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喬晚星側過頭,朝傅嚴燼眨了眨眼。
傅嚴燼明白過來,知道她是故意的,眸中剛剛燃起的亮光頓時又滅了下去。
“嗯,聽你的。”
他緊繃的神色柔和下來,原本有些凌厲的臉部線條也變得柔和了些許。
在冷漠之間,增添了幾分柔色。
喬晚星定定的看著他,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面前的兩個人,狀若無人的親密說著話。
他甚至自然無比的,替她捋了捋腮邊垂落的秀髮,而喬晚星,一張俏臉豔麗若霞。
這倒不是真的做戲!
她沒想到傅嚴燼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一瞬間,笑容都有些呆滯了。
除了喬晚星外,那些看好戲的看客和萬雪琴臉上的表情也愣住了。
這是......傅嚴燼會做出來的事情?!
要不是親眼看到,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一向冷漠的傅嚴燼居然會做出這種貼心的事情來。
而此時的呂清哇臉都黑了,他還是頭一次被喬晚星這麼無視。
他張張口,想插進兩個人的話題當中,卻一句話都插不進去。
察覺到四周投射過來的嘲笑眼神,呂清哇火蹭蹭直冒。
“喬晚星!”
他大聲喊道。
喬晚星好像如夢初醒一般,驚訝的捂了下嘴。
“哎呀,真不好意思,忘了你還在這裡。”
“你!”
呂清哇咬牙切齒,他正要說話,一道冰冷的眼神遞了過來。
那道眼神太冷了。
像是極寒之地積累千年的寒雪,光是看上那麼一眼,就足夠讓他遍體生寒。
呂清哇下意識的閉上了嘴。
“我怎麼啦?”喬晚星笑著問道。
“沒事。”
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就不信了,喬晚星隨時隨地都能和傅嚴燼在一起。
直到呂清哇離開,喬晚星松了口氣。
“很緊張?”
傅嚴燼輕聲問道。
一個男人而已,至於讓她這麼緊張嗎?
還是她對那個男人還舊情難忘?
想到這裡,傅嚴燼的臉色冷了冷。
“我還有應酬。”
“嗯,那你去忙吧,我去趟洗手間。”
喬晚星沒發現他的異樣,彎了彎唇角,率先朝洗手間走去。
剛走到洗手間門口,一道人影才角落鑽了出來,直接擋住了她的去路。
看清來人,喬晚星沒好氣的問道:“呂清哇,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個男人真的是無孔不入。
她以為她剛剛的行為已經足夠讓呂清哇知難而退了,沒想到他居然還跑到洗手間蹲她!
真是無恥。
“我幹什麼?”
呂清哇一改剛剛在外面的斯文,臉上帶著陰狠的笑容,“喬晚星,沒想到你居然是個這麼水性楊花的女人,我為了你付出那麼多,現在你攀上傅嚴燼這個高枝了,就想把我甩開了是嗎?我告訴你,沒門。”
喬晚星聽他說完,頓時就給他氣笑了。
“你為我付出那麼多?”
喬晚星反懟道,“噢,也對,是為我付出了很多精力,想著怎麼利用我賺錢,怎麼把我當工具,怎麼榨乾我身上的最後一點價值。如果這樣也是你對我的好,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你——”
呂清哇被噎得說不出來。
見拿硬的行不通,他又用起了柔情攻勢。
“晚星,難道你忘記我們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嗎,我發誓,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對你的,絕對不會再讓你難過了。”
呂清哇說著,伸手就要去拉喬晚星的手,被她躲了過去。
看著呂清哇眼角幾滴鱷魚的眼淚,她心裡一陣反胃。
她要是相信了呂清哇,那就只能怪她自己腦子笨了!
“你跟我和好好不好?”
他再度問道。
而不遠處,傅嚴燼眸色幽深的看著喬晚星和呂清哇二人,心情有些複雜。
自從呂清哇出現後,喬晚星的表現就顯得有些異樣。
她是不是對他有別的感情?
意識到這個可能,傅嚴燼稜角分明的臉緊繃起來,氣壓一瞬間低到零度。
旁邊要過來攀談的人,都望而卻步了。
最後,他壓制不住心裡的酸意,快步往喬晚星的方向走去,恰好聽到了呂清哇問她的問題。
“晚星,我們和好吧?”
傅嚴燼腳步頓住了。
他看向喬晚星,好奇她的回答。
可在那張嬌豔的唇輕啟的時候,一絲慌亂不合時宜的冒了出來。
他怕聽到他不想聽到的答案。
身體比思考更快。
他走到喬晚星身邊,將她攬在了自己的懷裡:“怎麼了?”
“沒事呀,這位先生要找我聊合作呢。”
喬晚星彎唇笑了笑,從傅嚴燼懷裡掙脫出來。一雙晶亮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呂清哇。
她突然想起來之前呂清哇以她的名義籤的合約。
趕巧不趕早,今天乾脆把這事情一起解決了。
“之前你籤的那個合約,你自己解決吧。如你所見,我實在是太忙了,家庭和工作都忙得很,只怕沒時間奉陪。”
喬晚星冷聲說道。
沒想到喬晚星居然知道這件事,呂清哇一陣心虛。
屠亦邢給他的錢他都花的差不多了,今天好不容易偷偷溜來找喬晚星,就是想借她的名氣好好撈一把,沒想到居然被她想都沒想就給拒絕了。
一時間,呂清哇又是氣餒又是心虛又是煩躁。
他可過慣了舒服日子,現在沒錢了,難道要讓他又去監獄裡喝茶?!
想到這裡,呂清哇把心一橫,伸手去住喬晚星的手:“晚星,我們再商量商量吧......”
“找死嗎?”
簡短的三個字吐了出來。
冰冷刺骨的眼神和呂清哇隔空撞在了一起。
呂清哇身子一顫,不受控制的收回了手。
怕傅嚴燼生氣,喬晚星不想再和呂清哇在這裡虛與委蛇。
“好了,我們走吧。”
她挽著傅嚴燼的胳膊,輕聲說道。
傅嚴燼滿含警告的看了呂清哇一眼,被喬晚星半拉半拽的帶走了。
二人在宴會廳兒二樓陽臺落座。
這裡除了她們二人,再無旁人。
幽靜而愜意。
落地窗大開著,和煦溫柔的晚風微微吹動了喬晚星的發。
她手裡拿著一杯香檳,淺抿了一口,嬌豔的唇沾上了些許水漬,唇角兩邊微微翹起,看起來心情不錯。
是因為那個男人心情不錯?
傅嚴燼有些窩火,如果他開始不出席,是不是她就會答應那個男人重歸於好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