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厚厚的冬裝我都能感受到右手手臂被掐得硬邦邦的。我有時候在想,要不要請婁小樓去練點散打或者跆拳道一類的技巧,好在我破案的時候可以預防突發情況。現在看來她最好還是不要學比較好,萬一她哪天興起,我可能命都沒了。
“那麼貴的衣服,你居然扔洗衣房!”她滿臉殺氣。
“別著急啊。你看這是什麼?”我拿出律師給我開的支票,“咱們偵探社要發財了,我打算裝修一下咱們的辦公室,我要弄個書架,然後弄一臺高配電腦,嘖嘖,想想就興奮。”
“恩?添置東西應該跟我一起打算吧,我是股東啊。我可是佔有這件偵探社百分之四十五的人。”說完她看了一眼支票,瞬間激動起來,“啊,那我可以分到四萬五了?你要買什麼大大方方的去買,把我應得的那份給我就行,快去銀行兌換,我又可以和小夥伴分享零食了!”
“這是我一個人接的業務……”
“我有股份的,再說上次的案子,沒有我發現小票你能破案嗎?少廢話,拿錢來。”
“那你幫忙參考一下今天的案子吧。我發現我不太瞭解女人。”我對她詳細說明了一下反女人委託的事情。
“兇手一定是兩個女兒中的一個嗎?”
“看樣子是的,不然誰還有理由毒死她呢?可是下毒的手法太多太隱蔽了,我一時也沒有什麼頭緒。”我抓了抓頭髮,發現我最近一直在忙案子,居然頭髮都忘記剪了。
“恩,我想想啊……”她從辦公桌上拿起我的魔方,用兩隻手笨拙地轉動著,“麥子大神探居然有向我求助的時候,哎,終於輪到我出場了。”
我無奈地看著她蹂躪魔方。
突然她拍了一下桌子,“我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
“你剛才不是說請我吃飯嗎?我肚子餓了……”
“……”
忍住,忍住才是技術,我上輩子一定是欠了她的。
晚上空閒後,我去找了一趟鄧飛,還是在橡木酒吧。這次和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神情抑鬱,鬍子拉碴的男人。喝酒的架勢很猛,我猶豫的在旁邊站了一會兒,抑鬱的男人換到角落裡去接著喝了。
奇怪的人。
“我去了別墅,但是一點頭緒也沒有。”我對鄧飛抱怨道。
“剛才坐在這裡的人就是幫你捉姦的人。”他似乎忘記了下毒事件,反而跟我說起其他的來。
“什麼叫幫我啊?拜託,我都不願意接好嗎?這不是你讓我幫你介紹的嗎?”
“好吧好吧。別這麼較真嘛,我也是為了幫朋友。你剛才說什麼?沒頭緒?大哥,你是福爾摩斯,人家的命在你手上,你不能說沒頭緒就沒頭緒啊親!”
“事實是有作案動機的沒機會作案,範女士那防範措施太好了,現在天天窩在房間裡吃罐頭,律師和醫生寸步不離,醫生天天為她體檢。你說說,趙玲玲和趙明明根本進不去,怎麼下毒?”
“這的確是個難題。”鄧飛皺著眉頭,“我們去現場搜過了,沒有毒藥殘留。”
“有遺漏嗎?”
“這個難說,我當時在做屍檢呢,那邊是同事過去檢測的,要是你實在不放心,我改天私底下幫你再去看看?”
“這個求之不得。”
“你說,會不會是就下過一次毒?姓範的中了毒,把自己關起來,身體卻越來越差。”鄧飛提出了一個我下午就想過的疑問。
“不會的。病理現象顯示很有可能是砒霜中毒,這種劇毒要麼就是一次性毒死,要麼就是慢慢滲透,所以這次下毒是持續性的。”
就在我和鄧飛苦苦思索的時候,抑鬱男去吧檯付了酒錢打算離開,美女老闆並沒有理會錢的數量,而是一直看著抑鬱男的背影。
“路幻海,你今晚就這麼走了?”老闆在男人即將離開酒吧的時候喊了一句。
被稱為路幻海的男人沒有出聲,點了點頭就走了。
“這小子就這樣。”鄧飛說,“人生處處是意外,他已經遊走在死亡的邊緣了,你看上去要理智的多。我相信你能夠破解這個謎題,然後全身而退,名利雙收。”
說完他狡黠一笑,腳底抹油似的不見了。
媽的,這貨又沒給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