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在上,請受小婿一拜。"魯旭倒是看得出眉眼高低,也不待寶釵相認,他就認下了薛禮。
"快,快請起。來人,雅間擺酒與我女兒、女婿接風洗塵。"薛禮大喜。三歲看老,那蟠兒自小就看著不像是能成大器的,可這女兒不一樣,聰明伶俐深得父心。儘管此時她不相認,可骨肉親情是任誰也割捨不斷的。
果然沒到第二日,父女相認。薛禮聽說女兒這些遭遇,心疼得難以呼吸。發誓就算豁出自己性命不要,也要讓女兒今後的日子過得順風得意。
"釵兒,這麼說你夫妻二人是逃難出來的?"
寶釵抹著眼淚點頭,原來有爹爹寵愛的感覺如此之好。
"哼!"薛禮冷哼一聲,咬緊了牙關。兩腮的肌肉漲得鼓鼓的,"釵兒放心,為父絕不會讓那丫頭有好日子過。"薛禮已聽得明白,女兒受了這些苦楚都和那林姓女子關,憑什麼我如花似玉的女兒要受被休之辱,委身個浪蕩公子,要過著東躲西藏擔驚受怕的日子。她卻要風風光光入主東宮,將來貴為一國之母。不過一個小孤女罷了,絕不能讓她要了我女兒的強。
薛禮急於彌補這些年對女兒的愧疚之情,因此對從未謀面的黛玉已是恨之入骨了。
"爹爹,太子可不是等閒之輩,須得小心。"寶釵一聽爹爹要為自己解恨,心裡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無論是才,還是貌,她均不在顰兒之下,憑什麼二人的際遇要如此不同呢!
"我兒放心,爹爹有辦法!"薛禮打量著女兒的身段和容貌,心裡有了計較。月氏老王雖有恩於己,可也不及女兒在自己心裡位置。
晚飯後,薛禮帶著寶釵給月婉公主請安問好。
月婉公主如一片枯葉似的臥在床上,盈白清瘦的小臉只剩巴掌大,只有那對剪水秋瞳透著靈氣,雙眉之間指甲大小一點硃紅,透著塞外神秘的美。
寶釵感嘆,原以為大觀園已是藏靈蘊秀之所,想不到天外有天,這月婉公主倒生得好模樣與那顰兒可彷彿一二了。
月婉公主只略抬了抬頭,便又閉上了眼睛。她嚮往的是自由的天空和浩渺的大漠,絕不是古格東宮的四角天空。此一去,怕是只能把魂魄留在日思夜想的大漠了。
"公主,您的心思老道明白。您果然不想進京嗎?"薛禮喝退左右眾人,坐在床邊問道。
"仙師,父皇在世時,從來沒有薄待過你,你若能放本宮迴歸大漠,本宮..."月婉公主劇烈地咳嗽起來。
"公主所說不錯,先皇待我有天高地厚之恩。老道願助您一臂之力,只是您回到大漠可就失了公主身份,要隱姓瞞名過一輩子。"
"願聽仙師安排。"月婉公主粲然一笑,中空的月亮也為之失色。
"好,請公主將一切印信交與老道。"薛禮心花怒放。
月婉點頭,脫下左手食指的月亮指環交給薛禮。
薛禮收了印信,微微一笑。"公主放寬心情,老道保您平安迴歸大漠。"
月婉微笑著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月光下,一金衣少年牽著她手在大漠的月色下喃喃細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