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陰惻惻的笑著，渾身都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就見女孩拍了拍手，裙下步子微移，緩緩走到了方寸跟前。
在後者緊張的眼神中，她蹲下身子，細嫩的小手在他臉上抓了兩把，語氣忽地冷淡下來：
“心理素質不錯，應變能力也挺強，就是實力太弱了點。”
“爆發時，完全是靠著身體裡的蠻力，毫無技巧可言。”
“雖然才度過實習期，但還是太弱了點，這屆守夜人的質量，不太行吶。”
！！！
方寸猛地抬起頭，一臉震驚地望著女孩。
“這麼驚訝幹嘛?”
“你不會以為這世上就你一個守夜人吧?”女孩小手捂住嘴巴，故作驚訝狀：
“千萬不要以為這是什麼金手指，守夜人可是一個相當苦逼的職業。”
“不過在這個時代，它幫你變強，讓你多一分活下來的希望。”
方寸在陷入短暫的宕機後，迅速冷靜下來，
“你也是守夜人?”
“曾經是。”女孩眨了眨眼，認真道。
曾經...?
“守夜人存在的目的是什麼?”不做過多的糾纏，方寸連忙換了個問題。
他所瞭解的資訊太少了！
像這種不可多得的機會，要是錯過了，恐怕就再難遇到了。
對於方寸的提問，女孩沉吟了會兒，隨後緩緩回道：
“行於黑暗，侍奉光明?”
“......”方寸。
是不是還要再來一句“萬物皆虛，萬事皆允”?
他蠕了蠕唇，剛想繼續問些什麼，卻被女孩擺手打斷。
“別問了，再問我也不會說了。”
“當初我為了得到這些資訊可沒少遭罪，要是現在就這樣便宜你了，你讓我心裡怎麼平衡?”
“......”方寸。
“好好幹，爭取活滿一個月！”女孩拍了拍手，隨即站起身子，大大伸了個懶腰懶腰：
“嘿呀，裝可愛什麼的，果然不適合我。”
“......”方寸。
可愛?
是你把砍刀架在我脖子上的時候可愛，
還是你拿手術刀捅我的時候可愛?
“唔，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女孩最後看了眼方寸，邁步向著樓道口走去。
走了?
見她要走，方寸立馬就急了，連忙出聲喊道：“這只手你不不要了?”
女孩擺了擺手，頭也不回道：“送你了。”
我特麼......
“你叫什麼名字?”他又喊道。
“我?”女孩腳下步伐一頓，小腦袋微微偏轉，給方寸看見一個側臉，“你可以叫我克萊...”
說到一半，女孩突然不在言語，停頓了會兒，她才繼續道：
“算了，就叫我婷哥吧。”
說完，女孩不再停留，腳步幾閃，頓時從樓道裡消失。
整個樓層，除了遍地的狼藉外，就只剩下了一臉懵逼的方寸。
他愣愣盯著樓道口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目光掠過按在自己腰上的青灰色手臂，欲哭無淚。
完全爆發時，自己都沒能掙脫這只手臂，更別提現在已沒多少力氣了。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
就在方寸犯難之際，那股熟悉的涼意再度出現。
緊接著，摁在他身上的巨手忽地黯淡下來，隨後化作一道青色流光，一頭扎進方寸胸膛！
後者眼眸猛烈一縮，連忙坐起身子，一臉驚疑地摸著自己胸膛。
確定沒事後，他手掌向下，肌肉輪廓分明的小腹上，一個拇指大小的血痂十分硌手。
他更加驚訝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上次背上的傷口也是這樣恢復的?”
方寸環顧四周，發現剛剛縈繞在自己周圍的黑氣，此時盡沒了蹤跡。
“是因為這個?”
聯想到鬼物死後產生的黑氣，方寸頓時明白了這一切的緣由。
等等！
我證書呢?！
方寸突然意識到了這點，雙手開始在身上胡亂摸索起來，可不管他怎麼尋找，都不見證書蹤跡！
明明收在懷中的...
怎麼會?！
忽然間，方寸感到手心一沉，似有什麼東西停在了上面。
他急忙定睛看去，只見先前沒了蹤跡的證書，此刻又赫然出現在手心。
掌間傳來的冰涼觸感格外真切。
“這...”
方寸盯著手中證書怔怔出神。
少頃，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靜靜躺在手裡的證書，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萌發。
遲疑片刻後，他微張了張嘴，緩緩吐出一個字來：“收。”
下一刻，置於他手心的證書憑空消失，如蒸發了般，沒留下絲毫痕跡。
“現。”
語落，有著獨特封皮的證書又重新出現在手心。
果然如此！
方寸深吸了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興奮，伸出另一只手，輕輕揭開了封皮。
隨之呈現在眼前的，不是印象中的資訊頁，而是一張刻有兩豎排血字的黑色紙頁。
【吾乃守夜人，
妖魔見我皆喪魂！】
看著這兩行大氣磅礴的血字，方寸內心毫無波動，在心裡默唸一遍後，接著翻開了下一頁。
熟悉的書面格式躍入眼簾：
【方寸】
職稱：低階守夜人
業績點：20
本月指標：
怨鬼0/3
厲鬼0/1
（截止到結算日，沒完成指標者，抹殺！）
能力：繪符（待領取）
特殊能力：審判
（注：使用後清空當前所有業績點，業績點不足50無法使用）
消耗品：巨人之握（使用次數1/1）
雖然下面還是有成堆的問號，但比起之前，這裡面所蘊含的資訊就多出太多了。
重重吐了口氣，方寸迅速梳理起剛剛得到的資訊。
1、守夜人不止自己一個，而且看起來數量還不少。
2、守夜人有等級劃分，至於怎麼晉升，晉升後有什麼好處，目前還不知曉。
3、鬼物也有等級劃分，已知兩個等級：怨鬼，厲鬼
4、擊殺鬼物能獲得一定量的黑氣，或者說，是一定量的鬼氣。而鬼氣能增幅力量，治療傷勢，似乎還能催動符紙，從而加大威力。
5、業績點，具體怎麼來的不太清楚，但想來肯定和擊殺鬼物、完成任務脫不了干係。
6、自己獲得了兩個能力。應該是完成轉正任務的獎勵，那個繪符，如果是繪製破邪符那樣的符紙，那這波就賺大了。至於審判，應該是個殺招，具體還不清楚，而且現在也使用不了。
7、守夜人是個高風險職業，不完成任務就會死，做任務不小心也會死。
總之，身體和靈魂，總有一個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