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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一棒敲暈

“幹...蔡秀才,蔡仲這窮酸?”小少婦見他捅她,開口就要怒斥,只是“嘛”字沒說出口,她突然就反應了過來。

當下,抬頭快速掃了一眼外面,見四周以及不遠處的集市裡,皆不見到一個人影,隨即就一把奪過他手裡的信件。

然後,三步做兩步走到門口,合上雜貨鋪的門。

屋內稍微一黑。

王鼎恆略微一嚇,“你...要幹嘛!”

“一邊待著,嬸子吃不了你!”小少婦說話間,快速尋出一煤油燈,點上了就顫著雙手開啟宣紙。

蔡仲...

是她少女懷春時的一個夢。

不,現在亦是!

即使嫁給陳冠文有好些年了,但她內心卻沒有忘記他,一直對他心存念想。

這些年,幫陳冠文打理生意,時常會漏出一些錢。

而這些錢,一份一里她都會積攢著,然後託她父親捎給他,助他讀書和進京趕考。

只是,等啊等,一直沒等到他聯絡她。

此時他來信,莫非是中舉了?

“這...”王悅看完信後,臉色當即就是一紅。

這信,太直白了!

尤其是,“想念”和“玉米地”兩詞,只是看一眼,稍微一浮想,她身子就發軟。

申時...

大白天的,這窮酸真不害臊!

不過,此番看來,他心中尚念著她,沒有怨她嫁給陳冠文,亦沒有嫌棄她?

不對,以前他的書信,最後的落筆處都是他的字“志南”,而不是他的名“仲”。

“二牛,這信你看過沒有啊?”小少婦收起信,狐疑地望望著王鼎恆。

莫非,是這小子寫的?

“看過了,悅姐姐,上面寫的啥啊?”王鼎恆一陣蕩笑,問道:“不會是,蔡秀才給你作的情詩吧?”

“莫要瞎說!”小少婦臉色又是一紅,當即狠瞪了他一眼。

是她多慮了,這小子就一流浪兒,怎麼可能識字呢?這字這般好看,定是那窮酸的,定是他想她想得發瘋了。

好些年過去了,他的落筆習慣估計是改了。

“真不是你寫的?”王悅還是有些疑慮,畢竟嫁給陳冠武后,那窮酸一次都沒約過她。

王鼎恆傻傻一笑,道:“姐姐,是情詩嘛?是的話,就是我寫的!”

“噗,你這孩子!”王悅給他逗得。

內心的疑慮,一下就全沒了。

雖說這小子十六有餘了,但畢竟是一個流浪兒,沒討妻又沒誰教,怎麼可能懂男女之事?

頂多就是覺得她好看,想嘴上舔上幾句逗她開心罷了。

而且偽造書信,誘騙她到玉米地...

就算他有這想法,亦沒有這膽量!就說昨日,一個銅錢“買”他幾斤豬肉,他都得給她陪著笑臉。

慫蛋一個呢。

她王悅是陳冠文的女人,他豈敢這般?

申時前一刻,村北某片玉米地。

“蔡郎!”

王悅提著長裙熘進深處,如同作賊一般,左顧右盼。

“特意打扮了?”

王鼎恆提前埋伏在一處,見到這小少婦的一刻,雙眼不由一亮。

此時,她化著精緻的妝容,一身經典的黑白長裙,一顰一笑間自然流露風情,一雙漂亮的雙眸中蘊含著某種期盼。

似乎,有些味道?

“蔡郎,你來了嗎?”

“老王我來了!”

王鼎恆在內心吶喊了一句,隨即抄起一根木棒,快速靠近她背後。

碰!

對著後腦勺,直接給了一棒。

幹淨利落!

“嗯!”

小少婦一聲悶哼,整個身子直接癱軟下來。

王鼎恆伸出一隻手,順勢把她攬住,然後拔了一些玉米清理出一定空間,再緩慢的把她擱在地上。

第一時間翻正,從上到下摸了一個遍。

摸出三個銀豆!

錢不算很多,不過順手的事,卻也挺爽的。

昨日這女人強行佔他便宜,一銅錢買了三斤豬肉,而現在...三錢銀子,三十斤都能買到了。

十倍拿了回來!

“要不要,扒光了呢?”王鼎恆糾結了一下,最終沒有扒,只是捏著裙角緩慢掀起來。

陳府,某個庭院內。

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雙腳輕輕一蹬,從一面牆壁上跳躍而下。

此人,正是陳冠武!

“這走壁功,真是難練,我練了足足十二年了,不過是到了第四層。

昨夜又是殺豬,又是去襲殺王二牛,一夜未睡,今日就不練刀法了。”

陳冠武滴咕著就走進正廳,來到茶桌邊拿起上面的兩本書籍。

走進一個廂房內,在床底拉出一個鐵箱子。

“存了好些年了,終於夠買一層內功心法了!”

陳冠武開啟一看,只見裡面疊著一錠錠白銀,當即伸一隻手進去數著。

“買什麼買啊,冠文不是有一本嘛,你拿來練不就得了?”

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略有姿色的婦女。

他的妻子。

“你一個婦人,懂什麼?”陳冠武呵斥了一聲,道,“世間齊全的內功心法,現在就只剩三本了。

不管是誰,要學都得在乾武樓登記,捐錢獲取相應的秘籍。偷學者和私傳者,皆罪同謀逆,朝廷一經發現,必定抄家滅族!”

婦人哦了一聲,“既然如此,叫冠文幫你尋一本不齊全的不就行了?”

陳冠武自嘲一笑,道:“雖然我知道,自己天賦有限,且年齡又大,在武道一途,很難有什麼前途。

但我是陳冠文兄長,怎麼都得比他強是不?”

“你跟冠文叔叔,較勁做甚?若是這錢花了,靜的嫁妝哪裡尋?我已託冠文到縣城幫忙尋了一戶好人家,是一個葉姓豪族。

嫁妝少了,人家肯定不喜!”

“靜尚小,年不到十五,等等吧。”陳冠武自信一笑,道,“我一天殺兩頭豬,以後再提一下賣價,不出幾年便能再給她湊一份豐厚的嫁妝。”

“一天殺兩頭?提價?”婦人聞言譏諷一笑,道,“昨夜你帶著刀出門,今日那懂殺豬的流浪兒,不是還活得好好的?

若是殺不了他,我怕即使你降價,一頭也賣不掉!”

“昨夜,是他運氣好!”陳冠武冷笑了一下,道,“過幾日,待他放鬆警惕,我再去殺他便是。”

“如此甚好!”

婦人點點頭,滿意道,“我還以為你心軟了,下不了殺手呢。”說著她又提醒道,“不過,你亦得多小心,以免被他反殺。”

“王二牛那麼瘦弱,我又有武功在身,他豈是我的對手?

陳冠武不屑一笑,“再說了,他就一個慫蛋。我給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對我動手!”

“反正,你出入小心一點就是。”婦人笑了笑,道,“冠文常說,即使是一隻貓一隻狗,逼急了都會咬你一口。”

“你能不能,一口一個‘冠文’?”陳冠武一陣不悅,道,“不說這些了,我有點乏了,你來上面!”

說完,他把兩本秘籍塞進鐵箱子中,上了鎖就推進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