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靈大學的展開,自然的,出現不少可歌可泣的人妖戀、人鬼情,這且按下不說。
草莽英雄和亡靈騎士的故事,不是主流。
畢竟趙景陽後院裡,妖精也不及人多。
雖然妖精都很潤。
回到正題。
趙景陽以法天象地神通駕馭遁法,雖不及太虛梭來的快,卻也有縮地成寸之功;自洞庭往北,一路到河南地,跨越近百萬裡路程,趙景陽用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
當得抵達嶽元帥軍營,入目裡,見頗是洋溢緊張氣氛。
乃因決戰將至之故。
營門前通了姓名,不多時,出來岳雲相迎。
岳雲一臉喜色,抱拳道:“趙先生!”
便將趙景陽迎入營中,一路往中軍大帳而走,便走且邊說:“趙先生恕罪,家父正在營帳之中安排決戰出兵事宜,不便相迎。”
趙景陽笑道:“哪敢當得嶽元帥來迎?”
便說:“我見營中氣氛捉緊,果然決戰在即,此戰必勝!”
嶽雲笑道:“若無趙先生,家父實亦無把握。”
趙景陽微微搖頭,道:“嶽元帥乃兵家大聖,有我無我,此戰皆為必勝。”
嶽雲道:“家父若聽了趙先生這句話,怕也是不敢當。這段時間,我軍戰力突飛勐進,皆因背靠王廷之故。”
言語間,已來到大帳門外。
嶽雲入內,未幾,一群將領出來,急匆匆散去;隨後趙景陽入帳,見到了岳飛。
帳中,此時除岳飛父子外,只司徒鍾在。
見了禮,稍作寒暄,各自落座。
岳飛笑道:“趙先生來的正是時候。”
說:“決戰前諸般事宜,皆已妥當,只待最後時機。我先時還與司徒道長說起趙先生,實因各路邪魔外道匯聚大河兩岸,頗是有些變數。若能得趙先生助力,此戰便再無疏漏。”
趙景陽道:“我正是為那萬魔大會各路邪魔外道而來。嶽元帥只管放心,這些妖魔鬼怪皆在我計較之中,絕不教其壞了此戰勝機。”
稍後細談,嶽元帥道:“決戰時機,我本定在明日午間;不過司徒道長和重陽子道長卻有異議。”
說:“我一時不能決斷,願聽趙先生分解。”
未必不能決斷。以岳飛的軍略,哪兒有不決斷的道理?大抵是想聽聽趙景陽的意見。
旁邊司徒鍾便道:“好教趙先生知曉,此間重陽子道兄已與幾位厲害同道摸進了汴京城中。”
“早是釘住了兀朮的糧草官,隨時可以動手。一旦誅殺糧草官,毀了金蠻已為數不多的糧草,金蠻必定陣腳大亂。金蠻陣腳一亂,便是決戰之機。”
他娓娓道來:“兀朮的糧草官格外謹慎,常伴於兀朮左右,防衛嚴密。若清光白日之下動手,難度不低。重陽子道兄與我皆是月黑風高的打算。”
趙景陽聽罷,已是瞭然,頷首:“原來如此。”
卻看向嶽元帥,說:“我聽元帥之意,是毀糧即戰?”
嶽元帥點頭:“然。”
說:“毀糧即戰,才是最好的時機。金兀術亦是兵家將才,精通戰陣之道。與這樣的人作戰,輕易不能絲毫倏忽,一旦給他稍稍反應時間,他便可立結兵家大陣,短時間內便能穩住軍心。”
說:“此外我無意夜戰,乃是心存打殲滅戰的念頭。若是夜戰,亦可勝他,然而夜色籠罩,大軍崩潰,抓俘難度很大。河南地的民生才剛剛穩定下來,若教兀朮這幾十萬大軍四散到了民間,造成的禍患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他笑道:“正是要清光白日,教他無處可逃。”
嶽元帥的考量,自然不無道理。
夜幕是保護色,且軍中能人異士,有諸般秘法。若是夜戰,雖能勝,卻在夜幕保護之下,難免教大部敵軍潰散開來,不便抓捕俘虜。且夜色對某些法術有加持,更能隱蔽。
說不得連兀術都能逃走。
嶽元帥躊躇此間近半年不前,所謀的,便是徹底殲滅兀朮這支軍隊,而不只是擊潰他們!
顯然,嶽元帥心意已定。
誠然,青光白日之下,摸進汴京的重陽子等人行事難度加大;然而相較於整個這一場決定天下局勢走向的戰役而言,某些犧牲,在嶽元帥而言,是值得的。
慈不掌兵,誠然如是也。
面對戰爭,任何一個人都要抱有隨時會犧牲的心理準備。
旁邊司徒鍾輕輕嘆道:“非是懼死,而是怕清光白日之下,行事萬一失敗,便是百死莫贖,功虧一簣呀!”
趙景陽笑了起來,點了點頭,卻問道:“那丁引千萬人血祭,似就選在汴京城中?”
司徒鍾道:“正是。如今汴京,幾已人滿為患。”
說到這個,他是咬牙切齒:“丁引狠毒殘暴,最是該死。將千萬百姓擄到城中,而城中缺衣少糧,盡是餓殍啊!”
趙景陽心下暗笑。
到底他們不知,被丁引擄到城中的百姓,幾乎全都是幻影、假身!
這自然是勞改小隊的功勞。
看似那丁引擄掠無數百姓,卻被那幻神鏡照出假身替代;真正的老百姓,早被勞改小隊一批批轉移到了淮南。
如若不然,趙景陽如何坐的住,以至於此時才北上?
若真那般情況,趙景陽早跑過來,掘地三尺也把丁引捉來千刀萬剮了去。
不過趙景陽並不打算此時挑明,只說:“決戰之機眼前,待擊滅兀朮,自可解救百姓。”
然後便道:“各路邪魔外道、妖魔鬼怪,丁引也好、萬人往也罷,都只癬疥之疾。嶽元帥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打,其他的我自區處。”
岳飛一聽,撫須笑道:“有趙先生這句話,嶽某心安矣!”
司徒鍾亦大笑一聲:“趙先生來了此間,那邪魔外道的好日子就到頭啦。”
趙景陽有多厲害,司徒鍾比大多數人都清楚。當初那破廟,拜月教主、軒轅法王,連著那丁引的血神子化身,在趙景陽手中沒走過一招。
從嶽元帥帳中出來,趙景陽又去尋了明鏡。
十八界跨界委員會支部,就在軍營後方不遠的小鎮上。
眼下治河之事已初步展開,正是繁忙時候;支部之中,大多數人都已出去做事,止明鏡一人在這裡居中坐鎮,總攬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