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送去醫院?”
白柳含苦笑:“送去醫院有什麼用?又查不到病因, 就跟等死一樣。”
邱赫辰被送回來的時候 , 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那時候邱赫辰剛和白柳含、邱雲凌大吵了一架, 原因也不過是因為當年的真相。他吵完以後就出門了半個月, 一直到最近才回來。
邱赫辰第一天去公司上班,就不省人事。
白柳含沒有往其他方面想過,原以為是邱赫辰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因此,一家人送邱赫辰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奇怪的是, 邱赫辰沒有任何病因,但就是不醒。
因為這樣,白柳含和邱雲凌才第一次意識到,這是因為林小蕾的關係,或者說, 是因為邱果果不在邱家的關係。
那一刻, 白柳含只覺得天旋地轉。
她曾經懷疑過的,懷疑自己當年是被騙了,她的女兒怎麼可能是個煞星呢?怎麼可能呢?當年的事情,可能就是巧合,即使是萬分之一的巧合, 也是巧合。
但,這一刻,她突然意識到, 他們這些年所作的一切努力沒有白費。
林小蕾確實是個煞星,所以,赫辰如今才會變成這樣。
“等死嗎?”站在一邊地白騰突然開口, 然後他掃了一眼邱赫辰肯定道:“確實是等死。”
白柳含就算知道邱赫辰的境況不好,但聽到白騰這樣說,她又無法接受。指著白騰晦氣地罵:“我兒子怎麼可能死?你不要亂說話!”
白騰走到床邊,只見床上的邱赫辰雙目緊閉,從白騰的視線裡看去。邱赫辰周身環繞著黑色的煞氣,有些煞氣甚至不斷鑽入邱赫辰的身體。
白騰只一眼就確定道:“煞氣入體,無力回天。”
白柳含聽了這話,心裡更加崩潰。她不相信,但又知道煞氣大概是什麼。可又不斷說服自己,邱果果不過離開兩個月,就是這種結果,怎麼可能?她反問白騰:“煞?什麼煞?”
白騰轉身看向她,然後理所當然地說:“你知的,果果和林小蕾之換命,正是你們所為。這煞不正是造成如今局面的煞嗎?你們應很清楚才對。”
說完,白騰又冷哼一聲說:“你們以為林小蕾20歲的時候這煞氣就該解了,因此,在果果離家時你們才沒有極力阻止,你們沒想到吧?林小蕾的煞氣,原還需要三年才會耗盡。”
聽了白騰的花,白柳含站在那裡晃了晃,三、三年?
白業雖然只聽了個大概,但也猜了個大致,他同情地看了邱果果一眼,這真的是太慘了。
邱果果也是一臉懵懂地看著白騰和白柳含,她本來就知道自己和林小蕾不過是被對換了,也早就聽白騰說過擋煞的事情。
“這不公平,這不公平……”白柳含看了一眼身邊的丈夫,心裡極盡崩潰。她女兒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受這些罪?他們邱家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受這些罪?
白騰又哪裡會去管她公平與否,只提醒說:“你們帶回了煞星,自然也該做好準備迎接這種後果,不是麼?”
“那怎麼辦!!!”白柳含突然喊道:“她才是我的親生女兒啊!”
邱果果猛地起身,因為跪太久,起來時腳就麻了,她不穩地晃了晃。
白騰一直注意著她,見她起身有些晃,便伸手扶住她的腰,防止她摔地上。
然後白騰才斜睨白柳含:“從來沒人逼你們換命,你喜歡你女兒,果果的母親未必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白柳含的聲音戛然而止,抖了抖嘴唇說不出話來。
邱果果抬頭看向白騰,只見他對自己安撫地笑了笑,然後白騰指著邱赫辰說:“我救他,但我們要知曉當年的真相。”
白柳含哆嗦地看了大兒子一眼,又猶豫地看向白騰。
舒菡見白柳含猶豫,差點想上前去和她理論,但她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丈夫。
因此,她將邱和羽放到床上,然後走到白騰面前。見了白騰的面容,就是舒菡也不免驚了一下,但她很快就穩了心神,然後說:“當年的真相,赫辰也知道了個大概。只要赫辰醒來,就算媽她不願意說,赫辰也會告訴你的。”
白騰淡淡掃了她一眼,又看向白柳含說:“我們要知道林家在何處,而這怕只有白家兩位長輩知曉吧?或者說,林小蕾也知曉。”
白柳含又看了大兒子一眼,心裡想著追訴期已經過了,現在說也可以的。她這麼勸慰自己,再說,她對於邱果果也算是救她出了火坑,沒什麼不好說的。
邱雲凌見白柳含不說話了,便自己上前一步咬了咬牙點頭說:“好,我們告訴你,你先救我兒子。”
白騰點頭,他轉身走到床邊,坐在床上的邱和羽睜著大大的雙眼,一副懵懂的模樣看著白騰。
白騰沒理他們,而是坐到床邊先給邱赫辰把了脈,接著從懷裡拿出一套銀針。銀針用牛皮包著,一根根分門別類的扎好。
然後,白騰取出一根,一臉認真地扎進邱赫辰的皮下。
那模樣真的和一個高人一樣,就連邱赫博都奇怪地問:“他是醫生啊?中醫?”
邱雲凌嘖了聲說:“我怎麼知道?”
邱赫博便不再說,反正他現在知道了,這事和林小蕾脫不了關係。他以後遠著她就是了,嘖,但大哥和她本來就不親近,第一個被克的還不是大哥?
邱赫博動了動自己之前受傷的右腳,突然發現,自己當時只是受傷還是好運氣了。不像大哥,直接就不省人事了。
邱赫博一分神的功夫,再回頭去看的時候直接呆了
邱赫博:“……爸,這插了多少根了?”
邱雲凌:“……不知道。”
邱赫博看了看他大哥一身的銀針,感覺自己身上的皮都痛了,他不確定地看了白騰一眼,然後小聲和他說:“就這樣的扎法,死人都痛活了吧?”
白騰目光輕描淡寫地掃向他,邱赫博立馬就閉嘴了。
過了兩分鍾,白騰將銀針一一拔出放進皮包,邱赫博墊腳想看。那皮包剛才掃一眼的時候也不大,大概也就一個手掌長,怎麼就裝下那麼多針的?難道是圓圓一捆,直接用那牛皮包過去?
邱果果看了整個過程,要不是因為對白騰的信任,她也懷疑白騰是不是哪個騙子。她偷偷往白業身邊靠了靠,然後問:“你爸還會看病啊?”
白業想了想說:“不行吧?我小時候有一次生病了,他幫我降溫了一天,最後實在沒折把我帶去一座山上治好的。”
白騰拔完針後,似有所感,轉頭看向邱果果和白業,漫不經心地看了兩人靠在一起的肩膀。白業嘶了一聲,感覺小腿有點不舒服,他一邊往門外走,一邊說:“我先下樓等你們哈!”
邱果果:“……”
沒一會人,邱赫辰果然有了一些反應,他動了動手指。一邊如雷達一樣的舒菡撐了幾天,這一刻丈夫終於有冬季了,她才崩潰一樣的大哭出聲。
她撲到床邊,用力抓著邱赫辰的手喊:“赫辰、赫辰,你醒了嗎?”
邱赫辰剛醒,還沒有什麼力氣,他為了讓舒菡安心,用力的眨了眨眼。但實際上,舒菡看見的也不過是閉著眼的邱赫辰動了動眼珠。
邱果果也走到床邊,看著邱赫辰的模樣,心裡安心不少。白騰出手,總歸是死不了了吧!也算是盡了她和邱赫辰這一世的兄妹之情吧!
白騰將東西收好,然後起身看向白柳含和邱雲凌說:“走吧!下樓,把該果果知道的事情告訴她。”
白柳含看了邱赫辰一眼,又看向白騰。白騰抬腳往外走,白柳含也不敢攔。於是,一群人又呼啦啦啦地跟著白騰下樓。
正巧這時,林小蕾回來。
她一到家,就在樓下喊:“媽、媽,你在哪?果果欺負我。”
舒菡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邱赫辰是一位內林小蕾,她心裡恨透了她。
等邱赫辰醒了,她一定要搬出去。無論赫辰願不願意,就算為了和羽想,她也絕對不會退讓。
因為要看著邱赫辰,舒菡就沒跟下去。她在邱果果出門的時候伸手拉住她說:“這是你大哥給你的,他暈倒前一直來不及給你。我又沒法留他一個人在這裡……”
邱果果看了一眼,是一張紙條。
“好。”邱果果並不討厭舒菡,她囑咐:“你照顧好大哥。”
舒菡點點頭,邱果果便開門出去,就見白騰正等在門口。
邱果果還以為他下樓,奇怪道:“你怎麼不下去?”
白騰:“我等你。”
邱果果便笑了笑說:“嗯,一起走吧!”
白騰臉上就帶上輕輕的笑容:“嗯,一起。”
下樓梯的時候,邱果果看了一眼紙條,上面是一個地址。
邱果果知道這就是她親生父母的地址,這大概是大哥這些日子為自己打探來的吧!
邱果果不懂,他如果做這些:“為何上輩子不來找我?”
“也許……他試著找過。”白騰皺眉伸手拉她,然後紅著耳朵義正言辭地說:“我怕你摔倒。”
邱果果看他一眼,沒有反駁,而是也抓緊了白騰的手。
“嗯。”
***
白業一邊下樓一邊說:“我的天,我爸吃醋,簡直就是修羅場。總感覺有一天他會殺子,啊,我心好痛。”
白業為了自己的小命,趕緊下樓坐沙發那裡喝茶。前幾個月他還以邱家大小姐的窮男友身份來的,現在就成邱家大小姐的兒子了。
坐在那裡的白業十分感慨,管家讓人給他上了茶點,他笑了笑想當時來的時候對自己不假辭色,現在卻要恭恭敬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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