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哈哈笑著說:“痛快啊,這以張家之人治理張家的辦法,想得妙啊!”
我說:“辦法倒是好想,但是這人不一定好找。要說這張天生,還是張自道給找的。我答應他,事情成了放他去碎葉城戍邊,可惜啊,他老婆剛烈,寧死不屈,一雙兒女又都被斬殺。這人再留著,怕是要遺禍於自身!所以,我只能忍痛殺了他。”
高檢嘆口氣說:“張自道罪不容誅!”
雲清說:“沒錯,殺了他都是便宜他了。罪不容誅用在他身上,再合適不過。他憑什麼做著鎮撫司的指揮使,腦子裡卻想的都是家族利益?處死他都不能抵償他的罪過!”
我說:“夜郎城是最後一塊難啃的骨頭。不過想拿下夜郎城,一定會受到崑崙仙境的阻撓。乾脆,朝廷就以派駐鎮撫司衛所的名義,頒發一道命令,在夜郎城設立省級衛所,讓夜郎城出一塊地皮。”
老宋說:“關鍵是誰去?誰能立得住?”
“我去!”我說。“還有一件事,姚惜君同志兢兢業業,恪盡職守,我提議,讓姚惜君同志擔任鎮撫司副指揮使,隨我一同前往夜郎城,配合我工作!”
老宋點點頭說:“我同意。王二同志,你覺得呢?”
王二說:“姚惜君同志還年輕,她沒經過歷練,她能行嗎?”
我說:“姚惜君同志參加工作多年,頭腦靈活,幹練,冷靜,我覺得她跟我去夜郎城再合適不過了。最關鍵的是,我信任她,她是久經考驗過的同志。”
高檢說:“沒錯,忠誠比能力更重要,我覺得姚惜君同志能擔此重任!”
老宋說:“我覺得姚惜君同志能擔此重任,王二同志,你有不同意見可以說,畢竟你是姚惜君同志的直接領導。”
王二說:“我沒意見!”
我們都看向了雲清。
他抬高聲音說:“大家都沒意見,我自然也沒意見!就這麼定了。”
我心中暗喜,但是我沒表現出來。
我看向了雲清,雲清也掃了我一眼,他其實心裡明白,我這是在培養親信呢。他的心思比海都要深,我這點心思想瞞住他,不可能。
雲清敲著桌子大聲說:“這個李清風,簡直是個誣賴!他竟然宣佈不接受西南都護府的管轄,他要建立一個宗教城市,只接受宗教管理司的領導。這是要做什麼呢?我看這是要獨立啊!”
我說:“李清風就是個小丑,不過夜郎城裡的確有高人。最關鍵的是,現在夜郎城、雁門山和崑崙仙境勾結到了一起。”
雲清問:“這崑崙仙境又是怎麼回事?”
“氣宗的大本營,據說西王母就住在那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雲清說:“這西王母要是活著也有幾千歲了吧!我記得她換個周穆王姬滿是有過一段姻緣的。穆天子到現在已經三千多年了吧,這西王母能活三千年嗎?”
我說:“穆天子在瑤池和西王母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時光,歡樂的日子總是特別短暫,周穆王要東歸回國,西王母舉行了盛大的告別宴會。席上健美的西王母離席起舞,用婉轉如行雲流水歌聲唱樂然一首歌。”
我悠悠地念了起來:
白雲在天,山陵自出。
道裡悠遠,山川間之。
將子無死,尚能復來?
雲清這時候說:“穆天子也唱了一首。”
接著,雲清也念了起來:
予歸東土,和洽諸夏。
萬民平均,吾顧見汝。
比及三年,將復而野。
我以西王母的口吻繼續念道:
徂彼西土,爰居其野。
虎豹為群,於鵲與處。
嘉命不遷,我惟帝女。
彼何世民,又將去子。
吹笙鼓黃,中心翱翔。
世民之子,惟天之望。
二人以三年為期相約後,西王母與周穆王依依不捨離別了。走前周穆王還親手栽下一棵槐樹,立了一塊石碑,上刻“西王母之山”五個大字。
我說:“後來西王母等不了了,在穆天子十七年的時候,帶著諸仙去了大周,穆天子熱情接見了西王母,但是並沒有提起要去西昆侖和西王母一起修仙的事情。西王母覺得感情受到了傷害,率領眾仙女回了崑崙瑤池,始終鬱鬱寡歡。”
雲清說:“《穆天子傳》和《竹書紀年》裡都有記載,說,穆王十七年,西王母來見,賓於昭宮。這件事是真的。”
雲清敲著桌子說:“崑崙為什麼要與朝廷為敵呢?我們是繼承了穆天子的天下,我們說到底是穆天子的子民啊!”
我說:“物是人非,崑崙也許就是因為穆天子失約,而記恨朝廷。”
雲清一拍桌子說:“這不是無理取鬧又是什麼?再說了,穆天子治理國家有什麼錯?難道非要和她去修仙,她才開心嗎?人各有志,何必強求?”
老宋敲著桌子說:“老雲,這離不開一個情字嘛,這西王母是真的喜歡上了穆天子。在她看來,普天之下,還有誰能配得上她西王母呢?”
高檢一笑說:“我覺得老宋說得有道理啊!”
我說:“最關鍵的是,我得去西昆侖殺一個人。”
雲清說:“私人恩怨就算了,你不是殺手,你不要動不動就殺人。”
我說:“確實是私人恩怨,但也不是。這個人是青龍仙境的陸冰塵,他殺了陽明先生!我得替陽明先生報仇。”
雲清說:“王陽明,王雲嗎?”
“我沒和你提過嗎?”
雲清說:“你和我提過嗎?要是這樣的話,不管這人躲到哪裡,都要把他腦袋帶回來,我看看是誰敢對陽明先生下此毒手。”
我說:“對夜郎城動手,崑崙仙境必定會來支援,我們圍點打援。”
老宋點頭說:“這個辦法好,我同意。”
高檢說:“這個任務的執行還是主要得依靠錦衣衛,鎮撫司得做出充分的準備。”
王二說:“我保證完成任務。”
我說:“這件事會很麻煩,這夜郎城不只是一座城那麼簡單,這裡面龍蛇混雜,得花一番功夫調查清楚才行。這樣,我和姚惜君明天就出發,先去打個前站。”
王二點頭說:“把文書直接帶上,看看李清風什麼反應。”
我嗯了一聲說:“我同意。”
大家紛紛點頭,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