腆與不好意思的表現。

她跟在他的身後,兩人一起將通學路走過了小學、國中、高中。

這會送愛依和千愛依出門,看見她們身上熟悉的校服,似是見到了過去的影子,頗有感慨。

“哥哥、花火姐姐,我和愛依就先出門了。”

“哥哥再見~姐姐再見~”

“嗯,再見。”

“愛依記得多吃飯,別吃那麼多零食。”

等兩個小蘿莉都走在了路上,上杉櫂回頭對花丸花火說:“你小時候也愛吃零食,怎麼現在還說起愛依來了。”

“花火這是提醒......”

上杉櫂澹然微笑道:“所以說人都是在重蹈覆轍而已,小時候常說以後自己有了孩子要怎樣怎樣對他好,但到真正有了,還不是該說教就說教。”

“愛依和千愛依都很乖,不需要說教......”

“這我當然知道,但如果我們的孩子很調皮,你又溺愛他怎麼辦?反正我是該教育就教育。”

“會打他嗎...?”

“不聽話會打屁股。”

“櫂君...還是不要了吧......”

“你看,孩子都還沒有你就開始心疼了。”上杉櫂笑了笑,他知道,花火就是心軟,“花火你不會真的溺愛孩子吧?”

“不會。”

“我覺得會。”上杉櫂看了眼手機,然後繼續說道,“好了,小叔快來了,準備去見你爺爺了。”

“真的不會,花火都聽櫂君的。”

“好好,聽你的,聽你的。”

“是聽櫂君的。”

“聽我的,我還是會覺得你會寵他。”

“不會。”

“我覺得會。”

“真的不會!”

像這樣偶爾拌一下嘴,上杉櫂甚至都沒了即將要與花火解除婚約的危機感。

大概是相處的日常每天都是這樣平澹,只要在一起聊下去,就能忘記所有的煩惱。

兩人還在爭執關於會不會溺愛孩子的問題,上杉覺得會,花火覺得自己不會,互相說了半天,都沒爭出個所以然來,沒過一會兒,小叔花丸佑月開著一輛大奔出現在路口,他從車窗內探出頭,手吊在車門上說:

“好了,你倆別調情了,還孩子,婚都沒結,快上車。”

被小叔這麼一說,沒覺得有什麼的花丸花火反而有些害羞了。

兩人一起上了車,上杉櫂坐副駕駛。

小叔的穿衣風格向來年輕,上杉櫂覺得他和同齡人沒什麼區別,聊起天也非常輕鬆。

“二哥把事情給你說了嗎?”

“說了。”上杉櫂目視前方,東京市區的街道都比較狹小,兩邊佈滿商鋪與食料店,路邊也滿是錯綜複雜的電線。

車輛停在了十字路口等紅燈。

“這事不厚道,再怎麼盈虧也是他們的事情,何必拿花火來抵債,怪不得我總跟他們混不到一塊兒去。”花丸佑月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習慣性地摸向荷包裡的香菸,但摸到一半又重新收了回去。

“小叔和家裡關係不好?”

綠燈亮起,車輛繼續向前行駛,速度並不快。

花丸佑月視線看向窗外,單手把方向盤向右轉動:“是啊,跟他們關係並不好。”

上杉櫂沒有再說話,他知道這其中有故事,但這又涉及小叔的私事,他沒有主動問及別人秘密的興趣。

花丸佑月經常在歌舞伎町那邊喝酒,夜生活瀟不瀟灑上杉櫂不清楚,但他似乎在保持潔身自好,只是喜歡在酒吧澆愁。

“你不在繼續多問問?”

“小叔願意講的話,我當然願意聽。”

“也沒什麼...”

他這句話說得輕鬆,但接下來沉默許久後才繼續說道:

“花丸家是比較古板的家庭,規矩多,要學的東西也多,作為一個有些名望的大家族,這當然無可厚非,但我就是不怎麼喜歡,不喜歡家的人,年輕的時候叛逆的時候是一定的,但我卻有一件叛逆到頂點的事情.......我追求我的姐姐,我喜歡她。

“在某一天過後,事情太過火了,這件事傳到了外面,我是沒面子了,但我也讓家裡面的人沒了面子,雖然表面不說,但他們是不待見我的。”

他頓了頓後才繼續說道。

“反正我也和家裡其他人不對付,關係不好也沒什麼,至於後續嘛,我就不細說了,反正直到最後也沒有結果。”

上杉櫂也安靜了一秒後,才繼續向他說道:“所以...小叔就一直單身到了現在?”

“對,哈哈,我是不是很可笑?三姐也早已結婚了,嫁給了一位警察。”

不好評價,這種違背世俗觀念的事情一定會有爭議,有人說是真愛就行,有人會說這是違背人常倫理,是絕對不可以發生的做法。

但無論如何,小叔他一定是頂著巨大的壓力。

現在...已經過去了,

“小叔足夠豁達。”上杉櫂挑了半天,只能評價這麼一句。

“我這人就是想到什麼做什麼,想要幹什麼去幹什麼,既然有心,何不大膽去做?估計有人聽到我這段話就會感覺難受。”

上杉櫂聽出來花丸佑月說的“那些人”是指他的哥哥姐姐們。

“爺爺在小叔這件事上是什麼態度?”

“父親啊...”花丸佑月長吁一口氣,“我本以為他是最會反對的一個人,畢竟大哥的那種古板就是他教出來的,但沒想到他對我這件事什麼都沒有說,態度很模湖。”

“模湖?”

“對,模湖,不反對也不贊成,什麼話都沒有說。”

這就很奇怪了,作為父親,自己的兒子要追求自己的女兒,那當然是第一個反對的人。

但花丸雅信居然在這件事上不予置評,不知道是思想更偏西方還是性格非常豁達,居然能容忍這種事情。

上杉櫂仔細思考了一陣,結合之前遇到的印象,花丸雅信的性格更加難以琢磨。

“小叔覺得,花火爺爺是什麼樣的性格?”

“你想問我父親的情報?那真是可惜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與父親說話,整個家裡他就與二哥關係更像是父子,你問二哥比問我更好。”

“我感覺伯父他...並不想和我說關於花火爺爺的事情。”

“哈,那他就是在考驗你,你這件事說簡單也簡單,讓父親開口就行了,雖然大哥他們在經營花丸家的產業,但絕不敢駁了父親的話。”

岳父那樣子算是考驗嗎?

上杉櫂更感覺那是為難。

車輛漸漸駛離文京區,向千代田區去駛去。

......

花丸家的門,沒給人什麼特殊的感覺。

是很典型的舊式院落,但維護得很好,這讓它在氣質上古樸又不老舊。

大小...比自己那個便宜師父有庭院有道場的家還要大一些。

三人下了車,上杉櫂與花丸花火跟在花丸佑月身後一起踏上門口的階梯。

“小櫂你好像不是第一次來吧?”花丸佑月一邊開門一邊問。

“嗯,不是,以前來過。”

花丸佑月聽著他說,開門的動作忽然停下:“啊,我想起了,那年是父親65歲的生日,二哥帶著二嫂與花火一起回的家,但花火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喊要櫂哥哥,然後二哥也就順帶把你叫過來了。”

“是的。”上杉櫂那時候作為一個外人,面對花丸家的一大堆人,還是挺尷尬的。

雖然沒人會過多在意他這個小孩子。

“花火現在是怎麼想的?”花丸佑月又笑著問自家侄女。

“沒...沒什麼吧......”花丸花火不好意思。

“以前喜歡你家櫂哥哥,現在還是喜歡你家櫂哥哥,但最近和最疼你的叔叔我卻沒怎麼聯絡了,真是傷心。”

“佑月叔叔可以隨時來家裡做客。”

“我那不是自討沒趣,我還是單身啊。”花丸佑月向上杉櫂微笑說。

上杉櫂面不改色:“小叔三十了,也應該找一個了吧?”

“放不下,”花丸佑月平靜的回答,然後又對他問,“小櫂你這是不是明知故問在試探我?”

“沒有。”

“試探就試探吧,我就是喜歡葉月姐,即便她已經結了婚,生了悠希和信月。好了,和我的閒聊就到這兒吧,父親就在屋內等你。”

......

花丸家有庭院、有假山、有池塘。

小時候上杉櫂就清楚了他們是有錢人。

他是個窮小子,那時候家裡才貸款買了房,以門當戶對來講,他那時候確實配不上花火。

但現在麼,一個東京大學大學生的身份,能當個入門贅婿。

至於他那個近一億円的存款,真不算什麼。

上杉櫂在花丸佑月的帶路下,見到了花丸雅信,他並沒有刻意等自己,而是在花苑內修剪月季。

花丸佑月給了上杉櫂一個祝你好運的手勢,先行退下。

青石道上的背影漸漸走遠,上杉櫂重新面對前方這位花丸家的家主。

他站在池塘邊的青石道上,不急不慢地用剪子剪裁著花朵,修乾淨雜枝後,拍拍手,面向上杉櫂問:

“花火沒來?”

“來了,現在在屋子裡坐著。”上杉櫂回答。

“你該帶她進來,讓我問問她的意見。”

“需要我帶她過來嗎?”上杉櫂聽出了他聲音裡的不驕不躁,異常穩重的聲線。

“不用了,既然你要找我,就說說找我有什麼事情。”

老舊的水龍頭被扭開,吱呀吱呀的聲響後,花丸雅信伸出和服長袖,在清涼的水下洗手。

上杉櫂清楚,他是絕對知曉這件事。

他這麼說,顯然不是明知故問那麼簡單。

既然如此,那就順著他的話說下去。

“我不想與花丸花火解除婚約。”

“麻煩是什麼?”

“伯嶽他們想要將花火作為聯姻物件交出去,與對方家族合作。”

“既然麻煩在伯嶽他們身上,為何來找我?”

“只要爺爺說話,這件麻煩就會立即消失。”

洗完手後,擰緊老舊的水龍頭,花丸雅信將手上剩餘的水滴甩在月季的花叢下。

“你在我這兒尋求幫助,但我沒有向你尋找任何要求;對於我,花火無論嫁往何處都可以,年輕人總喜歡說幸福,但幸福也可以在結婚以後找尋。”

這話的前一句是在提醒上杉櫂他們目前相互間的利益不對等。

自己有求於他,而他不有求與自己。

後一句是在說他在這件事上保持中立的態度。

不管你們哪方成功,他都不會在乎。

上杉櫂不是那種直接追問為什麼的二愣子。

他知道自己需要一些東西來說動家主開口。

而自己身上只有一件事情是他所希望的——前不久他對自己說過【入贅花丸家,去當警察。】

入贅無所謂。

與岳父一起去當警察...

這極大限制了自己的自由,每天疲於工作與派系爭鬥,他不會想去,但為了花火...自己願意嗎?

花丸雅信沒有去看思考中的他,而是拿起放在一旁的魚飼料,灑向池塘。

“想好了,再給我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