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之後,天星城坊市中一間不起眼的小店鋪,換了一位新東主,一位看上去普普通通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販賣的東西雖然沒什麼變化還是符籙和靈藥靈材,不過質量上卻上升不少,而且數量也比較多,而且在半個月後店鋪之中又多出了一些粗糙的低階法器。
不過讓人有些奇怪的是,這位新來的老闆從來不走出店鋪大門而且每天的天色還早,就匆匆關門消失不見,平日裡也是拿著個玉簡看個不停,偶爾看到盡興之處還會手舞足蹈,有時還會躲進後宅內,大半天不在前面露面。
至於所有的客人和生意,全部是幾個傀儡來處理完成。
附近的店主大部分都是天星城的本地低階修仙者,在這開店鋪只是為了賺取日常修煉所需的靈石而已,附近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一位大限將至的築基修士。
早在中年人來的時候,就有人問過這名老者,在知道中年人的修為只是練氣高階之後,這些人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有時就會去此店鋪,和這位自稱姓趙的中年人聊一些家常之類的事情。
畢竟這裡雖然不算偏僻,但平日裡生意也就那幾個時間段會好一些,其他時間只能互相串門來解悶了。
而現在來個陌生面孔,可以聊的話題自然也就多了起來。
不過這中年人似乎有些不善言辭,說話反應也有些慢,平日裡只是獨自悶在店鋪裡不出來,就算是偶爾去其他店主的店裡串門大多時候也只聽不說,表現的十分木訥。
而且這人對於自己來歷從來不提,別人問起時也只是笑笑不答,其他人也不好上去逼問,如此幾番來回之後,其他的人也就對他漸漸失去了興趣,不在往這“太白小居”跑了。
但是這種情形反而讓中年人心裡松了一口氣。
這中年人自然就是趙墨了,憑藉他的手段,改頭換面自然不是一些低階修仙者可以看的出來的。
而趙墨來這開店,一是為了賺點靈石用以修煉金煌道體,當然,主要的靈石來源不是靠著這間店鋪,二是為了修煉大衍決入世磨鍊心鏡,同時也好研究陣法和煉器之道。
現在的趙墨對於法力上積累一點都不急,他現在才二十多歲,距離築基修士二百歲的大限還有一百多年,再加上他的天賦也不算太差,積累法力對於他來說可以算是眾多計劃中最簡單的了。
現在的他需要主要修煉的是《九轉凝元決》早日到第六轉,然後還有修煉金煌道體,只要這兩樣修煉成功,他就有七成多的把握結丹成功,若是在加上大衍決和準備的眾多結丹靈藥,他的結丹成功率就是十成。
所以在修煉的閒暇時間他便開始研究陣法和煉器,為結丹後煉製本命法寶和《造化玉露陣》做準備,為此他準備用五十年的時間來完成這些。
但是鑽研這些東西不是光看書苦讀就可以的,必須要親自動手煉製和實踐,如此一來,就出現了一大堆垃圾低劣的法器,不好處理。
因為扔掉可惜,留著也沒什麼用處,實在是雞肋之極。
而且在鑽研中他經常會有一些突發奇想,需要隨時購買到各種古怪的材料來使用,這讓他總不能天天往坊市中跑吧。
再加上大衍決的修煉有入世磨鍊心境以防止修煉到第四層時的心魔反噬。雖然這對趙墨還有些早,但也可以提前安排了。
這些想法在來天星城之前,趙墨就計劃好了,恰巧他來找齊雲樓分店想要其幫忙介紹一些出售符籙的渠道。
之前趙墨曾經用置換器置換出來一份可以繪製符籙的機械臂並且拜託齊雲霄幫忙煉製了出來,之前因為太過忙碌,再加上低階符籙對他的幫助不大,因此就閒置了下來。
但是現在他修煉金煌道體需要大量的靈石,趙墨立即就想到了利用此機械臂來繪製大量的低階符籙,然後販賣給商鋪以此來賺取靈石修煉金煌道體。
而可以大量傾銷低階f符籙的還不會引起注意的地方亂星海就只有天星城了。
不過剛來天星城的他,對此地不太熟悉,需要一個人帶他瞭解市場和渠道,所以他就來找齊全林和他說的分店。
但是沒想到,這分店出問題了,於是趙墨思考一番後,就將此點給盤了下來,而之前那名中年人也給他一個驚喜。
這中年人雖然沒有靈根,但以前跟在他父親的後面,到是知道一些渠道,在趙墨接手店鋪後,這人出於感激的心裡就將這些告訴的趙墨。
於是在他的介紹下,趙墨在後面幾天透過種種手段,成為了天星城中幾家小有名氣的店鋪的供貨商,每個月至少有三四千的靈石進賬,去掉成本和驅使機械臂的靈石,趙墨每個月的純利潤至少在兩千五靈石以上。
趙墨修煉金煌道體的靈石就是這樣來的,在解決了靈石之後,趙墨白天就在這間小店鋪中研究陣法和煉器之道,晚上早早關門會洞府修煉《九轉凝元決》和《金煌道體》。
這間店鋪的位置對於趙墨來說挺不錯的,不算太嘈雜,不會騷擾他平時鑽研煉器之道和陣法知識,又十分的貼近世人,可以近距離的觀察凡人和低階修士的日常普通生活。
而實踐煉器和擺設陣法所需要的材料,也可以及時的買到,還可以將這些煉製出來的小東西擺在櫃檯上面出售,收回一些成本。
看著那些低階修士買走自己親手煉製的法器,趙墨的心情也滿舒暢的,有一種滿足感。
就這樣趙墨的每天都過的充實無比。
......
凡人和低階修士的生活確實和趙墨所經歷的不一樣,裡面充滿了悲歡離合和生老病死。
短短幾年的觀察,就讓趙墨重新感受到了許多早已因為時間流逝而忘卻的滋味,其中既有正面的情感,也有負面的情緒。
但是不論那一種,都給趙墨的心鏡上帶來一定的觸動,讓他重新體會並且從自己的角度來領悟,自我反省。
而與此同時,他的法力也漸漸開始圓滿,《九轉凝元功》也修煉到了第四轉,《金煌道體》也因為指定置換靈藥,正式入門開始吞噬靈石修煉起來,大衍決也因為心境的變動修煉速度開始加快,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就連他的煉器水準和對陣法的理解也在日積月累中漸漸的提高起來。
最明顯的就是,趙墨這家“太白小居”經過一年兩年的時間,漸漸的在周圍這一片地區小有名氣起來。
因為趙墨這裡,除了符籙質量種類多外,還可以淘到一些便宜但是效能不錯的法器,甚至有些運氣好的可以買到趙墨繪製符籙練手時隨意放在店鋪內的中級符籙。
這個訊息一經傳開,一些低階修士立即趨之若鶩起來,趙墨也藉此在這上面賺了一筆意外的小財。
同時也隨著趙墨煉器水平的提高,一些中階和上階法器也在店鋪之中出現的多了起來,這讓趙墨的“太白小居”的名氣越發的大了起來。
不過好在,這個響亮也是相對於低階修士中的一個小圈子,趙墨倒也不怕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隨著趙墨來此的第十年,趙墨對於陣法上的知識積累的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嘗試煉製一些比較難的陣旗和陣盤了。
這裡要說一下,趙墨之前的陣法水平雖然也不低,但是對煉製陣旗和陣盤卻是一竅不通。
因為有置換器和辛如音提供的一些相關心得,趙墨少走了不少彎路,掌握了不少關鍵的小技巧。
但就算是這樣煉製比較高階的佈陣器具對於他來說仍然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不是段時間內可以見效的。
不過趙墨並不心急,有現在的進度都已經讓他驚喜萬分了,剩下的他完全可以慢慢的積累經驗和領悟。
現在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還是結丹上的事。
時間就在這樣的日子裡一天天的流逝過去,趙墨的修為法力也早早的圓滿,現在全力修習著《九轉凝元決》《金煌道體》和《大衍決》三大功法。
......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趙墨這間小有名氣的“太白小店”已經開了三十多年,趙墨也成了一副六十餘歲老者的模樣。
這當然不是趙墨的真正容貌,只不過為了掩飾自己的青春永駐,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得不將外貌調整一些。
現在的趙墨正站在店鋪的後院中,看著周圍的一切,心裡充滿了異樣的感情。
就在昨天,他將這間店鋪轉給了另外一個人,結束了自己的入世磨鍊。
因為就在前幾天他的大衍決終於修煉到了第三層,煉器的作品也在這些年裡找到了其他的銷售渠道,如此一來就再無留在此處的理由。
在這裡生活了三十多年,趙墨就算心境在好也還是在離別的時候有那麼一絲卷戀之情。
相必這段在坊市的生活,會成為他人生之中一段難得的安逸經歷。
就這時隔壁突然傳來一陣嗓門很大的嚷嚷之聲,趙墨聽到之後,不由得會心一笑。
不用神識探查他也知道,肯定是隔壁的店主又在向客戶推薦他那已經快十年都沒人願意買的“鎮店之寶”了。
這位店主也算是子承父業,原來趙墨剛搬來時的老店主,早在六年前就回家頤養天年去了。
這位老店主的兒子雖然脾氣比較火爆,但為人卻是比較老實,就是在和人做生意時,喜歡動都不動就扯著自己的大嗓門吹噓自己店裡的貨物,讓不少剛來天星城的外地修士被其說的一愣一愣的。
趙墨嘆息一聲,輕輕搖了搖頭,將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之後,就走出這間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太白小居”。
“老闆,你看什麼呢,你剛剛說這件法器有什麼功用來著?”
“奇怪,剛剛那個背影看著像是趙叔啊,怎麼側面看著不像而且還越看越年輕了。”
“老闆!!!”
“哦哦,不好意思,來來來,聽我接著給你吹......“
“什麼......”
不久後,趙墨的身影徹底從這坊市的一角消失不見。
不過離開坊市的趙墨並沒有立即回洞府之中修煉,而是來到了一棟隱隱透露著寶器的樓宇。
“誰啊,大白天的來,姑娘們都還在睡覺呢!”
伴隨著一聲嬌媚的女聲,趙墨面前的樓宇大門被開啟,同時一股濃郁的脂粉味向著趙墨撲面而來,隨即一位裸露著雙肩,半露著酥胸,面容姣好的低階女修映入了趙墨的眼中。
“哎幼,原來是張前輩,來來來快些進來。”
這位頭髮還有些散落,衣衫也不怎麼整齊的女修,顯然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的,不過其一見到是趙墨後,滿懷的怨氣立即就消散掉了,笑容滿面的上前挽住趙墨的胳膊,將他往樓裡帶。
那女修卻是毫無在意,甚至抱更緊了幾分。
趙墨對此卻是見怪不怪了,他每次來這裡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熟練的從女修懷裡抽出胳膊。
趙墨對著眼前的女修問道:
“胡閣主呢,她約我過來說有事相商的。”
“閣主在樓上呢,沒想到張前輩你來的這麼早,前輩你先進來坐會,我去叫閣主。”
女修對於趙墨的動作沒有絲毫的意外,聞言後說道。
趙墨聽聞後平澹的點了點頭,跟著女修的身後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包廂之中等候這裡的閣主。
之前說過趙墨找到了另外的法器銷售渠道就是這裡。
其實也是因為一場意外,趙墨才將自己的法器賣給這樣的風月場所,不過只要法器可以賣出去,拿到屬於他的靈石,趙墨就不會在意這些,況且經過這裡的姑娘們的推銷他的法器還可以賣的更貴一些。
趙墨在包廂中等了會後,一份身穿紅裙的美婦走了進來。
“張道友來的還真是早啊,”此女進包廂見到趙墨後笑著問道。
“剛剛在這附近辦完事情,正好你又約我有事,我就直接來了。胡閣主,到底是什麼事情?“
趙墨聞言先是解釋了一句然後轉移話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