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根本就不知道現在情況是有多糟糕!”
“呼…呼呼呼!”
“這但凡撐不住,局勢就崩了!”
“還在胡亂想呢?”
“還在想著那些虛無的美事呢?”
“到底是怎麼想的!”
“亂七八糟的!什麼都不是!”
“賞格再高又能如何?”
“到時候我們遭遇的是天樞軍成建制的兩個千人隊啊!”
“足足兩千精銳!”
“而且還是我們主動送上門去作死!”
“到時候我們的命運就是被直接格殺!”
“不會有任何意外出現的!絕對不會有!”
“該死!該死!這條死路,是註定的了!”
“啊!啊啊啊!怎麼…怎麼就這麼倒黴!”
“這亂七八糟的一切!”
“可惡!可惡啊!”
咆哮聲跟著傳來,額頭上一道道黑線跟著瘋狂湧聚。
心態崩殂,可能也就在那麼一線間。
有時候,是真的一點都把握不住啊。
難…太難了。
嘔心瀝血間,已然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心裡面…自然是感到非常難受的吧。
畢竟遭遇的是一場全面破滅!
五百將薛維哭喪著臉,彷彿他已經掉入到了萬丈深淵中再也攀爬不上來了。
他的悲觀情緒此刻已經直接滲透到了四肢百骸中了。
當下,一點點地跟著崩潰,一點點地跟著麻木。
什麼都不是,什麼都預見不到。
最終的最終只能跟著涼薄當下!
如此而已!
悲哀!卻又找不到地方去訴說!
那種無能為力的意識都快要將整個腦子都給敲開了!
“行了!”
“都去準備吧!”
“上面的意思是,今晚上趁著夜色直接發動夜襲。”
“午夜時分,準時發動攻擊!”
“都回去吧。”
“我累了,我要休息一下。”
千總車龍搖擺著頭,一臉麻木道。
齊天點點頭,和另一個五百將薛維準備離開。
“等等。”
“齊天五百將暫時留一下。”
“我還有點事,和你說一下。”
車龍突然將齊天給叫住了。
薛維站在那,此刻也在靜靜聆聽著,一看就知道當下根本就不想直接離開了。
“薛維五百將,你先走吧,別耽誤了事。”
車龍千總看了一眼薛維,冷聲道。
薛維:“???”
就針對我唄?
都說好話不揹著人,揹人沒好話。
你們到底是要在一次扯些什麼有的沒的?
薛維深吸一口氣,額頭上一道道黑線跟著全面閃現。
現在有什麼私密的事情,都不和我說了麼?
這麼快就直接將我給排斥在外面了麼?
你這麼做,真的好麼?
不知道這樣會直接寒了我的心麼?
混蛋!全都是混蛋!
媽的!
就眼前這些,有一個算一個的,沒一個好東西!
薛維咬著牙,心中不由得直接開始吐槽開了。
但是在明面上,他也只能裝作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後離開。
等到薛維離開,齊天默然看著這個千總車龍,等待他的發言。
整個帳篷中,顯得很安靜。
安靜地可怕。
這個車龍千總就這麼悶悶地在那裡待著,也沒說什麼,一時間顯得沉寂至極。
此中滋味,很凌亂。
亂七八糟的,不明所以。
“你想說點什麼嗎?”
過了許久,車龍千總突然來了一句。
齊天:“……”
無語到家了。
是你失憶了還是我失憶了?
剛才不是你說你有話要說,讓我留一下麼?
現在又讓我發話是幾個意思?齊天深吸一口氣,腦瓜子忍不住跟著嗡嗡震顫。
一時間,越發地顯得凌亂了。
亂七八糟的,難以表述。
“我無話可說啊。”
“不是你留我下來的麼?”
“千總大人要是有什麼特殊的安排,可以直言。”
齊天聳聳肩,直接道。
一直就那麼婆婆媽媽的,真的一點意思都沒有啊。
有事你就說事,沒事的話,我就直接走,這不是很直接麼?
非要扯那些有的沒的,搞得頭痛欲裂。
“是第一次上戰場麼?”
“不是。”
“哦,那你現在害怕麼?”
“不害怕。”
“為什麼?我們應對的是兩倍於我們的敵人,而且他們的戰力是我們五倍甚至是十倍!”
“因為我肯定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啊,到時候過去,將這兩個千人隊給滅殺了不就行了麼?”
齊天很耿直道。
車龍:“……”
你這將我整不會了。
好傢伙,怎一個好傢伙了得!
“你在做夢麼?”
“那是天樞軍兩個千人隊的精銳啊!”
“我們有什麼?只有一個殘缺的第十千人隊,而且基本上都是炮灰!”
“呵呵!”
“你是不是想等著我們的大部隊過來攻擊他們呢?”
“我實話告訴你吧,我們不死地差不多,所謂的大部隊都不會來的。”
“我們就是炮灰,實實在在的炮灰!”
“等到我們都快要死完了,這個時候天樞軍的那兩個千人隊的體力也消耗地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才會有大部隊過來收割人頭。”
“炮灰!”
“這就是炮灰存在的意義知道麼?”
“沒有希望!”
“我們根本就不存在任何希望!”
“沒有人會在乎我們,我們就是最卑微的存在!”
“改革?提升軍力?訓練他們的戰鬥素養?”
“笑話!全都是笑話!”
“訓練這些有什麼用?”
“反正用不了幾天,他們就會死在炮灰的戰場上,成為名副其實的炮灰!”
“與其如此,倒還不如讓他們現在酣暢淋漓一些,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至少到了戰場上,什麼也都體驗過了!”
“所以我一直以來就覺得你在做無用功!”
“全都是無用功!”
咬牙切齒的姿態跟著全面展現,千總車龍一邊說著話,將兩隻拳頭都攥地很緊。
看得出來,此刻他的心情顯得非常暴虐!
言語間,眼眸中殺氣騰騰,彷彿要將周邊的一切都徹底鎮壓了!
穩不住了,徹底暴亂了!
可惡!
這可惡的一切!
現在有了那麼一點憤世嫉俗的憤青感?
這種感覺當下演繹地尤為真實。
一切盡在不言中。
“誰說他們會死?”
“他們將會在這一次的戰場上獲得足夠的人頭戰功,然後恢復自由身。”
“這是我對他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