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可成了嗎?"寶釵兩眼放光,興奮地問道。
"我兒請看。"薛禮掏出那枚銀月指環套在女兒食指上,"進了京,你就是如假包換的月婉公主。"
寶釵摸了摸自己的臉,雙眉微蹙有些擔心。
"一切有爹爹,明兒一早她的臉就是你的。"當夜,薛禮連夜熬製湯藥,一定要趕在丑時之前送月婉公主歸天。剝下她的臉與女兒做張人皮面具,就是大羅神仙也辯不出真假。
寶釵陪著爹煽風熬藥,門外一道黑影迅速消失在夜色裡。施展輕功進了月婉公主安歇的院子,懷裡掏出薰香輕輕吹進臥房之內。
丑時初刻,薛禮在前,他身後跟著一個端白瓷碗的丫頭,進了公主寢苑。
"仙師,公主正在熟睡,有事明白天亮再來吧!"公主護衛隊擋住薛禮去路。
"混帳東西,公主貴體染恙,這是本道親自熬的藥,這個時辰服了,方保公主藥到病除,用你來聒噪嗎?"
"是!"
薛禮大搖大擺進了月婉寢院,並將門個侍候的丫頭婆子一併攆走。
"爹爹,穩妥嗎?"端藥的丫頭不是別人卻是寶釵。
"我兒放心,天一亮你就是月氏的長公主。"
薛禮胸有成竹,進了寢房,他懷裡掏出柳葉銀刀,得把那礙事的奶孃先解決了才是。薛禮放緩腳步,月色下公主床帳外的小榻上卻空無一人,莫非公主奶孃睡在公主床上?
"噓!"薛禮朝女兒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寶釵點頭,她的心卻怦怦亂跳。
薛禮猛地掀起床帳,"啊!"不由得驚呼一聲,床上空無一人,哪裡還有公主的影子。他急忙禁聲,掏出火摺子掌了燈,伸手向被裡探了探餘溫仍在,可人哪兒去了呢?
寶釵也是一愣,公主寢院戒備森嚴,公主如何能避開眾人出去呢?
"爹,怎麼辦?快讓人去找吧!"到嘴的鴨子飛了,寶釵心有不甘。
薛禮搖頭,此事萬不能聲張,若讓送親的隊伍得知公主失蹤,那他的計劃豈不是都成泡影了嗎?
"釵兒莫慌,咱們依計行事。"他懷裡掏出一張人皮面具貼在女兒臉上。
寶釵一照鏡子,那鏡中之人儼然就月婉公主。
"先用這個將就些日子,月婉身染重病,無人護佑她逃不回大漠,爹爹這就派人秘密尋訪。"薛禮氣悶之極,這小丫頭怎麼就從自己眼皮兒子底下跑了呢!
第二天,公主病體全愈,鳳駕啟程。
魯旭得知寶釵父女計劃,心裡百般不捨寶釵。想著復仇大計,只得隱忍不發。薛姨媽也化妝巧扮成月婉的貼身奶孃。送親隊伍曉行夜宿,寶釵發誓要趕在太子大婚之前回到京都,她倒要看看,古格的太子是要月氏的長公主呢?還是要林黛玉這個小孤女呢!
尾隨送親隊伍之後,悅來客棧的掌櫃--北長春騎著高頭大馬,護著一輛不起眼的青綢子馬車也往京城趕來。
距離京城三百裡,薛禮派人快馬送信兒,和親公主三日後抵達京師。
快報送進皇宮,水轅得知月婉公主提前抵京,不由得大驚失色。溶兒和玉兒大婚在即,萬萬不可節外生枝。水轅打定主意,刷刷點點寫下聖旨,請月婉公主入住城外皇室行雲宮待嫁,七日後太子出城相迎。
同時,水轅派出護衛隊,護送月婉公主住進了行雲宮。
"爹爹,孩兒想明日入宮。"寶釵也猜到了水轅的用意,不讓她進宮,無非是想讓黛玉先與太子完婚嗎?沒記錯的話,明天正是顰兒的生日,若是明日她知道來了與她分羹的外邦公主,不知她做何感想?寶釵想到黛玉得知在太子另娶他人的心疼表情,她心裡的快感就一波勝過一波。我能搶了寶玉的人,自然也能搶了太子的人。林黛玉,你這一輩子就得罩在我的陰影下。我不但有才、有貌,如今又有了一位能替我出頭做主的爹爹,你拿什麼和我比。
"釵兒,取那丫頭的性命易於反掌。"這一路上,薛禮對女兒瞭解的越多,他心裡就越是歡喜。心裡也認定,女兒能擔一國之母的重任,無論是誰擋了女兒的路只有死路一條。
"爹爹,有時候死是一種解脫,活著才是最大的折磨。"寶釵眼露兇光,嘴角帶著詭異的微笑。
"好,就依釵兒之意。明日爹爹便入朝送那和親的文書。"區區兩千護衛隊,如何能擋得住他呢?薛禮真正擔心的是正主月婉公主的去向,她若是死了倒無大礙,若是她還活著,倒真有些麻煩了。
因第二日便是黛玉的生辰,鴛鴦、紫鵑等都忙著自備針線給姑娘慶生。
水溶也積極籌劃著要給玉兒一個難忘的生日。
掌燈後,北冥風塵僕僕進了瀟湘館。
"事情可辦好了?"水溶不緊不慢地問。
"嗯!已按太子的吩咐,人已進了戊己宮,得讓西白過去一趟。"北冥笑得極其輕鬆。
"很是!"水溶也笑了,既然他們想玩,就一起玩個遊戲吧!也好讓群臣死了讓他再娶之心。(未完待續)