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治安不太好。噢,我好擔心!”叮叮的話還不停地傳出。
雨霏趁歐陽智宸還沒表態,趕緊從側門潛回屋內,摸進廚房後便抓起叮叮,拉進衛生間裡。
門合上後,她趕緊帶上鎖,氣急地低吼道,“叮叮~~!你幹嘛叫他跟我去?”
“讓你們培養感情呀!情侶之間不只是**的結合,心靈的契合也很重要啊!”叮叮得似笑非笑的。
這話得倒是沒錯。等等,不對!為什麼叮叮看起來會這麼開心的?雨霏也是第一次看見她有這樣的表情,就像,就像在做紅娘一樣!
紅,紅娘?
不會吧!
雨霏真的被氣得無話可,“叮叮!!你……”
“叫我叮姐~~~”叮叮意味深長語氣下雨霏的鼻子。
“好好好,叮姐就叮姐吧。剛才那話你從哪裡學來的?我和他,你怎麼可以這麼……”
“有道理吧?”叮叮趕緊打斷她的話,一派正經,“不是那裡學的,這是哲理。”
天啊!這那門的歪理呀!
“如果要他陪我去買,那請他一個人去,不是更快嗎?我就不去了!”雨霏鼓起腮幫,醬油瓶往洗臉盆上就是一放。
叮叮板起臉,“那過門也是客嘛,怎麼可以叫客人替你跑腿的呢?”
“是替你不是替我,那我就不是客人了嗎?”雨霏很想飆,但面前這個不是別人,卻是叮叮。她真的不出火來,“哎呀,叮姐~~~拜託,你就別跟林潔她們瞎起鬨了。你跟那家夥什麼關係嘛,怎麼會突然就跟他這麼好的呀。”
“呃,是嗎?呵呵,”叮叮帶心虛地看著雙手指尖,“沒,沒有。我們那有關係,你想得太多咯。你當然也是客人啦,可是我感覺你們好像吵架了嘛,所以便製造個機會出來,好讓你們和好如初。你就別浪費我一片好心了,有什麼事情兩個人不能好好地談呢?”
“談……”雨霏跺跺地,“我跟他有什麼好談的,我真的不是他女朋友啦!他女朋友是另有其人!”
“還不一樣,反正你們都玉帛相見了。加上我都沒你是他女朋友……”
“我!”雨霏突然現自己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應該的卻了出來。反正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乾脆把心一橫,“那你要我去破壞人家的感情?!”
叮叮無奈地放下雙手,有猶豫,“本,本來是不應該的。不過我看他對你很有意思,而你們都這樣了,那就好辦了呀。作為一個女生,再怎麼,也要為將來著想一下嘛。我看智宸挺不錯的。”
“挺不錯?”雨霏懷疑地斜睨叮叮。
有問題,這肯定有問題!
“你這麼大力推薦他,還這麼幫他……難道……”
“呃?”
“難道,難道你是他姐?!”
“……”
不知道是不是雨霏眼花了,她覺得叮叮驚愕了一下。
叮叮極力忍住笑意,“雨霏妹妹你在什麼了呀,我的姓不是跟他的不一樣嘛,這什麼可能。我的意思是,你怎麼就不想想自己,都這麼大了,身邊連個男人影子也沒有,我在你這個階段呀,男人都上了幾個了。”
“我怎麼沒有男人了?!”
“噢~~~?”
雨霏瞬間回過神來,呼口氣的同時俏臉都沉了下去。
靠,差又被坑!
想畢她趕緊改口,“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今年才二十二,又不急著找對象,”晃了一下,突然想到叮叮最後一句話,她立馬扯開話題,“什,什麼?你剛才什麼?你你這都上了好幾個男人?”
“嗯!”
“……”
“所以你呀……”
“好了呀,我這去就好了,”雨霏低著頭,扔下一句就跑出了廚房。
她急急地往外衝,一個高大的影子早已沉默地立在大門口,擋住她的去路。
雨霏抬起頭,呆住了。他動作那麼快乾嘛?
其實是她不知道自己已經墨跡了很久罷了……
歐陽智宸的目光鎖定在她錯愕的表情上。他神情柔和,眼底蘊著一抹笑,主動伸手接過她手中的空醬油瓶。
“來,我們走吧。”
在叮叮的拼命揮動圍裙,活像他們要去三大洋五大洲冒險似的惜別之下!兩個人踏入了涼風習習的夜晚。
下了車。雨霏手裡抓著鈔票,急急往前走。歐陽智宸跟在後頭,腳步卻很慵懶。
她理都不理身後的男人,不是她不在意,相反的,是太在意了!自從這個男人出現以後,她就感覺自己的感官全在一瞬間升級,都變敏銳了!
不管他的腳步多輕,只要他一出現,她一定有所感覺。而且是立刻、馬上,全身就像拉起了警報一樣。
自己想太多了?
雨霏皺起眉頭。她老就覺得他的眼神隨著她轉,即使她刻意不看他,也能感覺到那雙看似無波的黑眸鎖住她。
即使被人看慣了,但一直這樣,也很鬱悶呀!
最糟的是,他的**常常浮現在她的腦海中,趕都趕不走。噁心嗎?又不怎麼感覺,喜歡嗎?那又絕對不是。加上剛才叮叮所的話,雨霏現在真是十分困擾。
腦子一白,鏡頭卻出現在夜裡。夢寐中肌膚相親的感覺竟然那麼清晰地滾滾而來。好像兩人就躺在床上,翻雲覆雨……
好,好……啊!!
瘋了!肯定是瘋了!
雨霏心神一亂,踉跛了下,差跌出去。
“心!”大掌從後方握住她的臂膀,掌溫透過衣料,一層一層傳進來。
她紅著臉甩開,“走開啦你!我,我可以自己站好。”
靠!居然在這個無賴身邊,想那些島國愛情動作片的鏡頭!雨霏有無地自容。
“其實你不用走得那麼急,”歐陽智宸含笑道。
經過叮叮的醒,他終於也現,雨霏在別人面前總是很正常。但到他面前,就老是東跌一跤,西踩一空。或像偷吃乳酪被逮著的老鼠,突然就慌慌張張起來。
也許之前的確有唐突,但他很喜歡。因為他知道現在在她的心目中,自己真的是挺特別的一個。
雨霏又急急往邊走,嘴裡囁嚅。如果不是心中有特別的情緒,肯定不會看到他就樣樣反常!自己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叮叮也是,為什麼突然就變成這樣。她真的想不透。
“我相信叮叮還在等這瓶醬油,不走快不行。”
他看著她的背影,悠閒道,“飯和菜其實早就煮好了。”
“你,你怎麼知道?”雨霏有驚愕,但頭也沒回。
歐陽智宸的眼角盛滿笑意,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叮叮剛剛請我試過味道。”
“你們……”
可惡,中計了!
“那醬油明天再買也不遲,”她真的火了,扭頭就往回走,“啊!喔!!”
兩人突然撞了個正著!
鼻尖痛死了!雨霏從他胸膛抬起頭來瞪他,“讓一讓!謝謝!!”
他不讓。
“她們明天還要出來買醬油的話那也很麻煩呀,不如我們今天買回去,幫她們省事。”
他不讓路,自己幹嘛要讓?!雨霏積羞成怒,就這樣賭氣地抵著歐陽智宸的胸膛,心想反正又不是沒看過、碰過,有什麼大不了的。
“要去你自己去,”她粗魯地把錢塞給他,又不心觸及他的長指。
觸感溫溫熱熱的……雨霏再用力敲敲自己的腦袋,勒令自己清醒,別又不由自主地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遇上這個莫名其妙的冤家,只能算她認栽。心情已經全化作屁,隨風而逝。
“我不認得路,”歐陽智宸無辜地著。
雨霏懶得幫他指條明路,“那就回去!”
其實她也不認得路的……
當她的身形再往旁邊一移時,他飛快擋住她的去路。
“慢走,不要像顆鋼炮一樣,衝過來,衝過去。”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別人想看我衝來撞去,還不容易呢!”
他聞言,低頭一笑,雨霏並沒看見。
就這樣,兩人繼續向村子走去。
“你走那麼快,讓我很有壓力,”歐陽智宸輕喊了一聲。
“拜託,有壓力的人是我好不好?”雨霏很聲地嘟嚷。
他聽見了。
“雨霏,”他喚她名字時的音調,溫柔得讓她板不起臉。
“幹嘛?!這裡的人都很早休息的!再不快,要是買不到我這就殺了你!”
雨霏突然感覺自己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但是慢慢地卻有一種窩心的感覺滲進心裡。
是不是有冷,她緊了衣領。
事實上,今晚的風並不是很大。
“我知道之前生了一些事,讓你每次看到我都很不自在,”歐陽智宸用力握住雨霏的雙肩。很奇異地,熾熱的掌溫安定了她的心,“雖然我不太懂女人的心思,或許你也會覺得很難堪。但我覺得你一直這樣去逃避,只會讓情況更僵。”
“我……逃,逃避?”
不管他嘴裡嗡嗡嗡地在什麼。直視著他,只會讓雨霏覺得他的眼睛很深邃。深邃得令她更加地迷茫。
“所以,我建議我們以平常心共處,好嗎?”他的聲音彷彿加深了眼眸的魔法,“也就是,請你不要再這麼排斥我。其實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我希望你也一樣。”
啊?什,什麼?以平常心共處?
好聽的嗓音突然中斷,雨霏一臉惘然地看著他,“我……”
她那困惑的模樣牽動了他的心!低頭在她額上輕印一吻。
看他吻得那麼自然,好像天經地義。雨霏突然平靜下來,心裡喋喋不休的廢話兒全部停止。
“陪我在飯前散個步,”他主動牽起她的手。
聽到他這樣,雨霏腦子裡一片空白。很想拒絕,但手腳卻奇異地聽話,配合著他。
兩人肩並著肩,慢慢地、沉默地走在一起……
一種奇怪的感覺襲上雨霏心頭。彷彿讓她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意識到他的存在,而且大得驚人。以,以前沒有的。
就在自己的左手邊。
雖然穿得很暖,她卻忍不住往那邊靠過去。似乎旁邊有個更為熾烈的熱源,像一爐熊熊燃燒的火焰,誘人靠近。
其實今晚的天氣並不十分涼。
在這樣一個秋天的晚上,沒有風,沒有過多的驚擾。一切都是那麼地安靜和平常,兩個人都沒有話。
地上真該畫條筆直的線,讓她踏著走才對。她才不會愈走愈偏。
好像快把他擠到人行道外去了。
這種感覺奇異而自然。但最怪的是,難道他一感覺都沒有嗎?
雨霏偷偷往上瞄,她的同路人目不斜視,腳步輕捷而且慵懶,但絕不懶散。就像一頭美洲豹,優雅地斂起掠奪的力量,平靜昂然地步在都市叢林。
“你還想這樣看我多久?”歐陽智宸忽然問。
“呃?”雨霏嚇了一跳。
他及時將她扯近一把,不然她就又要被人行道上翻起的磚角絆倒了。
“走路看路,你一直看我是不行的,”他的口氣一本正經,其實心中暗暗歡喜。
“你知道我一直在看你?!”她問出口,猛地覺得這樣問很不對勁,“等一下,你不要回答我!”
“不敢聽?”他朗朗笑開。
如果他不是也在看她,怎麼會知道她看了他多久?
歐陽智宸也不明白,為什麼在她面前,他的心情總是格外放鬆。也許是她經常脫線的動作,讓向來嚴肅的他,不得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之下。
一直走路又不講半句話,好像挺奇怪的。
雨霏清了清喉嚨,“我一直看你,是有原因的。”
“噢?”他頗有興致,“怎麼?”
“什,什麼怎麼!只是有好奇而已,”她覺得自己話應該再伶俐一,要不然就又要被抓包了,“我除了我以外,叮叮她們全部人好像都見過你,也跟你很熟的樣子。為什麼?”
歐陽智宸低頭朝她笑了笑。
“叮叮的父親與家父是以前是至交。而我也在因緣際會下,認識她們。”
“以前?那現在呢?”
他遲疑了一下,“現在?呵呵,他們老一輩的事情,現在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清楚?是嗎?”雨霏有懷疑。
他沒等她問完,就徑自開口,“你呢?”
沒得到答案,雨霏不甘不願地回答,“我?我轉過來這邊讀書。然後就跟她們同個宿舍,後來連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就跟她們來了這裡了。”
什麼情況都不知道就跟人走了,這女生的確……
歐陽智宸手心一緊,真挺想笑出來的,“那麼,上次你交給我的黑盒是……?”
“那個我都了,是韓林愈叫我交給你的。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呀,裡面什麼都沒有的,害我還以為像上次那樣,裡面放著一手機呢?”
“手機?”
“是呀,我以前在父親的房間裡也找到過類似的盒子。啊,對了,還有一部奇怪的手機,”她毫不設防地出口,“真是的,裡面沒有東西竟然還叫我交給你。害我白跑了好幾天!哼!”
沒人叫她跑幾天找他的,而她卻不自覺地就……做了。
“你,你以前在你父親的房間裡也找到過類似的盒子?”
“是的,怎麼了?”
“沒,沒有。而那個黑盒裡,裝的應該就是那部手機了吧?”他的聲音有緊。
“你怎麼知道的?”雨霏有驚訝,但沒把他的認真當回事,“哎呀,這個不是那個啦。我仔細看過了,韓林愈叫我交給你的那個盒子,裡面不但什麼都沒有,而且設計也不大一樣。裡面凹槽太了,別放手機,就連個打火機都放不下,”她想了一會,再接上去,“多就放張電話卡而已。”
他目不斜視,牽著她的手直往前走。
“那,那你以前的那個盒子……或者你的那部手機在那?”
“盒子,呃,應該還在我老家吧。手機我就給了叮叮了,”雨霏喃喃地道,“你這麼緊張幹嘛?”
“呵呵,沒,沒有,”歐陽智宸再次苦笑道,眸心光芒微微一斂,“給她?你難道不覺得,這樣挺奇怪的嗎?”
“奇怪?不會呀,叮叮我是很相信的,”雨霏聳聳肩,沒有察覺到她已經可以跟他輕鬆話了,“經過上次第一食堂的事情,我覺得還是她拿著比較合適。”
“嗯,”他輕應一聲,不再問!像陷入了沉思。
“啊!對了,你的手……”
想起第一食堂的事情,聽他因為她而受傷,雨霏心頭一緊。但轉頭看見他這副凝重的模樣,便也只好將話咽回喉嚨裡了。
高高的月亮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直到回到叮宅,兩人都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