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授靠在沙發上，表情愜意，“我們不妨坦誠一點，我知道你們想組織我們互相交流，我也知道這樣做是對的。但從我們的角度來看，我們比你們更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很自然。再說明白一點，我推測你懷疑我們在編一個離奇的故事，一個我們串通好口徑，但與事實相反的離奇故事。我也覺得，你懷疑我們所說的：‘我們堅持我們所說的都是真話。’”
老爸搖搖頭。
“如果你不介意，我要問幾個問題。”我禮貌地說。
“問吧，”他也很有禮貌，“你們來不就是問問題的嗎？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訴你，我對我朋友所說的一切沒有任何補充。他們告訴你的是事實，完完整整的那種。”
“就算是這樣吧。”我擺擺手順著他的話，“首先，你也提到了，那個鬧鐘是怎回事？我想你很有必要解釋一下，你拿著鬧鐘是要做什麼？”
“不做什麼。”他回答。
“什麼也沒做？”
看上去王教授好像征服了他乾燥發揚的喉嚨，他用鎮靜的微笑面對著我，就像一個擺好架勢的拳擊手。
“是嗎？這真不是一個好消息，”我說，“我一直以為你會有個特別好的理由才帶著鬧鐘呢。張麗以及劉志堅都說了各自的原因。”
“是啊，可我只代表我自己說話。”
“誒？這次你不是代表你們了？”
“那我倒想知道，我應該代表他們嗎？我已經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把情況說了，如果我有所準備，我可以編一個更好的故事出來。”
“那你對口袋裡的鬧鐘有什麼看法？”
“我不知道，我是醒來之後才發現口袋裡有這麼個玩意兒，所以我認為是有什麼人放進來的。”
“在你本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我說，“那你是不是也在暗示我，張麗和劉志堅口袋裡的東西也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放進去的？”
“我什麼都沒有暗示，我相信他們之前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
我沒再說話，老爸開始提問，很長一段時間，老爸都是在小心地引導他述說那天晚上的事情。他說的故事和其他兩個人說的麼什麼不同，而我越來越難以集中注意力。
我總是被窗邊的石棺吸引，或許是因為年代久遠，石棺變得很模糊，顏色也有些詭異，它的表面和房間裡的昏暗角落融為一體。石棺的背面是黑色的，上面有排紅色的象形文字。石棺表面可這死者的形象，面部是鍍金的，胸前有只禿鷲，手臂交叉。在它面前又一張小桌子，上面有個銅花瓶，裡面有藝術不知名的植物。
我陷入沉思，好像聞到屋裡有種芳香的味道，大概是自己的想象力作怪吧。
“我最多只能重複。”王教授繼續說著，並沒有一絲不耐煩，“我們在杜春濤家裡聚會的時候，並沒有發生什麼秘密的事情，如果你想聽不一樣的事情，那就來錯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