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嬸子一回頭,發現女兒又在搞怪,好氣又好笑。
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李俏俏滿臉不可置信。
桂花女士,這裡可是有外人啊!她不要面子的嗎?
看著女兒一臉委委屈屈的樣子,雖然知道她是裝的,王桂花還是心疼了。
不過卻是瞪了她一眼,指揮她去廚房幫忙。
李俏俏一聽,眼睛就亮了,去廚房幫忙=能偷吃好吃的。
看著她一臉古靈精怪的樣子,餘斯華真是恨不得上手揉一揉她的小腦袋。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每一處都長在他的審美點上。
接收到目光的李俏俏回頭瞪了他一眼。
林姒則看著這兩人的互動,眼裡閃過一絲懷疑。
王桂花一臉慈愛,看向眼前這個長得如花似玉的女孩。
她這人就是個看臉的,當初就相中了李大富長得俊,哪怕他家裡窮,她也頂住了家裡的壓力嫁了過來。
生下四個孩子,就老二和李俏俏長得俊,可老二常年在外當兵見不著,李俏俏雖然嬌氣,卻是最得她喜愛。
現在又來了三個神仙似的娃娃,她看著心裡就快活。
這女娃娃還是個知書達禮的,聽她家俏俏說,平時沒少給她送好吃的。
想到此,王桂花熱情的招呼起來。
林姒也是落落大方,表示自己也幫忙下廚。
王桂花推脫不過,只得讓她也進了廚房,心下卻是對這個姑娘更喜愛了。
不知道她有沒有物件,沒有的話說給她家老二多好?
等林姒把帶來的菜都做好,端上桌以後,王桂花都快忘了自己的親生女兒,眼神止不住的往這個姑娘身上瞧。
長得好看,落落大方,做飯還這麼好吃的姑娘,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再看看自己的女兒,除了長得好看,沒一點用!
被親媽嫌棄地瞪了一眼的李俏俏:……
飯桌上,王桂花逮住林姒聊得停不下來。
家在哪的?家裡幾個人?有物件了嗎
原本就心情低落的宴懷,一聽到這個,快子頓了頓,心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桂花嬸子一聽她還沒物件,這下更熱情了,沒一會,林姒的碗裡就堆著滿滿的菜。
一桌菜,除了宴懷,其他人吃得那叫一個賓主盡歡。
尤其是林姒帶來的那兩道菜,上桌沒一會就吃完了。
梅菜扣肉讓眾人讚歎不已,餘斯華肉選得好,肥瘦相間,入口軟糯
那道豆腐丸子更是深得孩子們的喜愛,外面酥,裡面軟,香噴噴的,長這麼大,他們第一次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
要不是迫於奶奶眼睛裡嗖嗖射過來的冷箭,他們還可以夾多兩個。
一頓飯吃完,孩子們都圍著林姒姐姐長姐姐短。
把林姒都給逗樂了。
李俏俏:……你姑姑可沒這麼大的侄女啊。
回去的時候,王桂花給她塞了一罐辣椒醬,還有一些筍乾,要不是他們跑得快,她還想給她塞些蘿蔔乾,菜幹什麼的。
林姒一臉心有餘季,餘斯華則是笑得不行。
他倆不會做飯,以往根本就沒碰到過這種陣仗。
好不容易逮到一個閤眼緣的姑娘,桂花嬸子那是打心眼裡喜歡啊,連自家閨女都靠邊站了。
宴懷一路上沉默不語。
餘斯華在心裡暗嘆一口氣,剛才的好心情也不見了。
這兩人再這樣低氣壓,他要開始考慮去李俏俏蹭飯的可能性了,最好是長期的。
這段時間他一直被兩團低氣壓夾在中間,過得那叫一個苦啊。
快到知青點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林姒剛準備踏進知青點大門,身後傳來宴懷的聲音。
“我們談談好嗎?”
猶豫了許久,林姒還是點了點頭。
知青點不遠處就是草垛,秋收曬乾的稻杆都堆放在這片空地上了。
兩人已經站在這一會了,一陣沉默以後,宴懷開口,“對不起!”
低沉的聲音帶了絲乾澀。
林姒抬起頭,昏暗的光線中,他下頜線微繃,一雙清冽的眼眸此時顯得有些闇然。
嘴唇動了動,話到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宴懷嘆了口氣,道:“是我太急,我不該逼你。”
“是我該說對不起,我們……不合適。”
林姒垂下眸,艱難的說完這句,內心深處湧上一絲澀意,她不敢深思。
*
第二天,又有新的活要幹。
農活就是這樣,永遠都別想有休息的時候。
薯苗種下就想萬事大吉了?不,還早著,馬上她們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查苗補苗。
有那些弱苗死苗就要及時補種,前面種好的還要中耕除草、施肥。
林姒今天被分配的工作是除草。
已經習慣了農活的她,雖然效率低了些,卻也能堅持一絲不苟的幹完手上的活。
人間的一切對她而言都是新鮮的,每一種體驗都很珍貴,不知道這一世歷練能不能過,她珍惜現在的每一天。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李俏俏,幹活沒一會又開始慫恿林姒上山。
一臉心不在焉的林姒點點頭,腦海裡都是那雙陡然暗澹下來的眼眸。
話說出口,沒有想象中的松了口氣的感覺,反而沉甸甸的。
“那就這麼說好了,等閒了我們一起上山。”
上山?
林姒這才發現自己剛剛答應了什麼,野豬兇勐的樣子還歷歷在目。
可面對著眼前這雙亮晶晶的眸子,她又沒法說出反悔的話。
最後林姒只得無奈的點點頭。
應該沒這麼多野豬的……吧?
“姒姒,下次我們帶上調料,萬一逮到野兔野雞什麼的,咱們就地來個野餐。”
野餐?
林姒蠢蠢欲動,對野豬的害怕也被拋到了腦後。
餘斯華:……
該誇這兩人心態好嗎?
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低聲商量起帶什麼。
聽她們商量著烤魚、烤野兔、窯雞的餘斯華可恥的心動了。
轉頭看了看自家兄弟,想問問他什麼意見,結果——
看了幾眼也沒發現什麼情緒。
話說,這兩人今天是和好了還是沒和好?
說和好也不像,兩人雖然也說話,可一個比一個冷澹。
尤其是宴懷,整個人變得疏離起來,對小知青跟別的女同志也沒什麼區別。
林姒正和李俏俏商量著,就聽見有人喊救命。
“快來人啊,有人跳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