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記不住夏再?這麼實誠的話語從身邊的人口中說出來,依依還是吃驚不已。側頭看看樑子,依依沒再繼續說什麼,是人,總有過不去的心結,得不到的人太多,樑子,只是其中之一。
聊天止於樑子的怕記不住夏再,車廂晃晃蕩蕩的,依依也昏昏沉沉,不知不覺間靠在樑子的肩膀上睡著了。
到站的時候梁子費了很大一番力氣才把依依喊醒,唉,早知道她這麼能睡就不讓她靠著自己睡覺了,肩膀都酸了!
跟著樑子迷迷糊糊的出了車站,依依才想起來自己的行李,急忙轉身去找,被梁子拉住,“哎,我給你拉了!”
“啊,哦,謝啦。”
“客氣什麼,怎麼說咱們大學也是哥們兒!”
“就是,估計是工作什麼的養成的習慣吧,樑子,你介不介意我問一件事情?”樑子說到兄弟,依依就不得不問一下心中的疑惑了。
迎著朝陽,樑子的心情似乎很好,咧嘴對著依依露出潔白的牙齒,開口到,“你說。”
“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夏再?”
“對!”
“那,你跟易觀是什麼關係?”
知道樑子一直在惦記夏再,可上次看到他跟易觀親密的挽著胳膊過聖誕節也是事實,只是想證實一下樑子的話語真實程度,其他的她也不願意去相信什麼。
“跟易觀?”以為她接下來會問為什麼還喜歡夏再之類的,沒想到依依會問這麼一個問題,稍作猶豫,“可以不說嗎?依依,你不是一個喜歡追根究底的人,我只能告訴你的是,我跟易觀不是你想的那樣,易觀,也不是什麼壞人。”
“額,你,”本來還指望樑子能夠解決她心中的一絲絲疑惑呢,結果人家來這麼一句模稜兩可的回答,想想作罷。“你去哪兒?我去夏再家要不要一起?”
“不了吧,我去見個朋友,”說罷轉身進了剛停下的計程車,臨走時關切到,“依依,最近出門小心點兒。”
“哈,什麼?”
回應她的只有一管汽車尾氣。
意外的是夏再不在家。爺爺和新請的保姆阿姨在。
上樓見到書房裡看書的身影,依依急忙走了進去,到書桌前扒開老爺子正在看的書,笑呵呵到,“爺爺,好久沒來看你了。”
扶扶老花眼鏡,夏老爺子笑眯了眼,“依依來了啊!過年的時候怎麼沒跟阿簡一起回來?”
“我想自己一個人來看你,就沒跟他一起來唄,爺爺,你有沒有想我?”
“你這丫頭,就會問爺爺有沒有想你,你怎麼不說你有沒有想爺爺呢。”
“哎呀,不是最近事情太多,沒時間來看您麼,別生氣,我給你熬我拿手的粥給您喝,消消火氣。”
“中午喝稀飯嗎,也行,小再早上出去說中午回來,就是不知道中午什麼時候回來,跟彥哲好像吵架了,不過應該沒事吧,你到時候問問,不然那丫頭自己生悶氣,彥哲就該吃苦頭了。”
“知道啦!”
夏再果真是跟何彥哲鬧彆扭了,照片只是一個*而已,最關鍵的事情是何彥哲喝醉的時候居然喊了另一人的名字。
傍晚坐在夏再的小公主屋裡聽夏再絮絮叨叨的說完她跟何彥哲這幾天的事情,依依默默的不說話。
“你怎麼什麼都不說,依依,你說我是不是那麼不值得別人喜歡呢,何彥哲他就是一混蛋!”
“仔仔。”
“別光喊我啊,依依,你告訴我怎麼辦?這個問題很嚴重好不好。”
“額,我覺得,你們可以分手了。”
“真的?”
“真的。”
“可是,我捨不得,好不容易才追來的,我不想這麼放手,何彥哲他是我的!”
“別激動,是你的,那你還煩惱什麼?”
“我就是覺得他喝醉酒喊別人的名字讓我難以釋懷,依依,我心裡很難受,你跟項簡沒有這些問題,你沒辦法理解我的心情。”
“仔仔,你知道我跟項簡之間那些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楚的,不過,你要知道,何彥哲他跟你一起兩年,對你事事寵著愛著,沒有對不起你分毫,就算他以前喜歡過別人,有放不下的人,現在是你在陪著他,是你給他洗衣做飯,怎麼說,都是你的,你要是堅持鬧來鬧去,估計就跟我和項簡一樣了。”
“我,”
“是啊,你看你,怎麼鬧何彥哲都沒跟你說過硬話,他肯定也知道錯了,就別鬧了。”
“依依,”
“聽話。”
“唉,不說了,你就會向著外人,哎,上次我們一起喝酒來著,等我清醒的時候我就在何彥哲車上了,你去哪兒了?”
“我?我......”
依依我半天我不出所以然,夏再一臉驚奇,“不會是被人拐跑了吧,何彥哲說你自己跑掉了,我還要去追你來著,結果滿大街的人看著我們倆撒潑。”
“不是吧!”依依驚呼,她只記得見到項簡了,還有......
“管他呢,都過去好幾天了,依依,今晚跟我一起睡,我好懷念跟你睡上下鋪的感覺,大學生活真的好美好啊!”
“行,沒問題!”
夜色西陲,夏再歡天喜地的去找何彥哲和解,留下依依獨自站在夏再家別墅天台發呆。閒來無聊,依依翻出手機裡的照片,依舊是陽光帥氣高鼻梁的項簡。
她的新手機,設了很多密碼,各種都藏了起來,她不想讓自己以前的習慣繼續保持下去。臨走前一夜,鬼使神差的將手機連線到電腦,把自己備份的以前手機的照片、簡訊全部拖到現在這個手機了,包括那段影片,她都一起考了進來。
以前那些事情糾糾結結雖然沒有終結,好歹自己選擇了離去,這樣似乎可以有一個安靜的思維去另眼看待事情。
她不想讓尚武死得不明不白,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失去的不明不白。她的心裡,相信項簡那天的魯莽不是偶然。那天易觀的電話打來自己才會離開醫院的,項簡找自己,自己沒接到電話什麼的,都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問題是,這期間,有誰跟項簡說了什麼。
她沒有找項簡問,說來說去又會說到他們的關係各種,她不想糾葛了。或許,分開一段時間才是他們最應該的選擇。
照片看得出神,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樑子,找自己做什麼?
“事情是你做的,我只是幫你易容而已,你這樣是威脅。”平穩的話語,依依可以清晰的分辨這個聲音的主人是樑子。樑子,會易容。
“威脅又怎樣?她人在熙回,這是個很好的機會,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自己看著辦!”急躁,不屑。是文昊。
樑子要見的朋友是文昊?
事情是文昊做的,文昊做了什麼?
“你,不要太過分,我只是看在你是我老闆的同學,你開口求幫忙,我才會幫你的,要知道你害得人家那麼慘,我怎麼會幫你。”
“晚了。別以為你那點兒小伎倆別人不會,我只是覺得你反正是別人的狗,剛好我又認識你的主人,你想要脫離他,可是你又放不下夏再,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
“你,說話不要過分,你做的這些事,隨便哪件也能讓依依恨你一輩子,別說等她喜歡你,她要知道,想讓她不恨你都難!”
“你什麼意思,易子良,你算什麼東西!”
易子良!樑子!易觀!他們是!
砰的一聲,接著傳來樑子不屑的聲音,“說了叫你別過分!”
“你敢打我!”
“打你了。順便告訴你,依依知道這事肯定會趕緊跑的,她才不會等著你去找她。”
趕緊跑這三個字樑子說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依依急忙掛掉電話跑到夏再的屋子去拉自己的行李,慌慌張張下樓把正在做清潔的保姆嚇了一跳。
小區全是別墅,一輛計程車都看不到,依依只好拉著行李往小區門口趕去。雖然不知道樑子為什麼讓自己趕緊跑,不過這肯定是為自己做打算的,不然他不會打這個電話提醒自己!
猛地想起早上和樑子分別的時候樑子的關切和那天嶽欣對自己說的文昊的打算,難道,他們都知道文昊打算做什麼?
如果文昊打算將自己據為己有,那麼他會做些什麼?尚武的死跟他有關係沒?易觀是文昊的人嗎?樑子又是誰的人?
還有尚熵和尚奇軒,他們在盤算什麼?
越走越急,想法越來越多,心裡的恐懼開始蔓延。如果真是文昊,那麼,陷害項簡的就是文昊,兄弟殘殺麼,他們在爭什麼?
被人撞倒在地,依依才猛地回神,藉著路燈看清來人,依依半天沒開口說話。
見依依依舊坐在地上,不由的皺了皺眉,“怎麼不起來?”
背光看不清他的表情,隱約覺察到他的不悅,開口到,“你怎麼在這裡?”
“夏再說你來了,我就來了。”
“夏再?那個背叛組織的傢伙。”
“起來吧,地上涼。”笑著朝依依伸出手。
“我自己能起來。”
“好。”
“項簡,你,知道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