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在公司大門口成功堵到尚奇軒,並盡職盡責的轉達了石墨的要求,於是,小光跟著尚奇軒上路了。
坐在副駕駛閉目養神的尚奇軒正在思索該怎麼告訴項簡依依從隔壁公寓突然掉進自家後院的事情。她不見的日子,項簡和他都沒好好上過班,有點兒空都去找她了,搞得尚奇軒都恨不得依依趕緊出現,這樣就不會影響公司業績了。現在她出現了,公司的業績還是在影響,因為石墨不去上班。本來是打算等項簡把家裡的事情忙完再喊他回來,石墨這殷勤,讓尚奇軒改變主意了,他要親自去熙回把項簡接回來。他就是要給石墨心裡添堵,誰讓他給自己添堵的。
越想越得意,不禁咧嘴笑開了。
小光在一旁看到少爺忽的笑起來,不禁打了個寒戰。這少爺,性子一向穩重(在他們眼中,尚奇軒確實挺穩重的),這突然一笑,讓小光心裡有點兒發毛,大哥莫不是要倒黴了?
石墨並不知道尚奇軒開車是去熙回,小光一邊開車一邊想著要不要給石墨打個電話說下,雖然少爺說的話要聽,但,石墨才是那個他真正要服從的人啊。
知道小光開車穩,一番思索之後尚奇軒就放心的放下座椅準備睡覺。
剛閉上眼,小光就掏出手機來撥號,電話還沒通,就聽到尚奇軒說:“別給石墨打電話報告,不然。”
這個不然,有很多種可能啊,小光乖乖的收起了手機。邊開車邊在心裡默唸:大哥,不是我對你不忠,這少爺是我惹不起的,你知道了別罵我就行。
這邊認真給依依喂開水的石墨眼皮子忽忽的跳了兩下。他想應該是尚奇軒又在心裡罵自己,他這個老闆。
一杯水喂了一半石墨才坐在旁邊休息。
又過去一天,依依,你還是沒醒。
不過,夢,終究是要醒的。
石墨深知這一點兒,所以,知道依依為什麼長時間不醒來反倒是不著急了。她終歸會醒的,醒來看到自己也許不認識,如果,不認識,他們就重新認識,如果認識,那就再好不過。
這次,他不會再犯錯,即便依依不是自己的,他也不能允許她再次出事。
消失近一個月,再次出現就是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石墨不止一次後悔自己那會兒把跟蹤保護她的人撤回。他找過很多地方,比項簡能找的地方還多,沒有絲毫她的蹤跡,慌里慌張的過了許多天,直到尚奇軒給他打電話說“嶽依依從隔壁公寓掉到我家後院了。”
那一刻的感受,石墨一輩子都記得。
事後尚奇軒說隔著電話都能聽到他的心跳和喘氣聲。
他不信愛情,因為母親和父親。母親是多愛父親他不知道,但是,每每父親給母親帶些小禮物,母親都能高興好幾天,可最終的結局是,父親還是因為別的女人,不信母親。那時候的母親,只能一遍又一遍的乞求父親相信她,相信他們之間的愛,她不會害他。
嶽依依這個丫頭片子,古靈精怪的做事方式,讓他銘記於心,毫無緣由的陷了進去,還心甘情願的不出來。他想,這就是愛吧,因為愛她,才會這樣。
依依在半夜醒了。
夢裡的項簡她怎麼也追不到,最後變成了一堵硬牆,她撞的頭破血流也沒有讓他變回人,她疼醒了。
刺鼻的消毒水讓他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不過映入眼簾是一片暗黃讓她有點兒不習慣,想坐起來看看才發現自己動不了。
感覺到身體的僵硬,她試探性的動動雙手,還好,手指還能動。
扭頭看到旁邊趴著的人,習慣的喊了句“簡簡”之後才反應過來,她跟項簡已經分手,他怎麼可能字醫院陪著自己。那這個人是誰?
正準備伸手去拍醒那人,就見那人突然醒了,熟練的倒水、加藥然後再從小櫃子的抽屜裡拿出湯勺,彎著腰小心翼翼舀了一湯勺朝自己喂來。
石墨本來有點兒迷糊的,每天半夜他都要給依依喂葡萄糖水,所以習慣性的給她喂水的時候發現她正睜著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盯著自己,手一抖,水直接灑到了被子上,瞬間溼了一大片,看著依依愣了半天憋出一句,“醒了?”
沒想到這人居然是石墨。
一絲絲失望,她還是想項簡在身邊陪著,聽到石墨跟自己說話,問了句“你怎麼在這裡?”就沒有下文了。
白天還在問她什麼時候能醒,這半夜就醒了,讓石墨的小心臟有點兒激動,醒了,一句“你怎麼在這裡?”說明那個失憶的可能性不存在,她還認識自己,激動更甚,“我,我,我一直在這裡,少爺他白天有的時候來。”
“......”她問的明明不是這個好不好。正準備說什麼,一杯水遞到自己面前,依依不解的看向石墨,這是什麼情況。
“既然醒了,就主動喝吧,每次喂你都硬撬,我都下不去手。”
石墨這個撬字,讓依依內心無力吐槽了,只是,“大哥啊,我躺著,怎麼喝水。”
“哦,噢,噢!”一直保持遞水的石墨突然明白依依為什麼不接杯子,急忙去腳頭找搖床的,慢慢把床升起來,“你一直沒醒過,我都忘了躺著不能喝水。”
喝完水,依依往後靠了靠,橘黃色的燈光讓她覺得心安,跟石墨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我昏迷了幾天啊?一直沒醒?”
認真算了算,石墨答道:“差不多四天吧,過了今晚就是四天五夜。”
看石墨認真算日子的表情,依依忍不住笑了下,聽到答案詫異的看向石墨,“這麼久?”
石墨一直沒有仔細算過在醫院待了幾天,這麼一算才發現日過去這麼多天,“嗯,”
心裡盤算著問問項簡的情況呢,開口問項簡在哪兒的話卻扭頭變成了,“除了你,還有別人在這裡嗎?”說完依依自己都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知道她跟項簡以前那點兒事兒的人都能聽出來在問什麼。
石墨自然是聽出來了,可項簡家這幾天在辦他家老爺子的喪事,而且依依跟那老爺子關係挺好,現在怎麼也不能告訴她項簡的情況,“差不多吧,白天有護工過來給你擦洗換衣服之類的,那會兒我就去上班,”
他裝糊塗,依依也不說破,“嗯,麻煩你了。”
“依依,”本來想說:依依你怎麼這麼見外,轉念一想,他跟她好像沒有那麼熟,改口到,“麻煩到沒有,只是項簡和夏再都有事,就我比較閒,所以,”
突然聽到項簡這個名字,依依還是愣了愣,淡淡的回了個“恩”字就不再多少什麼了。他有事,所以,石墨陪在自己身邊。這麼一看,石墨好像比簡簡可靠呢。
本來還想問問依依這麼多天去哪兒,為什麼會渾身傷的出現在錦繡後院之類的事情,見依依一聽到項簡就蔫兒的反應,他索性不問了,人在自己跟前,以後怎麼都不會再丟。
依依在心裡鬧起了小彆扭,石墨在盤算什麼時候打電話給項簡,兩人陷入沉默。沒多久,沉默就被突然推開的門打破了。
推門進來的是項簡,後面跟著的是尚奇軒以及盡職盡責的小光。
乍一看來人,依依徹底不淡定了,這是地邪?
此時的石墨,更是不淡定,直勾勾的盯著小光,那目光,嚇得小光趕緊溜。
尚奇軒倒是一臉淡定,他是真淡定,反正就是本著給你添堵的,添堵成功,尚奇軒拍拍屁股走人,“哎,小光,慢點,送我回家,我累得不行。”
石墨見尚奇軒迅速閃人,自己也就不好留在這裡了,畢竟,項簡才是最有資格陪著她的,“你們聊,我回去休息,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說完就走了,順便把門關上了。
項簡本來對尚奇軒衝到自己家裡把自己從爺爺的靈堂裡拉走的行為表示很氣憤,一路上都虎著個臉,就連進醫院到這病房前都是一臉不樂意,“我家有喪事,你大半夜讓我來看什麼病人啊!”推門進來望著床上包紮的嚴嚴實實的依依,項簡怔了半天,才慢慢走到床邊,費盡全身力氣只喊了一句“依依。”
他,對她怨過,氣過,看到她這幅模樣,就什麼思緒也沒有了,這可是他寶貝了八年的依依啊,怎麼會渾身時候是傷?很多的疑問,最後,只有這句依依,說了他最想說的,他,很想她。
從見到項簡的那一刻,依依就在心裡腹誹石墨和尚奇軒他們不是,等回過神,病房只剩她和項簡了,空間瞬間覺得擁擠了,依依故作鎮定的望著天花板,很久都沒有聽到項簡說話,好奇的看下項簡在幹什麼,才發現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不好意思的扭過頭,“別這麼看我,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俯身吻住。
良久,項簡才放開她,對她日思夜想,終於見到了,不管她願不願意,他吻了她,然後在她耳邊輕聲道:“我想你,依依,我很想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