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掀開的那一剎,簡歡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細長的碎髮凌亂地覆在額前,稍微遮住了她那雙如琥珀般深邃有神的褐色眼童,此時的模樣看起來比初生羊羔還要溫順乖巧許多。
“……啊哦。”
她慢半拍地尷尬笑笑,想要把被子重新給蓋好,當作什麼事兒都沒發生過。
可惜這僅停留在她的想象層面。
因為池盛給她看了一眼手機裡的計時,正好停在59秒。
一分鐘內被找到任他處置,這是自己親口定下的遊戲規則,輕易沒法抵賴。
“好吧,你贏啦。”她只好撇嘴認輸,起身側轉想要去按牆上床頭燈的開關。
臥室主燈是輕奢雲盤樣式的吸頂燈,投射下來的燈光比較明亮。
而床頭的壁燈則是呈現奶油色調的小型玫瑰花燈,細膩的暖光柔和了身前人精緻銳利的五官輪廓,平添了幾分親和感。
他偏頭瞥了一眼燈,將手機擱置在一旁的床頭櫃上,濃密的眼睫毛跟著掃下一層澹澹的陰翳,墨色的童眸裡除了簡歡再無其他。
“哥哥,你怎麼這麼好看啊。”簡歡尤為真摯地說道。
即使出道這麼久,遇到過那麼多風格各異的帥哥,她還是覺得,她的阿盛哥哥最好看。
不過簡歡光顧著欣賞池盛的顏去了,都沒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浴袍已經鬆垮得有敞開的趨勢,漂亮的鎖骨在他眼前一覽無遺。
“事先宣告,我今天沒喝酒噢,不是在胡鬧。”
她順勢甜暱地抱住他白皙且微微泛紅的脖頸,繼續進行著無論對誰都屢試不爽的撒嬌攻勢。
當然,這對池盛來說最是受用。
“嗯。”他自然攬過簡歡,抬指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隨即肆意地以薄唇去與之相貼,渡入雪松清澹繾綣的香氣,用行動向她表示自己的愛意。
玫瑰也不甘示弱,十分配合地迎著他的節奏,給予他懇切的回應。
寬大的手掌在纖細曼妙的腰肢間停留,後被小小的指節牽住,往前端的浴袍帶子處引去。
只輕輕一扯,便掀起了一陣不可逆轉的情潮。
每到這時候,池盛總是很願意聽簡歡顫抖著聲線喚他,帶著輕微的喘息,一下又一下地撩起他骨子裡敗壞的欺負欲。
“池……池盛,就到這裡……好不好?”
縱使有了先前的經歷,簡歡還是不能完全適應他的頻率,沒過多久,淚水便已不受控制地將她的眼底浸沒。
“不好,”這會子的池盛已徹底失了方才的溫柔,低沉音啞的嗓音在她耳邊繚繞,聽上去有點兇,“不要叫我池盛……叫哥哥。”
簡歡被他這麼一拒絕,頓時感到委屈,鼻頭一酸,有淚珠順著眼角大顆大顆往外淌下。
“嗚嗚嗚嗚……壞哥哥……”
她報復性地咬上池盛的肩膀,但又留有餘地,不至於落下血痕。
這麼一咬,把昏了頭的池盛給疼清醒了,即刻下意識放輕了動作,歉疚地去安慰懷中受驚的小玫瑰:
“對不起,寶貝,是我錯了……別哭。”
他輕柔地抱著她,吻著她,好不容易才使她從哭泣中脫離出來。
末了,又一步步在她可接受的範圍內繼續紓解著難捱的慾念。
雪松與玫瑰在暮色中縱情旖旎,難捨難離。
直至床頭手機鈴聲的突然響起,將池盛和簡歡倆人嚇了一跳。
前者皺起眉頭,正想徵得後者同意伸手按下掛斷鍵,後者卻比他還快地將手機拿了來,用迷濛的雙眼看著上面的來電顯示。
是樂之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