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處心積慮
事關自己仕途的兩件事都安排下去了,胥忖朱感覺自己這一段時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內心裡可說是躊躇滿志,想著不久的日子自己就可能上位到省委組織部部長的位置,心裡的那股子興奮勁,完全是不可用言語來表達。
再說劉解釋按照胥忖朱的要求,去給祁一徵報告準備在鳳梧山修建一條上山梯道,得到祁一徵的認同,並且祁一徵從平時的百姓需要,從發展的角度這今後促進旅遊的需要講了一番道理後,劉解釋的心裡如釋重負。他知道祁一徵與胥忖朱和呂筱仁之間不協調,擔心祁一徵如果不同意修建這條上山梯道,自己在胥忖朱那裡該如何交待。雖然胥忖朱也給自己明確說了,如果祁一徵不同意,就直接將該專案報給市委財經領導小組,但那樣做,畢竟是邁過了市政府,自己就將完全得罪祁一徵。劉解釋知道自己畢竟是政府組成部分的負責人,如果政府領導不支援自己的工作,今後在工作中將受穿不少小鞋,那種難受的日子是誰也不願意享有的。
在固定資產投資科把專案書拿出來後,劉解釋專門去找胥忖朱作了彙報。也許是事有巧合,固定資產投資科的人同樣並不知道要在鳳梧山修建上山梯道的真實原因,但拿出來的專案規劃書確定的投次金額卻是六千六百萬元。胥忖朱拿到專案書一看這個數字,就什麼都沒有說了,心裡感到非常高興。胥忖朱感到自己這一段時間做什麼事都順暢通達,就在心裡想:這是不是真的就預示自己仕途順暢通達。
他再聽了劉解釋給他彙報的去找祁一徵說這個上山梯道的事,祁一徵所說的一番話,胥忖朱的心裡是既高興又懊惱,高興的是他最擔心的是祁一徵的反對,現在他既然這樣說,肯定是不會反對了;懊惱的是自己怎麼就說不出祁一徵那些讓老百姓聽了都非常高興的話。但不管怎麼,這件憑空生起來的事總算不了有了著落。
雖然祁一徵也支援這件事,但如何才能讓天天來管這件事,胥忖的心裡還是有些犯愁,畢竟在政府天天沒有分管這一塊,但讓其他人去管吧,他心裡又不放心,擔心有人在這中間做手腳,使陰招。胥忖朱也曾聽說過在這種所謂的迷信活動中,如果中間有人刻意做一些手腳,不僅達不到本來的目的,說不定還會起相反的作用。但如何才能讓天天去管這個專案,而又不引起其他方面的不良反響,胥忖朱心裡很是憂慮。他把自己的這一苦惱在電話裡給天天說了,天天不愧是高智商的人,馬上就給胥忖朱出主意,讓胥忖朱以市委的名義,研究確定一個市委、市政府領導聯絡重點項目的措施,理由就是為了加強對全市重點工作的聯絡,協調促進全市重點工作順利進行。
天天一說,胥忖朱馬上心裡一亮,覺得這個天天確實辦法點子多,能夠解自己不能解的問題,在心裡也就越來越器重和信賴天天。
按照天天的建議,在緊接著的一次市委常委會上,胥忖朱就專門將市級領導聯絡重點建設項目的內容納入常委會研究的議題。本來胥忖朱想的是納入市委財經領導小組來研究,但想到市委財經領導小組的權柄性無論如何是比不上市委常委會,因而也就沒有考慮由財經領導小組研究的問題。為了使這個議題在市委常委會上能夠順利透過,胥忖朱事前主動與祁一徵聯絡,將此事項先行與祁一徵進行溝通。
實際上,實行領導幹部聯絡企業和重點項目的事,祁一徵曾提過幾次,但因為胥忖朱的心思沒有在這方面,所以祁一徵提出來後,胥忖朱都不表態,既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胥忖朱畢竟是市委書記,他不表態,祁一徵也不好辦。因為市委常委會必須是由胥忖朱來確實會議議題,而市政府又不可能只說市政府領導聯絡企業和專案的事。這一次不知什麼原因,胥忖朱主動提出這個議題,祁一徵當然沒有反對意見,這本來就是他心裡一直在想的問題。
兩個主要領導同意了,事情當然也就好辦得多。就這樣,寧秀市委確實的領導幹部聯絡重點企業和重點項目的名單上,鳳梧山上山梯道專案的聯絡領導自然就是天天了。
天天的與胥忖朱勾在一起,助胥忖朱在寧秀幹了不少壞事,而天天本人的目的,就是希望藉助胥忖朱的力量,達到自己在寧秀能夠有更大的話語權,最後在仕途上有更大的發展。
鳳梧山上山梯道專案確實了由天天聯絡後,為了確保這條梯道的建設符合靜玄子所說的“通天道”寓意,胥忖朱安排天天帶上已經設計出來的“通天道”和“入地門”圖紙,專程到南方再去見一下這位靜玄子道長。同時,也要求天天以寧秀市政府招商引資團的名義,再到自然製藥集團去見一下楚為鑫,彙報一下楚為鑫到寧秀後及他安排工作的公司副總高全有到寧秀後一些工作的進展情況,希望能夠加快與自然集團的合作步伐。同時,暗地裡,胥忖朱要求天天到南方去後,一定要想辦法單獨見一下楚為鑫,希望催促一下他能夠早日在首長那裡去為自己說說好話,實現楚為鑫在寧秀時有胥忖朱面前表的態。胥忖朱要天天這次去時,一定要想辦法促成這事,哪怕為此花費重金也在所不惜。並且還把劉解釋送給他的三個東西如數交給天天,要天天帶到南方去,送給楚為鑫。銀行卡裡有多少錢,胥忖朱並不知道,也不可能去問劉解釋,也不可能自己到銀行去查。本來他想等合適的時候把卡交給他哥胥忖牛,但卻一直沒有機會。這一次他安排天天到南方去,就正好用得上。胥忖朱心裡想,這卡里應該不是一個小數。只不過他不知道,也沒有給天天說。他要天天到南方去後不惜花費重金,一定要想辦法讓楚為鑫促成自己的事時,心裡就想,如果卡上的錢少了,他天天自然會替自己補上。胥忖朱的意思,就是既要天天給自己辦事,還要天天為自己貼錢。在胥忖朱的心裡,一直就想到這個天天應該報答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努力,他不可能這麼快就上到副市長這個位置上。胥忖朱的這種心思,不可謂不貪心,也不可不謂處心積慮。
天天接到胥忖朱安排給自己的這項任務後,感到非常棘手。倒並不是錢的問題,他看了胥忖朱拿給他讓他帶到南方去的幾樣東西,覺得還是算出得手,特別是那尊“玉觀音”和那幅“墨荷圖”。如果那幅張大千的“墨荷圖”是真跡的話,那價值就很是不菲。包括銀行卡,胥忖朱拿給他時,雖然沒有說卡里有多少錢,但天天相信也決不會是一個小數。天天感到頭痛的事,倒不是胥忖朱說的前兩項事,而是後面這件事,即要天天一寧要督促楚為鑫促進他胥忖朱任省委組織部部長這事,天天覺得自己可能無論如何都完不成,重金可以送出去,但問題卻不一定起作用。上次那個楚為鑫到寧秀來,說是胥忖朱希望能夠到省委組織部當領導的事只是小事一樁,只要他去給首長一報告,胥忖朱就可以如願以償。實際上以天天的智商,如何會不知道這話是楚為鑫在吹大牛。但當時在那種場合下,包括在後來的場合,天天又怎麼可能去給胥忖朱潑冷水、捅破這個大牛呢?現在胥忖朱要讓自己去進一步促成此事,天天自然知道這其中的困難了。且不要說平康省現在的省委組織部部長葛洪濤是剛到任不久的省委書記親自點名的,並且也是才任職不久,就算是葛洪濤任職時間久,要提拔一個省級領導,並且是到省委組織部部這樣的關鍵位置,豈是他一個已經不是秘書的人的一句話,首長就聽從了?哪怕是這個已經不是秘書的秘書與首長有生死之交,但這樣一個重要位置,也決不是首長一個說了算。但如果回絕胥忖朱不去做這事,天天知道,那麼自己從此可能就會完全得罪胥忖朱,從而使自己好不容易在胥忖朱那裡獲得的信任完全喪失,以後就將會成為被胥忖朱打壓和排斥的物件。如果如此的話,那麼自己在寧秀的仕途也就就此止步了。雖然自己也可以活動調到其他地方去,但要重新鋪排關係,天天知道其中的不容易。天天分析過,如果自己離開寧秀再到其他地方去,把關係搞協調至少需要一兩年,如果再要在新的地方形成自己的根基,至少還得要一兩年,這樣一來,自己也就沒有了年齡上的任何優勢,再要想讓臺階,實現自己政治上的遠大報復可能就難了。天天知道,在官場上,雖然相關優勢很多,但年齡優勢也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優勢。
既然推脫不了,也就只好硬著頭皮上。天天在認真準備了一番後,又給胥忖朱報告,選了兩個他自己完全信任的人:安寧區常務副區長費思亮、市房管局局長黎向曦一起到了南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