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讓人把華光寺的扁給換成了大理寺。而且匾的個頭比以前大了一倍,遠遠地從夜郎城都能看到大理寺這三個金色的大字。
這匾是中午掛上的,到了晚上,我就接到了雲清的電話。我這一聽口氣,就知道來者不善。我剛吃完晚飯洗漱完畢,坐在椅子裡,看著窗戶外面的一隻花喜鵲在牆上跳來跳去,這電話就響了。
“誰同意你把華光寺改名大理寺的?”
“這種小事需要誰同意呢?”
“你知道大理寺的含義嗎?”
“相當於最高級的法院,怎麼了?”
“你說怎麼了?在雲貴蜀吐蕃和藍海一代,我們有法院,你成立一個大理寺,難不成你想接管他們嗎?”
“我覺得你的建議非常好,西南一代確實需要一個大理寺去統一管理西南地區的律法問題。”
“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我覺得朝廷對這邊的管理要加強,我把華光寺改成大理寺,就是要讓大家知道,朝廷在這裡的存在。包括崑崙,青城,峨眉,還有雲貴九黎巫術,包括湘州趕屍團。朝廷對他們又知道多少,瞭解多少呢?”
“你做事之前能不能先跟我打個招呼?要不是別人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把華光寺的牌子摘了,換成大理寺了。”
“誰告訴你的?”
“你不要瞎懷疑,誰告訴我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你做決定之前,必須先和我商量。”
“和你商量,你再考慮幾天,再開會,我這火燒眉毛了,等不了。”
雲清大聲喊:“你這是什麼態度?我對你夠包容了,你這是要反了嗎?你想在夜郎稱王嗎?”
我說:“你是這麼想的嗎?”
雲清撥出一口氣,他過了十幾秒,又說:“你成立大理寺,讓我在朝廷很被動。現在有人在背後叫我什麼知道嗎?他們說我是雲皇帝!”
“你何必在乎這些?讓他們去說。”
“這影響很不好,大理寺的牌子,必須摘了!”
“掛上了,不能摘!誰要是來摘這塊牌子,我就要他的命。”
“我去摘呢?”雲清哼了一聲說。
“你最好別來。”
我說完就把電話結束通話了。
電話剛結束通話,姚惜君推門進來了,我其實知道她在外面聽著呢。她來的時候,聽到我在屋子裡打電話,她沒進來,站在門口聽到最後。
她進來給我倒了一杯水:“你這麼和雲閣委說話,他會很傷心,很失望。其實他是信任你的。”
“信任我就讓我放手幹,對我束手束腳,我不接受。”
“雲閣委在朝廷確實會很被動,大理寺不是隨便就成立的。成立了,難道朝廷的那些司法機關就會聽我們的嗎?再說了,我們鎮撫司自己的事情都做不過來,哪裡有精力去過問律法司的事情呢?”
“我們可以不過問,但是我們想過問的時候,他們得知道大理寺三個字代表什麼。”
姚惜君小聲說:“我懂了,大哥,你是真的想在這邊稱王嗎?”
我小聲說:“你覺得呢?我不該嗎?朝廷內部問題不斷,我在這裡崛起一股勢力,也是在震懾朝廷那些不軌之人!”
姚惜君說:“說得好像很對,但是這好像也不太對。你這麼做,會遭受非議!成立大理寺,就是要掌控整個西南,很多人都會覺得你這是要反了啊!”
“讓他們覺得就好了,我無所謂啊!只要王二支援我,我們就毫無問題。”
“二哥要是被雲閣委給換了呢?”
我說:“惜君,讓王二上去的是我,他要是把王二拿下來,那就是不給我面子,這是在和我決裂!我和寇玉門什麼關係?那相當於是我結髮妻子,他和寇玉門是父女關系!他想和我決裂嗎?”
“他連自己的兒子都要殺。”
“今非昔比,他老了,我料定他不會,也不敢!現在他對我下手,那就是自殺!我倒了,他也就隨著倒下去了。”
姚惜君呼出一口氣,一笑說:“大哥,我是真服了你。你做事總是這麼出乎預料。我跟不上你的節奏。那我以後在這裡算是副指揮使,還是大理寺卿!”
“自然是大理寺卿!刻官印,給藍海,吐蕃,蓉城,山城,貴川,彩雲之南發通告,正式通知他們大理寺在夜郎城成立。”
姚惜君說:“不會有回應的,朝廷也不會允許他們對我們有任何回應。甚至,朝廷可能會圍剿我們。”
“他們連個夜郎城都不敢圍剿,敢圍剿我王律的人,還沒出生呢!”
“李不凡會藉機發難,我們會腹背受敵,而且沒有外援!”
我說:“這正是我們崛起的機會,我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我就是要李不凡主動出手,我到時候打個漂亮的防守反擊,讓他通天宮從此消失!在夜郎城,大理寺才是權利中心。得夜郎城者,得西南!”
姚惜君嗯了一聲說:“大哥,你就這麼信任我嗎?”
“你不想做這個大理寺卿嗎?”
“我想做,但是我沒把握。我們兩個勢單力薄,二哥剛當上指揮使,立足未穩。我們這時候起事,失敗的機率很大。”
“我們不是造反,更不是起事,我們是順勢而為。”我說,“機會就這一次,錯過了就沒了。這叫渾水摸魚。”
“你想在這裡建立一個小朝廷嗎?”
“不可以嗎?”
姚惜君雙手捂著自己的腦袋說:“我的天,大哥,我真服了你。你太敢想了。”
“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你放心做你的大理寺卿,我保你沒事。”我這時候坐在了床上,脫了鞋說,“回去吧,啥也不用想,這事兒和你就沒什麼關係。你都是聽命行事!”
正說著,王二來電話了。
姚惜君看看說:“二哥會怎麼說。”
“他要開心死了!”我拿著手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