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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死亡距離(上)

皓月當空,尤其是在雨後的夜晚,顯得格外的圓,格外的明亮。

希格無心欣賞月色,因為這樣的夜晚實在太可怕,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危險正在自己的身邊潛伏。一路向南就是庫巴要塞,透過要塞就可以到達艾拉西亞,但夜晚的要塞是關閉的,不可能從那裡透過,安德魯沒有說應該怎麼走,但既然是晚上出發,而不透過要塞,那說明要塞也是很危險的。幾年的狩獵經驗告訴他唯一的路線就是萊頓河,沿河泅渡才能透過要塞,雖然也有河防守衛,但希格有信心瞞過守衛悄悄偷渡過去。

突然一陣騷亂,小鎮上蹄聲四起,一片火光從禮拜寺的方向傳出。

“敵襲……”

“狼人……”

“啊……”

希格還在想著如何到達河邊,卻發現原本安寧的小鎮已經亂了起來,求救聲、喊殺聲、警戒哨、刀斧交接之聲突然同時響起,自己已經處於瘋狂的小鎮之中。

迅速逃離,趁未知的敵人沒有發現自己,離開大峽谷,希格一門心思地想著,希格快速向河岸奔襲。

隨著殺聲漸起,火光四現,這哪兒是打秋風,根本就是就是屠殺。來不及想,沒有遇到敵人快速到達了不遠處的萊頓河北岸,正要渡河,卻發現幾個狼人已經尾隨而來。

狼人是水澤族的物種,滿月之時會人形化,極其殘暴嗜血。

三個狼人,也已靠近岸邊。希格為難了,向艾拉西亞進發的唯一通道是萊頓河,必須泅渡幾千米的距離才能完全透過峽谷,進入艾拉西亞境內,而現在,幾個狼人已經發現了他,希格沒有把握在河裡與天生生活在沼澤溼地的狼人在水裡比拼水性,現在只有迅速幹掉這幾個狼人才能開始泅渡。

來不及驚恐,沒多想,趁狼人還在向這邊靠攏,希格掏出匕首,反向衝向狼人,順帶給自己施加了一個加速魔法,加上神行靴的輔助速度,迅速抹掉了第一個還沒來得及反應了狼人的脖子,然後轉身,發現另一個狼人已經向自己撲過來,希格發現自己已經來不及躲閃,只好躲過頭部要害部位,用身體撞向狼人,雙雙到地,身穿神奇戰甲的希格稍微佔了點優勢,否則也不敢與身體強壯的狼人硬扛。

希格迅速爬起,再次撲向狼人,他必須在狼人示警之前完全幹掉這三個對手。

倒地的狼人也想起身躲閃,但卻被希格用匕首插進了心臟,並且用力扭轉匕首,狼人掙扎的連哀嚎都沒有發出,只在希格的坐腿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狼爪血痕。

稍遠的第三個狼人已經靠近,發現兩個同伴已經倒地不起,凶多吉少。面對難纏的對手,狼人並不是一味血拼的低智商物種,發現希格已經起身向自己撲來,知道不是對手,迅速後退,“嗚嗚……”狼人仰天發出狼嚎。

希格大吃一驚,高估自己能力,小看了對手,在完全殺死對方全部的最後時刻還是被對手發出了求援的訊號。匕首從背後插進了第三個狼人的身體,連插三下,才將對手完全殺死。

發現又有幾個狼人從遠處奔襲過來,自己身上已經有了狼人血液的氣息,進入萊頓河倒是能掩蓋,但入水和狼人搏鬥等於找死,留在峽谷只能被一大群狼人耗死。雖然自己已經殺了三個,穩賺不賠,但現在不是做生意算計的時候,賺得再多,賠了性命也是賠本的買賣。

怎麼辦?往南是庫巴要塞和萊頓河,此路已經不通,往北和西北是蠻國要塞和水澤國的要塞,此路也不通,往西是安第斯山脈,靠近狼人地盤,只會聚集更多狼人追殺自己。往東望角峰?沿著格蘭山脈跋涉,或許能找到出路,只是山脈深處大型野獸眾多……來不及想了,又有五六個狼人已經靠近了,希格不想花費太多的精力浪費在這些殺不完的廉價狼人性命之上,小鎮的火光四起,估計狼人至少有數千頭。

神棍老頭,你真是神算啊,最後送我幾個字,原來你早知道我今晚註定要逃亡的啊。

路線規劃完畢,希格果斷扔掉了自己晚上準備的包袱,乾糧、衣物、金幣隨包裹扔到了萊頓河裡,去祭奠那些還在河底靜靜躺著的屍骸。

與狼人你追我趕,到達東面小鎮邊緣,離山口還有兩三千米距離,途中有一個村莊,這段路希格太熟悉,這是時常進山狩獵的必經通道。短時間內狼人追不上自己,但耐力卻不是希格的強項,這段路上一定會被追上,而且隨著追擊的狼人越來越多,一定會給剛剛得到示警卻還沒做好準備的村莊帶來滅頂之災。

管不了那麼多了,性命攸關面前,對別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沒準兒村民對狼人還能稍微阻擊以下,給自己爭取喘口氣的機會。

到達村口,只見村民已經構築了簡單的工事,村裡的青壯已經拿起刀斧弓箭進入工事之中警戒,為其他村民的撤離爭取時間,大峽谷裡的村莊大多都是臨時組建的村民,都是來這裡開礦的,所以村裡大多是青壯男子,老人和婦女較少,兒童基本沒有。來這裡就是提著腦袋討生活的,誰會讓自己媳婦孩子來這裡犯險?看來留守老人和兒童無處不在啊。

村民的快速反應沒有太出希格的意料,在這種地方,連這個覺悟都沒有,就別提生存了。

村民沒有對希格進行攻擊,卻把他包圍起來,一個老人說道:“可惡的惡魔啊,你把可怕的狼人帶來村莊!”

“狼人的目標好像是他,把他交給狼人,我們沒必要和狼人為敵。”

“對,把他交給狼人!”

“交給狼人村莊也難免淪陷,我看不如殺了他,以解心頭之恨!”

…………

村民叫嚷著。

希格喘著氣,自己打獵時常常路過這個村子,對這個村子,希格還是有所瞭解的。沒有理會其他村民,卻對那個老人說:“我知道你是這個村莊的村長,既然你們知道狼人的目標是我,那只有我這個目標才能把狼人帶走,狼人就算報復,我帶他們兜圈子應該能夠讓你們撤離爭取到一點時間。”

老人半信半疑:“我們怎麼才能相信你的話?”

一小會狼人也趕到了村口,幾個狼人顯得特別高大,應該是狼人頭目。狼人並迅速沒有立即對村莊發起攻擊,而是有組織的列隊,幾個小股狼人繞過村口往村後包圍,不過那要繞很大一個圈子,冒很大風險才能到達後面的村口。除了前後兩個村口,村莊四周都有種滿了仙人掌仙人掌中佈滿了各式的陷阱。狼人們沒有貿然發動進攻,估計是對村莊太過瞭解了,整個大峽谷的村莊無一不是這種構造。

希格笑道:“你們見過哪個人會被幾百狼人不顧一切地追趕的嗎?說明我的命值錢,他們只在乎我,沒空理你們。要是把我交給了狼人,那麼狼人失去了我這個目標,等待村子的將會是什麼,智慧的村長大人您不會不清楚吧。”

村長制止了村民的喧鬧,說道:“把不把你交出去,村子都是一樣的結局!”

希格狡黠地說:“我會帶他們遠離村莊,不過我需要休息一下,大概十分鐘,那時候狼人應該正好組隊完畢,正要列隊進攻。那時我應該能有體力再帶他們兜一圈子,其實小鎮正是用這個辦法被我帶離大量狼人,他們也在組織反擊和撤離。十分鐘後你們放棄陣地防御,我帶他們往山口那邊跑,等我帶離他們,你們也迅速撤離,我拖不了他們多久。”

村長和村民都沉默了,沒人願意與會列陣攻擊的狼人為敵,這哪是普通的狼人啊,簡直就是一隻狼人軍隊啊。

“給我來點水。”希格簡單包紮了自己被劃破的左腿,看到村民被愚弄,希格毫不客氣地吩咐道。

其實對於村民來說沒有選擇,其實對於他們來說,選擇相信希格比與狼人進行戰鬥更容易一些而已。

十分鐘,是狼人組織列隊的最快時間。而狼人小股部隊也會在十多分鍾後出現在後村口,這個時間希格開始逃跑,才能免於被包圍在村子裡。

簡易的沙漏設定了十分鐘已經過去了一小半了,希格用嘴巴抿了幾口水,雖然炎熱的夏天讓他身體嚴重缺水,口很渴,但經驗告訴他,潤潤嗓子才是上策,肚子裡灌入太多的水而來不及吸收,逃跑起來會讓他成為負擔甚至送命。

沙漏的上部漸漸流空,村外的陸續趕來狼人已經裂成四個方隊,每隊由一個大狼人頭目帶領,並且正在組建第五個方隊。這個規模應該是每個方隊一百個狼人。

稍微恢復了一點體力的希格對村長說道:“是時候了,你應該讓村民撤銷村口陣地防御,向狼人示意目標已經逃跑,村子不設防。有戰鬥力的村民進入村莊民房裡隱蔽,如果我被追擊後還有小股狼人入侵村莊,那你們主場作戰,以逸待勞的進行巷戰應該問題不大。”

希格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才,忽悠得村民甚至對他這個惡魔頂禮膜拜。

希格沒有理會村長的佈置,他之所以沒有提前告訴村長讓他提前安排村民隱蔽入民房,就是為了自己開始逃跑後,村長開始安排到通知狼人目標逃離的時候,有一個時間差,這個時間差會讓希格和狼人拉開一段死亡距離。

或許是希格多慮了,村長不知道他的計劃,但如果村長夠聰明,也一定會給他一個時間差,否則,希格被追上,遭殃的可是整個村莊。這種短暫的默契在緊張的氛圍中得以維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