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記得薛玉慧那天來找自己的時候,是穿著一襲水藍色的連衣裙,披肩的長髮直垂腰間。迎風而立,搖曳生姿。
不知道怎麼回事,劉健腦中突然想起了薛玉慧的容貌和身影。突然一聲輕微的嘆息打斷了劉健的遐想。
“哎,在你看來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可是在薛玉慧看來,這些卻是很有必要的,她在表達她的愛意,你難道就看不出來嗎?”韓蘊翻了翻白眼,看劉健的樣子應該也不是愛情白痴啊,情商怎麼就這麼低呢。
劉健端起酒大大的喝了一口,也不吞下去,讓苦澀的烈酒在口裡久久徘徊著。
“我敢保證,薛玉慧現在一定一定非常非常的愛你。”韓蘊最後下了結論。
“不,她肯定不能再繼續愛我了。”劉健搖搖頭,說道:“你身為韓氏家族的一員,也應該知道,像你們這種大家族的子女,正所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的時候結婚是完全不能自主的,在某些時候,結婚能夠成為籌碼,讓家族得到更大更好的發展。”
韓蘊的眼裡閃過一絲無奈,不過隨即便消失不見,她笑著說道:“你這算不算是在為薛玉慧考慮?我想你應該也是喜歡她的吧。”
“我在為薛玉慧考慮?你說我也喜歡她?”劉健顯然被韓蘊這個問題給問的愣住了,腦海裡泛起種種念頭。他端起香茗,一下子就喝完了剩下的半杯香茗,“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他這算是在為薛玉慧考慮嗎?”
不,肯定不是這樣,我這不是在為她考慮,我不想跟她結婚只是不想劉家可以有機會崛起。對,就是這樣。劉健最終還是自己找藉口說服了自己。
“既然你們互相都喜歡,為什麼就不能相依為命的在一塊呢?”韓蘊滿臉不解的問道,“只要相愛,不是什麼事情都可以解決的嗎?”
“我看你是都市小說和肥皂電視劇看多了吧,你說的這些只有在小說和電視中才能成為現實,這個世界是現實的,沒有利益的事情,是沒人做的。”劉健呵呵一笑,對於韓蘊的理論嗤之以鼻。
“你真是太厭世了啊,就好像有的人總想把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當成壞人,其實不然,這個世界畢竟還是好人多。”韓蘊直接辯駁劉健的觀點。
“也許吧。”劉健沒有在反駁韓蘊的話,因為在劉健看來,韓蘊說的並沒有錯,但是他也不認為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因為他也見過太多太多讓他覺得厭世的事情了,劉家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
劉健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厭世,但是他不想再提及,所以便給遮掩了過去。
“我想你應該是想找一個辦法來解決你跟她之間的問題吧。”韓蘊把話題拉回到正題上。
劉健點點頭,這的確就是他為什麼要跟韓蘊談心的原因,就是想聽聽韓蘊的意見。
“在你想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你應該正視你自己的內心,你是真的不喜歡她嗎?她為你做了這麼多,甚至有可能會因此失去薛家族繼承人的資格,你難道一點都不動心嗎?”韓蘊很認真的說道,就好像是一個感情專家一般。
聽到韓蘊的這些分析,要說劉健不動心,那阮想穎對是假的,但是劉健不想自己再一次被利用,就算動心,他也要把這份心動永遠的摁下去。
“你都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我看你就是一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的小丫頭,你知道什麼是動心?什麼是不動心?”劉健笑呵呵的說道,在不知不覺中轉移了話題。
韓蘊頓時翻了翻白眼,說道:“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什麼最發達嗎?資訊最發達,現在的網路,只要你想要找,什麼東西都可以找到。”
“小蘊,真是謝謝你。”劉健真誠的朝韓蘊道謝。
“小事一件啊,以後如果有什麼感情方面的問題,你可以儘管來找我。”韓蘊大手一揮,頗有些大姐頭的風姿。…,
“好。”劉健點點頭,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小蘊,我現在要去學校一趟,你跟我一塊回去吧。”
“現在回學校幹什麼?”韓蘊不解的問道,現在回到學校,課都已經上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沒有必要回去了嘛。
“我要去找薛玉慧。”劉健回答道。“找薛玉慧?她在我們學校?”韓蘊有些驚訝,按照薛玉慧的實力,哪裡還用得著到學校來進修。
“她就是你剛才說的那美女老師。”劉健苦笑著回答道。
“哎呀,你們真是太浪漫了,看來薛玉慧是想跟你談一場校園愛情了,老師和學生之間的愛情,這恐怕要在中海大學的歷史上留下一筆了。”韓蘊滿臉憧憬的說道,韓蘊雖然聰明,可是她也有小女生的浪漫情懷,只要是浪漫的東西,她都喜歡。
很浪漫嗎?劉健心裡可不這麼認為。
劉健開車來到學校,把車停到停車場,劉健便徑直朝他上課的教室走去,這節課正好就是薛玉慧的。韓蘊雖然想要跟著劉健一塊去,但是顧及到自己有可能會成為燈泡,韓蘊還是按捺住了內心的好奇,乖乖的找了一個地方等劉健。
劉健來到教學樓下,下課鈴聲正好響起。
聽到下課鈴聲響起,薛玉慧說了一句下課,然後便開始收拾東西,劉健已經連續兩節課沒有來聽她的課了,薛玉慧覺得有些難過。
難道這都是因為這是我的課嗎?他難道一點都不想看到我嗎?薛玉慧這整整一節課幾乎都在胡思亂想這些東西,這一節課,也成了薛玉慧講的水平最差的一節課。
學生們似乎都看出了薛玉慧的心情不怎麼好,所以聽到下課鈴聲響起,他們都沒有像往常一樣湧上講臺,以問問題的形式找機會接近薛玉慧。
薛玉慧收拾好東西就匆匆下樓了,剛剛走下最後一級樓梯,薛玉慧看見了靠在柱子上的劉健,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等自己。
薛玉慧心情忐忑的朝劉健走了過來,害怕劉健來找她的目的是又想趕她走。走到劉健身邊,薛玉慧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是專程來找我的嗎?”
劉健點點頭,“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單獨談談。”
“我們去找個地方喝點東西吧。”薛玉慧提議道。
剛才跟韓蘊已經喝了一杯香茗,劉健現在也不想再喝什麼了,便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們就到旁邊找個地方坐坐吧。”
聽到劉健拒阮想穎,薛玉慧的眼裡閃過一絲失落,但是能夠劉健在一塊呆一會,她也覺得滿意了,不過她心裡依舊在擔心劉健到底想要跟她說什麼。
跟在劉健的身後走進了他們曾經見過面的小公園小花園裡有兩張凳子,其中的一張上已經有一對男女朋友坐在那兒聊天了,女生坐在男生的大腿上,兩人正靠在一塊小聲的說著什麼,他們也感覺到了有人過來了,但是他們也只是扭頭看了一眼,然後便直接無視掉劉健和薛玉慧。
薛玉慧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她的心中卻有些羨慕那個女生可以這麼毫不顧忌的跟自己男朋友親熱。薛玉慧扭頭看向劉健,說道:“我們要不要換一個地方?”
劉健點點頭,轉身便朝外邊走去。
“這位同學,我看你們還是就在這裡吧,其他地方就早已經沒位置了,我們就是一路找過來的。我們各聊各的,我們不會打擾你們的。”男生轉過頭笑呵呵的對劉健說道。
劉健很無語,不過也正如這男生說的,他們現在想要在學校裡找一個地方談事情恐怕很難,因為這個時候正好是在吃午飯之前的一段時間,學校的這些男女朋友們都會趁這個時候找機會聚一聚,談談情,說說愛,溝通溝通感情。所以一般在這個時候,學校裡的小花園都成為了這些男女朋友們談情說愛的基地。
“算了,就在這裡吧。”劉健想了想,決定接受男生的意見。說完,劉健就走過去在另外的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薛玉慧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劉健已經做出來決定,她也不想否決劉健的決定,便跟著過去坐到劉健身邊。…,
男生本來正是想跟劉健開玩笑,哪知道劉健竟然真的過來坐下了。男生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而坐在男生大腿上的女生更是垂下了腦袋,她輕聲在男生耳邊說了幾句,兩個便一塊離開了。
“我還以為他們膽子挺大的,原來也只是花拳繡腿。”劉健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
薛玉慧在一邊點了點頭,也不說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劉健,十足一副小女人狀,如果讓薛氏集團的員工看見被稱為冰山女神的薛玉慧現在這副樣子,一定會驚訝的張大嘴巴。
“玉慧,你真的沒有必要做這些。”劉健正色看著薛玉慧。
薛玉慧被劉健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問的摸不著頭腦,她搖搖頭,說道:“我並沒有做什麼啊。”
“薛氏集團在中海也成立了辦事處,為的是你可以方便的處理工作,你沒有必要為了我留在中海,這樣你有可能會因此失去薛家族繼承人的身份,你這麼做不值得。”竟然薛玉慧說自己不知道,劉健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不覺得不值啊,我這是在追求我的快樂,只要能得到快樂,那就值得。”薛玉慧輕輕地搖頭,況且現在的薛家族已經在她的控制之中,劉健擔心的情況阮想穎對不會出現,但是聰明的薛玉慧不會說出這句話,因為她就是想要劉健覺得虧欠她,儘管這不是什麼好事,但至少可以讓劉健多想到她。
“玉慧,你……”劉健很想再對薛玉慧說這不值得,可是他知道薛玉慧的回答肯定是一樣的,在繼續這樣說下去也起不到效果。
“劉健,你不用說了,你可以拒阮想穎我,但是你不能剝奪我追求愛的權利。”薛玉慧正色劉健說道。
追求愛的權利,難道她真的愛我?劉健心裡泛起各種想法,同時他也不得不承認韓蘊的直覺,果然還是女人更懂女人。
“其實你也不用太為我擔心,我竟然敢留在中海,自然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薛玉慧笑著對劉健說道,劉健的擔心讓薛玉慧覺得很高興,至少他的心裡還有我。
“如果你死了,這些還能在你的掌握之中嗎?”劉健有些生氣,已經有人出錢買她的命了,可是她竟然還一點都不知道。
薛玉慧瞪大眼睛看著劉健,不明白劉健為什麼這麼問。
“有人在報紙釋出了一個任務,花四千萬買你的腦袋。”劉健淡淡的說道。
“什,什麼?”薛玉慧明顯被嚇倒了。
“有人要買刺客來殺你,如果不出意外,那個刺客現在可能已經都到中海了。”劉健繼續說道。
薛玉慧扭頭看了看四周,身體不由自主的朝劉健靠了靠。
“怎麼會有人要殺我?是什麼人要買刺客來殺我?”薛玉慧接連問了這麼幾個問題,表情有些害怕,讓劉健想到了小時候的薛玉慧,那個時候的她也是這副樣子,讓劉健不由自主的想要保護她,也許那個時候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義無反顧的去保護她吧。
劉健搖搖頭,“我不知道,我只是偶然發現的,已經有人接了這個任務,所以我覺得你還是暫時離開中海回山城去,那邊才是你的地頭,在山城你可以得到更好的保護。”
“不,我不回去。”薛玉慧倔強的搖頭。
竟然已經到了中海,薛玉慧就不會離開,也許這是她最後的機會,如果她現在回山城,她以後恐怕都沒有機會再追回劉健了。從小愛上劉健,如果最後卻得不到劉健的愛,那活著還不如死了。
薛玉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愛劉健,但是自從劉健站到她前面、替她捱打的那一瞬間,她的心裡就留下劉健的身影,也就是從她十歲的時候開始,她就已經開始喜歡劉健了。
從那以後,薛玉慧開始收集有關於劉健的一切,她知道劉健在劉家過的並不愉快,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便下了決心,以後一定要劉健過得愉快,過得快樂,也正是這個信念支撐著薛玉慧,讓她從殘酷的競爭中脫穎而出,成為了龐大的薛家族的繼承者,並且開始掌舵薛氏家族這艘大船。…,
她成功了,可是等到她再一次出現在劉健面前的時候,劉健卻告訴她,他不會跟她結婚,他們之間的婚約只是兒戲。
在聽到劉健的這些話,薛玉慧很傷心,但是她不想就這麼放棄,她堅信劉健是喜歡她的,不然當初也不會跟她訂婚。
就算現在面臨死亡的威脅,她依然不願意放棄,因為她好不容易才來到中海,如果她這個時候回去,再次出來的可能性就非常非常的低了。不管怎麼樣,她都是一個大家族的掌控者,偶爾任性一次可得得到原諒,但是任性的次數多了,她恐怕就要被懷疑了。
“玉慧,薛家應該為你安排了很好的保鏢,保鏢是刺客的天敵,同樣的,刺客也是保鏢的天敵,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就算這次接任務的刺客不能完成任務,但是四千萬的懸賞很誘人,一個刺客倒下了,還會有另外的刺客陸續跟上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你的保鏢每次都能保證你的安全嗎?”劉健苦口婆心的說道,雖然他已經決定悔婚,但如果薛玉慧因為他而失去了生命,他肯定會內疚一輩子。
“不,我不要回去。”薛玉慧還是倔強的搖頭,微微撅起小嘴,說道:“我好不容易才得到機會出來找你,我不會就這麼回去,而且我知道,如果我回去了,我們在一塊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了。”
“玉慧,這已經涉及到你的生命安全了,如果你都沒命了,你還能跟我在一塊嗎?”劉健很無語,這女人怎麼就這麼冥頑不靈呢,這可是要死人的事情,豈能兒戲。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活下來,你就跟我在一塊?”薛玉慧欣喜的問道,如果能在這個時候得到劉健的一個諾言,她立刻二話不說,馬上收拾東西回山城。
“不是,我只是打個比喻。”劉健連忙否認,他可不敢給薛玉慧任何的諾言,因為他給不起。
“那我就不回去,就算死,我也要死在你的身邊。”薛玉慧很倔強,她知道在跟劉健談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所以在扔下這句話之後,她就起身朝小花園外面走去。
“薛玉慧,你回去吧,我不能對你負責,如果你出了什麼意外,薛家族會找我麻煩的,我承擔不起。”劉健也站了起來,大聲的對薛玉慧喊道。
薛玉慧停下腳步,過了好一會才轉過身體,定睛看著劉健,說道:“你說這些也沒用,我知道你是想激我,我不會上當,我是阮想穎對不會就這麼離開你的。”
劉健很苦惱,他連最後一招都用上了,可是薛玉慧卻如此聰明的看穿了他的想法,劉健這回是真的沒轍了,他只能滿臉苦笑的看著薛玉慧,問道:“玉慧,我真的值得你做這些嗎?”
“值得,很值得。”薛玉慧肯定的點頭。
劉健認輸了,面對薛玉慧這樣倔強的女人,他除了認輸似乎也沒有其他可選的方式了。
看著薛玉慧離開,劉健無力的坐回到了凳子上,過了好久,他掏出了手機,開啟通訊薄,在通訊薄裡翻了好久,他找出了一個電話號碼,不過他卻沒有立即摁下通話鍵,而是等了好一會,他才摁下了紅色的通話鍵。
“劉健?”電話響了好一會才接通,而且是極其不標準的華夏語發音,電話裡還傳來了女人的聲音,好像正在進行某種床上活動。
“是我。”劉健也用法語回答。
“看見從華夏來的電話,我就猜到是你,因為只有你才有我的電話號碼。不過你打電話的時機真不好”電話裡響起了吱吱呀呀的聲音,說的是法語。
“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幫我查查是誰接了一千零一號這筆生意,然後儘快把這樁生意給刪了。”劉健也不管是不是打擾到對方了,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
“劉健,這好像不太符合規則啊。”
“別跟我說不合規則,你什麼時候講過規則了。”劉健直接打斷了對方的話。…,
“如果讓他們知道我洩露這種重要的訊息,他們很可能會要了我的命,我還年輕,我可不想就這麼玩完了。龍,你知道我很難做的。”
“那隨便你了,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是立馬幫我查是誰接了一千零一號這樁生意,第二個選擇是我公開你的身份……”劉健手裡握有一張底牌,只要這張牌一出,阮想穎對可以取到很好的效果。
這是兩個選擇嗎?如果公開了身份,那麼追殺他的人一定會是成千上萬,他到那個時候還有地方可躲嗎?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晚上給你訊息。”電話那邊的人很沮喪,咒罵道:“劉健,我向上帝祈求,祝你永遠不舉。”
“我可不相信上帝啊,所以他管不到我。我是要下地獄的。”劉健呵呵一笑,然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打電話的物件是那個廣告報紙的創辦者,一個法國人,都說英國人有做生意的頭腦,但這個法國人也很不差,居然看上了這個冒險的生意。說的明白一點,他就是一中間商人,專門為刺客找生意,然後他坐收提成,雖然冒險,卻為他賺了大錢。
劉健認識他也只是一次偶然的機會,那次是劉健到國外執行任務,無意中救了他一命,也就是那次,劉健知道了那個廣告報紙。
薛玉慧不願意離開中海,劉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保護她的安全,不讓她受一丁點兒的傷害。
劉健坐在凳子上發呆,卻不知道剛才他和薛玉慧相談的一幕已經落入了幾個學生的眼睛裡。
“剛才那個女人是薛玉慧吧?”
“一定是她,原來她都已經有男朋友了啊,真是太傷我心了。”
“可是旁邊的那個男的是誰?我怎麼看著他的背影這麼眼熟呢?”
“你不說還好,你這一說,我也覺得眼熟來著。讓我想一想……是他,劉健,韓蘊的那個緋聞男朋友。”
“是他?哦,老天爺,你真是太不公平了,憑什麼好女人都給了他一個人。”
韓蘊在圖書館呆到了十四點,早上就隨便吃了點東西,她已經感覺到肚子餓了,可是劉健卻還沒有打電話來找她。看見所有的學生都離開圖書館去吃飯了,韓蘊也呆不下去了,出了圖書館就撥通了劉健的電話。
“劉健,你在哪呢?還沒有談完?”
“好,你就在那兒等我,我來找你,我們該去吃飯了,我都快餓死了。”
知道劉健在什麼位置後,韓蘊結束通話了電話,徑直朝劉健所在的地方趕了過去。
接到韓蘊的電話後,劉健走出了小公園沒過一會,他就看見韓蘊急匆匆的走了過來,他笑著迎了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有四個人出現在了韓蘊的身後,速度極快的朝韓蘊靠近。劉健感覺到了危險,飛快的朝韓蘊衝了過去。
看見劉健朝自己跑過來,韓蘊愣了一下,不明白劉健為什麼朝他跑過來,難道這麼一會不見,他就想她了?
距離近了一些,劉健發現了那四個人的真面目,跑掉的那四個扶桑人。
劉健跟韓蘊的距離更近一些,所以他最先跑到韓蘊的身邊,也不跟韓蘊說話,一下子把韓蘊拉到了他的身後。
“喂,你幹什麼?”韓蘊本來想質問劉健想幹什麼,可是她被劉健帶的轉過身之後,她發現了已經迅速靠近的四個扶桑人。
“你快走,我擋住他們。”劉健大聲的對韓蘊說道,而他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他想過這四個人會狗急跳牆,可是沒有想到他們竟然直接到中海大學來對韓蘊動手。
“哦,好。”韓蘊點點頭,不過走了兩步她卻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劉健,“你一個人都能打十幾幾個人,我幹嘛要走?”
韓蘊想到了劉健教訓那群流氓的事情,十幾個人都不是劉健的對手,更何況現在只是四個人。
“他們可不是一般人啊,快走。”劉健也來不及跟韓蘊細說,只得讓韓蘊快點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韓蘊這才發現劉健的表情很嚴肅,她這才明白,這四個人應該就是劉健早上在韓天河辦公室說過的那四個跑掉的人,韓蘊轉身就想離開,可是已經晚了,這四個扶桑人已經衝過來對他們形成了包圍圈。
“嘿,這是怎麼了?拍戲呢啊?”羅雲升帶著幾個人一塊走了過來,有男有女,其中還有一個劉健的熟人,中大跆拳道社的社長,李明。
四個扶桑人看見這邊來了一群人,都不敢動手了,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愣在原地不動了。這四個扶桑人害怕這是劉健的幫手,如果這些人都跟劉健一樣能打,那他們還不得趕緊撒丫子跑路。
羅雲升走近,看了看這架勢,差不多也明白了,“原來是惹到人了啊,得,正愁沒事幹,,沒有想到就有好戲上演了。”
劉健心裡暗叫倒黴,怎麼倒黴的事一件接一件,現在被四個扶桑人給困住了,現在還來了一波看好戲,要真是看好戲還行,要是再火上澆油,那這事可就麻煩了。
韓蘊狠狠地瞪了羅雲升一眼,都在這個時候了,羅雲升還在有心在這裡看笑話。
“喲,還瞪我啊。我這就看好戲了,你能怎麼著吧?”羅雲升陰陽怪氣的說道。
韓蘊此時哪還有心情跟羅雲升鬥嘴,她現在就想著怎麼逃脫,如果落在這四個扶桑人的手裡,後果可不堪設想。
“升哥,我們要不要落井下石?”李明輕聲問羅雲升。
羅雲升搖搖頭,說道:“落井下石不是我特點,我要整他,我就當面整,這種背後捅刀子的事,我不會幹。”
“是,是。升哥就是正直光明,小弟我佩服,佩服。”李明點頭哈腰的說道,那樣子說有多諂媚,就有多諂媚。
“你們繼續,放心我只看戲,不會落井下石。”羅雲升朝劉健這邊擺了擺手,領著他手下的那一群人一塊朝旁邊撤了幾米,找了一個地方坐下,給劉健和四個扶桑人留出了足夠的空間。
“我們速戰速決吧。”四個扶桑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一起一塊朝劉健和韓蘊衝了過來。
看見四個扶桑人衝過來,韓蘊嚇得死死地靠到劉健身邊。劉健也用背抵住韓蘊,四面受敵,他可不敢把韓蘊丟在一邊。
“你站在這裡別動,閉上眼睛。”劉健沉聲對韓蘊說道,如果韓蘊被嚇得大喊大叫,肯定會干擾到劉健,這四個扶桑人都是高手,要是被干擾到了,說不定一失手就會被他們擒住。
韓蘊聽話的閉上了眼睛,靠在劉健的背上,在這一瞬間,她覺得劉健非常的可靠,她覺得自己可以完全相信他。
四個扶桑人慢慢的向他們靠近,分成東西南北四路朝劉健攻了過來,劉健全力施展太祖長拳,試圖以一己之力擋住四個扶桑人的進攻。但是現在有了韓蘊在一旁,劉健必須得顧及到韓蘊的安全,所以不能全力進攻,只能竭力防守。
太祖長拳是進攻的招數,在進攻的時候可以耍的虎虎生威,可是用來防守卻完全不行了,在四個扶桑人的默契配合下,劉健逐漸落入到了下風,儘管如此,劉健進退有度,並沒有被這四個扶桑人給擒下。
可是劉健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十分鐘可以,十幾分鍾也可以,可是之後過一會呢,他被四個扶桑人擒住,手無縛雞之力的韓蘊則會被這四個扶桑人帶走,劉健的工作也算是徹底的失敗了。
作為一個對自己要求近乎苛刻的人,劉健絕對是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劉健咬牙堅持,可是四個扶桑人的進攻卻越來越快,劉健是特工,不是特種兵,他擅長偽裝潛入、熟悉各種槍支彈藥,懂得各種交通工具的駕駛,甚至是飛機大炮也不在話下,但是格鬥卻是他最差的一項,以一敵二,他不在話下,可是現在他面臨的是四個扶桑人完美配合的進攻,最主要的是他旁邊還有一個韓蘊,他根本就不能放開手腳的進攻,防守並不是劉健的強項。…,
“打,對,狠狠的打啊。”羅雲升在一旁看得興奮的哇哇大叫,“你們四個就怎麼就這麼笨呢?你狠狠的踢他屁股啊,你抓啊……”
“羅雲升,你這個敗類。”劉健突然心生一計,在擋住四個扶桑人進攻的同時,大聲的朝羅雲升喊道。
“你這個敗類喊什麼?我羅雲升啥時候成漢奸了?”羅雲升不滿的喊了回去。
“你知道他們仨是什麼人嗎?扶桑人!你看見四個扶桑人在欺負自己的同胞,你竟然還在那邊叫好啊,你這不是敗類是什麼?”劉健用的是激將法,他就是想要將羅雲升一軍,雖然跟羅雲升沒什麼交集,但是從這兩次見面的情況來看,這羅雲升雖然囂張一些,但是應該也不是什麼壞到骨子裡的人,不然的話他還用得著在一邊看好戲,早過來落井下石了。
“什麼?扶桑人?”羅雲升一拍大腿,然後推開坐在他大腿上的女人,“扶桑人怎敢在我華夏這麼囂張?這它嘛的是什麼世道啊。李明,我們一塊上,一起教訓教訓這幾個扶桑人。”
劉健暗中高興,他的激將法總算是成功了。沒有看出來,這羅雲升還是一個憤青,劉健也慶幸自己賭對了。
“升哥,我們去幫他們?這……”李明不大樂意,他們跟劉健不是對立面的嗎?怎麼能去幫他們呢?
“廢什麼話?跟我一塊上。”羅雲升瞪了李明一眼,率先朝劉健這邊的戰團衝了過來。李明雖然不大樂意,但是羅雲升都出手了,如果他還站在後面膩膩歪歪,羅雲升恐怕就不會收他這個小弟了。
別看羅雲升長得瘦不拉幾的,卻有兩把刷子,動起手來一點也不含糊,李明這個跆拳道社長手底下的功夫也不弱,有了他們倆的加入,劉健身上的壓力頓時弱了不少,他順利的把韓蘊送到了戰圈之外。
沒有了韓蘊這個阻礙,劉健終於可以全力的進攻,進攻時的劉健和防守時的劉健完全就是兩個極端的存在。在劉健、羅雲升和李明四人的連續進攻下,四個扶桑人被打得節節敗退。
這四個扶桑人在逃走之後,他們知道等待他們的將會是非常嚴厲的懲罰,所以他們這才想狗急跳牆,如果在這個時候抓到了韓蘊,那他們也就可以將功贖罪了。原本他們發現在中海大學動手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因為只有這個時候,韓蘊的身邊才只有劉健一個人,其他的時候他們根本就不敢現身,特別是在風度花園小區。
他們選的時機很恰當,眼看勝利在望了,可就在這個時候,羅雲升和李明兩出來干擾了他們,眼看已經到嘴邊的勝利就這麼消失了,這四個扶桑人氣得吹胡子瞪眼。
“走。”四個扶桑人對視了一眼,決定先撤。
虛晃一槍,四個扶桑人分別朝四個不同方向逃了。劉健關心韓蘊的安全,自然不會去追,連忙回到了韓蘊身邊。
羅雲升和李明更不會去追,他們站在原地看著四個扶桑人逃走,羅雲升囂張的大笑起來:“小鬼子,還是滾回你ma的懷裡吃奶吧,敢來我們華夏囂張,小心老子打斷你們的狗腿。”
“劉健,你受傷了!”看見劉健胳膊和臉上的清淤,韓蘊誇張的叫了起來。
“小傷,沒關係。”劉健輕輕笑了笑,朝羅雲升和李明走了過去。
“謝謝你們。”劉健真誠的朝羅雲升和李明道謝。
羅雲升擺擺手,語氣生硬的說道:“我這不是在幫你,我只是看不慣扶桑人在我華夏的地頭上耀武揚威,如果剛才打你的是華夏人,我阮想穎對不會出手幫你。”
“我也沒有想過我們會成為朋友,不過你幫了我,我應該跟你說聲謝謝。”劉健淡淡的說道。
“好,你這聲謝謝我收下了。”羅雲升點點頭,朝李明招招手,領著那群人轉身就走了。看著羅雲升就這麼走了,韓蘊有些迷迷糊糊的,不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你這個性格我很喜歡,如果我不是你這條船上的人,說不定我和你還會成為朋友呢。”劉健笑呵呵的說道,羅雲升愛憎分明的性格的確讓劉健很喜歡。
“那你就跳下我這條船,不就可以和他成為朋友了。”韓蘊翻了翻白眼,聽劉健這意思,就好像是在抱怨一般。
劉健嘿嘿一笑,說道:“那不是有一句話嗎?上賊船容易,下賊船難啊。”
“你的才是賊船呢。”韓蘊嗔著朝劉健打了過去,被劉健這麼一頓插科打諢,剛才那三個扶桑人帶給她的恐懼與害怕已經消失的乾乾淨淨了。
“哎呀,我受傷了,你這是虐待傷員。”劉健故意做出一副痛苦的樣子。
“很痛嗎?”韓蘊仔細的看了看劉健身上的傷,不多,可是卻都腫了起來,想到劉健這是為自己受的傷,韓蘊有些內疚,說道:“走吧,我們去醫院檢查一下。”
去醫院檢查?劉健失笑,說道:“這只是小傷,哪裡用得著去醫院,買點花露水之類的東西擦一擦就好了。”
“真的嗎?”韓蘊將信將疑,看見劉健一臉確定的表情,她一把拉起劉健的手,“走,我們現在就去買花露水。”
被韓蘊拉著手,劉健的心跳不由的漏跳了一拍。天見可憐,這是他第一次跟女人純粹意義上的牽手,以前的劉健就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手,也沒有女人願意碰他的手,他的第一次也就一直沒有人拿去。
“小蘊,你剛才不是很餓嗎?我們現在還是塊吃飯吧。”劉健說了一句很掃風景的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