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城。
在隋唐時期,太原是中原地區的第三大城市,繁榮無比。無論歷史人文,還是人口經濟,在全世界都名列前茅,乃國之重地。
太原留守李淵豁達寬厚,執法嚴明,愛民如子,將太原地區治理的井井有條,欣欣向榮。李淵此人為官,深得民心,口碑極好。
今日,太原全城戒備,閒雜人等足不出戶。大小官員齊聚城門外三十裡處,只為迎接大隋天子隋煬帝。
天寶將軍宇文CD前方開道,全身頂盔摜甲,胯下五班賽龍駒,掌中鳳翅鎦金钂,宛如戰神,威風凜凜。
兩側禁軍護衛,人高馬大,精神抖擻,個個都是精挑細選出的勇猛之士,以一當十不在話下。
朝廷文武百官隨從,官威陣陣,方圓幾里內鳥獸絕跡,沒有什麼生靈能抵擋如此威勢。
龍輦緩緩駛來,眾星捧月一般,天子威勢如日中天。楊廣躺在龍輦之中,美酒佳人相伴,說不出的快活。
這支由大隋朝最大官僚體系組成的旅遊團,緩緩接近太原城。距離太原城還有三十餘裡,便看到了太原留守李淵的迎接隊伍。
宇文CD上前問話,驗明正身後,放行太原百官上前面聖。
"臣太原留守李淵,攜三子、太原大小官員三百七十二人,恭迎陛下聖駕,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原留守李淵攜親子百官快步上前,至龍輦三丈處,躬身行禮,高呼萬歲。
楊廣撩開車簾,伸頭看向這個隋煬帝的表哥,也就是未來的唐高祖李淵。只見他長的方面、大鼻、闊口,真心不怎麼好看,不過卻頗有些異象。都說開國之君身具異象,倒是讓他見識了一番。
"都平身吧。"頓了頓,楊廣開口道,他現在可不能刺激李淵。相反,還要施恩與他,讓他李家沒有任何造反的藉口。
"謝陛下。"
前方呼呼啦啦一大片人紛紛謝恩起身,其中,當以李世民最為顯眼,鎮定自若,面色淡然,鶴立雞群一般。
李世民左右兩邊各有一人,分別是其兄李建成,其弟李元吉,二人都是目光炯炯的望著龍輦,顯得頗為激動。
楊廣暗中點點頭,即便是同一個窩裡幼崽,野雞終究是不能與鳳凰相比的,李世民的確是氣質非凡,具有千古一帝的潛質。
至於老四李元霸,那怪物腦子有點不正常,且長相醜陋無比,李淵不帶他來面聖也在情理之中。
"朕乏了,起駕晉陽宮吧。"楊廣坐在龍輦中淡淡開口道。他是懶得廢話,根本不問晉陽宮有沒有修好。
.........
晉陽宮。
修建的金璧輝煌,雕樑畫棟,布局合理,精緻不失大氣,華貴不失威嚴。這是一座極為難得的行宮,絕非三月可以建成。
接下來的段子不用說,宇文化及誣陷李淵私造行宮,說則晉陽宮是早就修好的,是大逆不道之罪,李家有謀反稱帝之心。
李家二公子拔釘挖土,以證晉陽宮乃是新建。如果晉陽宮早已修建,那麼建築中的釘子應該生鏽,房屋夯土也應該陳舊。
拔釘挖土過後,鐵釘光亮可鑑,夯土乃是新土,根本無需辯論,一觀便知。李世民簡簡單單的破了一場滅門之禍,顯然是已有準備,早已經洞悉了老狐狸的陰謀,其才智不可小覷。
這一切,楊廣都讓他們順其自然的進行,不偏不倚,坐山觀虎鬥。最終打了個圓場,化解這場風波。這種註定的結果,提不起他的興趣。
"報...啟稟陛下,外面來了一個黃毛尖嘴的乾瘦小子,打傷了許多禁軍護衛,直奔大殿而來,數百人都抵擋不住,請陛下定奪。"
楊廣微微一笑,把目光投向李淵,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總算有好戲看了。"
"陛下恕罪。"只見李淵滿頭大汗,連同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都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
"有何罪過?"楊廣心頭暗笑,李淵的兒子私闖行宮,更是打傷禁軍,這是大逆不道之罪。自己若是追究,絕對的名正言順,誰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啟稟陛下,宮外之人乃是李淵幼子,名為李元霸。元霸生性魯莽,面貌奇醜,卻力大無窮,無人能及。臣恐驚擾了陛下,故而未曾帶他面聖,犯了欺君之罪。"
"臣請命出宮,擒拿此賊。"聞言,宇文CD面色一寒,開口請命道。顯然,李淵說李元霸力大無窮,無人能及,這讓天寶將軍不高興了。
"既然是李淵幼子,還是交給李家解決吧,把你那幼子李元霸帶上殿來。"楊廣淡淡開口道,沒有讓宇文CD出戰。
隨後,李世民請命出殿,前去制服李元霸。
楊廣心頭嘆息一聲,李元霸這個怪物出世,宇文CD天下無敵的名頭就要終結了。這怪物就是上面降下來,專門對付宇文CD的,是他的剋星。
片刻後,李世民帶著李元霸進殿。只見李元霸骨瘦如柴,生的尖嘴猴腮,面色蠟黃,一頭黃毛跟非主流似的,滿臉的桀驁不馴。
"你就是宇文CD橫勇無敵大將軍?天下第一?"李元霸看起來有點二,天不怕地不怕,見到楊廣也不行禮,反而是衝著宇文CD咧嘴怪笑道。
"孽畜,還快快跪下行禮,拜見吾皇天子。"李淵氣的鬍鬚亂顫,朝李元霸低聲喝道。
李元霸天賦異稟,長相奇醜,性格跋扈,自幼便不受李淵待見。若只是醜陋倒也罷了,可李元霸還經常發狂,兇性一起就要大宰活人。
元霸幼年之時,便展現出了妖孽般的力量。在他半歲之時,李淵抱過他一次,這是元霸生下來後李淵第一次抱他,也是唯一一次。
雖然腦袋長的跟雷公鳥似的,可好歹是自己的種,當時李淵耐著性子抱起了元霸,晃悠了兩下,逗得元霸咯咯直笑。
不料,天上忽然響起了一聲悶雷,驚的元霸狂性大發,雙眼發紅。只見李元霸小腿一蹬,那還沒有李淵手腕粗細的小腿爆發出了非人的力量,頓時將李淵踹了個大跟頭,跌出一丈多遠,肋骨直接給踹斷了三根。
倒在地上的李淵滿臉驚恐,疼的是大汗淋漓,心中震驚的無以復加。
而元霸摔在地上卻毫髮無損,哇哇直叫,小拳頭亂捶,把地面青石都給砸裂了。
自那以後,李淵認為此子克父,再未抱過他一次,平日裡更是冷眼相對。兩歲的李元霸便展露出其兇性,發狂時將府中家丁活活打死了幾個。李淵震怒,將元霸鎖入鐵牢之中。
歲月如梭,轉眼就過去了三年。三年內元霸被鎖在鐵牢中,過著豬狗一般的生活。隨著年齡的增加,元霸怪力越發強大,鐵牢數次被他拆毀。
元霸五歲時,關押元霸的鐵牢乃是用成人手臂粗細的精鋼所制,即便這樣他發起狂來也能拉扯變形。
在元霸六歲生日那天,李府中來了一位神秘的道人,成功制住了發狂中的元霸。
事後,神秘道人收他為徒,接走了李元霸。傳授他一身的武藝,五年後,元霸重歸李府。
李元霸自幼被關押在鐵牢之中,受盡欺凌,李建成、李元吉以有他這樣一個弟弟為恥,非打就罵;府中家丁僕役也經常欺負他,不給他飯吃。
可是,沒有發狂時的李元霸,是一個正常人。
長期受到這種待遇,直接導致了元霸性格乖張暴虐,桀驁不馴。世上只有三個人的話他能聽進去,一是他母親,二是李世民,三是他的師傅,因為天下間只有這三人對他好。
聽到李淵叫自己孽障,讓自己給楊廣跪下,李元霸根本不鳥他,冷笑一聲繼續盯著宇文CD李淵急的全身直冒虛汗,這若是龍顏大怒,他李家可就是滿門抄斬的大罪。
"元霸,不可無禮,速速給陛下行禮。"見此,李世民也急了,壓低聲音呵斥道。
"李元霸參加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元霸撇了撇嘴,朝楊廣行禮道。
母親、李世民與師傅,李元霸對三人是言聽計從,但其餘之人在他眼中與豬狗無異,伸手就能殺之。
"都起來吧。"楊廣淡淡開口道,心裡卻琢磨著該如何處理李家父子,是借題發揮?還是息事寧人?
隋煬帝當初是因為愛惜李元霸的人才,又想在宇文化及與李淵之間玩平衡,從而放過李氏一族。否則有這等理由,他可以名正言順的處置了他們。
此刻的楊廣又何嘗不是如此,若是現在藉機打壓李淵,反而會助長宇文化及的氣焰,以老狐狸的手段,必然勢力大增。
"陛下,李元霸想求個官職,希望陛下能封個大官。"
起身後,李元霸毫不客氣的說道,大大咧咧,毫無禮數。這一下,頓時惹得朝堂非議,群臣怒目。官,能這麼要麼?
"陛下,李淵教子無方,李元霸驚擾聖駕在先,咆哮金殿在後;此子身無寸功,居然開口要官,實在是目無王法,請陛下治李家之大罪。"
宇文化及那是什麼樣的人,那是人精,如此天賜良機,他又怎麼可能放過。現在是搬到李家的最佳時機,即便弄不死李淵,也能讓他傷筋動骨。
老狐狸帶頭,群臣紛紛出言指責李淵教子無方。有這麼個坑爹的逆子,李淵想脫身都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