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自己去?”蘇冉看著急匆匆收拾行裝的陳放。
“嗯,我考慮過了,這事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你沒有必要陪我去冒險。”
然後直起了身子,猶豫一下,鄭重其事的道:蘇冉,我很感謝你給我的幫助,可以說沒有你,我就沒有這次機會,但是,我和你是兩個圈子的人,所以。。
蘇冉一巴掌敲到了陳放的頭上:“言情小說看多了吧你,你以為誰稀罕和你一起,本姑娘只是看你可憐,行了,你既然決定了,那姑娘我就走了。祝你好遠,拜拜!~~~”
說完蘇冉直接甩給了陳放一個瀟灑的背影,就這麼灑脫地走了。走了!!!
陳放看著蘇冉的背影,自嘲的摸了摸鼻尖:“是啊,自己真是想的太多了”
在飛機上找到自己的位置,陳放坐了下來。不知為什麼,離開了美利堅的土地,陳放覺得心頭莫名的一鬆,終於要回家了。想好了,先回家看看四年沒見的父親,雖然說兩人關係不好,可畢竟自己第一學期的學費還是他出的,也不知道他現在過的怎樣?
至於去野人山,別開玩笑了,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他怎麼會不知道野人山的歷史?當年中國遠征軍十萬大軍入緬甸參戰,光在野人山就埋骨了五萬多人,沒錯,這五萬多人不是戰死的,是被野人山惡劣的自然環境害死的。麵包雖然重要,可也得有命吃不是?所以陳放早就做好了打算,野人山是堅決不會去的,不過倒是可以利用這半年的時間好好複習,雖然會遭到父親的嘲笑,但是半年之後也算能對自己有個交代。別問他為什麼會對蘇冉那樣說,宅男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看了看正在登機的乘客,陳放覺得有些厭倦,隨手拿起本雜誌翻了幾下。玎,一枚硬幣從雜誌的縫隙中落了下來,滾了幾滾,停在右前方座位的後面。陳放現在對於硬幣極其的敏感,一見這個東西就覺得頭皮有些發麻。於是他強迫自己扭過頭去,不去看它。
誰知就在扭頭的瞬間。他忽然發現就在自己座位的右前方,坐著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那名乘客回過頭來,淡淡的掃了自己一眼。就這一眼,陳放立馬覺得頭皮發麻,全身的神經瞬間就緊繃了起來。
沒錯,那個男人有著像鯊魚一樣毫無生氣的眼睛。
“是他??!!!他就是陸遙手中的那個殺手,該死的,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說他殺了萱萱還不夠,還盯上了自己?”
陳放覺得自己簡直要崩潰了,“該死的,這個變態到底要幹嘛?”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之間,然後他彎下腰慢慢的撿起硬幣。
這是個瘦高的年輕人,他的裝扮很隨意,看起來也溫文有禮,但不知為何配上那頭不算太長的黑髮,就是讓陳放覺得這個人是那麼的帥氣自然卻又霸道奔放。陳放的眼睛直接就直了,該死的居然有了怦然心動的感覺,要不是現在生命受到威脅,陳放簡直要懷疑自己的取向是不是出了問題。
就見這個年輕人捏著手中的硬幣,對著鯊魚眼淡淡的說道:朋友,你的硬幣掉了。看著眼前這張年輕俊逸的面孔,鯊魚眼的臉色瞬間變得五彩斑斕,咬了咬牙伸手接過硬幣,直接轉過頭去,不再看兩人一眼。
誰知這年輕人似乎並不想就這麼放過他,又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做人要有禮貌,你還沒說謝謝呢。”
鯊魚眼壓抑著怒火,從牙縫裡蹦出了兩個字:謝謝!
讓陳放大跌眼球的是,年輕人竟然得寸進尺的說道:喂,你這個位置不錯,我們換換吧,你到最前面去。
鯊魚眼顯然很不滿意,但是居然只是動了動嘴唇,什麼都沒說,就往前面的座位走去。
好,好霸氣!~陳放磕磕巴巴的讚歎。年輕人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回過頭來衝他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告訴陳放安心:一切有他!
陳放不由得心頭又是一跳,趕緊收回了目光,心裡暗自感嘆:“這尼瑪妖孽啊!”然後又惡意的揣度“看他們的樣子,自己算是是安全了。可是這兩人什麼關係,好像糾纏不清的樣子,他倆不會是因愛生恨吧。”想到這裡陳放不由得摟了摟雙臂,感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猛地他回過神來,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老子是個男人,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怎麼會有這麼惡意的想法,難道真是單身久了,連個小白臉都覺得貌美如花?”
計程車在一個破舊的小區門口停了下來。小區門口寫著的“連心小區”幾個字,已經破舊泛黃,不成樣子。
陳放開啟車門走了下來,回頭說了句“謝謝!”
轉身往小區裡走去。
站在自己家的樓前,陳放不由有些感嘆:四年了,從自己離開到現在,這座小樓還是沒有什麼變化。老槐樹下,一群老人還是在為是該走馬還是象而爭論不休,長滿鐵鏽的防盜窗,依舊掛滿了亂七八糟的雜物。只是這院裡似乎再也看不見當年的玩伴了,也許是近鄉情更怯的原因,陳放心裡居然有那麼一點點的忐忑,我該怎麼去面對他?是回去笑著管他叫爸?還是冷冰冰的說句“我回來了?”接著搖了搖頭,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抬腿往樓內走了進去。
剛一打開門,陳放就差點被一股臭味燻了出來,滿地的杯盤狼藉,地上還有已經一坨坨幹硬的飯菜痕跡,都已經乾涸泛黃,沒有一絲的水分,變成了米粒。桌椅翻倒在客廳裡,床下和桌子邊上全是酒瓶,抽屜半開著。陳放臉色一變,走到桌子前伸手一摸,滿手的浮灰。
四年前離家的一幕瞬間浮現在了腦海之中:“陳華一下掀翻了桌子,大喊道:錢在抽屜裡,拿了錢,趕緊給老子滾!~~~”
這分明是四年前他離家的時的場面。那桌椅,那位置絲毫未變,可是如果是這樣,老爹呢?難道他這四年同樣沒住家裡?
陳放手忙腳亂的掏出電話,翻出老爹的號碼打了過去,電話裡傳來一個熟悉的電子女聲:sorry, the number you dialedoutservice。
陳放轉身衝了出去。來到鄰居門前,焦急的拍打著房門。“誰呀?”房間內傳出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陳放:“阿姨,我,陳放!”
門從裡面開啟,李阿姨欣喜的問:“誒呀,這不是陳放嗎?這一晃可幾年沒見了,書讀完了?”
陳放此刻哪有心情寒暄,直接切入主題:“阿姨,你這段時間看見我爸了嗎?”
李阿姨皺眉想了想,“這說起來可是有日子沒見了。怎麼啦?”
陳放:“那您上次見著他什麼時候?”
李阿姨:“兩個?哦不,三個星期前吧,到底出什麼事了?看你這孩子急的。”
陳放:我爸不見了。
李阿姨松了一口氣:我當什麼事呢,大驚小怪,你家就他自己。他自己在家沒意思,幾天不回來不是很正常?你打電話了沒?
陳放:打了,沒人接。阿姨,您上次見到他的時候,他說什麼沒有?
李阿姨:“我想想啊。”
過了一會,猛地一拍腦門,恍然大悟道:“哦,對了。有,有說。他說他要去雲南那邊參加一個什麼茶葉博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