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檢的電話很快就打通了。
他沒說話，他也許感覺到了什麼。我這個手機號是蓉城的，他看到蓉城的手機號應該會聯想到一些什麼吧。
“是我，王律。”
“你想問什麼直接問，我不會瞞你。”
“你吃沒吃仙丹？”
“吃了，而且感覺很好，本來查出來肺上長了個腫瘤，吃了仙丹之後，腫瘤沒了，人也精神了很多。新長出來的頭髮全是黑的。”
我說：“那麼我是不是應該恭喜你呢？”
“我把你和雲清都出賣了，這件事和雲清沒有關係，你別怪他，要怪就怪我和老宋。”
“宋河也吃了，是嗎？”
“他也吃了，他雖然當時很猶豫，但是看我吃了，他也就跟著吃了。長生不老仙丹，要是你，你經受得住這樣的誘惑嗎？”
“但是雲清就沒吃。”
“據說後來也吃了，但只是據說，具體吃沒吃，我就不知道了。”
“就這麼把我和劉徹出賣了，你們不覺得愧疚嗎？”
高檢說：“愧疚有活著重要嗎？起碼我現在還活著，我要是不吃，我很快就會死。不過你要是想殺我，我知道你做得到，你想殺我就來殺我好了，我已經伸著脖子在等著你那一把屠刀了。”
“除了你和宋河，還有誰吃了。”
高檢說：“京師有實權的高官全都吃了，沒有人拒絕長生不老。”
“你倒是比宋河要光明磊落得多。”
“老宋和我在一起，他不接你電話，他不知道怎麼和你說。你放心，你要的東西，我和老宋都給你準備好了。包括專家和技術人員，很快就給你送去酆都城。這也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看著雲清說：“你沒撒謊，撒謊的是宋河！”
雲清呵呵一笑說：“我是雲清，我會撒謊嗎？別忘了，寇玉門是我的女兒，我不會對我的女兒撒謊的。”
黃寅說：“少來這套，每個人都會撒謊。心虛的時候就一定會撒謊。”
雲清說：“但是我不心虛！雲飛現在掌管了朝廷，但是他未必要和你為敵，他藉助天界上位，但他不是一個甘願做走狗的人。他是個有野心的傢伙。”
“你的意思是，雲飛不會啥都聽天界的。”
“對他有利的，他會聽，對他沒有好處的，或者是模稜兩可的事情，他不會聽。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雲飛了，他也是個性格剛硬的人，這一點，他像我。”
“所以，你覺得朝廷並沒有完全倒向天界。”
“天界會派人在朝廷裡埋伏下來，暗中監視這些人。也會拉攏一些人為他們所用。雲飛一定也會發展自己的勢力，比如高檢和宋河，那都是他要拉攏的物件。所以，朝廷還是那個朝廷，只不過，雲清走了，雲飛去了。”
“但他始終是我的對手。”
“我不是替雲飛說話，其實我不喜歡他。我在告訴你現在朝廷的情況，我只是在陳述事實。”雲清說，“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雲飛一直想向我證明，一直要打敗我，現在他得償所願了。”
黃寅說：“你也很欣慰吧！”
雲清點點頭說：“他現在的能力著實令我大吃一驚，就憑著那張嘴，來往三界之間，說服了各方勢力，就這麼讓他給得逞了。聽起來像個笑話，但這就是擺在面前的事實。你不由得從心裡佩服他。”
我點頭說：“是啊，雲飛確實是個強有力的對手，他給我跪下過，現在他站起來了。”
雲清盯著我說：“只要有機會，除掉他！他會壞了你和劉徹的大事，他太精於算計，算計的全是自身的利益，或者是一小部分人的利益。他的格局，始終是沒有開啟。不要指望他會和你們聯合起來和天界為敵，他巴不得你們和天界打得兩敗俱傷，他坐收漁翁之利呢。他會和天界說，支援天界。會和你們說，支援你們。到最後，他誰都不會支援，他只會默默地發展自己的勢力，等你們打累了，他再登場奪地盤，不是更好嗎？我告訴你，她現在最想得到的地盤就是蜀地，然後是陰間。但是他又不敢直接對蜀地發起內戰，他這江山還沒坐穩呢，現在內戰，對他不利！他也不敢動，因為他沒有把握。如果現在對蜀地下手，就等於是配合了天界，在兩面夾擊你們。你們勢必會先反撲他。他扛得住，扛不住，不好說。”
雲清說到這裡呵呵笑了，他看著我說：“把你和劉徹放出去這步棋，是一步好棋，是一步妙棋，是神之一手！”
我嗯了一聲說：“看來你很得意！”
雲清說：“我當然很得意，我不能死，我得看著這三界是怎麼運轉的，到最後，會是個什麼結局呢？”
我說：“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統一三界這件事，是戰略目標，永遠不會改變。三十年之內，我一定要完成。”
“三十年太短，五十年能完成，就已經很不錯了。你們打了東方青靈帝君一個措手不及，但是接下來不會再有這種機會了。你們想過老虎口，這就是一道天大的難題。”
“我在等一個吳三桂。”
雲清點點頭說：“這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從古到今就出了一個吳三桂，我想，不會再出第二個了。”
“事在人為！”
“我提醒你一句，你和劉徹不要親自犯嫌偷偷潛入天界核心，你們去的話，九死一生！打仗不是過家家，要穩紮穩紮，不要走捷徑。你們兩個死任何一個，你們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帝國就會在短時間內土崩瓦解。”
正說著，沒被推開了，我看到雲飛走了進來。雲飛身邊跟著一個女人，這女人沒見過，但一眼就看得出來，是從天上下來的仙女。
雲飛看著我一笑說：“要是論親戚，你還是我妹夫呢。是吧老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鳳凰宮長公主，姬未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