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師太感覺有一種強烈的罪惡感,她靜靜地聽著外面的風雨聲和霹靂聲,一種濃濃的疲憊和歉疚夾雜在一起的複雜情感湧上她的心頭。
她覺得自己可能是患上了一種病,一種身體健康,心裡不健康的疾病。
她之前在網上也查閱過很多這方面的資料,對自己的定義,很有可能就是性癮症……也不是很像,反正就是一種心理疾病。
她目前無法戰勝它,也無法擺脫它。
或者,更準確的說法是,她不想戰勝它,也不想擺脫它。
所以,她沒有去找心理醫生。
苦行僧一般的生活進行了幾十年,現在的這種放縱就好像是千里之堤上的一個小螞蟻洞,正在腐蝕著她的意志,當她無法阻攔那種快感的時候,就是千里之堤崩潰的時候。
或許,到那個時候再去看心理醫生也不錯。
夏末的雨很稀罕的一直在下,很有一種把天上的水都下完的節奏。
小孟和小黃兩個人坐在車上,看著車窗前面的雨刷瘋了一樣的工作著。車內的氣溫很低,帶著一種潮溼的涼意。
前面是一個涵洞,涵洞已經滿滿的都是雨水,看樣子應該已經不淺了。
他們的車停在涵洞這邊,不敢下水。
小孟穩穩地坐在方向盤後面,聽著收音機裡面的音樂,手指輕輕敲打著節奏。
小黃坐在副駕駛上,百無聊賴地問道:“孟哥,你說咋就說有車下去試試呢?”
小孟哆嗦著厚嘴唇笑道:“都等著我們下呢。你看看對面!”
對面的車已經排了很遠的隊伍了,排在最前面的那輛車正準備掉頭。
小孟道:“他走我們也走。”
他說著,開始轉向掉頭。
可是……這麼大的雨,前面的路不同……那就只能轉向了。
小黃苦著臉問道:“孟哥,我們幹嘛趕那麼急,就不能等雨停了再走?”
小孟苦笑道:“為什麼要等雨停了再走?你有理由嗎?”
小黃指指前面的暴雨,道:“這不就是很好的理由嗎?”
小孟笑了笑,道:“我們就是跟著老大混的,老大讓咱們啥時候出發,咱們就啥時候出發。我們一切都要聽老大的。”
小黃道:“聽老大的當然沒問題。我沒意見。問題是……算了,北風口那邊都聯絡好了嗎?”
小孟道:“沒聯絡上。楚南那邊倒是有訊息,可是,他手下的美女似乎質量比不上陳洪亮手下的。”
小黃沉吟道:“像之前那種質量的美女可遇不可求,我們走到北風口,儘量多挑一挑,不能讓老闆太失望。哦,對了,不是還有其他任務嗎?要一起完成?”
小孟搖搖頭,道:“其他任務不歸我們,我們也不能去打聽。”
小黃無限神往道:“好久不見,不知道北風口的美女更新換代了沒有。嘿嘿,真是好期待啊,藥我都準備好了,可惜有後遺症,沒有小徐的好用。”
小孟拍了拍肥肥的肚皮,道:“英雄不提當年勇啊。你說姓徐的到底做什麼去了,是不是真的去西天了?”
小黃搖搖頭,道:“不清楚。我覺得可能沒有,那老和尚吃了一記悶虧,已經到手的上千萬被人硬生生從嘴裡搶了回去,他能咽的下這口氣?”
小孟道:“肯定咽不下啊。你說到底是誰幹的,奇奇怪怪的,怎麼就沒有抓到一點蛛絲馬跡呢。會不會是自己人幹的?”
小黃癟癟嘴,道:“可能性不大。又不是自己親爹,小徐死就死去唄。我覺得可能是有人盯上他們了。”
小孟在一處紅綠燈前面停下,再往前走就上高速公路了。
他看著紅綠燈上面跳動的秒數,道:“有人盯上他們?”
小黃道:“可不就是嘛。要不誰管一個和尚的死活啊。再說了,現在就算蹦出來一個活佛,一個高僧,你信不?”
小孟搖搖頭。當然不信,咱好歹也是受過多年黨和國家教育的人,也是沐浴著社會主義的陽光長大的小樹苗,雖然長歪了,但終究是長大了啊。
別說他不信,放到一般人身上,很多人也都是不信的。
活佛……或許是有的,但他們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定是假的。不用說別的,你看看現在社會上,各種各樣的類似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人們接收資訊的途徑也實在是太豐富了,一個熱點往往連兩天的時間都堅持不了,都被替代了。
紅燈變綠燈。
汽車好像是獵豹一般從平陸市職業技術學院門前穿過,那轟鳴的機器猛然驚醒了沉思中的美麗師太。
……
種植基地。
烏雲漸漸地卷了上來,看架勢將會是一場大雨。
老王大叔把最後一團線圈搬到房間內,他看著天邊漫卷的烏雲,對老高說道:“把車開到前面平臺上,注意別讓雨水衝跑嘍。”
老高二話不說,開著車直奔那個略高的平臺。
等老高回來,四個人站在門口,看著黑壓壓上來的烏雲,有一搭沒一搭的瞎聊天。
老王大叔道:“這雨小不了。”
鄭義道:“下午他們就不用上班了。晚上那小偷也來不了了。”
老高一愣,問道:“為啥?”
寧遠清笑著補充道:“人家說偷風不偷雨。你不會連這都沒聽說過吧?”
老高嘿嘿一笑,道:“沒經驗,俺沒經驗。嘿嘿,大哥,嫂子就是厲害哈。”
鄭義翻個白眼,傲嬌道:“當然厲害。一會兒一起吃飯啊……”
老高立刻道:“好啊好啊。俺說老大為啥要買酒菜,原來是早就算到要下雨了啊。”
鄭義癟嘴一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能掐會算。你小子以後看看天氣預報,比啥都強。”
老高立刻道:“是,聽老大的。俺以後會注意關注天氣預報的。”
山風吹起,已經帶著濃濃的溼潤了。天空也已經黯淡下來,太陽被遮住了,天空失去了光芒。
他們四個人聚集到老王大叔房間內,開始吃飯。
有菜有肉,有山珍沒海味,有飛鳥有走獸……再加上兩瓶白酒,一箱啤酒,還有一瓶梅酒。
四個人一邊吃著一邊聊著。
老王大叔和老高喝的是白酒,一個人一瓶,誰也不讓誰。鄭義喝的是啤酒,一口一杯,也不用別人勉強。
至於寧遠清喝的那個梅酒,綠瑩瑩的瓶子,黃橙橙的酒,散發著淡淡的果香,讓人一聞就想嘗一口。
但是十五度的酒精度讓寧遠清依舊不敢放開了喝。
外面暴雨已經開始下了,老王大叔點亮房間中的電燈,又把手電筒、蠟燭等照明工具全部找出來,預防停電。
他們的電是從山下扯上來的,猛烈的暴風雨說不定會……
黃豆大的雨滴敲打著窗玻璃,噼裡啪啦的亂響,閃電霹靂震動著窗戶稜子,索索地往下掉著灰塵。
當初建房子的時候,老王大叔相中了凸現出來的一塊大石頭,硬生生用錢在上面砸出來一排平房。
用老王大叔的話來說,建房子就要地基好,這樣建出來的房子才能牢固。更何況它旁邊就是一條清澈溫順的小溪,正好解決生活用水問題。
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不好好利用才是傻子。
吃著喝著,時間過得很快,當他們把所有的酒都喝光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寧遠清揉著紅撲撲的臉蛋,斜靠在鄭義肩膀上,一個勁兒的叫著暈。
鄭義揉著鼓囊囊的肚子,打著酒嗝對老王大叔和老高說:“倆酒桶,你們倆一個人喝了一瓶白酒,又喝了我的啤酒,還覺得不過癮啊。”
老高舉著酒杯,豪氣幹雲地說道:“不過癮……要不是俺昨晚喝多了,今天非得把大叔給灌趴下。”
老王大叔一拍桌子,吼道:“吹牛。老子一個開飯店的,最不怕的就是喝酒。我還有一瓶酒,敢不敢和我一起喝了它?”
他說著,就要起身去翻找那瓶酒。
人少,菜少,酒也少,但情緒都很高。
老王大叔搖搖晃晃地起身想要去拿酒,鄭義勸說他不要亂動,老高卻一個勁兒的慫恿他找出來再一分高下。
正當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就聽著外面一聲霹靂,就好像是在頭頂炸裂一般。
幾個人被嚇得同時一縮頭。
鄭義擺擺手,道:“別再喝了。下著雨呢,萬一遇到事情……麻煩。”他說著,站起身,對寧遠清笑了笑,道,“我去放放水,喝啤酒就是這點不好……”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房門口,推開門,站到房簷下,解開褲子,準備解決問題。
房間中的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兩個男人沒什麼可迴避的,那個女人是他的女人,也不用迴避……
他醉眼朦朧看著暴雨嚇得高山。被雨水沖刷過得青山更加的青翠,原處,汩汩流淌的溪水……咦,有些不對啊。
他揉揉眼睛,任憑冰涼的雨水打溼了他的褲子。
平時汩汩流淌的溪水此時已經完全變了模樣,溫順清澈的溪水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渾濁崩騰的濁流。
那股子濁流譁啦啦地翻滾著衝下去,發出巨大的聲響,在天地間迴盪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