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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蘇家有女也愁嫁

“誰將當年明月,送入兩漢秦關?

閒將曲指數流年,也曾萬水千山踏遍。

筆端縱橫千古,胸中氣象萬千。

說不完三代興衰家國怨,訴不盡浩蕩神州天地寬。

唯將英魂凝史成一卷,

憑弔人間!”

“蘇杭熟,天下足。”

自古以來,蘇杭二州便獨得天地造化垂青,處處鍾靈毓秀,物華天寶。尤其到了現代,隨著人們物質文化水平的提升,西湖獨有的文化底蘊更吸引著每年數以萬計的遊人趨之若鶩。西湖的山水固然令人流連忘返,但更令蘇杭添色的當然是聞名天下的美女名媛。若問起本地人當今蘇杭美女以誰家為首,恐怕大多數本地人臉上先會露出一絲豔羨,然後喟然一嘆,告訴你一個名字築湖雅居。

築湖雅居只是一座別墅的名字,當地人口中所說的築湖雅居,其實指的是住在孤山之內的蘇姓人家。要說起蘇杭來,美女遍地都是,這蘇家卻為何能夠獨佔鰲頭?這其間倒是有一段典故。

據說百年前蘇家剛到孤山落戶的時候,人們發現,這蘇家女子非但各個都出落得天香國色,更是各具妖嬈,或落落大方、或勾魂攝魄、或端莊優雅、或古怪精靈,且無論哪個都是多才多藝,真可謂“閱盡人間佳麗色,到此不思第二人”。這一下,自然就在當地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一時之間,媒人幾乎踏破了蘇家的門檻。據說為此,還真鬧出不少的風流韻事來。雖然如此,但畢竟是社會主義中國,也不至於鬧出人命官司,且這些風流韻事,大多數也都以“有情人終成眷屬”收場,化成了民間的美談。

以上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蘇家藉此機會,在本地建立起了大量的人脈和威望,而家族的悲劇也似乎自此拉開了序幕。

也不知為何,彷彿中了魔咒一般。從蘇家第一門婚事開始,但凡與蘇家女人成婚的男丁,三年之內必然暴斃身亡,不分老幼,無一例外。初時人們尚不覺察,後來漸漸發現不對,於是逐漸有流言傳開。也有那不信邪的,自持身強力壯的,只因看中了蘇家女子的美貌,登門再次提親,想娶那些未亡人過門。當然,這些人大多被蘇家拒之門外,就算有一二能夠得償所願的,依然無法逃出死亡的魔咒。自此之後,蘇家門前的車馬便逐漸冷落起來。而蘇家似乎也真的像被詛咒了一般:“每代必定只出一個男丁,其餘的全部都是女孩。”而這些女孩長大後,偏偏又都出落成人間尤物,長的禍國殃民,顛倒眾生。當地人雖然豔羨,但畢竟保命要緊,各個嚴格約束家中子弟,不準靠近築湖雅居三里範圍之內,唯恐年輕人血氣上湧,糊塗之下做出什麼荒唐事來,斷送了自家的小命。

一來二去,謠言的版本也就有了各種各樣的說辭:有的說蘇家住在孤山,犯了風水,註定家裡陰盛陽衰,代代守寡。也有的說蘇家是被孤山山神選中的女人,不得褻瀆。更有的說蘇家女是蘇妲己的後代,各個擅長採陽補陰,所以才容顏永駐。但無論如何,來這築湖雅居提親的人卻是真的絕了。與之相反,蘇家出國色的名頭卻越發響亮起來,蘇家的藥材生意也隨之越做越大。此亦無他,雖說這蘇家美女碰不得,但是做個朋友,養養眼球卻也還賞心悅目不是?

此刻在築湖雅居中,童顏鶴髮的蘇老太太坐在寬敞的客廳裡,正手握念珠,垂首閉目默唸著菩提心經。

砰砰砰!院子裡傳來地皮震動的聲音,“奶奶!奶奶”,緊跟著一個重達三百斤的少女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就見這少女左手拿著一個蛋筒,右手拎著一個別緻的木盒,一張圓滾滾的娃娃臉上,襯著兩隻明亮的大眼。只可惜這身子是過於肥胖了,如果不看身材和臉上的肥肉,只看那雙眼睛,定會以為這又是個顛倒眾生的美女。

蘇老太太掃了女孩一眼,疼愛的看了看眼前孫女,開口道:凝雪啊,你這都多大了,怎麼還這麼冒冒失失的。再說~~你~~~哎~~你還是少吃點吧。

蘇凝雪一口咬掉了半個蛋筒,舉了舉手中的木盒,嗚嗚咽咽的說:奶奶,我這是病,不是胖,您就別瞎操心了。喏!!!這個給你。

蘇老太太:快遞嗎?你幫我拆開看看就是了。

“不是快遞,那個人神神秘秘的,帶著個鴨舌帽,放下東西就走了,說是一定要您親自交到您手中。”

老太太皺了皺眉頭:“什麼年代了,還搞這套神神秘秘的東西,肯定沒什麼好事,你不拆就扔了吧。”

然後繼續轉動佛珠低聲念著佛經。

蘇凝雪見老太太上來了擰勁,只好自己動手開啟了木盒。盒子裡是一張平整的紅色植物葉片。蘇凝雪伸手撿起葉片,對著蘇老太太喊道:咦!奶奶,奶奶,你快看。這是什麼藥材,我怎麼沒見過?

蘇老太太看到那片樹葉,眼神猛地一縮,“拿給我看看”

陽光下,蘇凝雪看到蘇老太太的手在微微的顫抖,“奶奶,不就一片破葉子嗎?你幹嘛這麼激動”

蘇老太太沒有理會蘇凝雪,而是聲音急促的問:“這個東西、這個東西是誰送來的,那個人呢?”

蘇凝雪:“三天前送來的,我忘給您了,今兒剛想起來,就送過來了,那人早就走了。”

蘇老太太:那他有沒有說他去了哪裡?

蘇凝雪低頭想了想,“沒說,他就說他姓陳,然後好像很急的樣子,放下東西就走了”

“姓陳?姓陳?”蘇老太太看著葉片努力回憶著自己關於陳姓的記憶,猛地臉色一變,驚呼道:不會是!!

然後又快速的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對不對,不應該啊?難道。。?

蘇凝雪看見老人這般模樣,不由緊張的問:奶奶,奶奶,你沒事吧?

蘇老太這才想起孫女還在身邊,馬上平復了下心情,然後淡淡的道,“哦,沒事,你玩去吧。”

蘇凝雪狐疑的看著奶奶:真沒事?

蘇老太:“我這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婆子,能有什麼事。就算有事,這浩浩天下,也自有人去作盡那錦繡文章,什麼事能找到我一個老婆子身上。我是在想啊,我也沒什麼姓陳的朋友,估摸著人家可能是送錯了。這片葉子先放我這,你出去玩吧。”

“哦!”蘇凝雪知趣的走了出去,心底的好奇卻越來越重。

客廳內,蘇老太太的誦經聲越來越快。

與此同時,緬甸某山區內,摩托車發出高亢的嘶吼,在山路之上風馳電掣,在他身後,是窮追不捨的幾輛越野吉普。摩托車手被追得急了,不由氣急敗壞的回頭叫罵:你們他媽的有病吧,老子就一個賣茶葉的窮鬼,追老子幹毛?

噗噗噗,回答他的是一連串噴射而出的子彈。子彈打在地面上,將大塊的泥土直接掀翻了起來。

男人嚇得誒呀一聲,扭過頭來罵了句“臥槽!”。

抬頭再看前路,瞳孔瞬間放大,心頭只閃過了一個念頭:老子這是要完。

電光火石之間,摩托車已經衝過了前面的小土破。巨大轟鳴聲中,就見那摩托車騰空而起,直向懸崖底部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