兗州平靜了,長安卻又“火”了起來當時的天下,可謂東方不亂西方亂,平了南方有北方。
董卓死的時候,長安附近還有幾十萬戶人家。李催郭汜放縱士兵胡來,加上饑荒蔓延,兩年間居民死亡殆盡。李催郭汜樊稠三個人爭權奪利,好幾次差就火拼了起來。
在多次諫阻李催郭汜無效的情況下,獻帝終於帶著文武百官如願離開了長安。功高莫過救駕,當然要論功行賞,路上獻帝給不少接應他等人都升了官,印綬沒有,就拿著錐子在石頭上胡亂刻幾下充數。這樣主要是為了加以籠絡,解決了自己的溫飽問題。當時長安城的政權爭奪異常慘烈,這一番戰亂,弄得長安城四十幾天成了空城,關中兩三年沒有人煙。獻帝“有幸”經歷了一場戰亂百姓的生活,宮女們常常挖野菜摘野果果腹。後來情況惡化,尚書以下的官員全都要親自去找吃的,不少人就這麼被活活餓死。漏屋偏逢連夜雨,後面李催郭汜追兵不絕,一路上還受韓暹、張楊等人威逼。
此時個諸侯忙於火拼,沒有誰去考慮獻帝的“政治價值”,袁紹的手下田豐看到這一切,感到是個好時機,立即建議袁紹:“將軍您家世代重臣,祖孫忠義。如今朝廷動盪天下動盪,各地的諸侯雖然號稱忠義救國,全都是掛羊頭賣狗肉,上不敬天子下不撫萬民。現在冀州已經初步平定,應當趁機迎請天子大駕至鄴城。這樣一面挾天子以令諸侯,一面招兵買馬來討伐反叛,天下又會有誰是您的對手?今若不去,定另會有別人去,那時就晚了。”
誰知,袁紹另一員不下審配當即反對:“漢朝都已名存實亡,怎能復興?如今正是逐鹿中原的好時候。如果把天子請來,到底聽不聽他的?不聽則抗旨,聽了我們又渾身不自在。這不是什麼好主意。”
而此時的鄴城中河北的武將和謀士正吵成一團。
相貌英俊的袁譚,用一雙深邃的眼睛掃視眾人,他的大鷹鉤鼻,卻是顯得這個人十分yīn險。他環顧一週,上前作揖道∶“父親,孩兒以為我們不應為一個rǔ臭未幹的皇帝去冒險,此去關中,路途遙遠,其間多為險酸山地,道路崎嶇不平,途中經過多方諸侯地界,因而迎回獻帝實屬不易。況且我們眼下這出兵討伐公孫瓚,張燕,不宜喝關中諸侯爭一時之長短,還請父親收回迎回聖上之意。”
袁紹此時已是滿腦糊塗,一時拿不定注意,而當下眾人意見不一,委實不知聽誰的好,蠟黃的臉上滿是yīn晴不定的神sè。他聽到了袁譚的話,臉sè不由有些平靜。隨即面無表情的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袁譚,他心裡充滿了矛盾。
只見旁邊郭圖道∶“世子之話甚之有理,關中士兵強悍,我軍難以與之jīng銳抗衡,他們戰力過人。而且一直和我門井水不犯河水,我們不應節外生技,反倒是涿郡的公孫瓚、張燕,乃我軍之心腹之患,不可不先除之,若乘此時聯合關中諸侯,我等難以應對,”
田豐還想再,袁紹作出了一個阻止的動作道∶“郭圖將軍的也有一定道理,所以我決定,北進計劃不變,高覽高幹麴義將軍率所部兵馬進攻涿郡。”知道袁紹是有意冷落自已,田豐心中不由嘆了口氣。眼神黯然。
袁紹聽從了郭圖等人的建議,放棄了這一天賜良機。
果然不出田豐所料,袁紹不動另有人動。曹cāo在許昌,也在謀劃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計。曹cāo的部下也並非全部雙手贊成。荀攸極力就勸大家:“當年晉文公輔佐周襄王使天下景從,漢高祖為義帝發喪而天下歸心。自從天子蒙難後,曹將軍首先興兵討逆,只是因為關東動亂才未能成行。如今車駕回來而洛陽卻破落不堪。天下的義士心懷漢室,各地的人民也留戀過去的美好時光。這個時候奉迎天子來獲得人望,秉公執法讓天下服從,是無比的功德宏大的戰略。四方雖有動亂,何足為懼?楊奉韓暹此等賊,何足為慮?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現不捷足先登,將要晚矣。”
荀彧也非常贊同,道:“現在天下分崩,社稷動盪,百姓流離失所,饑荒到處蔓延。公庫的錢糧,不夠一年的積蓄,各地的百姓,沒有安居樂業的想法,這不是長久之計。應當供奉天子以討伐各地的反叛,鼓勵耕種來儲備軍隊的錢糧。這樣的話,則不難成就霸業。”
曹cāo荀彧叔侄正在談論著,忽然有人進來到道:“主公,探子回報,據今荊州劉表正在準備出迎獻帝。”
曹cāo還在疑慮,旁邊做著的二公子曹丕猛的站了起來,道:“父親,無須多慮,此次乃是保護聖上,我們先把皇上接來,天下有誰敢不從,即不從者,我們出兵討之,定是師出有名而。”
此時曹cāo左右為難,心中頗為猶豫。一方面他想過大自己的名聲,以及在諸侯中的威望,另一方面又怕獻帝一來,不知該不該聽獻帝的旨意。加上手下人也有人反對,這又讓曹cāo有些拿不定主意。
曹彰這時大聲的對曹cāo道∶“父親,我已經命人打探清楚。袁紹軍大都被纏在涿郡,白馬只有兩萬袁紹軍,而劉表遠在南方,鞭長莫及。關中現在一片紊亂,只要我們給他們好處,相信他們是會讓我們進入關中。一旦我們迎回聖上,天下諸侯那個不讓我們三分”著曹彰眼中不覺露出貪婪的光芒。
在一旁的程昱道:“主公,應儘早定奪,不若,到時晚矣”
一時間,眾人皆部語言,靜靜等待曹cāo的決斷。
曹cāo眼中閃過一絲jīng光。道:“既然如此,吾便親自迎接聖上,”曹cāo罷,眾人臉上現出喜sè。
旁邊突然一個年輕人站出來道∶“主公,此番前去,路途遙遠,其間多為險酸山地,道路崎嶇不平,途中經過多方諸侯地界,恐有不便,我願替主公親自前往。”曹cāo視之乃是曹洪。
荀攸身側的戲志才立刻道∶“關中乃眾多諸侯地界所在,必然險害重重,諸多英雄如魚龍混雜,多如牛毛,彼此間卻逐漸有了地盤之分,勢力之別,利益相扯。由之而起的門派之爭,勾心鬥角乃至爭伐殺戮,所在多有,如我們處理不當,恐怕有閃失哈”
曹cāo額頭上的皺紋堆在一起∶“志才所言極是”曹洪聽了臉sè灰暗,默然無語退了下去。荀攸淡淡的道:“此時不難,曹將軍儘管前去,我zì yóu辦法”。聽罷眾人向荀攸投來自信的神sè。
曹cāo當機立斷,派曹洪領兵去迎接天子。然而,董承楊奉等佔據險要,曹洪無法前進。荀攸看到楊奉兵力最強卻孤立無援,為曹cāo寫了一封信給楊奉,大意是您有兵我有糧,正好優勢互補,不妨合作一番。楊奉被打動,推薦曹cāo為鎮東將軍,並繼承他父親曹嵩的爵位。
這時候,董承看到韓暹居功自傲,又改了主意,暗中招曹cāo兵馬前來對抗韓暹。這下子曹cāo暢通無阻。見到獻帝後,曹cāo立即就表奏獻帝韓暹、張楊等的胡作非為。獻帝念及他們護駕有功,網開一面不予追究。獻帝一路顛沛流離苦不堪言,每次看到有人來朝貢都是心花怒放的封官許願,這次也不例外,任命曹cāo為司隸校尉,錄尚書事,之後又封曹cāo為丞相。從此曹cāo掌握了實權。曹cāo又聽從荀攸的建議,先派使者去楊奉那裡感謝他通行,然後告訴他洛陽糧草短缺,因此打算迎接天子去魯陽。穩住楊奉後,車駕於建安元年八月離開洛陽到了許昌。到許昌後獻帝進一步升曹cāo為大將軍武平侯,並在許昌建立了皇室的宗廟。曹cāo終於獲得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政治優勢。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明目張膽地和曹cāo對抗,因為他頭上有了一令人生畏的帽子。
曹cāo的死對頭袁紹得知曹cāo挾持獻帝,用獻帝的名義指手畫腳,甚為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