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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史記中的裸奔

聞仲來如風,去亦如風,恐怕他帶的軍隊連腳跟都還沒有站穩,便又要發兵南靈了。以疲憊之師對南靈虎狼之軍,他會不會打仗?待聞仲走出“九間殿,”我方才問道:“大王,太師剛剛歸來,便又發兵南靈,這恐怕有所不妥。”卻聽帝辛道:“愛妃,孤王昨日做下錯事,萬萬不可讓老太師知曉。故而,孤王才立刻差遣太師發兵南靈。老太師本非凡人,手下軍士個個都不同尋常,便是日夜不停征戰數日,依然個個生龍活虎,愛妃不必擔心。”

這時,又有黃門官來報,:“大王,北伯侯崇侯虎殿外侯旨。”帝辛宣了,崇侯虎大步走進殿內,跪地呼道:“大王萬喜,新宮殿今日已經完工,請大王前往宮殿一看。”帝辛哈哈大笑,道:“好!愛卿為孤王建造宮殿,勞苦功高,今日起,愛卿加奉二百擔。”崇侯虎高呼道:“侯虎為大王臣子,理應竭盡所能,為大王辦事,不敢有所求。大王恩賜,侯虎感激涕零。”帝辛笑道:“四路諸侯之中,你為孤王辦的實事最多,起‘摘星樓’、築‘鹿臺’、如今又建成新都,便是要孤王在另三路諸侯中分出一百諸侯有你統管,孤王也放心的很。”崇侯虎連連謝恩,帝辛讓他平身,然後道:“如今新都已成,不日便要棄舊殿,入新宮,此乃天大的喜事,眾位愛卿認為可大赦天下麼?”

群臣“嘩啦”跪倒在地,山呼:“萬歲聖明。”帝辛哈哈大笑,道:“傳孤王旨意,今新都初成,大赦天下,各地天牢凡有囚徒者一律釋放;商湯子民免稅三年,地方將領官升一級。‘發丘’、‘豐易’等所有王族林園一律對外開放,欲會男女,於是時也,奔著不禁。於鹿臺聚酒為池,懸肉為林,與民同樂,普天共慶。”聽帝辛罷,我直驚出一身冷汗。“欲會男女,奔著不禁,”“聚酒為池,懸肉為林,”這還了得?司馬遷在《史記》中曾寫道“紂王荒淫,聚酒為池,深十丈,大數里;懸肉於林,使男女裸相奔於其間,日夜狂歡。”原來都是真的,若我不予阻止,任由帝辛縱情“酒池、肉林,”觀“集體裸奔**,”後世之中如何不帝辛荒淫?我想到此處,急忙道:“大王不可!”

帝辛奇道:“為何不可?如今新都已成,實乃商湯第一大事,他日遷移新都,必定齊聚天下能人異士,國又可吸收賢能,我商湯天下勢必日日繁盛,趁此時機,孤王令普天同慶,愛妃,何來不可?”我道:“大王大赦天下,免稅三年,自是對百姓大為有益,然‘欲會男女,奔著不禁,’‘酒池、肉林,’一事就有所不妥了。”帝辛問道:“有何不妥?需知我商湯天下,建國六百餘年,每逢歡慶皆是如此,代代聖賢,都不曾有何不妥,愛妃為何口出此言?”我不由傻了眼,難道“酒池肉林”不是帝辛發明的?使“男女裸相相逐期間”古來有之?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若果真如此,歷史之上為什麼毫無記載?不管那麼多了,先阻止了再。

我道:“大王莫非是糊塗了?‘聚酒為池,懸肉為林’實乃浪費,商湯雖國力強盛,若不節儉,終有耗損;人非走獸,而大王竟令‘男女奔著不禁’,如是、禮儀不存,請大王收回成命。”話音方落,群臣譁然。商容出班,“噗通”跪倒,就要發言。我心中寬慰,還是商容明理,曉得“禮義廉恥。”誰知道商容跪拜一番,道:“大王,娘娘所言,實在無理之極。古往今來,每逢盛事,哪一個不是狂歡數日,祭祀蒼天?酒池肉林,看似凡人娛樂,實乃上天享用。”群臣跪倒,齊齊高呼:“臣等也認為娘娘之言甚為不是。”

我不由發愣,這商容怎麼也糊塗了?這滿朝文武難道是一群色鬼,一群酒鬼不成?帝辛道:“終卿家平身,孤王怎不知曉個中道理?”群臣謝恩,從地上爬了起來。帝辛道:“愛妃,今天你可出醜了!不可胡言亂語,孤王寵你,百官又對愛妃擁護有嘉,愛妃可要多多注意言行了。”我心中大奇,問道:“酒池肉林,男女奔著不禁,難道自古便有?”帝辛哈哈大笑,道:“那是自然,不過愛妃所言也不無道理。孤王下令,令欲會男女,奔著不禁,也是情非得已。”

我奇道:“這是為何?”帝辛道:“孤王有王后梓潼,又有裳兒、馨兒,更有賢妃妲己。然天下百姓,男無婦、女無夫者十之**,想上古時期,哪裡來的婚姻之,人又是如何延續下來的?商湯初成,秉承夏之曆法,非國之大幸、祭祀等,天下百姓無家室者,不可亂xing。反之,國有幸事,又或每逢祭祀,便要開放園林,男女相奔,使種族得以延續。”我徹底傻了眼睛,還有這一?帝辛讓我附耳過去,接著道:“孤王比起堯、舜、禹不知幸福了多少倍,想大禹乃一代明主,妲己可知他為何三過家門而不入?”我傻傻搖頭,帝辛道:“大禹得徐塗山女,而通之於臺桑,(引用屈原《天問》)。二人婚姻不曾,卻只圖身心快活,朝方聚,幕便可另結新歡。而後生下啟,禹甚至不能斷定是否自己骨血,便將啟搶了回去。這便是禹的生活方式。也是他三過家門而不入的部分原因。”

我痴痴呆呆,只聽帝辛道:“如今婚姻難以普及,‘欲會男女,奔著不禁,’只是順應時事,歷史風俗使然,愛妃對此不解,孤王也不怪罪。若愛妃可有法子,使天下人戶戶成家,男有婦、女有夫,這‘欲會男女,奔著不禁,’便可廢除了。”

今日所聞實在是匪夷所思,帝辛的意思是“古往今來,男女那裡有成家之?想原始部落,都是‘終身不婚’之人,他們‘嗜不同味,朝快而飽’此乃傳統。就連大禹,甚至都不知道啟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如今雖有婚姻,但是天下百姓又有幾個成家的?‘令會男女、奔著不禁,’只是為天下百姓謀求一段或長或短的婚姻關系。”

帝辛帶著文武大臣前往新都去了,由於宮殿初成,忌諱女子入內,故而我回到了“壽仙宮”中。今天所聞,徹底顛覆了我的認識,原始社會卻是存在這樣的原因,這是不爭的事實,卻不想一直到了商朝,婚姻尚未普及。如此來,帝辛令“男女裸相,奔於酒池肉林”之間,不但不是荒淫無道,反而是一大功績了。司馬遷《史記》中帝辛荒淫無道,卻是司馬遷少見多怪了。

這便是歷史真相嗎?我兀自不信,心中苦苦搜尋有關商朝的歷史。終於我想到了一,考古學家在發現殷墟的時候同時發現了商朝時期的古墓群,而墓主人絕大多數是獨自一人下葬的,當時考古界對此爭論不休,原來這個時期的人們,大多都是“單身主義”者。

在下午的時候,有黃門官前來傳帝辛旨意,:“鹿臺之上,酒池肉林,普天同慶,著貴妃娘娘,陪同大王,與民同樂。大王正‘九間殿’外等候娘娘。”我差嚇趴下了,難道鹿臺開“無遮大會”,帝辛竟要和我共赴“盛會”?這如何使得?我連忙手撫額頭,道:“你且回稟大王,本宮身體抱恙,不能參加‘盛會’,請大王諒解。”黃門官復旨去了,我急的抓耳撓腮,若帝辛不依,親自前來,那可如何是好?

我急急忙忙將龜軒從黃金鑄造的“魚缸”中撈出來,道:“你這死烏龜,快快想想辦法,讓本宮生的病。”龜軒聞言,恢復人身,道:“娘娘恕罪,龜軒不會叫人生病。”我差氣抽了,罵道:“死王八,你乃千年修行的神龜,怎麼連這事都辦不到?”龜軒面色尷尬,道:“哪吒大爺有令,要是娘娘受分毫損傷,便要將龜軒燉了,龜軒保護娘娘尚且不及,怎敢冒犯娘娘,使娘娘身體抱恙?”

我罵道:“死王八,本宮讓你做你照做便是,如若不然,嘿嘿,本宮今晚便將你燉爛。”龜軒面色大變,連連稱是,遂運用玄術。不多時我便覺的頭昏眼花,嗯!感冒了。正在此時,只聽黃門官喊道:“大王到------”我急忙讓龜軒化作烏龜,隨手將它丟進“魚缸”。剛剛站定,帝辛已經奔了進來,關切道:“妲己,你生病了,快讓孤王看看。”我抓住帝辛的手,道:“妲己只是偶感風寒,不礙事的,既然大王親來,妲己便隨大王前往鹿臺,與萬民百官同樂。”我便不信以帝辛對我的寵愛,知道我生了病,還會讓我去參加“無遮大會。”

帝辛用手輕觸我額頭,道:“果然是感染風寒,可著御醫看過?”我頭道:“已經看過了,過不了幾日,妲己便可恢復如初了。”帝辛頭,道:“既無大礙,妲己便隨孤王前往鹿臺吧!今日普天同樂,不比以往,王后與兩宮娘娘已在九間殿前等著了。或許狂歡之後,妲己的病也就沒了。”

我笑容立刻僵硬,只覺的眼皮直跳,心中大呼:“完蛋了,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