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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路見不平

吳光明急奔而來,但見屍橫遍野,只有驚嚇過度的駱駝驚魂未定的站著,他一下撲倒在了吳貴身前,但見吳貴全身多出受創,都是劍傷,已然斷氣多時。再看餘下弟兄也都是死於劍傷,想那黑衣人武功雖高,也絕不能以一敵百,必是還有幫手,方才為什麼只有一人前來呢,那些人手法乾淨,行動隱秘,沒有留下任何線索,不像一般的江湖中人,倒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伍中人。吳光明抱著吳貴埋頭痛哭,只恨自己不是黑衣人對手,沒能為兄弟報仇,想起平日裡一起出生入死,心中無限悲涼,不知回去如何向呂鳳兒交待,還有那四個孩子。

吳光明悲傷中突然想起秦鵬還在樹林,不知是否毒發,如果黑衣人折返的話,豈不,想到這心中暗自著急,“吳貴兄弟,大哥對不住你,不能帶你回去見鳳兒和彬兒了,此處寂靜,本是大哥安身之處啊,大哥知道你愛熱鬧,只能委屈你了,待我把秦伯父接來,好把你安葬在此,須是要找棵胡楊,好讓鳳兒能找到你。”

秦鵬的毒已然走遍全身,雖無性命之憂,內功卻一點點消失,最後連運氣都覺困難,見吳光明回來滿眼含著淚水,衣裳沾滿鮮血,知是那黑大個遇害了,便安慰起吳光明來。

放下吳光明如何給秦鵬療傷,如何尋到胡楊樹下把吳貴下葬不說,且說他們兄弟當日接到差事瞞著孩子離家後,那幾個孩子便覺無趣,時過一月有餘還不見他們父親回來,這個吳晉孝便拉著二弟晉禮來見母親呂鳳兒,說是父親怎能撇下他們獨自行走江湖去了,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了,該是出門歷練歷練了。起初鳳兒並不同意,說是江湖險惡,如何如何,但經不起再三哀求,何況孩子是大了,該出去走走了,於是再三叮囑要多加小心。

這日兄弟二人便來找師孃秦嵐,說是要和秦恩一起出去歷練,想那吳光明只有一個兒子,秦嵐將他當成了寶貝疼愛有加,自是不肯答應。吳晉孝拍著胸脯擔保會照顧好弟弟們,並說男兒志在四方,豈能像彬兒一樣整天關在家裡讀書識字。吳秦恩也在一旁哀求,說是短則三五日,長不過半月,且不出金陵。這下孩子們才收拾了行囊離家出走,臨別前吳貴的小女吳晉彬拉著秦恩的手死死不放,硬是不肯讓其離去,後來還是吳秦恩有辦法,耳語了幾句,這才破涕為笑,並滿臉通紅的囑咐他早日回來。

一路上兄弟三人有說有笑,晉孝問秦恩是不是答應了回來娶彬兒過門啊,還說急著要喝他們的喜酒。

這日傍晚,天色漸暗,兄弟三人便找了個客棧歇腳,二更剛過,就聽門外有人嚷嚷起來,吵雜聲夾著女人哭聲。三人便起身出來相看,原是住店的一家客人男人被殺了,留下個女人哭哭啼啼。吳晉孝檢視了屍體,一劍封喉,不像是普通的盜賊所為。女子哭泣著說名來歷,原是從楚州升遷入金陵為朝官的,今日休息一晚明日準備拜見兵部李大人的,怎料盡慘遭毒手。兄弟三人馬上吩咐店掌櫃的報官去了,這裡便叫來店小二盤問可否有可疑之人出入,小二說沒有,倒時剛才去馬廄給客人的馬喂些飼料時發現少了匹馬。三人到馬廄一看,吳晉禮的馬不見了,這還了得,吳晉禮和哥哥晉孝上馬就追了出來,吳秦恩也上的馬來,那女子卻說見過兇手面目也要跟著來,見她可憐只好讓上了吳秦恩的馬,四人兩騎飛奔而去。

說來也巧,由於平日吳家兄弟甚為愛馬,他的這匹紫霞駒不僅通人性,身上還有一股奇特的香味,晉孝拍著自己的赤霞駒說:“好馬兒,快,跟上紫霞。”

吳晉禮可急壞了,使勁拍打著赤霞,“快,快。”

天色漸亮,四人一直追出了金陵城去,聞著馬兒氣味那賊人是向北而去了,兄弟三人快馬加鞭緊追不捨。

吳秦恩也是馬不停蹄緊跟著,但嘴上卻不閒著,“二哥哥平日誇的那紫霞如何如何通人性,今日卻叫那歹人騎了去,不但沒叫喚一聲還跑那麼快,感情黑燈瞎火的還以為是哥哥你睡不著覺起身夜遊呢,現在也不知道你在後面追它那麼辛苦,你何不吹個口哨讓其歇歇腳,好讓我們兄弟趕上。”

吳晉禮本不高興了,看他還有心調侃,沒好氣的說:“你只管騎好你的馬兒,護好你的人,眼看就要追上了,你別跟丟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打鬥,你看好這位夫人,我和大哥捉了那廝便是。”

“只怕是追不上了,我的馬兒跑不動了,還是紫霞最好啊。”說完正偷著樂,突然想人家剛死了相公還坐在自己身後呢,方覺不妥,便不和晉禮鬥嘴,倒是整個人有點輕鬆下來了。這時才發現原來馬兒跑的奇快,身後這位夫人盡嚇得緊緊抱住了自己,那眼淚竟滴在了自己的後背,不免為她哀嘆起來。也算是個美人,約摸二十六七的樣子,相公是楚州的長史,青年才俊,正是大展宏圖報效國家的時候,誰敢刺殺朝廷命官呢,可憐啊,這下成寡婦了。

吳秦恩便問身後夫人可有仇家,夫人說絕無仇家,問起是否有可疑之事,說是臨睡前相公修了封書信給她,並囑咐若有意外將此書信交與兵部李大人。

正說話時赤霞緊追著紫霞進入了一片樹林,突然,赤霞“啾”的一聲,前腿跪倒在地,被絆馬索絆倒了。好在吳晉孝和吳晉禮都不是等閒之輩,一個趔趄,縱身騰空而起,後面趕來的吳秦恩趕緊勒住馬兒才沒有中招。

只見樹林裡突然多了十幾個彪形大漢,齊刷刷將他們團團圍住,夫人一眼就辨認出其中一人,“是他,是他殺了我相公。”

吳秦恩下意識的正了正身形,“夫人莫怕,看我兩位哥哥如何擒住兇手給你相公報仇。”

吳晉禮早就手癢癢了,二話不問就打上了,那些人哪是天雷掌的對手,不一會工夫全都趴下了,那個兇手想跑被吳晉孝一個縱身攔住去路。

吳秦恩將夫人扶下馬,大喝一聲,“為何在客棧行兇,看你不像是偷盜之徒,快說,否則我哥哥的天雷掌可不饒你。”

但見那賊人突然兩眼一瞪眼珠發白一頭栽倒在地,這下可出乎了兄弟們的意料之外。吳秦恩上前一看,“哥哥,這小子服毒自盡了,真沒趣,我還沒活動筋骨呢。這下倒好仇是報了,可惜什麼都沒說。”吳秦恩轉身對那位夫人說:“這事說來奇怪,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夫人說沒有仇家,那定是你家相公在官場上得罪了什麼人夫人不知吧。對了,夫人何不把那書信拿出來看看,也許會有線索。”

夫人抹了抹眼淚,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吳晉孝接過書信看了半天,遞給吳秦恩,“還是秦恩看看吧,就一首詩。”

吳秦恩接過書信念了起來:“周家欲生亂,吾主有機乘。年外生變數,徐州可成事。這詩簡單啊,就是說周家年外就要生變化了,我們的主子有機會,徐州可成就這個機會。哈哈,就是不知道這個周家是誰,主子是誰,夫人可知周家?”

夫人點點頭,“如果沒錯應該是周國而不是周家。”

“周國?生什麼亂啊,難不成又要來攻打我們,剛奪了我們壽州不到三年。”吳晉禮憤憤的說。

“周國生亂,說的是他們自己內亂,或者北方漢人南下,總之有變數,這是告訴吾主有所圖啊,徐州可是周之要害,不知徐州可成何事。”吳秦恩甚是疑惑。

這時吳晉孝又從那個兇手身上搜出了一封密函,上書徐公謹啟,夫人一眼辨認出是自己相公的信物,抽泣道“徐公就是我家相公,前些日還在楚州時我還見過此信,不知何人寫與相公,看他甚是謹慎連我都不肯透露半句。”

開啟一看,這才明白,是周國徐州守將杜世恭寫給徐公的,大致是說周國大將趙匡胤企圖謀反,徐州將士欲趁亂降了吾主,且要吾主出兵收復壽州,最後囑咐其儘快將書信轉呈兵部李大人。

“定是走漏了風聲,才遭人滅口了。”吳晉孝說道,“此乃國之大事,我們應趕快將此書信送到李大人手裡。”

“可是這些殺手是什麼人,徐州來的嗎,幕後主使是誰,有多少人知道此事,如何走漏了風聲。”吳秦恩提醒道。

“是啊,不如我們兵分兩路,有晉禮護送夫人快馬加鞭返回金陵,將此信交與李大人,我和秦恩兄弟繼續北上,看看有何線索。”吳晉孝頗有大將分度的吩咐起來

吳秦恩一聽還要繼續北上,可不幹了,“出門前我答應孃親不出金陵的,現在出了城不說,還要北上,回去如何交代啊,我看還是大家一起回去吧。”

吳晉孝拍拍吳秦恩的肩膀說道:“男兒志在四方,難不成你這輩子都不出金陵了嗎,何況此事非同尋常,正是你我兄弟一展拳腳的時候啊。”

“話是不錯,可我怕孃親不會饒我。”吳秦恩諾諾的答道

“放心,師孃那有我呢,再磨蹭就真的什麼線索都沒了。”吳晉孝轉身對弟弟叮囑了幾句,四人就此別過。

吳晉禮帶著這位夫人催著紫霞回奔金陵而去。

吳秦恩問道:“大哥,這些人都死了,我們又如何尋找線索呢,看他們打扮不像本地人啊,莫非真是從周國追趕而來,如果是的話杜世恭企圖變節的事定是洩露了,這裡的水很混啊,我們行走江湖,這等國家大事如何管得了。”

吳晉孝並不理會,一心只想著如何引出幕後的主使,想那些人沒有回去覆命,主子必會再派人來,到時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只是那吳秦恩心想剛出家門就遇到如此棘手的大事,若是捲進這個爭鬥裡來,恐怕半月之內是回不了家了,這要北上,沒有線索,難不成還要到周國的徐州一趟,想到這不禁又想念起孃親來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