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他媽的A。
氣沖沖離去。
三分鐘後。
沈茗原路返回。
室內,容兆南舉著他的高腳杯,還維持著她走之前的姿勢,慢悠悠地喝著手裡的這杯紅酒。
到現在都沒喝完。
看見她進來,眸色亮了。
“怎麼,想通了?”
想通他個球。
“要死不要死,我大哥他來了。”
蘇瑜言會過來,這是連容兆南自己都沒想到的事。
看著面前的這個小綠茶精嚇得來回踱步的傻樣,走過去,嘴角掛了笑,拿指尖彈了彈她的腦袋。
“剛剛對付我的勁去哪了,和你養的那個小白臉一樣,沒用的東西。”
沈茗現在擔心的是,她大哥突然殺上門,是不是因為知道了她又來了容兆南的別墅裡。
這把回去,一定會氣死了。
比起她的慌亂,他反倒顯得鎮定。
“慌什麼,在屋裡待著,還不一定是來找你的,等他走了,你再出去。”
不是來找她的。
對。
沒錯。
剛剛太亂了。
要真是來找她的,就應該給她打電話才是,早一通電話打來把她罵死了。
“你就這麼出去嗎,快去把衣服換了。”沈茗快要氣死,他這個樣子,像什麼樣子。
熟門熟路地就從衣帽間拿來了居家的衣服,扔在他身上。
“快給我換上。”
容兆南抱著衣服,嘴角泛笑。
“沒想到,你怕蘇三那個傻子還怕得這麼厲害。”
“你才是傻子,你們全家都是傻子。”
容兆南下樓和蘇瑜言會面。
兩人在聊什麼,她不知道。
躲在樓上的走廊邊上偷偷往下看,瞧見蘇瑜言的神色也沒有看見的那麼差。
想必不知道她今晚到了這邊來。
漸漸把心放了回去,踱步回了容兆南的臥室。
在臥室玩了會手機,實在耐不住,又偷偷跑到走廊邊上往下望。
兩人還在聊天。
聊著聊著,仿似轉移了陣地。
去了吧檯,還開了一瓶酒。
兩人這是打算促膝長談嗎。
這都多長時間了。
以往可沒覺得兩人是能聊這麼久的主。
又回了房間,實在等得無聊,在沙發上坐著玩手機,遲遲不見樓下有動靜,於是,也轉移了陣地,趴到了床上繼續玩手機。
在床上打了兩個滾,覺得這兩人也真是逗。
一定又在密謀著什麼事。
她這回可要好好地問清楚,別又是合起夥來幹什麼壞事,把她矇在鼓裡。
等的時間太久,等到最後,手機都從手上脫落了也不知道。
容兆南推開臥室的門進屋來,屋裡靜悄悄一片,那個小作精怎麼沒了聲音。
走到房中一看,原來這個作精是累著了,躺在床上睡著了。
睡著的模樣,看著才叫人舒坦。
白嫩嫩的臉,面上沒有一絲瑕疵,閉上的眼睛,從眉毛到嘴角,處處都彰顯著溫和。
這作精不說話睡著的模樣,倒是惹人疼。
丟落在一邊的手機,響了兩聲。
拿起手機看了看。
蘇瑜言發來訊息。
“蘇媽說你去散步了,怎麼還不回來。”
回了一條訊息過去。
“學校有事,回老房住一晚。”
給她手機關了機,扔在櫃檯上。
拉過了被單,蓋在她身上。
彎下腰來,近距離瞧見了她這張臉。
睡的正香甜,呼吸均勻。
連蓋被子,在她身邊觀察了小半時,也不見醒。
有兩根鬢髮粘在了額頭上,替她輕輕撩開了額上的頭髮,露出一整顆光潔的額頭來。
一時意動。
輕輕垂下首來,在她額上落了個吻。
吻完後,揉了揉她這顆不靈光的腦袋。
“小蠢蛋。”
第日早。
沈茗不是被鬧鐘叫醒,而是被熱醒的。
渾身熱的像在冒汗,被什麼東西固定著,抽不開手腳。
一個歪頭,靠在軟軟的枕頭上,便醒了。
眼睛緩緩睜開,先看見的,是某人乾淨的面孔。
鼻尖對著鼻尖,捱得極近。
怪不得熱的要死,整個身體都扒在某人身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的,能不熱嗎。
昨晚竟然在這裡睡著了。
還睡得這麼香。
天估計都快亮了。
也不知道趁著她睡著了,某人有沒有揩她的油。
從他手臂底下抽出自己的手,捏了捏眉間。
緩夠了神,狠狠推了他一把。
把他推開。
坐起了身,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都是乾淨整潔的,和昨晚來時一樣。
連外套都穿在身上。
有些氣不平。
一整晚沒回去,也不知道蘇瑜言有沒有給她打電話。
越想越氣,捶了身邊的他一拳頭。
將他捶醒,慵懶得很,只微微睜開了半隻眼,平躺著抬頭看她。
“發什麼神經,不睡就趕緊滾。”
以為她稀罕在這裡睡嗎,從床上起來,一股腦扯走了他身上蓋著的被單,統統扔在地上。
這人簡直是有毛病。
昨晚也不叫醒她。
還和她同床共枕。
一點貞操都沒有的臭東西。
將手機和包拿到,外面的天還亮,她偷摸摸鑽回了蘇瑜言的住宅。
遂以早上蘇瑜言起床晨練時,沈茗已坐在了家中的餐桌上正聽著音樂,吃起了早餐。
蘇瑜言晃神。
“不是說去老房了嗎。”
沈茗撕著麵包片。
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
“回來了,大哥,你不是說今天帶我去執行任務嗎,今天我們先去哪,去公司嗎。”
她一大早化了個精緻的妝,挑了件得體的小西裝,就等著和蘇瑜言出門。
蘇瑜言卻告訴她,今天要去的,是工地。
去工地檢視,也不失為一種好的勘測方式。
華髮專案,看似是老爺子丟給他和蘇復開兩人的合作項目,實際上,卻是他們二房和三房之間的暗暗較勁。
她對這位二房的表哥,蘇復開,也算是有些瞭解。
大舅媽家的兩個兒子,沒一個有能耐,唯獨二舅媽家這位獨苗苗,能和蘇瑜言抗衡一二。
在工地上見著了蘇復開,蘇復開戴著一頂施工帽,似是已經和工地上的監管人混得很熟絡。
沈茗站在蘇瑜言身邊小聲說話。
“你怎麼把蘇復開也喊來了?”
蘇瑜言發現她這說話的語氣裡,透著一股陰陽怪氣。
“蘇復開是造價師出身,工地上的事沒什麼能瞞過他的眼睛,不叫他來,把你喊來,在工地上喝西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